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也算對我有恩!」玄青子深吸一口氣,卻是面顯堅定之色,「若一定要殺他,為師以命相抵如何?」
「以命相抵?」徐虎倒吸一口氣,他預料到玄青子會阻攔自己,卻沒想到會願意犧牲自己來保全張衛。
「我能走到如今,也靠當年老祖救我一命,又帶我入宗!」玄青子略微一頓,「其實老祖要血祭你,我也是知道的。若非最後我選擇了將玄道宗的未來都交給你,或許我也會和老祖一般算計於你,這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為了玄道宗在修仙界的生存,你經歷了那麼多,想必也應該心知肚明了!」
徐虎沉默,一張臉略顯陰沉起來,玄青子內心一凜,他明白,徐虎要殺他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難上多少。這就是化神期和元嬰期的區別,想到這裡,玄青子更覺悲哀。卻是深深的望著徐虎,道,「所以若要追究責任,我也有責任,還請看在你我師徒的面子上,以我的命和老祖的命相抵。」
「師尊,你倒是好算計!」徐虎苦笑一聲,「這一番欲擒故縱的話下來,我若再出手,就是不顧道義的欺師滅祖,看來今日我是殺不了張衛了!」
「咳咳!」玄青子乾咳幾聲,一張老臉之上略顯尷尬,以他的精明自然是早將徐虎的秉性看得一清二楚,否則怎會將玄道宗相托?
能為了付雪兒殺王力,這是重義氣。為徐恆豐單槍匹馬殺上龍靈宗,這是重親情。既然有情有義,怎會不顧師徒之情而對自己出手?
玄青子就是看清了徐虎這一點,所以才敢在徐虎面前肆無忌憚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今日不會對他出手,只是來問他幾個問題!」歎了口氣,徐虎面顯無奈的說道。
「既然如此,為師還有些公事未處理,便是先離去了!」玄青子話音一落,卻是身形一閃消失在徐虎面前。
看著玄青子離開的身影,徐虎苦笑一聲,內心暗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今日玄青子若是跟著自己進去,若是張衛對自己不敬,一言不合之下徐虎將他滅殺了,那麼玄青子在場,知情知果,也不好再責怪徐虎什麼。但如今他人離去了,沒有他親自見證之下,如果張衛死了,那這事就有些難以說清了。
畢竟有玄青子求情在先,徐虎再殺他,就不佔情不佔理了。
「轟隆」一陣轟鳴之中,徐虎推開了密室的石門,正閉目打坐的張衛出現在徐虎面前。
看到徐虎的出現,張衛微微一愣,內心卻是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徐道友今日怎麼有興致來我這?」
「自然有事!」徐虎面無表情的在張衛對面的一塊蒲團之上盤膝坐下,卻是不說話,而是緊緊的盯著張衛一雙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通常內心的變化都會不自覺的出現在眼睛之內。
時間在徐虎的沉默和張衛的緊張之中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張衛打破了沉默,面色僵硬的看著徐虎,「徐道友有話就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事,定然竭盡全力!」
「竭盡全力?不用你辦什麼事,只需你將你知道的告訴我便是,否則……」徐虎冷笑一聲,「若有虛假,我另有辦法得知,想必搜魂的滋味,你還從未嘗過!」
「咳!」張衛乾咳一聲,「徐道友想知道什麼?」
「這是什麼?」徐虎伸出左手,卻是猛一捏拳,頓時左臂之上青筋暴露,一道道黑紋從左臂之上顯現出來。雖然不多,但足夠將四分之一的左臂覆蓋。
盯著徐虎的左臂,張衛眼底的貪婪一閃而過,這是他夢寐以求了數千年的東西,再怎麼掩飾也是掩不去對黑紋手臂的慾望。
「徐道友說的,是這魔紋?還是這手臂?」迅速的掩去眼底的貪婪,張衛看似面色平靜的問道。
「原來這黑紋叫魔紋?」徐虎雙眼一瞇,卻是緊緊的盯著張衛的雙眼,「這魔紋從何而來?」
「這魔紋,其實是一種功法形成的產物!」張衛略微尋思了一下,似是在整理形容的詞彙,「或者稱它為一種招式才是最準確的!」
「招式?」徐虎微微一愣,本按照他原來的猜測,以這魔紋如此彪悍的情況看來,或者會是一種極為強大的法器,卻沒想到竟是一種招式。
但招式如何能在手臂之內存在這麼久?這未免也太過顛覆徐虎現知一切。
「是!」張衛眼底略一閃爍,卻是一閃而逝,若非徐虎一直在盯著他的雙眼,還真難以捕捉到這一絲細微的變化,「這是一種功法修煉後形成的變化,這種魔紋會緩緩蔓延,直到功法修煉到極致之時,這魔紋會遍及全身。只是這種魔紋只在數萬年前出現過,那功法也再無任何人修煉,因此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功法也無從得知!」
「他在說謊!」徐虎內心呢喃,先前張衛說這魔紋乃是招式時其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卻是在說到這功法無從得知時眼底閃過莫名的光澤。這意味著張衛定然有所隱瞞,也就是說,他知道這功法是什麼。
思及此,徐虎腦海之中突兀的想起了玄風老祖,這張衛並未和玄風老祖碰面過。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這玄風老祖的存在,徐虎記得玄風老祖擁有一個和他的手臂有相同魔紋的頭顱,也因為這頭顱才重塑身體,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飆升到化神中期的境界。
「那麼,如果這魔紋是出現在頭顱之上呢?」徐虎眼底閃現探尋之色,他想看看知道玄風老祖那魔紋頭顱張衛會是什麼反應。
「頭顱?」張衛微微一愣,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狂喜之色,甚至忘記了掩飾,「徐道友你見過那魔紋頭顱?你可知道他在哪兒?」
「我自然知道!」徐虎冷笑一聲,「就好像我知道你有所隱瞞一般!」
「咳!」見徐虎如此,張衛面上的狂喜才是略有收斂,卻是乾咳一聲,「徐道友何出此言!」
「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才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徐虎內心一轉,卻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比如,五行界之主!」
「五,五行界?」聽到五行界之主五個字,張衛頓時大驚失色,他不可思議的指著徐虎,「你,你怎麼知道五行界之主?難道主人已經破開封印了?」
「主人?」徐虎露出陰冷之色,「原來那五行界之主是你的主人,那麼,你本體真是妖獸咯?」
「我,唉……」見自己被套出了自己不想說出的事,張衛歎了一口氣,「我並非完全是妖獸之體,而是半妖半人,當年是主人救了我,我便是成了他的戰寵!」
「你是不是他的戰寵於我無關,我只要知道,這魔紋我要怎麼控制?」見張衛承認是五行界之主的戰寵,徐虎內心多了幾分期待,身為五行界之主的戰寵,多少也會知道主人修煉功法的細節。
而先前張衛所言不知這功法的名字的謊言自然也是不攻自破,張衛顯然也是料到了如此,卻是面顯後悔之色,「此功法名為五行天紋決,一身功法修煉到極致,除了仙人以外,連渡劫期的修士都難以破開這魔紋的防禦。因此這五行天紋決被稱為靈界的最強功法,只可惜,主人死後,這功法也隨之消失!」
「五行天紋決?」徐虎呢喃一聲,卻是再一次問道,「這魔紋我要如何控制?」
「其實很簡單!」張衛略略低頭,掩過眼底那一絲陰冷之意,但這一次徐虎卻是沒有發覺,「就和法寶認主一般,只需將自己的心血滴入這魔紋手臂之中,再以嬰火加以煉製,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魔紋手臂揮完全與你融合,到時候魔紋的控制便是由徐道友隨心而發!」
「但我已經和它融合了!」回想到融合魔紋手臂時那彷彿淬體一般的痛苦,徐虎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所以,你需要將你的左臂卸下來,重新煉製!」張衛緊緊盯著徐虎,認真說道,「而且重新煉製會耗費極大的靈力,這密室乃是玄道宗靈力最濃郁之地,有我再次幫你護法,再加上此地靈力的濃郁度,徐道友定能將魔紋手臂完全融合!」
似是覺得自己的提議太過突兀,張衛又補了一句,「前提是徐道友要告訴我那魔紋頭顱的下落,並且答應你我的恩怨一筆勾消!」
「呵呵!」徐虎冷笑一聲,卻是緊緊盯著張衛,直到他面色有些不自然起來時,卻是說道,「你倒是有心了,就如你所說,只要我能完全融合併控制這魔紋手臂。我便告訴你那魔紋頭顱的下落,你我恩怨自然也是一筆勾消!」
「如此甚好!」張衛右手一撫,卻是取出一塊靈力濃郁的極品靈石來,「這是我收集了好久才得到的,今日便是贈給徐道友,以助道友能融合魔紋手臂成功!」
徐虎微微一愣,將極品靈石收入手中,內心卻是更警惕了幾分,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那麼,我們現在便是開始煉製,如何?」見徐虎收下極品靈石,張衛面露小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