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裡,能安穩的去世,沒想到居然會受到這樣的屈辱……,小舞似乎有些害怕面對我,早早的回了日本,將我托付給了king,看著king陰險的笑容,我有點想立刻死去,我沒有出言挽留,只剩下7天性命的我,無法作出任何保護她的承諾了,這幾天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草雉之血在我體內燃燒,彷彿想將我沸騰一般。
king送完小舞回到我的臥室,她現在除了開酒吧和睡覺的時間,大部分時間都賴在這裡,大概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吧。
「怎麼不出言挽留舞呢?看的出來你很喜歡她。」king第一次正常的和我談話。
我淡淡道:「那又怎樣?天天**我身體,你應該知道,我命不久已,何況……她喜歡的是安迪。」
king沉默了一會,道:「應該會有辦法的,雖然我試過了所有的方法,但我想你不會就這麼死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道:「你怎麼知道?女人的直覺?你告訴過我,要我忘記你是女人的事實的。」我有些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打趣著。
king沒有惱火給予我一記重擊,反常的走到我背後,淡淡道:「我聽了小舞說的事,她不一定就是很愛安迪的,只是她是個比較聽父親話的女兒,就如同她一直堅持的不知火道場一樣。」king沒有理會我的打趣,繼續那沉重的話題,想通過小舞能讓我奮起部分精神。
這時候我想起了神樂千鶴,要不要趁生命的最後時間去看看她呢?莫名其妙的為什麼會在此刻想起她來?難道我想求神拜佛了?我是坐起來靠在床上的,看不見king現在是什麼表情,難得她也會和我聊天,我自然回應著:「的確,她是個好女孩,所以我喜歡她,希望她能幸福,跟著我,似乎就離幸福太遠了。」
king道:「我倒不覺得她和你在一起沒有幸福,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如果你能活下去……」king的話語裡有些哽咽,我從來不知道她還是這麼多愁善感的。
我叉開話題道:「king!我很早就想向你討幾瓶酒來解讒了,趁現在我還能喘口氣,一起喝幾杯吧?」
king答應著出去,不一會,推著酒車進來,上面琳琅滿目的都是高檔紅酒,這大概是king的私人收藏吧,看起來很有些年份了,我對品酒可一竅不通,單純的就是想醉而已,幸好我的酒量也不大,否則就糟蹋了這些人間極品了。
我和king推杯換盞,我也不停的說些冷笑話,平常象莉安娜,克拉克大叔,從來都沒有絲毫反應的笑話,此刻king聽起來卻十分感興趣,具她所說,起碼有10年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整天都是孤獨的一個人寂寞的生活著,單調而又枯燥。
我的情緒也漸漸高漲起來,說著和小舞在一起的時間裡生的趣事,king聽著聽,忽然問道:「冰!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我笑道:「這個你問我,我最清楚了,就是時時想念,看見他就覺得很滿足,如果他和別人在一起,心裡就酸酸的十分不爽,哈哈,這就叫喜歡。」有暗戀經歷的我,毫不猶豫的給king介紹經驗,一邊提著酒瓶子猛灌,彷彿這樣就可以消解想起小舞時的心中酸楚。
耳邊只聽king道:「其實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很恨你!但無論承認與否,我又時時刻刻想著你……冰!我現我喜歡上你了……」
這一刻,我真的噴出來了,紅色的酒液灑在白色的床單上,顯的那麼曖昧……看著我呆楞的眼神,king再次重複道:「冰!我喜歡你了!」語氣是堅定又懇切。這個king,我在心裡苦笑,真是敢愛敢恨啊,前一段日子,還總找機會暗地裡整我呢,現在卻和我說這個,我只能活7天了,能給她什麼答覆?
「你知道的,king,我沒多少日子了,你不需要浪費……」我醉醺醺的用僅存的理智做最後的解釋。
king忽然站起來抱著我,醉紅的臉龐靠著我的肩,伸出細白如玉的手摀住我的嘴,道:「我知道,即使你明天就死去了,我也只希望能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做回憶,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只要一晚就好……」我想如果我不是快死了,像king這樣倔強的女人絕對不會和我表白的,在死亡面前,任何顧忌和矜持都放下了,何況,我從沒覺得king需要用矜持這樣的形容詞。
混合著甜美酒香的氣味,我和king的口舌糾纏在一起,倒在床上,早就意志崩潰的我現在只有本能,我不知道king是否也一樣,但我可以感覺到king從未有過的溫柔,誰要說king不是女人我會立刻宰了他!……月光如水一樣透過窗子靜靜灑在床前,我忘記了小舞,忘記了千鶴,忘記了生死,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一味的品嚐著從未有過歡愉……
我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裡一直有份溫柔緊緊的呵護著我,我不斷的去追尋,卻總也抓不住,慢慢的那份溫柔漸漸清晰強烈著……我睜開眼,看著king睡在我身邊,驚訝的下巴都快脫臼了,我……我到底幹了什麼?模糊的意識裡,殘餘片段的記憶還有著我和king的酒後瘋狂,我的第一次……
看著king甜美的睡臉,我心裡忽然覺得有份擔子,很重,壓的我透不過氣了,此刻我只想逃避,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king,而且,我現在有我必須做的事情,絕對不能慢慢等死!
我悄悄的動作避免驚醒king,穿好衣服,退出房門,臨走前,我留下一封信:
king!或許對你來說,這只是一個回憶,我根本不需要有任何負擔,可是,當我看見你躺在我身邊的瞬間,我知道我必須活下去來面對你,還有其他人……你知道的,我愛的是小舞,如果能活下去,我是不會放棄她的,當然,我也現,我也有些愛上了你……請你原諒我……
原諒什麼?不告而別?還是愛的不只是king一個人?還是沒有在生命的最後陪著king?還是……仔細一想,實在有太多對不起king的地方了,是不是我太單純了?現在年輕人不是很正常嗎?可是我始終無法當作這是一個遊戲,人活著就要直面感情,絕對不是在做遊戲!
在飛後一眼望著南鎮,我心道:「我絕對會活著回來見你!king,等著我,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飛機從雲端探出頭,筆直朝日本飛去,既然是草雉之血,那麼去草雉城總會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