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看到他們的大將被殺,而且死的這麼窩囊,哪裡還有人敢輕易上前,不由得氣勢為之一挫,胡人的大軍之中這時響起了一陣號角的聲音,胡人號角多為牛角所制,聲音聽起來十分沉悶,胡人們一聽到號角聲後,立即同時呼嘯著催動了胯下的坐騎,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朝著傲夏軍衝來。
「豎槍!起盾!快,豎槍、起盾!」傲夏軍的軍官們立即開始呼喊著指揮著部下在陣前面佈置起了防守的陣型,一排排長槍的在陣前形成了密密麻麻的槍林,長槍手把槍柄一端支撐在地面上,槍尖朝前呈一定角度,以此抵禦胡人騎兵的巨大衝擊力,盾牌手在第一排槍兵前豎起了門盾,盾牌連成了一排,如同一堵矮牆一般,抵禦胡人的箭矢,作為中軍的楚雷鳴部,也執行著同樣的命令,同時弓手開始在槍手和盾手後面做好了準備。
胡人戰馬的鐵蹄敲打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而且響聲越來越快,他們開始提速,這種急促的馬蹄聲如同敲打在傲夏將士的心頭一般,不少沒有打過仗的傲夏官兵緊張的臉色都變白了,握著武器的手中開始出汗,膽子小的甚至連腿都開始哆嗦起來,不時的有軍官喊叫著給手下的弟兄打氣,試圖穩定他們的情緒,
楚雷鳴估計了一下距離之後,高舉的右手用力揮下,隨著他的一聲大吼:「放!」的聲音,他的身後升騰起一陣如同濃煙一般的箭支,這些箭支在空中畫過一條優美的弧線之後,如同下雨一般的落在了密集衝擊的胡人兵馬之中,立即在胡人騎兵密集的隊形中有眾多胡人中箭摔落在馬下,他們這些中箭的人甚至連喊一聲都來不及,就被後面蜂擁而至的同伴的戰馬踩在了腳下,頓時血肉飛濺,化為一灘肉泥。
對於這樣大批的密集騎兵衝擊,有經驗的弓手根本就不用進行瞄準,他們按照平時訓練的那樣,用最快的速度朝著胡人馬隊瘋狂的放箭,大批的胡人騎兵開始摔落在馬下,接著傷者又被活活踩死在土地上,也就是在這短短的幾息之間,有的弓手居然連續射出了五支箭之多,雖然現在傲夏的弓手數量還遠遠沒有達到楚雷鳴預想的哪麼多,但也就是這幾千弓手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帶給了胡人巨大的傷害,無數胡人的生命在這場箭雨之中化為烏有,胡將也被傲夏這突如其來的箭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們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胡人精銳,果真是異常彪悍,雖然受到了意外慘重的損失,但這些胡人絲毫沒有一絲膽怯,依然狂呼著朝傲夏軍陣撲去。
在接近傲夏軍陣之後,胡人紛紛開始朝傲夏軍陣中發射了他們的箭支,雙方的箭支在空中交錯而過,這事胡人慣用的一種戰法,他們的兵卒幾乎各個都善於騎射,每個人都備有一副角弓,雖然射程沒有傲夏步軍弓手的遠,但是一旦大批胡人同時發射,威力一點也不敢令人輕視,當胡人的箭雨落在傲夏軍陣中的時候,傲夏人也嘗到了被射的滋味,雖然前排的盾手的盾牌攔下了一些箭支,但更多的箭支還是越過了前排的盾手,直接落在了後面的人群之中,傲夏軍整齊的軍陣中立即出現了空缺,中箭的將士紛紛撲到在地,哀號聲連成了一片,傲夏步軍多為輕裝步兵,身上都是皮甲,而不是鐵甲,對於箭支的防禦能力一般,只能防禦一些遠距離已經失去力道的流矢,對於近距離的箭支防禦力十分有限,所以不少傲夏士兵中箭後立即倒地,形成了大量的傷亡,於是傲夏軍陣中原本的整齊感立即被破壞殆盡,開始出現了騷動。
胡人騎兵騎術確實精湛,而且對於傲夏的搶林戰法似乎他們也早有對策,當最前面的騎兵接近傲夏步軍的搶林的時候,紛紛同時撥轉馬頭,迅速的朝兩邊衝去,而沒有傻乎乎的直接撞向搶林,雖然也有不少倒霉孩子馬術不精,一時沒有收住馬頭,結果剛好撞在了搶林上,於是立即被穿在了長槍的槍尖上,眼看活不成了,但原來傲夏官兵預料中的那種胡人騎兵大批衝撞到搶林上被捅死在長槍上的情景卻沒有出現,後面的胡人繼續前衝,朝著傲夏軍陣中發射他們的箭支,於是更多的傲夏兵士開始中箭倒地,楚雷鳴所在的中軍地段更是胡人重點照顧的對象,不過他的新軍平時已經注意到了這方面的操演,當胡人接近並發箭的時候,營中的盾手紛紛同時豎起了手中的盾牌,在弓手前面形成了一面疊加的盾牆,把絕大多數的胡人箭支攔了下來,所以他的營隊之中傷亡相對其它營隊要小許多,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上百弟兄被流矢射中,摔倒在地。
生命在這個時候已經成為一種最不值錢的東西,雙方的人馬如同草芥一般的被箭支割倒,怕已經沒有用了,楚雷鳴現在才知道了胡人的真正的可怕之處,在這樣大規模的對陣之中,和他前幾次對付胡人少數騎兵完全不同,除了他們悍不畏死之外,這種平坦地勢上他們在衝鋒的時候表現出了他們特有的機動靈活,而不是象想像中那樣莽撞衝動的直接衝向傲夏軍陣,同時充分發揮了他們騎射的威力,在較遠距離下大批殺傷傲夏將士,然後從兩側開始擠壓傲夏大軍的陣勢,使傲夏的前排隊形開始出現混亂,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的話,哪麼傲夏前沿的槍盾防線崩潰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幸好作為主將的周定邦也迅速的發現了這個隱患,令旗揮舞之下,傲夏一萬多騎兵從後陣中分散,然後從陣型兩側出擊,攻擊胡人大軍的兩翼,從而牽制胡人的兵力,同時也限制了他們機動能力,使他們的迂迴騎射戰法受到嚴重的影響,傲夏軍隊這邊的情況才略微好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