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胡人騎兵催動胯下的戰馬,像以前那樣奔騰著衝向了不遠處的傲夏兵陣!
近了,只要再有幾息,他們的馬就可以衝進了傲夏的戰陣裡面了,那個時候就是他們的屠殺時刻了,胡人的馬速提到了最高,他們彷彿已經看到傲夏士兵的頭顱在自己馬刀揮舞下飛到空中的場景,不少胡人甚至開始發出了獰笑的聲音。
可是事情並沒有按他們預想的發展,衝在最前面的一些胡人忽然感覺到自己坐騎前腿猛的一栽,接著便聽到自己的戰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聲,前腿立即跪了下去,上面騎乘的胡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的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堅硬的土地上,有的人聽到了自己的骨折聲,還沒有等後面的胡人反應過來,更多的胡人戰馬也紛紛的馬失前蹄,把上面的胡人摔落了下來,終於有人發現了其中的玄機,因為地面上到處都被挖了大概有碗口大小、深有一尺左右的小坑,馬匹只要前蹄踏到裡面,立即便被卡住了前腿,急速奔跑著的馬匹怎麼經受得住如此的巨力?踏在洞中的前腿紛紛折斷,摔倒在地,滿地的哀鳴著打滾,再也站不起來了,上面的胡人被摔的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倒霉的還被後面衝上來的同胞給重重的踩在馬蹄下面,連哼都沒有哼出來,便被活活的踩死。
急速衝擊中的胡人騎兵根本就剎不住馬,只能帶著巨大的慣性繼續前衝,騎術好的一帶馬韁,戰馬越過摔倒的戰馬和同胞,繼續朝前面衝去,可立即又被絆馬索絆倒在了地上,頓時原來高速衝擊中的陣形亂成了一團,索木拖有點頭大,但現在已經不能停下來了,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一箭地內,如果在這裡收馬的話,簡直跟自殺差不多,對方只要有少量的弓箭手就能大量的殺傷他們,於是他把牙一咬,吼到:「不要停,給我繼續衝!」說著一帶馬韁,越過了一匹倒在地上的戰馬,把一個正躺在地上打滾的胡人踩的朝天噴血,眼看是活不成了,他繼續朝前面衝了過去。
這個時候所有胡人都聽到一陣讓他們心怵的嗡聲音,接著又聽到一陣密密麻麻的彷彿蝗蟲震翅的聲音,天空的月光彷彿被烏雲遮擋住了一般,接著便聽到眾多蓬蓬的聲音,一大群胡人哀號著摔下了戰馬,同樣也有不少戰馬也哀鳴著蹦了起來,把上面的胡人甩了下去,他們終於知道這是什麼了,箭雨,這是不折不扣的箭雨!可一切都晚了,他們只能繼續朝著死亡的方向衝去。
停下來是不可能了,在第一陣箭雨的洗禮下倖存下來的胡人除了繼續衝鋒外,別無辦法,巨大的慣性已經讓他們停不下來,在損失了大批人馬之後,他們終於通過了令他們心寒的這片地帶,可眼前的東西讓他們又吃了一驚,因為他們看到數十步外立了一排拒馬鹿砦橫在眼前,高度正好是他們的馬無法越過的高度,前排的胡人重重的撞在了上面,拒馬被削尖的木尖頓時穿透了馬身,上面的騎士摔了過去,有的當場被穿在了鹿砦上面,有的人僥倖被摔過了鹿砦,不過也被摔的筋斷骨折,後面的胡人不得不拉停了坐騎,試圖避免前車之鑒,不過這個時候又是一陣嗡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些胡人驚慌失措的紛紛扯出了馬身一側的皮盾,試圖進行遮擋,但大量的箭支還是如同雨點一般的落了下來,又是一大批胡人中箭摔了下來。
索木拖這下知道這些傲夏人為什麼看到他們卻屹然不動了,他們這是一個圈套,等著他們來撞,不過他還是想不明白,傲夏人為什麼在這麼短時間內,調集了這麼多的弓箭手到這裡,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看著身邊的族人一個接一個的摔下馬去,他的心越來越沉,忽然一支箭帶著呼嘯的聲音,撲向了他,當他要用刀去格檔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那支箭重重的釘在他的肩膀上,鋒利的箭尖破開了他的甲冑,把箭頭插在了他的肉裡面,疼的他險些沒有跌下馬去,不過這也激起了他的凶性,他一把抓住箭桿,牙關一咬,猛的拔出了箭支,箭頭上還帶著一塊肉,他揮舞著馬刀,接連磕飛了幾支箭後,對著亂做一團的部下吼到:「撞開鹿砦,給我衝呀!」
剩餘的胡人也確實被激起了凶性,於是一些已經受傷落馬的胡人還有一些沒有受傷的胡人立即衝到鹿砦旁邊,用力的推搡起了柵欄,在他們的合力下,終於轟然推開了一個決口,而這些推鹿砦的胡人也立即被飛蝗一般的箭支射成了刺蝟,一看鹿砦已經被打開缺口,索木拖立即帶領著剩餘的人湧向了缺口,這個時候他身邊已經剩下了沒有多少族人了,可他們依舊瘋了一般的突破鹿砦,縱馬向傲夏軍陣衝了過去,眼前的道路只有不到一百米了,如果是平時轉眼之間就能到達,可現在這短短的百步的距離彷彿卻是那麼遙遠,每一秒鐘都有人中箭倒下,可他們卻不能把馬速提到最高狀態,只能以一種中等的速度撞上那密密麻麻的槍林和盾牆,除了被捅死了一大片外,卻無力用他們的速度來對槍陣盾牆進行突破。
索木拖眼睜睜的看著手下這近千人的族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自己眼前,他正要合身撲上槍林的時候,一個血淋淋的人撲到了他的眼前,此人前胸上插了幾隻箭支,擋在他的身前,哭嚎著到:「大哥!快走,給咱的部族留點根吧!求你……呃……」他的話沒有說完,一支箭頭從他的喉嚨前突了出來,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用血紅的雙眼用力的瞪著索木拖,嘴裡面冒出一股血沫,然後軟綿綿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