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感覺是越走越遠。?!
腳下的柔軟的花叢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被砌得整整齊齊的石階梯。結實的鞋跟走在上面,咚咚地出輕響,在雲間迴盪。
索菲婭抬頭遠望盤旋在雲間的道路——越來越陡峭了。
厚厚的雲層如雪霧般冰冷,不時的一陣狂風吹動長袍與帽子,絲絲長隨風飄蕩。
這個幾乎沒有魔法元素的地方是誰創造出來的?
菲瑞瑪為什麼要將我帶至這裡?
這裡會有什麼?會出現什麼?會是誰?
一道奇異的閃電劃破天際,把沉思中的索菲婭嚇了一跳。
緊接著,彷彿這個空間被人撕裂了一個口子一般,索菲婭感覺到電系的魔法元素瘋狂聚集上空,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索菲婭想也不想,將特立克千叮萬囑的交予她的寶劍扔到了一旁,誰叫它是金屬來著。
令人驚秫的閃電持續了良久,彷彿是撕開了那層厚實的鉛黑色的雲層一般。索菲婭來到了峰頂,眼前竟一片豁然開朗。
頭頂的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沒有一絲雜色。一道彷彿是銀子澆築而成的白得謊言的高橋自腳下伸展到遠方,彷彿遙遙不可及。
橋墩——索菲婭竟然沒看到。如此龐大的橋樑,竟然沒有支柱?難道支柱便是空間?!
這時候,索菲婭才被這個莫名的世界震驚了。蒼茫的大地已遠不可見。但其已經深深地銘記在索菲婭的腦海中。螺旋的、齒輪般、或蜂巢板的圖案彷彿被世上最為稱道的雕刻家鐫刻在這片世界的大地上。這裡確實是某個時空魔法師創造出來的產物,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對於這位創造者,索菲婭的心目中有一個詞更似乎——神靈。
索菲婭試著踏上這座銀橋,安穩如山。令人產生即便這個世界崩潰,這座橋也會屹立在天地之中的錯覺。?!鞋跟踩在上面,出的清脆聲更響亮了。咚咚咚咚——
這個世界裡只有索菲婭的腳步聲——
出乎索菲婭的意料,走了半天左右,腳下的路竟然變作了三個方向。一條道路遙遙相對,潔白的橋面曲曲折折,竟與她的來路無異。兩座銀橋交匯一處,卻向著同一個方向伸展,又變作了兩座嶄新的宛若水晶般透明的高橋。
索菲婭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這個交匯點,卻被眼前的兩個路標一樣的牌子驚呆了。
一個彷彿是路邊野酒店般,掛了數百年的招牌,上面寫了一行字:魔法皇帝之路。
另外的一個牌子上寫著鮮紅的大字,宛若血一般觸目驚心:魔法之神。
在索菲婭的心中,由於克拉姆司親王殿下夫婦的死亡,對著土子黑龍卻不曾出現的魔法皇帝有一股深深的怨念。
多少次在心念中,索菲婭暗暗誓:我要像我的父親和母親一樣,讓這個世界永遠銘記住我的名字——索菲婭.文萊爾。
索菲婭感覺到鼻子猛的一酸。
她的嘴唇微微一笑,身下一動,已踏上了魔法之神的道路,越走越遠。假如她回頭看一下,便會現,腳下的世界自她的身後開始崩潰。銀色的橋樑隨著她的腳印一步一步消失。
——沒有回頭之路了。
男巫王在原地靜靜地休息著,仔細琢磨著愛達斯格以往的一舉一動。
廣闊的原野寂無聲息,彷彿整個世界都死去了一般。
突然間,男巫王出一聲狂嘯,桀桀的笑聲令人汗毛聳立。
「芬維女王,既然你為了要毀掉我的夢幻罌粟,也不惜毀掉你的後花園,」男巫王咬著銀牙一字一頓道,「那麼,我也——」
——幫你一把吧。
男巫王變魔術般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羊毛卷地圖來,展開細看。如果放在愛達斯格的眼前,他一定會驚歎,這正是男巫王毀掉的那張從滅靈者運輸隊手中搶奪過來的地圖。望著地圖上一目瞭然的打叉記號和圓弧標識,男巫王神秘一笑,突然間便朝著南方一路行進。
顯然,虎頭標識便是指白虎一族,而紅色箭頭便是滅靈者進攻的路向。而紅色的箭頭已經佈滿了整個地圖,目標正是虎頭標識。明顯的是,滅靈者們成功包圍了白虎一族。而白虎一族不知何故放棄了三塔魔龍之地,跑到了外面來。但是,可能由於有心人的做作,白虎一族和滅靈者打成了一團。
這個有心人除了芬維女王,男巫王想不到其他人了。如今,暗夜精靈們似乎也圍成了一個圈,似乎打著漁翁得利的算盤。既讓兩個宿敵打起架來,又能利用混在參賽者的暗夜精靈們奪取魔皇遺物。
哼——芬維女王,你想得倒挺美的。
四周漸漸荒涼起來,直至來到一座巨大的峽谷面前。
男巫王又掏出細羊毛卷看了一遍。這便是地圖上打叉的地點?
男巫王大搖大擺地走進峽谷,在盡頭赫然現了一座巨大的山洞,山洞的入口蔓籐細布糾結,路面佈滿了痕跡,而山洞裡面隱隱浮動著一絲魔法元素的波動。
「嗯?」
男巫王在山洞入口站定了半晌,突然間,她似有所覺地回頭走去。
她似有所指,卻又自言自語道:「原來這是白虎一族逃脫出來的空間魔法陣。如果能從這裡回去的話,說不定或許能從那頭深淵級別的魔龍手中救下一些人的命呢。」
正如匆匆而來一般,男巫王匆匆消失在了峽谷入口。這時候,星朵帶著虎虎出現在了峽谷的入口,冷冷地注視著男巫王的背景。原來,星朵一直在暗處跟蹤著男巫王。
星朵剛抬起腳步,突然又想起了男巫王音量頗大的話語。
——說不定能救下一些人的命呢。
星朵毅然回頭,踏進了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