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陰雨,楚雷鳴驚慌之下,猛然後退,正好絆住了一具屍體,身體收不住勢頭猛的仰面倒了下去,也該是天照顧他,幸好有了這一個跟頭,那個暴起偷襲他的胡人劈的是他的面門,正好隨著他的仰倒而貼著他的鼻尖劃了過去,但還是在他的右胸劃了過去,鋒利的刀尖在他的鐵甲上濺出了一溜火花,巨大的力量還是劃開了他胸口的甲葉,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附近的幾個護衛也看到了這個巨變,一起大叫起來:「保護大人!」同時揮刀撲了上來,要救援楚雷鳴。
這個胡人本以為自己這一刀肯定要了眼前這個傲夏將領的性命,沒想到還是讓他躲過了要害,只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傷口,於是立即收住了刀勢,滿臉猙獰的躥到了楚雷鳴面前,再次舉起了手裡面的馬刀,朝著躺在地上的楚雷鳴再次要猛劈下來,遠一點來不及救援的官兵頓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倒在地上的楚雷鳴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極度的緊張使他沒有感覺到胸口的疼痛,眼看對方又撲了過來,心裡大叫不好!這下小命要完蛋了!左手本能的抬起想要擋住他的刀,可這時他才想起了左手腕子上的東西,急忙手掌上仰,牽動了袖弩的機簧,五支小弩連續被發射了出來,可倉促之中準頭卻沒有掌握好,四支弩箭都落在了空處,只有一支釘在了這個偷襲者的右肩上。
也幸好是有這一支弩箭算是救了楚雷鳴的性命,這個胡人本來要用力劈下,肩膀上突然中箭讓他的身子一頓,給了旁邊幾個護衛了一個機會,幾個人撲到了近前,架住了這個胡人的刀,使楚雷鳴徹底躲過了一劫。
這個胡人著實凶悍,即便是在身上有傷的情況下,還是如同瘋虎一般的和幾個護衛戰在了一起,逼的幾個護衛連連後退,一時居然拿他沒有辦法。
看見更多的官兵湧了過來,楚雷鳴發現此人穿著和其他胡人有所不同,而且要兇猛許多,於是對衝上來的官兵叫到:「留他的活口!不要殺他!」
同時衝上來這麼多兵士,即使這個胡人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沒有幾下他的大腿便被一根長槍刺了一個對穿,但他居然還是砍倒了這個持槍的士兵,眼看他是活不成了,但更多的長槍還是又捅了過去,他的雙腿同時又被幾根長槍刺中,刀也被一個兵士用盾牌檔了下來,接著他握刀的手便被人一刀剁了下去,他的刀連著他的一條手臂落在了地上,這個胡人才算徹底失去了戰鬥力,嚎叫著撲倒在了地上。
楚雷鳴面色蒼白的叫到:「別殺他,我要問他到底是誰!」
幾個兵士撲過去,用力把他按倒在了地上,也不管他的傷勢,拿了繩子把他捆了一個結實。
楚雷鳴掙扎著要站起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胸口上受了重傷,看著鮮血不停的湧出傷口,染紅了他半邊身子,楚雷鳴才感覺到胸口上的疼痛,呻吟一聲,又坐了回去,幾個親衛立即上前扶住了他,驚恐的喊到:「醫官,快叫醫官!大人受傷了!快叫醫官……」
齊大頭跪在楚雷鳴的床邊,用力的抽著自己的嘴巴,帶著哭腔自責到:「都是我混蛋!都是我的錯!我要不是去殺胡人過癮,老大也不會受這傷了!……」
楚雷鳴光著膀子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傷口已經被醫官包紮起來,還有少量的血在滲出包紮的布條,看齊大頭如此自責,於是苦笑到:「算了大頭,這個事情怪不得你的,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居然趴在死人堆裡面裝死,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過醫官也說了,我的傷沒有大礙,養上些日子自然就好了,那個被抓的胡人現在怎麼樣了?」他忽然想到偷襲自己的那個胡人。
聽他問到這個胡人,齊大頭沒好氣的說到:「那個混蛋還沒有死,估計還有口氣在,不過人已經廢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下的手,槍尖居然往他下面的傢伙上招呼,結果把他的命根子給戳斷了大半截,卵子也給捅爛了一個!嘿嘿,真他媽的解氣,要不我現在就把他給剁了拉去餵野狗去了!」
楚雷鳴一陣愕然,手下的這些傢伙還真夠狠,不能殺他,居然把他給閹掉了,估計這小子也就剩了半條命了!於是吩咐到:「你找個懂胡語的人去問問他,看他是什麼來頭,居然這麼厲害!回來告訴我好了!」
齊大頭得令帶了兩個護衛出去,一個護衛端了一碗馬肉進來,服侍楚雷鳴吃飯,馬肉味道雖然不怎麼好,但經過廚子的精心調製,吃起來還可以,雖然受傷了,但並不影響楚雷鳴的胃口,吃了一大碗肉之後,楚雷鳴還喝了一碗湯才讓護衛把碗拿走,躺在床上合計,自己上了戰場怎麼運氣就這麼衰呢?上次對上哪個貼木什麼的傢伙,肩膀上挨了一刀,今天遇上這個傢伙,胸口上又挨了一刀,險些把腦袋都給丟了,看來有必要給自己弄個鐵背心穿穿,保命的機會也大上一點,現在的盔甲雖然看起來挺威風,但防禦的效果卻很一般,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那種中國特有的鋼片式防彈背心比較合適,把打好的薄鋼片裝到一個個袋子裡面,形成魚鱗一樣的防護,只要再擴大一下防禦的面積就可以了,那可是刀槍不入的好東西呀!而且重量也不重,有機會要給自己弄上一身穿穿!這可關係到身家性命的大事呀!怠慢不得呀!家裡可是還有幾個如花似玉的未婚老婆在等著自己照顧呢!他又想起了紫煙、如玉、柔兒和江慧蓉的面容,一想到她們幾個,心情又好了許多,算算出來也幾個月時間了,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老大!我帶人問過那個混蛋了!」齊大頭人沒到,聲音先到,然後才掀門簾進了帳子。
「哦?這個傢伙什麼來頭?」楚雷鳴收回思緒問到。
「開始這傢伙不說,我乾脆就給他弄了點鹽巴嘗嘗,於是他馬上就老實多了,這個傢伙叫索木拖,是胡圖的一個部族首領,這次是奉了他們可汗的命令,到咱們這裡搶糧來了,結果胡人來的有點早,咱們的糧食還沒有收呢,他們沒有搶到什麼東西,於是便想到新安一帶碰碰運氣,結果被咱剛好逮住包了餃子,這個傢伙還供出來說他們擄了一些傲夏女子,暫時藏在一個不遠的地方,我已經讓弟兄們去尋了,這個傢伙還一個勁的求咱把他殺了,說什麼都不想活了,我看不行就成全了他好了!省得帶著礙事!」齊大頭得意洋洋的說到,看來他對這個傷了楚雷鳴的傢伙動了不少的刑,居然問的這麼清楚。
楚雷鳴陰陰的笑到:「別殺,別殺!他不是個部族頭領嗎?現在他下面的傢伙都沒有了,我看他還怎麼做頭領,找機會把他送回去,讓他成為胡圖的第一個太監首領似乎也不錯呀!說不定可以引領胡圖國的風尚呢!哈哈!」
齊大頭一聽也和他一起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