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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守株待兔 文 / 木三分

    鄭東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腳剛踏上接應的快艇,身後黑影一閃,負責接應的兄弟瞬間倒下一片,就剩下兩個還站著的,一個是快艇的操作手,另一個是正跟自己交涉的頭目

    「什麼人?」反應過來的小頭目還沒來得及舉槍,就感覺脖頸上一陣冰涼,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把匕首

    「放心,他們幾個死不了,都擠到小艇上,怕載,替你精簡一下」那把匕首的主人正是易風,而剛才的身影則是常飛,此刻他的制式匕首也正抵在操作手的咽喉

    鄭東一陣苦笑,回頭看了看,果不其然,剩下的一男一女正站在自己和林莎的身後

    回想了一下四個少年在自由島上面對成群結隊的殭屍變異體時的所作所為,鄭東打消了自己試圖反抗的念頭

    「你們要幹什麼?」林莎被凌晨清冷的海風一吹,聲音有些打顫

    「不要怕,我們只不過是想與你結伴同行」以葉天語的性格,怕把林莎嚇壞了,所以話說得挺委婉

    「明說,你們想要怎麼樣?」鄭東靜下心來,心中有了思量,顯然從眼下的形勢看,來人並不想取二人的性命,否則遠處那個像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的冷峻少年就夠他們死好幾回了,不用等到現在

    「守株待兔,我的意思,你地明白」易風眨巴眨巴眼睛,說話的語氣跟鬼子翻譯官差不了多少

    「這麼說,你們是想要以林小姐做誘餌,引出那個害死林先生、擊傷那位小姐的主謀?」

    「不錯」快艇上的常飛冰冷的話語被海風吹了過來

    「當然,你們如果知道誰是主謀那最好,也省得我們麻煩」說話甕聲甕氣是趙盾

    「其實,鄭先生也應該明白,對方肯定不會放過林小姐的,我們或許多少還能幫些忙」葉天語繼續自己的苦口婆心、循循善誘

    那個小頭目一頭的亂髮被海風吹得遮住了眼,心驚膽戰的他即沒弄明白讓自己來接的究竟是台島香堂總堂的哪一位執事,無暇留意對面的鄭東此刻的表情

    海風呼嘯裡只有鄭東的沉默

    「我爸爸已經死了,要不是那位阿姨,我也早死了,我不用你們幫忙,你們也不要再陰魂不散得跟著我…」混血兒林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頭金髮在清冷的海風中伴著她的嗚咽而顫抖

    「想死,你死了,我們找誰去,實話告訴你,救你的可是我親姨媽,你的命早就不屬於你了,要死也要等我小姨醒過來再說,到時候我很樂意幫你寫申請」易風順手把長毛小頭目的槍給卸了,打眼一瞧,卻是最常見的黑星,這才把匕首移開,拿刀尖指了指鄭東,

    「喂,你,別愣著了,怎麼還準備等天亮,繼續回去住酒店?」

    「好,我們走」鄭東這才一咬牙,拉起正哭的梨花帶雨的林莎上了快艇

    趙盾和葉天語緊隨其後,

    「這可不管我事,不管我事」長毛一看易風示意他也上船,有點著慌

    「少囉嗦,上船還是下海?」易風眉毛一挑,作勢要抬腳把他往海裡踹,把長毛嚇得一哆嗦,二話不說就躥上快艇這傢伙久歷江湖,一想到現在的年輕人不比當年,都是些頭腦一熱就不計後果,啥都敢幹的主兒,就不自覺一陣心寒,哪裡還敢再囉嗦

    易風又搜了搜地上躺著的幾個傢伙,又翻出一把手槍之後,一步跨上了快艇

    鄭東把目標方位跟小頭目一講,小艇分開波浪,離開了偏僻的海灘

    不久之後,易風幾個這才踏上了久候多時的西多姆船長的貨輪,長毛小頭目趕緊催著操作手掉頭,跟條箭魚一樣,跑的飛快,駛出好遠才聽到長毛尖細的聲音;

    「請問船上的是那一位執事,我們也好交差」

    「金木」鄭東粗豪的聲音橫跨層層波浪,遠遠傳了出去

    「啊…….」底氣本就不足的長毛頭目只傳回來一聲驚歎,就再也聽不清下文了

    就這樣,易風四個堂而皇之的把西多姆的船長室給佔了

    「別說,這咖啡還真不錯,都嘗嘗」易風一邊端著咖啡杯,一邊不忘吆喝

    「鄭,麻煩你出來一下」西多姆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把鄭東約出去細細詢問一番,這幫十七八歲的小破孩究竟是什麼來頭,跑了多年的碼頭就沒見過這樣的

    迎著海平面躍出的一輪旭日,海風裡開始有了一絲暖意,鄭東稜角分明的面龐被紅日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那幾個少年究竟是怎麼回事?」西多姆扭頭看了看自己鄭重關上的門,之後才直截了當的向鄭東發問

    「你不必多慮,只要知道老闆欠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隨他們去,萬一造成什麼損失老闆自然會照單賠你」

    「可是….」西多姆一臉的不情願

    「說不定把這幾個傢伙伺候好了,老闆一高興就把你調回總部了」鄭東一句話就捏在了西多姆的脈門上,這傢伙別看相貌不咋地,卻討了一個漂亮老婆,早點離船上岸都快成了西多姆的一塊心病了

    「真有那麼神?」西多姆一聽這話,頓時兩眼放光,那股熱情勁幾乎把鄭東從甲板上掀到海裡去,對鄭東眼裡閃過的一絲狡猾卻絲毫未覺

    從那一刻開始,西多姆對易風幾個的態度180度急轉,把自己壓箱底的寶貝都搗鼓出來讓易風他們一路上吃好、喝好、玩好,當然對於大小姐是慇勤備至,滿心期待的等著這幫灶王爺能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

    尤其叫做易風的那個,一直都保持那副理所當然、受之無愧的神態讓西多姆平增了幾分希望,沉浸於喜悅中的他卻始終沒留意大小姐睫毛上閃動的淚光,私下裡以為不過是海上的顛簸讓嬌生慣養的林莎有些吃不消罷了,壓根就沒想到他的老闆林芝覺竟然已經作了古

    易風幾個儘管有些納悶,也不知道鄭東究竟跟這位船長說了些什麼,以至於西多姆前倨後恭,熱情的不得了,他這麼一慇勤,雖然臉皮厚如易風者坦然受之,但常飛他們三個卻對老賴在船長室裡,慢慢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都是軍校里長起來的孩子,臉皮是真沒法跟易風比的

    就這樣,從第二天起,船長室就成了葉天語就與林莎的閨房,而易風三個和鄭東則被安排到了另外的休息艙

    有人說,時間是緩衝閥、是調和劑,至少從後來林莎與易風幾個之間的關係緩和上,這話確實有些道理

    尤其是被後世奉為善良與美德化身的葉天語,在跟林莎共處一室並相伴度過了一周的航程之後,兩個小姑娘儼然成了閨中密友

    從林莎嘴裡,葉天語真切地感受到了當今的世界,而透過葉天語那清澈的目光,及對自己來歷的簡單介紹,林莎對易風為首的幾個同齡人也有了再認識

    不僅是林莎,不幾天的功夫,整艘船上的人從船長到水手對易風一行人都有了再認識,這一方面是因為閒來無事與水手角力的趙盾輕輕一抬手就把兩個黑人海員一手一個抓住腰帶舉到了半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易風,這傢伙除了開始時有點討人煩,沒想到不到一天功夫就跟那幫粗胚海員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在他表現出對聚眾賭博的強烈熱忱之後,雙方的關係就變得融洽了

    有一次,這一幕被剛好路過的林莎親眼目睹,她不自禁的看了看遠處甲板上一臉高傲,劍眉輕佻,扶著欄杆凝視大海的常飛,之後金髮少女不屑的撇了撇嘴,心裡嘀咕:

    「都是軍校出來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這時正一腳踩在凳子上,忙著發牌的易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奶奶地,海上的風就是大啊」

    這傢伙一陣枉自悱惻,竟似渾然沒注意一道靚麗的身影剛剛走過

    而在高高的駕駛艙裡,還有另一個人也正靜靜的看著所發生的一切,凝重的臉上竟逐漸露出一絲笑容,正是林家的保鏢,鄭東

    海上的風浪一直顛簸了7天之後,堅守者號貨輪終於駛進了美利亞合眾國的漫長海岸線

    但貨輪並沒有直接進港靠岸,反而在近海的一座礁石島嶼旁聽了下來,一艘豪華遊艇從島嶼中間自然隔成的海灣裡駛了出來,當鄭東向駕艇的綽號黑熊的西非裔同伴介紹易風幾個少年時,對方看了一眼手挽著手的林莎和葉天語,不做他想,恭恭敬敬的把幾個人請上了遊艇

    四個小時後,一輛藍色的加長帝王商務車駛進了紐堯克市席羅納斯山的別墅群,在山腰的104號白色方形建築前停了下來

    佈滿古典花紋圖案的長長的院門左右分開,帝王商務車緩緩地駛到建築伸出的半圓形玻璃鋼前廳門口

    身材高大的鄭東從副駕駛位置一腳跨了出來,一個黑衣人趕緊小跑近前,躬身拉開了後座的車門,一個目光炯炯的少年隨之而出,之後從車裡又出來了兩男兩女,正是易風一行人

    看著高高的四層別墅,尤其是方形建築的中間倒扣的白色半圓形穹頂,葉天語忍不住一陣感慨:「林莎,這就是你的家」

    結果被葉天語這麼一驚歎,林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些無助的望向鄭東

    鄭東微微一笑:「小姐,這裡就是你的家」

    易風幾個這才會過意來,弄了半天,這位大小姐竟是跟他們一樣,來這裡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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