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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章 遊船記(二) 文 / j季忍

    第二天傍晚,「塞鎝薩」載著索菲婭來到蒙底曼城堡碼頭。

    暈眩的黃昏中一艘三桅帆船在切肯河的微波蕩漾的水面上靠近了橘紅色的城堡。

    小蒙哥旅館坐落在蒙底曼城堡碼頭的一個偏僻角落裡,如果沒有一兩個點頭哈腰的旅店夥計和濃妝艷抹的妓女在靠船的碼頭上拉攏顧客,許多人會自然而然地把小蒙哥旅館當成碼頭上一個破舊的倉庫。

    因為魔法師的打扮一向引人注目,所以索菲婭竭力將自己打扮成一名貴夫人的模樣,衣裝華麗整齊,頭頂黑色的刺繡精美的寬沿紗帽,面紗剛好遮住面龐。提著一根小巧的像手杖一樣的魔法杖。

    「嘿。」

    當索菲婭的頭剛一伸進門時,就傳來了一個尖尖的女人的聲音,「準備要晚上了,你要什麼呀,女士?」

    索菲婭沿著聲音的方向望話的是一個很胖,長得讓人覺得挺舒服的女人,她正坐在酒吧門前的爐子邊上,拉著風箱燒沏茶的水呢。

    「這裡是小蒙哥旅館?」雖然索菲婭盡力壓沉自己的口音,但脆生生的語氣還是讓胖女人挑了挑眉毛,原本浮腫的雙眼狡黠地轉了轉。

    「來找人?」胖女人意興闌珊。

    「嗯。請問這裡是不是住著一位先生,叫萊克,隨行的還有一男兩女。」

    「進裡面去問吧,旅館的老闆蒙哥在裡面。」

    由於是傍晚時分,天色幽暗下來。壁爐並沒有點起來,小蒙哥旅館裡面只是映耀著橘紅色餘暉。索菲婭藉著微弱的光線來到酒櫃前。

    老闆蒙哥是一個表情呆板,長著紅色鼻子的人。有著一張又長又瘦的臉,小眼睛。

    他的白色領帶皺巴巴的,胡亂纏在脖子上,似乎從沒漿洗過。

    「蒙哥老闆,這裡是不是住著一位萊克先生,隨行的有一男兩女。」

    小眼睛,表情呆滯的旅館老闆模糊地應了一聲,就從櫃子下面拿出一本骯髒,佈滿油漬的帳本,胡亂地翻了一下,最後手眼並用的細細瞄著一條記錄,道:「在兩樓最靠右的房間裡。」

    索菲婭道謝一聲後,就輕盈地登上木梯。

    最後,索菲婭停靠在樓梯口邊上,傾聽走進來胖女人與蒙哥老闆的談話。

    「又來了一個,這是第三十一個了吧。」蒙哥老闆先拉開話題。

    「可能不是哦,嘻嘻——可能是小情人來幽會的,沒聽說她是來找叫一個萊克的人麼?那肯定是他的情夫!」胖女人捂著嘴偷笑。

    「真的麼?我剛才沒留意,我以為她又像幾天下來的那三十一個人一樣來找那個老太婆的呢,我叫她去找她了。那敢情不好,我上去向她說明去。」

    「你急什麼,讓那小兩口經歷一段風波以後,肯定更恩愛,」胖女人好心地拉住蒙哥老闆,勸說道:「你忘了,她現在去找那老是拿著水晶球,神神秘秘的老太婆女巫。那女巫肯定會告訴她情人在哪裡的。他們倆肯定會……」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索菲婭也沒有興趣再聽下去,於是就邁開腳步向二樓最靠右的房間。

    走廊盡頭是一個朝西的半透明的大玻璃窗戶,在那裡可以清晰地欣賞黃昏下的金色帆船和蕩漾著的紅色河面。

    索菲婭輕輕敲了敲門,只聽見裡面隱約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和一個略顯蒼老的音嘶啞的聲音。

    約莫一分鐘,門吱呀一聲地打開了,一個拄著枴杖,全身用黑袍罩著的矮人探出頭出來。

    「沒看見房門上掛著『不見客』…….」籠罩黑色的矮人緩慢地抬起頭來,看了門上空空的,便停頓住了。索菲婭看到的是一張衰老地佈滿皺紋,老人斑的面龐。話音更顯其蒼老。

    「唉,居然忘記了掛門牌,真是,居然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上門,看來是一個不能拒絕的客人了,那好吧,年輕的小姐,進來吧。隨便把門帶上,並掛上門鎖上的牌子。」神秘的老太婆慢吞吞地返身回去,並向索菲婭命令道。

    索菲婭其實在王宮的時候就聽聞關於能佔卜,算命運的神秘強大的女巫的故事了,可是今天能見到女巫可是驚奇不小。但美麗機智的索菲婭還是冷靜了下來,並按照那神秘女巫的話做了。

    房間裡面竟然還站立著一名中年男子,只見他披著棕色的斗篷,腳蹬著黑皮靴。一張削長冷酷的臉型,欣長挺拔的身材。最讓索菲婭感到驚奇的是,這冷酷男子有著一種接近於領袖的氣質,隱隱地吸引征服住其他人。

    「一個把魔法杖當手杖的魔法師。」冷酷的中年男子用一種略帶成熟磁性的嗓音輕聲道,也不知是嘲笑索菲婭,還是在向女巫警告,或者只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學。

    那神秘女巫拄著枴杖艱難地回到用鹿皮鋪墊的座位上,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個編織精巧的籃子,用黑色的布料平鋪著,上面擺放著一個閃爍莫名光澤的水晶球。

    「這可真是有點難辦了,上天居然會讓我一下子接待兩名來客。」神秘女巫向那一男一女掃了一眼,表情略帶困惑,但眼睛卻是非常明亮。

    那冷酷的中年男子突然話道:「那麼,女巫瑟拉!我還是離開吧,我剛才已經向你說明了問題了,雖然被中斷,沒有得到答案。但我下次再來,希望會得到令我滿意的答覆。再見了,女巫瑟拉,再見了,不期而遇的小姐。」冷酷的中年男子微微欠了欠身,就禮貌的帶上門出去了。

    「他是誰?」索菲婭問道。

    女巫瑟拉用一種平和的口音回答道:「我一般不問來人的身份,包括小姐您在內。請恕我不能奉告。還有,我回答一個問題要一萬紫晶,剛才的問題不算,你可以繼續提問。」

    索菲婭上下仔細地打量了女巫瑟拉,吁出了一口氣,慢慢道:「那我離開了。再見。」說著,就要向門外走去。

    「小姐,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女巫瑟拉突然問話。

    「來找一個住在這裡的,叫萊克的人。」

    「你找他有什麼事情麼?」

    「找他是為了找朋友。」

    「好了,你可以向我提問了。剛才我向你提出了兩個問題,你都回答了。那麼我也回答你的兩個問題,就只有兩個。讓我看看上天居然讓我忘記掛上門牌的人會問什麼問題?!」

    索菲婭微微吃了一驚,回頭看了一眼那古怪的女巫瑟拉,便道:「萊克在哪?」

    女巫瑟拉自信地看著索菲婭,道:「將你的額頭貼近這個水晶球,呼喚那個人的名字,他將顯示那個人的所在。」

    索菲婭想也不想立刻走上前去,見雪白的額頭貼近玲瓏剔透的水晶球。索菲婭突然感覺腦中一熱,彷彿意識一瞬間就被抽空了一樣。索菲婭立刻快地向後退去,遠離那古怪神秘的女巫瑟拉和她那神奇的珠子。

    「過來水晶球已經有影像了。客人們的反應真是大同小異。」女巫瑟拉似乎用一種嘲弄的目光可語氣對著索菲婭說道。

    索菲婭小心翼翼地靠過去,定睛一看,水晶球裡面果然浮現出萊克的樣子,他的表情很緊張,似乎非常焦急的樣子。萊克的四周擠滿了穿著鮮艷的人。

    「著是哪裡?」索菲婭又問道。

    「這是第二個問題麼?」女巫瑟拉用一種神秘的語氣說道。

    「不是。」索菲婭的呼吸突然變亂了。

    「那麼,請你說出你的第個問題吧。」

    索菲婭沉默半晌,終於微微漲紅著臉道:「我想知道我未來的丈夫是誰?」由於海爾森爵士的賭博,索菲婭的思緒已經開始有些慌亂起來了,甚至連續幾周都做著同樣的噩夢。她深怕自己會敗給海爾森爵士,那麼其可能引起的後果會不堪設想。

    女巫瑟拉的表情並沒有與索菲婭想像得與那胖女人的表情一樣浪蕩,出人意料的反而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她那原本細瞇著的,皺紋擠壓眼眶的眼睛突然睜大起來。只見女巫瑟拉突然抬起枯瘦的手,難看的十指不斷圍繞著水晶球在半空環繞。口中唸唸有詞。儘是一些讓人費解的咒語。

    水晶球一開始出微弱的金黃色的光芒,突然有轉變為紅得紫的紅色光圈。

    到最後,水晶球一片茫然。彷彿裡面充滿著舞濛濛的水氣,著實讓人困惑。

    「是誰?」索菲婭雙手支在桌子上,仔細地盯住那神奇的水晶球。

    女巫瑟拉突然抬起滿是皺紋的臉,雙眼滿是驚奇。彷彿索菲婭在她眼裡成了怪物一樣。或者,在她眼裡,索菲婭像是向她索命的死神。

    「竟然跟他的情況一模一樣。」女巫瑟拉自言自語道。

    「什麼跟他的情況一模一樣?」索菲婭不解地問道。

    「他要找尋一個人,一個可能不存在的人。可是水晶球居然今天顯示了同樣的情況,非常特殊的情況。證明你要找的人和他要找的人是同一個人。我終於知道上天為什麼讓我同時面對兩個人了。」

    「難道剛才那冷酷的中年男子找尋的人與我是同一個人?」索菲婭倒吸一口氣。

    「應該是同一個人。」

    「那麼他是誰?」

    女巫瑟拉突然抬眼看向蒙著面紗的索菲婭,那凌厲的看透世俗的眼睛彷彿要洞穿一切一樣,看到索菲婭的面容和內心想法。

    女巫瑟拉嘿嘿一笑:「這好像是第三個吧。」

    「不,是第六個問題。」

    「在你那裡是第六個,可是在我這裡卻是第三個。我累了,小姐,你現在可以出去了。順便把門帶上,保持牌子原樣。謝謝了。」

    索菲婭感覺到女巫瑟拉的態度有些生硬,卻比剛才溫和多了。但一想起,女巫瑟拉那驚奇的眼神,索菲婭就不禁打了一個寒蟬。

    「對了,剛才水晶球對第一個問題回答上,彷彿有一兩個紅鼻子的小丑。而我知道,這個蒙底曼城堡不久來了一支馬戲團。你可以去那裡」女巫瑟拉那蒼老的聲音通過門的餓間隙傳遞給了正準備關門的索菲婭。

    索菲婭結實地關上了門,就略有所思的走下樓去,臨走前,故意施展一個火系魔法將那胖女人的爐子也燒了起來,急得那胖女人哇哇怪叫,大呼爐子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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