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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節 追殺愛達斯格(五) 文 / j季忍

    紈跨子弟的馬車極為寬敞,一上道路就佔了大半條。他聘請了『神之血』特級傭兵團作為保鏢。所有關押猛獸的鐵籠子的鑰匙在他一個人身上。而大部分馴獸師、法師、衛兵、廚師都是他聘請過來的。

    行了幾日,梅特姐弟倆漸漸知道紈跨子弟的古怪性格。他似乎很不喜歡錄用身份不明的人,每招聘一人便要作一份詳細的記錄。包括出身地、家庭、喜歡什麼、去過哪裡等等,都必須非常詳細清楚。紈跨子弟還會派出幾個人去探查一番,驗明真假。

    紈跨子弟讓手下的馴獸師和侍從、衛兵、傭兵叫他少爺。他出手闊綽,極度奢侈浪費,吃的食物很是講究,倒是從來也不拖欠手下們的一分工錢。但這位少爺的確古怪之極,平常的時候他喜歡顛三倒四地在眾人面前胡說一通,譬如,老虎和美女的相同之處和不同之處,老虎、獅子喜歡吃烤肉等等。一張口便是口沫橫飛,歪理連篇。所謂老虎與美女的共同之處便是:大家都有毛,都有四肢;不同之處便是:美女可以騎老虎,但老虎不能騎美女。

    說完,眾多男人心神領悟,哈哈大笑。

    一名身材矮小、面容憔悴的男人尖酸著嗓子道:「可以概括為,老虎不可以騎,美女可以騎。」

    同時,一名老實之至的大鬍子傭兵反駁了一句:「老虎沒有美女好看。」

    紈跨子弟的臉色突然一下子難看起來,大叫:「給我滾。」

    那兩名男人一陣驚愕,不知道主人為何臉色大變。不過,他們倒是識趣地跑到隊伍的最後面。紈跨子弟的脾氣難以捉摸,有時候冷冰冰的,一整天也不說一句話,有的時候卻是和粗魯豪爽的傭兵打成一片。但是每個人卻毫無例外地害怕他。畢竟,他的言行舉止很有那些驕橫之極、傲慢無禮的貴族子弟的味道。一些人甚至猜測這名貴族子弟的家世一定是了不得的。

    紈跨子弟無聊的時候,總是一臉遺憾地埋怨:「我一生的願望便是有一天能擁有一頭龍作寵物。」

    嚴寒季節雖然過去,但時節更值冰雪解凍之時,每駐紮一地,眾多人便生了一個個火堆。猛獸怕火,紈跨子弟便讓傭兵、侍從、衛兵在隔著幾百步的地方生火。自己人呆在猛獸群中。夜風刮骨寒冷,大地冰凍,一陣陣猛獸的嚎叫傳來,令人膽戰心驚。那名紈跨子弟一個人留在那裡,令人佩服。

    梅特姐弟一路上雖然受到不少同行之人的欺負,但紈跨子弟有意無意的照顧他們一下,令姐弟倆很是感激。姐姐拿著豐盛的食物,弟弟拿著大棍鞭子,一路走入猛獸群中。猛獸們雖然被困在鐵籠子中,但黑夜在中,眼睛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他們倆很快就看到紈跨子弟正與一頭老虎偎依在一起,形態親密之極。

    「少爺,你的食物?」梅特姐姐恭敬地說道。

    黑夜之中,紈跨子弟的表情難以看到,但語氣冰冷:「我說過,這段時間裡,我不希望在這裡看到任何一個人。你們忘記了嗎?」

    「是的,少爺。但是你沒有享用你的晚餐呢。」

    「我在餵食我的寶貝們呢。」

    黑夜中,紈跨子弟冷哼一生。

    「對不起,少爺,我們這就走。」機警的弟第連忙道歉,拉起姐姐的手離開了。

    「姐姐,你沒現嗎?那頭老虎是救下我們的那頭。」梅特弟弟一邊走一邊說道。

    「怎麼?」姐姐有點遲鈍地問道。

    弟弟似乎想說出什麼,但最終遲疑了一下,終於忍住不說。

    隊伍行進的度很慢,走走停停。原因有許多:紈跨子弟感覺累了,便歇息一陣;哪一頭猛獸病了,又歇息一陣;而且,不少的傭兵團攔下隊伍,說是捉拿魂靈特級傭兵團的愛達斯格。

    一次,騎士大人奧力托也混在追趕的隊伍中,與他同行的是『黑金』特級傭兵團。為的竟然是龍騎士。這讓紈跨子弟大為興奮。他從寬敞的大馬車上跳下來,赤腳在冰冷的雪地上,他衝著飛翔於天空的翼龍大喊:「噢——我的龍,哦!兩頭偉大的龍。偉大的龍騎士大人,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我為你們效勞的嗎?」

    領主騎士奧力托略帶鄙夷的神色,看著在雪地上大喊大叫的貴族子弟,不時用神秘可怕的目光望向隊伍後面那一長串的野獸。看到梅特姐姐的時候,望著凹凸有致的身材,目光中又摻雜著淫穢的目光。

    這次帶領『神之血』傭兵團的小分隊隊長名叫達葛,是一名身材健碩、肌肉達的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身旁還有兩名上級中位火系魔法師。他帶著兩名魔法師走上前去,面對『黑金』特級傭兵團的成員,毫不示弱地說道:「不知道,諸位大人攔下我們,有什麼理由。」

    正經坐在翼龍背上的龍騎士回道:「魔皇加冕遭『白虎祭祀』愛達斯格破壞,銀冠塔被滅光之虎摧毀。我們是奉總理大臣丹裡斯大人的命令,追拿愛達斯格。」

    「你們帶如此眾多的猛獸,我——奧力托,身位這個郡的領主,捉拿愛達斯格這名人類、精靈共同的叛徒更是義不容辭。」在地面上的奧力托帶著他的士兵走上前。

    紈跨子弟顯然一臉不悅,不過,他卻也不敢冒犯『黑金』特級傭兵團的人,強裝笑臉道:「倘若我讓你們檢查,龍騎士大人,我可不可以在你的翼龍背上坐一下。呃——」

    看到上空的龍騎士眼睛冷酷,紈跨子弟忙改口:「就摸一下,嘿嘿。」

    紈跨子弟不覺地搓搓手,顯然心中對龍族很是喜愛。

    其中的一名龍騎士對另外一名點點頭,飛了下去。另一名龍騎士仍停留上方,留心觀察四周。翼龍撲騰著翅膀降落到地面上,這是一頭有著三支犄角的翼龍,口鼻間噴出大團大團的煙霧。肌肉賁張,骨翼狹長,雙足有力。紈跨子弟目光閃爍,臉龐因為興奮漲紅,他戰戰兢兢地來到翼龍身側,似乎在害怕翼龍會突然像馬匹一般伸出一腳踢過來,輕手輕腳地靠過去,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撫摩著翼龍的粗糙堅硬肚皮。

    領主騎士奧力托不耐煩地看著,感覺這名紈跨子弟像摸女人一樣摸著翼龍,心下又是一陣鄙夷。突然間,翼龍猛然轉頭過來,望著可怕猙獰的龍頭,紈跨子弟慌張後退,一**坐雪地上。眾多傭兵哈哈大笑。倒是『神之血』的傭兵們面面相覷,臉上無光。

    梅特姐姐跑上來,正扶住紈跨子弟的肩膀,讓他站起來。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柔弱無骨的胳膊,粗魯地拉她到一旁,另外一隻大手撫摸著她光潔的臉蛋。紈跨子弟因為突然間失去扶靠,又重重地摔了一跤。看到平常懶散、面布脂粉的少爺如此狼狽,許多人想笑卻不敢笑。

    梅特弟弟見到領主騎士奧力托捉住姐姐,心中焦急,大喝:「放開我姐姐,你這混蛋。」

    領主騎士奧力托卻將懷中奮力掙扎的人兒捉得更緊了,口中滿是不屑:「放開你姐姐,你們姐弟倆可是欠了我一大筆債呢。」

    梅特姐姐一邊掙扎,一邊用幾乎帶著哭腔的語氣說道:「我們會還給你的,我們……我們會還給你的。」

    「那你們跟著這小白臉想去哪裡?哼,是不是趕著離開這裡,幸虧我機警。你們想去哪裡?」

    「不知道,我們不知道,我們跟著少爺走,少爺去哪裡,我們便去哪裡。」梅特姐姐如實回答。

    「哼哼,我就知道你們如此回答。」

    「住手。」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是『黑金』特級傭兵團的龍騎士,另一個是『神之血』特級傭兵團的小隊長達葛,最後一個就是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紈跨子弟。他們顯然都看不慣一名騎士如此欺負一個少女。紈跨子弟身邊的侍從跑了上來,不少人帶著寶劍和法仗。

    「放開她。」紈跨子弟神氣十足。

    領主騎士奧力托只好放開梅特姐姐。梅特姐姐一脫離領主騎士奧力托的懷抱,就落入了紈跨子弟的懷抱裡。紈跨子弟一隻手在梅特姐姐的背上亂摸,一邊說道:「別怕,別怕,有我呢。」

    梅特姐姐倒是羞紅了臉,不敢抬頭面隊其他人。

    懷中抱著一個人,紈跨子弟此刻威勢十足,對著龍騎士點頭道:「你實現了你的承諾,那我也實現我的承諾。你們檢查吧,但是請不要傷害我的猛獸們。那可是我的寶貝啊!」

    『黑金』特級傭兵團的隊員們離開跑進了紈跨子弟隊伍,他們紛紛查看各種猛獸。一兩名傭兵甚至闖入紈跨子弟的寬大馬車。面隊凶殘的野獸,他們卻也不怕被咬傷,不時用手沾上水,撫摸猛獸的皮毛。原來,他們害怕愛達斯格隱藏行蹤,將滅光之虎的白色皮毛染成普通老虎的顏色,因此用手撫摩毛皮,看是否有色料脫落。

    領主騎士奧力托看到即將得手的姑娘跑到了一個脂粉氣十足的貴族公子的懷中,心中怒火旺盛,他也加進了搜查的隊伍中。他們從隊伍前面檢查到隊伍的後面,卻沒有看出任何疑點。但令人氣憤的是,領主騎士奧力托他拔出鋒利的寶劍,翻看著每一頭老虎。突然間,走回去的時候,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將一個鐵籠子撞倒,劍刃一下子竟然將鐵籠子的鐵鏈連帶鎖頭割開了。

    猛虎一下子竄了出來,朝著奧力托猛撲過去,卻沒有想到,奧力托卻有著相當的武技,他腳上用力,彈開到一旁。猛虎一擊不中,咆哮一聲,又撲了過去,這時候,奧力托已經雙手持劍,他大叫一聲,一躍上前,劍刃持平,往前一送。只聽到骨頭被砍開,鮮血噴出的聲音,奧力托竟然將正把劍送進猛虎的咽喉。

    猛虎有三百多公斤重,慢慢從劍刃上掉落下去,砰的一聲掉在了冰冷的雪地上,奧力托一腳踏在死虎的屍體上,將寶劍往老虎的皮毛上蹭,擦拭鮮血。許多人又驚又怕,驚的是奧力托的無禮大膽的舉動,怕的是奧力托的身手。

    奧力托慢慢走回來,說道:「真是抱歉,我下手太重了。不過你們的鐵籠子好像太陳舊了,要不要我送你們幾個。」

    梅特姐姐顫著聲音說道:「你是故意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可不害怕某些有權勢的人,不過呢,你們欠的錢這頭老虎已經還了。嗯,你們做了一筆好買賣。」

    『神之血』特級傭兵團的成員們心中惱怒,不過對手有『黑金』特級傭兵團撐腰,卻不敢向奧力托討個公道。『黑金』特級傭兵團的兩名龍騎士看到領主騎士奧力托如此傲慢無禮,心中不免慚愧。此刻又找不到可疑的人物,不敢久待,說還有其他地方要去檢查,紛紛告辭。神氣的奧力托也跟著離開了。

    人走光後,許多人破口大罵,就連魔法師也罵得厲害。

    倒是紈跨子弟一言不,冷冷看著那頭被穿喉而死的猛虎。

    突然,有一名馴獸師大叫:「不好,少了一頭老虎。」

    紈跨子弟不以為然,冷冷一笑,沉聲道:「我們繼續趕路。」幾個算是忠心的侍從夥同梅特姐第倆一齊將老虎的屍體埋葬了。

    這一次下來,紈跨子弟似乎害怕了奧力托大人,不再拖拖拉拉,反而是催趕隊伍越走越急,連幾頭灰熊跑丟了也不管了,像是在擔心奧力托帶著他的滿身盔甲的下屬追殺過來。

    行了十幾天,已經脫離了奧羅梅特郡,離脊龍山脈還有兩三個小鎮的路程。整支隊伍突然一下子垮了下來。而紈跨子弟整個人也懶散了下來。夜晚宿營的時候,他找來了梅特姐弟倆,說是一晚上要他們服侍,任何人都不能闖進來。

    可是,在紈跨子弟裝飾金貴、佈置豪華的帳篷裡,紈跨子弟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勁服,披上黑色的溫暖的斗篷。

    「少爺,你在幹嘛?」梅特姐姐問道。

    紈跨子弟一臉神秘,拿出兩件跟他同樣款式的黑色勁服,說道:「你們換上它。」

    紈跨子弟有時候的舉止確實古里古怪的,許多隨行的人已經習以為常,梅特姐弟倆順從地更衣間裡換上了衣服。溫暖舒適,異常柔軟。

    「我需要你們帶我去領主騎士奧力托的城堡去。」

    梅特姐姐一臉驚奇,問道:「你為什麼要去?你不是很害怕他嗎?你穿上這衣服要去幹麻?少爺,你是不是燒了?頭腦熱?!」

    紈跨子弟微微一笑:「我們要殺死他。」

    梅特弟弟一臉的恍然大悟,但還是有點疑問:「為什麼我們前幾天不去殺死他,現在跑得這麼遠。我們今天晚上能殺死他嗎?」

    「倘若那時候殺死他,那麼會有許多的人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來了。但是,此刻我們已經離開了奧羅梅特郡,如果殺死他,沒有人懷疑到我們的身上來了。」

    「可是這麼遠,我們能趕到他的城堡裡去嗎?」

    紈跨子弟嘿嘿一笑,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我是一名魔法師。」然後,臉色嚴肅,說道:「你們互相握住手。」

    按照紈跨子弟的話照做後,紈跨子弟神出手指一指上空,臉色如常,念出一長串的古怪咒語。梅特姐弟倆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天昏地暗之後,他們驚愕地現他們此刻身處一片空曠之極的雪原上。

    雪原上一片寂靜之聲。

    紈跨子弟自言自語:「我記得是往這個方向。」說著便一手捉住一個人的衣領,驅動風系魔法,帶著梅特姐弟倆飛上半空。梅特姐弟倆興奮地大叫,雖然夜風如刀。

    在梅特姐弟倆的指導下,他們很快來到奧力托的城堡。一片黑暗冰冷的岩石間,燈火通明,不少人聲從裡面傳出來。

    紈跨子弟輕聲對梅特姐弟倆說道:「你們待在外面。」

    說完,一個人走過了岩石的大門,走進了城堡,朝著燈火輝煌的高塔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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