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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三章 法師之塔(七) 文 / j季忍

    可當他的目光轉至虎虎的時候,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令他也不敢置信的念頭。老尤里斯的傳話漸漸回想起來:「鬼魂塞費利斯,他是一個穿著祭祀服裝的人。很久以前就盛傳他是一個擁有精靈特徵的人類。他這次回來還帶著一頭白色老虎和一個半精靈女巫。」

    「滅光之虎!——白虎祭祀!」龍騎士小尤里斯的瞳孔漸漸縮小。

    小尤里斯大喝一聲,驅動**的翼龍朝下飛去。龍騎像一陣狂風一般迅疾地降落到離地面僅兩米的高度,掠地飛行。眾多騎士往著頭頂上的翼龍逐漸降低,由小黑點變成了龐然大大物,張牙舞爪地朝著他們衝過拉力。他們像木頭一樣都不知所措。他們的是很胖押解著滅光之虎。小尤里斯記得押解虎虎的眾多騎士中有一兩名還是幼時教過他劍術。他不願傷害他們。於是,他朝著他們大喊:「所有人散開——」

    在龍騎營尤里斯就聽聞過滅光之虎的可怕:身軀能魔化成山丘一般大小,口裡噴毀滅一切的死亡之光的奇獸。而長官們早已教會了他準確又迅的判斷!趁滅光之虎沒有魔化,形成威脅之際,立刻剷除!

    人群並沒有及時地散開,小尤里斯只能再一次駕馭著翼龍往上。

    「所有人都給我離開——」小尤里斯再一次衝著一直圍繞在虎虎身旁的騎士們吼道,**的翼龍同時出一聲尖嘯。地下面的哈塞克人們讓翼龍猙獰而醜陋的面容嚇地四處逃竄。

    愛達斯格見此情景,警覺到龍騎的目標由自己變成了虎虎跟米娜。二話不說,一句咒語快地吐出唇間,幾道類似龍捲風的風刃神地打向龍騎。龍騎士小尤里斯再一次撥轉龍頭向下,也不理會風刃的衝擊,舉起蛇形槍猛衝向地面的虎虎與米娜。

    風刃準確地擊中了龍騎,劃開了翼龍的堅硬如鐵的鱗片,幾縷鮮血飛濺。強烈的衝擊讓翼龍飛行姿態不穩,小尤里斯沒有料想到鬼魂塞費利斯的風系魔法竟然厲害到如此程度,差點從龍背上栽了下去。翼龍的飛行方向猛然偏開右邊了,可是當小尤里斯看到翼龍的脖子上有幾道深深的被風刃造成的傷口時,憤怒地大喝一聲,蛇形槍快拋出,直射虎虎。

    蛇形槍來勢迅猛,背負著米娜的虎虎躲閃不及。『嗤——』的一聲,寒芒一閃,蛇形槍竟然埋進了虎虎的右後大腿中,鮮血飛濺。虎虎吃痛,向左傾倒在地,米娜也被強烈的衝擊力拋了下來,滾在了地面上。

    愛達斯格的喉嚨裡似乎被灌了鉛一般,全身抖個不停。

    米娜拋下去的時候,感覺便是一陣眩暈,她勉強止住滾勢,望向虎虎,一把長長的蛇形槍都陡直地插在了地面上,中間穿過了虎虎的後肢。鮮血趟了一地。米娜神情一片淒慘,連滾帶爬地跑向虎虎,眼看那龍騎再一次朝著地面俯衝時,米娜擋在了虎虎的前面,面對著猙獰可怕的翼龍和哈塞克的龍騎士。

    一陣光芒突然蓋住了米娜眼前的整個天空,愛達斯格不知何時使用了空間魔法來到了身旁,正在支撐起一個火系魔法防護罩。滾燙的烈焰不斷翻騰而上,將氣勢洶洶的龍騎驅趕回了天際。

    米娜不敢望向愛達斯格,身在咫尺便能感受到愛達斯格宛若烈焰的憤怒。愛達斯格右手高舉魔法杖,支撐魔法防護罩;左手卻擺弄著奇怪的手勢。一道藍色的光芒從左手間散出來,透過魔法防護罩,直衝向天際。天空愈陰沉下來,隨著一道道閃電劈開天空,拳頭大的冰雹與雪花紛紛飄落。哈塞克人們紛紛抱住腦袋,出恐懼絕望的聲音。

    憤怒的愛達斯格卻驚訝地現他的魔法效果卻大打折扣,他瞥了一眼灰黑色的魔法之塔。它在吸收他的魔法能量!

    愛達斯格不禁回想起古老的傳說,關於魔法之塔能吸收魔法力量的傳說。幾百年前,曾經有著幾位大魔法師想摧毀魔法之塔。召喚各種魔法攻擊,可是當他們累得筋疲力盡的時候,魔法之塔卻仍是好端端地屹立在他們的眼前。

    愛達斯格將劣質的光系法杖扔掉,雙手重疊在一起,手心向外,手指間突然滲出絲絲血跡。

    突然,愛達斯格高唱起魔法咒語,宛若白色魔鬼一般。這聲音穿透人類的意志,渙散人類的精神力,讓人類產生無休止的幻象。這正是愛達斯格從前魔族大長老諾德華.蓋斯那裡學來的幻術咒語,而暴風雪會將在場的人類凍死凍僵。龍騎也被幻術所控,出慘烈的尖嘯,不停在空中翻滾、打轉,跨坐其上的小尤里斯搖搖欲墜,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意志正一點點瓦解,他快要支撐不住了。幾乎所有的哈塞克人都能看到一張可怕巨大的眼睛在盯住他們,醜陋的面容不時在紅色如血的閃電中勾勒出來。

    可是,從遠方,竟然也傳來洪亮的吟唱聲,只見烏雲被驅散,雷電沉悶下來。一片白色的駿馬出現在禿樹林的前面。馬鞍上的魔法師拿著一柄三色魔法杖,尖又長的魔法帽子和一身青色魔法長袍裝束。

    「愛達斯格!快控制你自己的力量——」魔法師大吼一聲,就像平靜的天空中突然的一個炸雷。

    愛達斯格的肩膀不斷聳動,呼吸急促。他看了一眼青袍法師,是吉德。他停止了吟唱。

    終於,愛達斯格又恢復了平常的形態,重疊的雙手放了下去。

    突然出現的魔法師洪亮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所有的哈塞克人聽著,馬上離開這裡!馬上!」

    從幻象中驚醒過來的哈塞克人們驚愕地望著魔法師,又帶著無限恐懼的表情看向愛達斯格,所有人立刻拔腿就跑,誰也不想多呆在這裡片刻。誰知道下一秒鬼魂塞費利斯會做出什麼來。兩個乞丐一邊逃跑一邊爭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是老人勒繆爾木屋裡面的平底鍋。

    龍騎恢復常態,小尤里斯眼看著整個翼龍連帶人都快直撞向地面了,立刻勒緊套繩,將龍頭撥轉向上。翼龍也奮力撲翅,減慢墜落的度。

    「轟——」的一聲,翼龍沉重地撲倒在魔法師的身旁,小尤里斯從龍背上差點栽了下去。魔法師帶著嚴峻的表情盯住驚恐的龍騎士,冷著聲音說道:「擅自離開龍騎營,又——」

    「吉德大人殺死鬼魂塞費利斯,也就是白虎祭祀!」小尤里斯急沖沖地說道,劍尖指向愛達斯格。

    「我以女王視察官的身份命令你——馬上離開這裡!」吉德原本慈祥的面容上肌肉不斷抽搐,眼露凶光。

    小尤里斯戰戰兢兢地再一次攀爬上翼龍的背部,翼龍顯然在撞擊地面的身後受了點傷,身軀搖擺不定。但在小尤里斯強力駕馭下,還是飛上天空,遠遠逃去。

    吉德穩定下自己的慌張的心情,騎著馬慢慢走向愛達斯格。

    愛達斯格此刻正用神聖祭祀的力量止住了虎虎的血。

    「吉德」

    老人勒繆爾掙扎著爬起來,從心底裡出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吉德大人,你來了真是太好了!鬼魂塞費利斯……他剛才施展了什麼魔法,我不敢想像。他竟然能在法師之塔的領域裡出如此強有力的魔法,又是雷電又是冰雪的,那吼聲快讓我崩潰了!我彷彿看到一個可怕的面容。好似龍!」

    吉德神色很嚴峻,他微微擺擺手,帶著老人勒繆爾走上前去。吉德看了一眼愛達斯格的手指,絲絲血跡駭然顯目。

    「你在使用血魔法!」吉德剛平靜下來的面容重新佈滿了憤怒與驚訝的神色。如果要討論暗黑魔法裡面最可怕恐怖的魔法,所有的魔法師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其血魔法這幾個字眼。血魔法是暗黑魔法的最高咒語,是施術者通過釋放自身的大量血液為代價,召喚萬惡的血魔龍的巫術。這種魔法也只有像諾德華.蓋斯這樣的高層魔族才能知曉。

    「這僅是召喚血魔的前奏,關鍵的魔法字符我並沒有念出來。我僅是利用他的聲音而已。魔法之塔的作用你應該會比我更清楚吧。」愛達斯格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虎虎!」吉德望了一眼貫穿虎虎大腿的蛇形槍,心中震撼不已。

    「血止住了,但腿可能就廢了!」愛達斯格的聲音如同寒冬的風聲。他瞥了在一旁的米娜。米娜整個人哆嗦起來,她感覺到了以前從沒有感受過的絕望。

    吉德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雙手不知不覺地一起握住了魔法杖。努力支撐著快要倒下去的身體,而老人勒繆爾兩腿一軟,突然一**就坐在了地上。他們現在知曉了事情的嚴重性。五年前,愛達斯格的唯一朋友賈比特被大火吞噬,自己被人追殺。他回來後,用無比殘酷的手段殺死了幾十名兇手,利用烈火與洪水迫使哈塞克王國的魔法學院遷徙到別處。可如今,吉德與勒繆爾突然現命運又開了一次大玩笑,讓歷史再一次重演了。

    「愛達斯格,你下一步怎麼辦?」吉德的聲音逐漸低沉。

    「在春天的時候我一定到達銀冠城。所以,你們應該很放心,我在這裡的時間絕不會過半個月。不過這半個月的確能作出很多的事情來。譬如像五年前一樣。」

    吉德上前一步,拉住了愛達斯格的衣領,聲色嚴厲地說道:「愛達斯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會抵制魔族前長老諾德華.蓋斯的做法嗎!?你想才成為第二個他!你的敵人並不是人類,是充滿野心的控制住魔族的暗黑龍族!包括你的導師諾德華.蓋斯!」

    愛達斯格扶住橡木面具,不讓它掉下去,道:「假如我能成為第二個諾德華.蓋斯,也許現在就沒有這麼多煩惱了!」

    他說得對。吉德大煉金士默默想到,如果他想成為第二個諾德華.蓋斯。剛才就不會聽從他的勸告,停止了血魔法的吟唱。

    吉德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沉思一會,安慰著道:「那麼我懇請你等待一天,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等待一天,因為有一個人想見你,跟你談談。你明天就能見到他,愛達斯格老友,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我能瞭解到。但滅光之虎——」

    愛達斯格打斷了話:「我知道!所以,我會在明天讓他見到我的。我會在這裡等一個晚上。假如虎虎的腿真的廢掉了的話,那麼明天的談話將會很有趣。有趣到令前魔族長老諾德華.蓋斯點頭稱讚。你們最好今天晚上祈禱!」

    吉德看了一眼平板的橡木面具,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向白駒。後面的勒繆爾迅爬了起來,跟在了吉德的馬**後面,低聲說道:「我最好跟著你走了,誰知道鬼魂塞費利斯會再一次做出可怕的事情來。最好叫那個小鎮的人連夜搬家,逃得越遠越好。」

    「我們的敵人太可怕了。」吉德默默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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