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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傾訴 文 / j季忍

    當星朵再次出現的時候,就站在老瘋狂法師的莊園裡。還是一身衣裳破舊,佈滿灰塵的裝備。

    「星朵,你早啊。」老瘋狂法師流露出誠摯的微笑,彷彿星朵就是親人。

    「吉德大魔導士,你回來了。」

    兩人親熱地擁抱起來。

    「星朵,這幾日你去哪裡了?公主殿下們找你找得很辛苦。老煉金士對你的不辭而別很傷心。據說這幾日一直悶在實驗室裡。」

    「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其實我今天來找伊伊特的。」星朵突然後退一步說。

    吉德大魔導士露出苦澀的微笑,道:「魔法卷軸嗎?它已經完成了。就在我身上。伊伊特連續工作了五天五夜還未曾休息過呢,這小子還躺在床上。來,星朵,我們去一個地方好好敘敘舊。已經五年啦。」

    兩人往著山上走去。初升的太陽由紅顏色剎那間轉變成金黃顏色,暴射出耀眼金光。山上置著一座廢棄的教堂,破舊的牆壁已是崩塌大半,大理石柱還是無怨無悔地支撐早已被風雨打去不見的屋頂。千瘡百孔。太陽光還是照亮著整個山頂,包括破碎的教堂。

    一老一少面對面地站立著。大理石上投下了清晰的人影。理紋彷彿深刻得像刀劃上去般。

    吉德大魔導士將蒼老的手藏在袖子下面,笑道說:「星朵,我年紀大了。真懷念年輕時候的健康活力。真想重溫那激烈的戰鬥時光。星朵,我們是朋友吧。我希望能幫上忙。」

    星朵臉上還是慣有的冷漠,面對老朋友,嘴還是輕輕裂開笑道:「嗯。替我向老煉金士們告別。替我向萊克告別!替我向索菲婭告別!替我向所有人告別。就說星朵永遠懷念他們。也許,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見面。」

    「星朵,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的請求只有那麼多,難道你不能幫助我嗎?」

    「星朵!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很多的朋友,很多的夥伴!戰鬥的夥伴。你知道我想說什麼,或許那時候會成為你的累贅。但我們真心地想幫助你,幫助我們的朋友。」

    「夥伴?朋友」

    「嗯,朋友和夥伴。他們會和你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像親人一樣。」

    星朵整個人彷彿變得虛幻了一般,露出空虛虛幻的笑容。整個人像沉醉夢中用著向神祈禱的語氣緩緩說道:「我從出生起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這是每個魔法皇帝最大的悲哀。孤獨的,漫長的悲哀。」

    「我的母親是一位美麗的精靈。她原本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著!她將是精靈族女王。最後我撕開她的肚子,從裡面爬出來。我還記得她死去的笑容和憂傷的眼神。」

    「從第一代魔法皇帝起,每個魔法皇帝一出生便被詛咒。極地大6所有巫師們的惡毒的詛咒:永遠孤獨。一旦與至愛的人有了孩子,就死去。世代循環。只因為我的祖先貝神一世奪去女巫王的丈夫的性命。」

    「我的父親與暗子黑龍同歸於盡後,每到半夜我在她的肚子裡總聽到她的輕輕哭泣。精靈王族繁殖後代本來像鳥類一樣。產下後代,就等待他們破殼而出。但我的母親離開了精靈森林,不能像平常精靈那樣順利的把我生下來。我就潛伏在可憐的母親體內慢慢長大。在母親的肚子裡破殼,成長。精靈王族的成長週期極長。二百二十年的時光裡我只成長到平常人八歲的樣子。在漫長的二百二十年裡,母親透過她那無比強大的土元素魔法能力向我講述世界各地的情況。陰謀,戰爭,歡聚,愛情,離別。我有著雙親,卻連父親都沒見過一面。母親一邊看著父親遺留下來的筆記,一邊向我講述魔法。痛苦又美妙的時光就在二十年前結束了。我撕破母親的肚子,從裡面爬出來。」

    「我活了二百五十年了,世界各地的歷史在我的腦子裡,後二十年我像人類一樣成長,吉德。母親強大的土元素魔法能力遺傳給了我。我在風之谷——就是所有風產生的地方修煉了我的風系魔法。而後,我又在大6最高的火山口修煉了我的火系魔法,我的水系魔法跟索菲婭公主殿下一樣同樣是上天賦予的。二十年前的水王星與冥王星軌跡相衝突,水之元素晶能量塊散播各地。造成了剛好那天出生的嬰兒具有無比優越的水系魔法天賦。我的電系魔法是母親教我的。她讓我透過她的肚子施展,可我當時不清楚母親是忍著莫大的痛苦。空間魔法與暗黑魔法與生具來,彷彿我的祖先和黑龍一族的祖先們是親戚。只是我的光系魔法沒修煉好,可偏偏光系魔法是對付黑龍一族最強大的力量。」

    星朵苦笑一聲,繼續道:「我的光系魔法只有中級魔法師下等的水平。而神聖光之翅膀披風在卡珂魔法帝國封印著,七星王冠保存在精靈大6,龍之血戒指遺失在極地大6。我身上也只有魔法之心項鏈和七彩魔法杖。我的話也許是遺言了吧。這是一封信。三天後拆開,因為這封信我使用了煉金術,提前拆開會使上面的字跡消失。上面的地址就是我與黑龍一族戰鬥的地方。老煉金士的煉金術還是又用的。」

    星朵邊說邊掏出一封信,遞到老瘋狂法師的手裡。

    「如果,我的屍體幸運的沒有被黑龍吃掉的話,就把我的骨灰一路西行帶到一個叫」太陽鎮「的地方,找到一個斷了一條手臂的美麗的姑娘。她叫雪寧兒。告訴她,就說我沒能實現我的諾言。我祝福她能幸福快樂地活下去。還有,見到索菲婭公主,蘇艾拉殿下和愛迪麗,就替我說一聲對不起。他們親人的死與我有關。希望能得到她們的原諒。」

    瘋狂老法師靜靜地聽著,表情越來越激動。道:「當時你只有十歲啊!」

    星朵眼睛裡終於流露出悲傷的感情,道:「可我活了二百五十年!那是我的職責。魔法皇帝的職責。」

    兩人久久不語。光輝中的大殿死一般沉默。

    星朵最後還是開口說話了:「其實,我並不算魔法皇帝。從第六代魔法皇帝起,魔法皇帝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好了,我走了。替我向所有人說告別。魔法皇帝消失了更好,不對嗎?」星朵說著,拉開瘋狂老法師袖子裡的手,把手上的魔法卷軸拿在手裡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直至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晨曦中,瘋狂老法師的辛酸的淚水才劃過憔悴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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