除了東丈在那裡奇怪道:「明明一拳就能將他打倒的,幹嘛還要晃來晃去?」大家都對他投以鄙視的眼神,我揮揮手道:「被你打敗了,你親自來試試吧,放心我不會很用力。」
東丈眼神一陣狂熱,喝道:「好的,敢和本大爺打架,算你有勇氣,放心我盡量控制力道,不會傷著你。」我翻翻白眼,心想:你要是會控制力道,我還至於說的這麼費勁嗎?
大家讓開了一個場地,東丈比劃了半天的準備動作,我看的都麻煩,泰拳幹嘛在出手前還要拜來拜去的?難道也有宗教信仰的說法?終於等到東丈大喝一聲道:「好了,接我猛的爆裂拳!」
一陣眼花繚亂的拳影飛來,我就直歎氣了,離我至少還有三米的距離,你就那麼大力的在自己身周揮拳幹嘛?真是金玉其外,破綻百出……游針切近,踢中他的小腿,特意運上籐堂流的「破」字訣,東丈的腳下一麻,不自覺的向右開始傾斜,馬上連上龍抬頭,不但衝過層層拳影打中他的下巴,更讓他整個人隨著力道的軌跡做了一個短暫的後仰騰空,虎式·斷牙立即出手,抓著他的褲袋向上一提,讓他真正的橫在空中,膝蓋便磕上了他的後腰,接著一記雀式·棲點車將他踩在腳下。
其他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東丈站起身來驚訝之極道:「本以為修煉了這麼久不會再像九五大賽那樣一招敗北,沒有想到還是在你這裡受教了……我還是實力不足啊,這連續技的技巧如此厲害,我無論如何也要學會它!」
我點點頭,能有這樣的鬥心很好,格鬥最怕的就是不能持之以恆,我問道:「那麼你剛才都領悟到些什麼呢?我的動作給你帶來了什麼啟示?」二階堂紅丸只是看過我幾場比賽,已經能在短時間裡,硬是湊出幾招連續技,雖然他大部分還是靠的度,但畢竟已經掌握到門檻了,而餓狼隊當時正在急救室,沒有現場看見,只是賽場直播,是沒有親臨現場那樣的感受的。
東丈憋紅了臉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泰利卻道:「我倒是看了一點門道,先是利用他的破綻讓他做出你想讓他做出的動作,或者說讓他做出恰好能遇上你下一記攻擊的破綻,你的度並不是很快,卻幾乎連反應的時間也不需要,直接一招剛結束就出了下一招,就像明知道必中一樣……被你攻擊到的話,果然只有倒下的結局啊。」
泰利的話,讓我想起了草薙京,雖然我找到了破他草薙之拳的方法,可是我計算過,那至少要突破雷,達到最接近音的度,這段時間來我也沒有落下訓練,卻依然至少在雷的最頂點徘徊,彷彿就要加把力就能突破過去,卻總也找不到這個力的作用點……草薙之拳這種有屬性能量的力量正是我連續技的剋星……
我有些百無聊賴了,就道:「嗯,反正關鍵你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接著就是自己參悟和練習了,想住多久都隨便,歡迎隨時來切磋,不過我現在想去補個午覺……」也許我應該從其他方面尋找屬性力量的破綻,靜下心來想想或許有辦法。
我隨意走動著,慢慢的穿過後院,走出後門,來到後山,山腳下就是香橙的那間房子,山上除了花草樹木和帶著泥土氣息的清新空氣,就只有一座很普通的神社,連供養的什麼菩薩我都不知道,只曉得它最近的香火不錯,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卻已經在神社附近,反正索性無事,難得可以偷偷懶,弟子們看見餓狼隊在那裡特訓,肯定也沒有什麼心思訓練了,就讓他們見識見識猛男們訓練時的駭人情景吧,我翻身來到神社的屋頂,隨意的找了個姿勢就小睡起來,聽說午睡有助於體力的恢復和精神力的集中……
如果萬龜醒著的話,肯定又要怪罪我不敬神明了,居然在神像的頭上睡大覺!不過,萬龜不知道忙什麼,偶爾露一下臉也就打個招呼,接著又沉睡去了,是否我曾經說過傷害她的話了?讓她認為自己的存在會干擾我正常的生活?下次她醒來的時候,我一定要問個清楚……當然,我其實還是比較希望在過夫妻生活時,小龜能夠迴避一下……
我是被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驚醒的,午睡的睡眠質量就是不如晚上,我向屋頂的角落裡翻個身,免得被人現我在偷懶,要知道山下很多人等著我回去指教的……但我確實缺乏了點教育天賦,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用怎樣的語言表達能讓他們明白,也不知道我這樣教授下去他們是否能和我一樣瞭解內容的本質。
腳步的確是往這間神社來的,很顯然對方也沒有現我,而是直接步入了神社,忽然間我覺得來者並不是普通人,那輕盈的腳步至少是一流格鬥家才能表現出來的實力,而現在我們籐堂流至少有十人能有這個境界,而且大部分都過了這個境界,我揭開屋頂上的土瓦,從上面俯視下去,那溫柔中透著撫媚的熟悉臉龐讓我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原來是小舞,不知道她撇下安迪這個前男友不寒暄,跑這來做什麼?我饒有興趣的換成趴著的姿勢,眼睛和耳朵都注意起小舞來。
小舞十分虔誠的拜了拜神位,日本的神社佔地十分有限,這樣的山間小神社也沒有什麼神像,只是掛著代表神靈的牌位,不像中國寺廟一樣,大則幾千公頃,不論大小寺廟都要供奉著神靈的塑像,有的據說還是金裝的,果然還是地大物博啊……
接著小舞小聲嘀咕起來,像是在禱告,我趕緊將耳力放到極限,那柔美的聲音才斷斷續續傳來:……看著冰實力越來越強,我在高興的同時也有些擔心……安迪泰利來向冰請求指教,我是很高興,兩個朋友能這樣尊重冰,但是卻想起了不太開心的一幕……父親也是在與人切磋中,不幸受到重傷,然後不多久就去世了……我實在害怕冰,在武道中漸漸走遠,遇上難以逾越的障礙,會斷送了性命……但是,同樣作為武者的我,又怎會阻止冰這樣追求自己的夢想呢?……
我說今天小舞怎麼會有心事的樣子,只當她還在和我的風流事情鬧彆扭,沒有想到卻是在擔心我的安全,真是傻y頭,我算是最怕死的人之一了,沒有看到我在大賽中都沒有為了勝利而動爆氣之類有自殘特點的技能嗎?再說了,有這麼些紅顏知己了,我還沒事拚命幹嗎?都說武道的極境就是飛昇一樣的讓精神進入另一個空間,就算是成了神吧,那又怎樣,古話還說,只羨鴛鴦不羨仙呢!
接著聽小舞繼續道:也許我是白擔心了,冰一向是能人所不能的,當初見到他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木頭呢,……可是沒有想到我卻會被這塊木頭所吸引,直到自己越陷越深時,才現我早已經偏離了自己原來的夢想,曾經希望振興道場,不知火流能讓更多的人認識學習,……現在我卻只想好好陪在冰的身邊,日後,能有個不錯的居住環境,再為他生些小孩子……
即使從我這樣的零角度望過去,也能感受到小舞那濃濃的羞意和幸福的憧憬,我的神經輕輕顫了一下,雖然我們的關係一直都被大家默認了,但是似乎的確欠缺一個儀式……或者說是我還從未說過「我愛你」之類的代表性話語,這一點難免是小舞她們心中的遺憾吧,可是這樣神聖的事情,假如我和king,小娜,以及尤莉都說一遍的話,也就成了笑話了,真是苦惱啊。
雖然我和尤莉已經結婚,但是匆忙草率的幾乎沒有其他人知道,成了極限流有限的幾個人之中的秘密,後來生的事情,更是讓人對於這件事情羞於其口,逃婚這種事情猶如在他們洋洋自得的時候,給了他們兩耳光,我從來也沒有怨恨過極限流對我的暴力行為,畢竟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我的確是很過分……
我輕歎了一聲,做了一個決定,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小舞或許經常來拜祭,今天意外的讓我遇上了,又聽到許多觸動我內心的話,我本就是個率性而為的人,既然有了決定,自然不再對其他的干擾因素考慮過多,我輕手輕腳的翻下屋頂,故意用腳步聲驚動小舞,走進神社道:「小舞,到處找你呢,剛剛想起了一件事情,想來和你說……」
在小舞羞澀疑惑的眼神中,我雙手在胸前交叉,十分強硬的口氣道:「反正最近沒有什麼事情,不如……我們結婚吧……」我故作淡然,不知道為何,雙眼不敢平視小舞,雖然這句話,的確是出自真心,我卻對著屋頂翻著白眼,周圍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只有小舞逐漸張大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