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天語複述完林竺覺勸導林莎的一席話,易風當時不自禁的一陣驚歎:
「靠,這傢伙是不是人?這嘴皮子工夫都快趕上我了」
「他不是人」,一見有機可乘,平時不說話的常飛關鍵時刻總能下絆子/|\泡-書-快/|\葉天語和趙盾愣了半天,也明白過來,忍不住一陣竊笑
按常飛的意思,林竺覺不是人,這自誇勝一籌的易風又是個什麼東西
早就明白過味兒來的易風知道自己不小心吃了個啞巴虧,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林莎答應了?」笑了一陣之後,趙盾問
「那還用說,估計她自我感覺都快成了救世主了」易風露出理所當然的樣子
果然,葉天語點了點頭
「他們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咱們撤」易風問葉天語
「現在亂哄哄的,似乎在討論報仇的事情,」葉天語皺皺眉頭回答道
「報仇,找誰報仇?」易風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畢竟這正是他們想要知道的
「林莎正在描述昨晚的槍擊案,說有六個槍手把她和我困在了噴泉後面,子彈打得我們都不敢抬頭,後來聽到警察鳴笛,之後一陣槍響,槍聲停下來後一抬頭,六個槍手都死了,她跟我趕緊和你們三個結伴回了家」
「咦,她在說謊」趙盾有些驚訝
「怪事兒,怎麼轉眼變聰明了」易風也有些意外,但接下來常飛說了兩個字,大家就都明白了
「鄭東」
「有個年紀挺老的正向林莎詢問槍手的衣著相貌」葉天語說
「老頭似乎知道什麼,對,他說那些人應該是白幫的人,只有白幫的人才會在左臂上紋一條紅龍,為的就是顯示,他們白幫只收東華裔的弟兄,不像我們各國弟兄都有」
「有人附議,聽他們的說法,似乎跟白幫有仇,雙方爭鬥不斷,似乎這個白幫也是搞走私的」葉天語扭頭看了看三個夥伴,露出詢問的表情
「你說,會不會就是他們幹的?」趙盾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搞走私的確實可以提供船隻裝載直升機,然後襲擊自由島
「看看再說,下面還說什麼了?」易風看了常飛和趙盾一眼,然後對天語說
「林竺覺拍了板,認定是白幫害了林莎她爸,一群人正商量如何襲擊白幫的事情有結果了,說什麼兵貴神,今晚就去,林竺覺約了白幫的龍頭在公墓山下的湖畔林地講數,聽說是因為白幫劫了他們一船貨」
「公墓山?去湊湊熱鬧」易風看了看同伴,三個人都點點頭
「等等,提議林竺覺當龍頭的那個傢伙還有話說,他說按道理作為龍頭的林莎該去,但林莎情況特殊,所以提議讓鄭東作為林莎的代表前往」葉天語突然說道
「代表?……」易風使勁皺了皺眉頭
經過了一番頭腦風暴的林莎跟隨鄭東和林竺覺回到了油輪上的中央公園,儘管她的叔叔送給她一個驚喜,說這艘游輪竟有一半是屬於他們林家的,但與她突然成了一個黑幫老大的身份相比,一點都提不起她的興趣
現在想想,即便有叔叔和鄭東幫助,領導一個幫派,談何容易,但她已經答應了,就只好閉著眼睛闖了
想當初自己和母親在東華無憂無慮的日子是多麼的幸福啊,可現在,父親亡故,他的身份也突然由商人變成了黑幫老大,鄭東又一直說母親在英格萊爾治療,能陪自己說話的就只有那個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葉天語了,唯一遺憾的是,上天也搞免費贈送,捎帶還丟下一個討厭的易風
「有沒有看到天語?」一想到葉天語,林莎趕緊詢問身旁的鄭東
「肯定在船上,找找看」鄭東也回過神來,這才四處觀望
「那邊,沿著觀光升降梯往上看,揮手的小姑娘是不是你的朋友」林竺覺突然指點著公園中央的玻璃升降梯果然,林莎在遊船的頂層觀光台上發現了正在向她揮手的葉天語,身邊站著的正是易風三個
林莎很快便通過游輪中央的觀光升降梯與葉天語彙合
儘管林莎幾乎把一切都寫在了臉上,葉天語幾個並沒有刻意詢問,該幹啥的照樣幹啥,也免得畫蛇添足
這艘游輪極盡奢華,行駛在海面上是別有一番風趣,但對於林莎而言,早已經興致全無,倒是易風,那情形就彷彿劉姥姥初進大觀園一般,尤其是當得知船上的一切餐飲及設施都免費之後,是變得肆無忌憚
女王號上的午餐同它的名字一樣非同凡響,尤其是擺上來的金銀餐具,讓易風幾個驚羨不已
迎波踏浪,當夕陽為女王披上金黃披風的時候,金絲鹿碼頭已經在期待著女王號的返航,因為今天只是女王號將要遠行前的保養試航,而船上的遊客多是有了預約提前趕來的,與酒店相比,他們願意呆在游輪上,自然也不會介意隨船試航
下了船,鄭東便護送林莎徑直返回別墅,而易風他們也鑽進車裡,亦步亦趨的跟在林莎的車後面,畢竟收了人家的錢不是
易風摸摸懷裡揣著的那張40萬美金的環球金卡,露出一臉幸福的微笑
當一行人回到別墅,鄭東在書房裡單獨對林莎叮囑了一番之後,一推門,嚇了一跳,眼前杵著兩個人
誰啊?易、常二位
鄭東是個明白人,趕緊把兩個小伙子讓到自己的房間裡,仨人在房間裡一陣嘀咕,之後易風便跟鄭東有說有笑的出來了,一轉眼,三個人便一起不見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莎吃了一半,也沒看到那個討厭的易風,不僅如此,連帥哥常飛也不見了,飯桌上只有趙盾和葉天語
「天語,常飛呢?」林莎終於忍不住了
「跟易風一起出去了,說去買幾件換洗的衣服」趙盾頭也不抬,一邊說一邊唧唧甩開腮幫子跟第五份牛扒較勁
「回來的路上,鄭先生給了易風一張卡」葉天語笑著說
「你是說佣金都給了他?」林莎忍不住有些皺眉頭
「那傢伙早晚會把你們那一份給獨吞了」林莎為天語幾個感到不平
「我覺得也是」趙盾邊說,邊把第六份牛扒撈過來
就在這時候,鄭東的車在一個湖邊停了下來,陽光還沒有完全散去,以至於遠處的路燈只有燈罩上籠了一片紅光
「林先生」鄭東下了車,跟早已經等在那兒的林竺覺打個招呼,便開始打量停在湖畔的一排車,至少有14、5輛,也就是說此刻圍在林竺覺周圍的至少有七八十號人
這麼多人荷槍實彈、明目張膽的聚在這裡,卻並沒有引起什麼麻煩,這還要有賴於林二先生的先見之明
公墓山附近,自從不斷發生「食人狂魔」事件以來,路人早已絕跡,就算是大白天,不結伴而行也很少有人敢從此路過
隨著夜幕降臨,旁邊的樹林在夜風裡變得有些陰森、猙獰而湖邊的人群則凝成一大團黑影
鄭東看看表,差5分鐘不到19點,看樣子白幫的人快要來了
果不其然,長長的車隊,閃著道道光柱,悄無聲息的從高上駛了下來,一輛醒目的白色加長lken轎車率先停了下來,之後後面的車依次排開左右,大開的車燈,直照鄭東一夥人的眼睛
「fk」人群裡有人忍不住怒罵起來而林竺覺右手一舉,後面的人頓時安靜下來,隱約還有些低低的嘟囔聲隨風飄過來
風向是向著白幫人所在的林子一側吹得,不知道這邊的叫罵聲是否傳進了白幫人的耳朵
一陣車門的乒乓開關聲之後,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著中正裝的老者出來,鄭東知道,那就是不久前剛過完60大壽的白幫掌舵龍頭,夏侯襄傳說早些年,這老頭駕著一艘小漁船愣是從東華偷渡到了美利亞
見對方擺開了陣勢,林竺覺從人群裡遠遠喊了一句
「晚輩林竺覺請夏侯老前輩出來答話」
語氣竟是一貫的客氣
只見對面老者越眾而出:
「林老二,有話就說」老人豪邁的聲音逆風而上,估計還沒傳到鄭東耳朵裡,「啪」的一聲槍響,從樹林裡傳了出來,緊接著老者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白幫的人頓時炸了營,有的去救護老頭,有的則直接掉轉槍口,沖樹林裡一陣亂槍掃射
沒等白幫的人醒過神來,林竺覺這邊的槍聲已經響成了爆豆,剛好打了白幫一個措手不及
久歷世事的鄭東一看,也有些驚詫,沒想到林二先生如此決絕,把夏侯襄調出來,二話不說便下了狠手,看樣子林子裡的埋伏的人也是林家的弟兄
果不其然,林子裡衝出一幫端著自動步槍的傢伙,人數跟林竺覺周圍的差不多白幫的人一看這架勢,個個發了飆,湖畔無處依靠,便圍著車身左右躲閃,前後亂竄,恨不得把手裡的子彈都批發給姓林的這幫人
嗖嗖幾聲,有子彈從鄭東耳朵邊飛了過去,有幾顆鑽進了腳下的草地裡沒等鄭東把槍掏出來,就眼瞅著兩撥人把白幫的人包了餃子
夏侯襄已經被人塞進了車裡,不知死活,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率先發動車,眼瞅著就要噴著黑煙跑起來,結果被林家的人一個手雷飛過去,直接炸開了駕駛位前的玻璃
萬沒想到,司機竟然沒死,從碎開的大洞裡,鄭東甚至看清他一隻眼睛處鮮血直流,看來是廢了,而僅剩的一隻眼睛,在路燈的光影裡顯得恐怖猙獰
黑色的轎車如瘋牛一般向著林家的人群衝了過來,這幅不要命的架勢立刻招來紛飛的彈雨,但儘管眼看司機倒在駕駛座上死活不知,車子卻是依然飛奔過來
一個腿部被流彈擊中的倒霉蛋躲避不及,成了車下亡魂,而另一個則被撞的直接從車頂上滾了出去
就這一衝的功夫,白幫的人緩過勁來,就在林竺覺忙著指揮丟手雷圍堵的時候,有幾輛滿身彈孔的車已經歪三扭四的衝了出去
「快,你們幾個上車,追上去,斬草除根」林竺覺有些急眼,今天到場的這幫傢伙可都是白幫的得力干將,也是老頭子的死黨,自己絞盡腦汁才抓住這麼一個機會,不清理乾淨,留一個活在世上,自己今後就別想有安穩覺睡
沒想到林家的車還沒打著火,白幫的車沒出去多遠又呼嘯著折返回來
「薛三哥,怎麼回事兒?快帶老頭走啊?」
「媽的,程驢子那個混球反水,把鑰匙給拔了,我把他給滅了,正找鑰匙」一個光頭咒罵著回答原來,夏侯襄的那輛車一直趴在原地沒挪窩
幾輛汽車左右分開,向林家兩邊的槍手衝撞過去,握著方向盤個個紅著眼嗷嗷亂叫,坐在車上的從車窗裡伸出槍口,子彈可勁的造
這一番衝撞把林家的槍手嚇了一跳,個個原本眼瞅著白幫就要完了,那下一步可就是勢力重分、乾坤再造,自然這幫跟著老闆出力的兄弟也免不了撈點骨頭渣,多少得點好處
可一瞥地上被白幫人打得腸斷肚穿,腦漿迸裂的同伴屍體,再看現在衝過來的亡命徒,是個人就要想一想,別一不小心就有命掙錢卻沒命花了
這一猶豫的功夫,便又有幾個死在了車輪之下,這就是所謂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弟兄們,誰殺了那個薛魁,誰就佔他的地盤,其他的以此類推」站在最後面的林竺覺衝著混戰中的一團人,指著正護著白色轎車的一個光頭大漢大喊
「林老二,我操你m」被圍在中間的光頭大漢一探身子,啪的一槍沖林竺覺遠遠點射過去,結果卻換來了一片乒乒乓乓的子彈擊打聲,林家槍手的血瞬間被點燃了
作為林莎代表的鄭東從開始便毫不猶豫選擇了站在林竺覺背後當保鏢,聽到林二先生的豪言壯語,再看看那些正拋頭顱灑熱血的傢伙,忍不住一陣好笑:
「這幫傻a,子彈上又不會刻名字,誰打死的都分不清,還佔個屁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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