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夫聽到聲音,軍人的謹慎作風還是讓他趕緊收回攻擊,也許他的大腦根本沒什麼謹慎作風的想法,可能是單純的不想殺莉安娜吧。看清是我,才輕鬆道:「冰?怎麼你也想嘗下我的拳頭?……」
我根本沒空理他,將口袋裡唯一的催淚彈扔出去,背起莉安娜就跳上了最近的一顆樹。同時很明確的捂上了小娜的嘴。
拉爾夫果然氣極敗壞,我知道他是不可能有防毒面具一類的裝備的,而且我的催淚彈裡還有一些過期的胡椒粉,沒辦法,這也是我所能接觸到最有殺傷力的材料了。拉爾夫一邊喝罵著一邊向我來的地方追去。
也許我捂的太緊,小娜有些無法呼吸了,狠狠的咬了我的手,疼的我趕緊縮回來,看著她正想用力喘息,天啊!拉爾夫大叔還沒走遠呢,沙缽一樣的拳頭我可不想見識。情急下我順勢靠在她身上,用嘴堵住她的喘息。
在我想來,這和克拉克大叔教的人工呼吸一樣,可小娜明顯不是這樣想的,我可以感到我的下嘴唇被咬的流血了,滿嘴的血腥味,可能也有小娜的那一份。我相信如果小娜的雙手能活動,第一個動作,肯定是拔出她精緻的小匕在我身上來個刺擊訓練。還好親愛的拉爾夫大叔的攻擊阻止了她。
看著藍色頭的妹妹,雙眼就要噴出火來,我確定拉爾夫走遠了,我才趕緊縮回來,小娜這次很配合,沒讓我的嘴唇被咬下來。
我捂著受傷處道:「幹嗎這麼狠啊,妹妹?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似乎憤怒使莉安娜失去了往日僅有的理智,她怒道:「白癡!你這個笨蛋,我不是你妹妹!我和你根本沒有血緣。」
莉安娜觸動了我心底最受傷的地方,這也是我非要走出這片土地的原因,我知道,我是個純種的中國人,很明顯希頓上校只是我的養父。
看著我不同往日的嘻嘻哈哈,眼中流過一片迷茫和悲哀,莉安娜的怒火也漸漸平靜了,我伸手從莉安娜的嘴角沾上了鮮血,含在嘴裡,撫過唇上的傷口道:「這下,我身體裡也有你的血了,這輩子你也別想否認這個事實。」
莉安娜驚呆了,這裡的僱傭軍都知道莉安娜的血和毒藥一般,碰在傷口上會讓人狂致死的。傳言種家族遺傳病,很顯然希頓上校沒有這種病,莉安娜也早就知道他只是自己的養父了,希頓上校的教育還真是失敗啊。
一瞬間我覺得身體一陣冷,並沒有傳言中的特殊不適,算了,傳言就是傳言,不能相信啊,一時衝動做了這麼肉麻的事情,我想幹嗎?我愛上這y頭了嗎?看著莉安娜清秀俊美的臉,我一聲歎息,今天走出森林我就再也不能回來了,如果走不出去,那就是死啊!
我把束頭的繩子解開,替莉安娜紮了個馬尾,這東西是我唯一可以稱的上是自己的東西了,那材料是我去年理時用我的頭混合一些其他材料自製的繩子,克拉克大叔說這是非洲部落的一個習俗,繩子糾結著我的心願,總有一天上天會眷顧我的,儘管我是無神論者,可是我還是這麼做了,真覺得自己幼稚。
「莉安娜!祈禱我能活著吧,無論怎樣我都是關心你的,儘管在你看來我十分懦弱無能……」我淡淡道。縱身跳下樹,向著更遠的地方奔跑。
莉安娜眼眶漸漸濕潤,喃喃道:「我再看見你一定會殺了你!……一定要再看見你。」
看不見僱傭軍了,經過無數戰鬥我利用幾年前的陷阱和對地形的熟悉已經快脫離森林了,甚至可以看見森林外一條奔騰的大河,不從草原脫逃正是我的高明之處啊!
就在我興奮不已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閃過,緊接著是左手一陣劇痛,和無力感,媽的,是克拉克大叔的擒拿技!
轉身果然看見克拉克大叔穿著新款的軍用馬甲,臉上帶著從未摘下過的墨鏡,轉過身面對著我,我需要拖延時間來調理自己,我清楚的明白現在的狀況,口上問道:「大叔,你怎麼會在這裡?別告訴我是想來個冬泳什麼的!」
克拉克大叔從馬甲口袋裡抽出一張紙,打開道:「從你營帳裡現的,雖然我看不見,可是我還有能看見的戰友。」
該死,那是我藏在枕頭下的策劃圖,我曾經無數次的策劃逃離這裡,一些草稿沒有丟棄就藏在枕頭下,方便自己反覆思索,我怎麼會把這個忘記了,難怪克拉克會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著。
克拉克活動了下手指道:「回去!」
「呵呵!我情願死在這!」我怒極反笑道,這一刻我沒有任何猶豫,往日的懦弱早就被我一腳踢開。我主動揮拳向克拉克打去。
很顯然我現在就是在找死,克拉克輕巧的一個轉身,抓住我右手的臂膀,順勢一提,一股劇痛告訴我,我右手也脫臼了,強咬牙沒有叫出聲,就是一個掃腿,克拉克跳起來一個重擊踢在我的臉上,右眼頓時一片昏暗,我幾乎認為我的眼球被踢爆了,成了和希頓上校一樣的形象。
這一下我根本就無法動彈,躺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全身的力氣彷彿都隨著疼痛流失了一般,看著克拉克越走越近,我知道僱傭軍在執行任務時是不會有任何感情的,哪怕任務是要殺死自己,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很遺憾整個巴西僱傭軍都是這樣的變態,所以我根本就沒有生還的機會吧。
哪怕死,也要自己看著如何死去,我強忍著全身的疼痛,起身半跪著,只剩下左眼模糊的景象,克拉克身子前傾,雙手探出……電光火石間,我腦海中翻起一層劇痛,一個紅色的人影在腦海中將這個動作繼續下去,是一個絕命的投技。
想到這人就已經被拋在半空,根據腦海中的景象,等下馬上會被下墜的壓力和克拉克雙肩的強韌力量相撞擊,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別想有能活動的希望,我趕忙後屈一條腿,在右腿粉碎性骨折後,我終於被拋了出去,在也顧不得傷勢,和全身已經麻木的劇痛,我在空中腰部一使力,跟著不停翻滾,「撲通」一聲,我跳進了流向廣博大海的河流中,最後的意識停留在冰冷的湖水洗刷傷口的刺骨感。
克拉克站在湖邊良久,喃喃道:「是巧合嗎?」
夢……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夢裡一個血紅色的人影,不停的打出精妙絕倫又威力強大的招式,甚至有時候會有淡淡的赤色紅光和紫色藍光出現。這些東西我似乎很熟悉,又似乎離我很遙遠,為什麼我會想起這些?我到底在幹嗎!我到底怎麼了?猛然間我的頭部劇烈疼痛起來,然後我醒了,還沒睜開眼,就聽到輪船特有的汽笛聲,一些記憶斷斷續續回想起來,我終於逃脫了!
希頓上校聽完克拉克的報告,皺眉道:「膽敢叛離僱傭軍,只有終身受到追殺一條,致死方休,將我的命令傳下去。」
拉爾夫道:「可是,上校,也許冰已經葬身湖底了,就算沒死,你說過給他一次機會的。……」看見希頓上校微怒的樣子,拉爾夫也不敢再說什麼。
等克拉克等人都走出營帳,希頓才喃喃道:「機會……我不親自出馬已經是機會了,難道要所有人看到有人私自逃離而不做任何舉措嗎?看來我當年帶他來是個錯誤,joy始終不是個僱傭軍的料,他習慣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