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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今非昔比 文 / 雪裡

    真的是不顧一切了!

    誰也沒有想到野鐵太郎竟然會站出來附議!此時傻眼的不只是群臣,就連神啟天皇也感到有點傻眼,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可不是武士要立傳,而是陰陽師要立傳!這野鐵太郎此時卻是出來湊什麼熱鬧,當然這個人急公好義在日出國也是出了名的,不過現在卻是有點不太適合吧!

    聽到這話,連一向波瀾不驚,在場的兩位武士王也是吃了一驚!

    四大武士王排名第四的上泉守信,排名第三的寶藏院榮光這兩個人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野鐵太郎,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以他們的修為很快就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只是其他的人可沒有這樣的好修為,大部分人都處於傻眼的狀態!

    「這個野鐵愛卿,你確定嗎?」神啟天皇吃驚的問道。

    「當然,為臣可以確定,這是好事,為臣自然會完全的支持,當然如果武士也可以立傳的話,那麼就更好了!」野鐵太郎毫不顧忌的說了出來!在場的人卻是被其的話語給驚死了!武士也要立傳,這卻是混亂了!不過隨著野鐵太郎的一句話,在場的武士們卻是心中一動,眾人一下子就有了想法!野鐵太郎所說的話雖然有點驚人,但是……在場的武士們相互的對視,也是很不錯的!立傳,這可是流芳百世的好機會!武士所爭得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個名而已!而想要真正的留名,在歷史上除了可以被稱之為聖的存在,那就是極為著名的大將與流派的宗主而已!其他的人決沒有這樣的機會,即便是八大武士大將當中的存在,日後能夠在歷史上留下名字也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不過一旦立傳,那麼就不一樣了!這是直接載入到史冊當中的機會!

    武士們都開始有點意動了,當然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可能的!畢竟目前討論的是陰陽師立傳的事情,而且那是前倉休以自己所立下的第一大功勞作為條件所提出來的!武士們想要立傳的話,至少也要有相同的功勞才能夠提出來,否則是不行的,更何況現在正在討論這件事情,還沒有真正的通過!

    但是如果這件事情如果通過不了的,那麼日後武士立傳的事情豈不是也通過不了!這樣一來,武士們心中不免生出了許多的想法,尤其是高級武士,至少是三十六武士統領級別以上的武士,這些人都有立傳的可能性!這個時候是有必要表示對陰陽師的支持了,支持陰陽師的立傳,這樣一來,日後武士立傳也就變成了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而且作為一個武士,想要立下功勞卻是比陰陽師要輕鬆多了!日後一統日出國有的是這樣的機會,更何況就算是一個人的功勞達不到,將許多人的功勞合併起來,也是可以的!

    而就在絕大部分的武士們還在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在大殿之上,第四個相同的話語響了起來!

    「為臣也願意將所有封賞放棄,轉而為贊助前倉大人成就這千古美事,望我主陛下恩准!」這是武士當中的第二個人!聲音響起的同時,其也稱為了目光關注的焦點!只是這一次,大殿當中的群臣卻是崩潰了,因為開口的人實在是太令人吃驚,如果說所有的武士都表示附議,就他沒有附議的話,那麼群臣不會意外,但是其僅僅是在野鐵太郎之後,第二個表示附議的人,那麼就讓人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了!

    如此高調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八大武士大將當中排名第七,御前武士當中名聲最惡的真變暗夜軒!眾人崩潰,自然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

    以至於在其開口的時候,在場的四大武士王當中兩位,寶藏院榮光與上泉守信兩個人也不免多關注了一下他!不過這真變暗夜軒此時表現的更加鎮定,即便是被眾人投以極為奇怪的目光,他也沒有什麼反應,一切就宛如是順理成章一般!真變暗夜軒相當的從容不迫,與其一向的為人大相逕庭,以至於大部分的人都認為他的腦子出現了問題!不過也是從他開始,開始進行附議的人越來越多!

    先是陰陽師,從十六陰陽士開始,大批的陰陽師開始附議!雖然前倉休一系沒有一個幾個陰陽師,但是道忠行與何茂榮廣一系的陰陽師卻是不少!當然還要加上小角益幸一系的陰陽師,雖然小角益幸的話被打斷,但是很顯然他是支持立傳這件事情的!因此小角益幸一系的陰陽師自然也就表示了支持!

    這樣的支持是相當恐怖的!

    前倉休此時都已經驚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的人支持自己!而且不光是陰陽師一系的人,而這也才是真正令人吃驚的事情!

    八大陰陽師排名第二的小角益幸在此時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一切都已經盡在掌握當中,有了如此的聲勢,神啟天皇不可能會拒絕這件事情!

    八大陰陽師排名第一的蘆屋滿此刻也保持了沉默!修為到了他的這個程度,已經從某種程度瞭解了所謂的大勢,有道是大勢不可逆轉,事情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如果其強行阻攔的話,吃虧的只會是他自己!而且蘆屋滿也並不是反對這件事情,只是可能時機未到而已,不過現在時機顯然已經成熟!蘆屋滿自然不會反對!

    先是陰陽師一系當中的眾人一個個的表態,所有的封賞都被退回,然後用來贊助前倉休!接著御前武士系統當中支持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在場的有功群臣,竟然有超過一半以上的人將自己的封賞退回!這個數目相當的驚人,以至於這大勢一成,之後有些不想支持的人也必須要高喊著支持了!目前已經不在是只單單要為陰陽師立傳的一件事情,而有點變成判斷某人是否屬於這一個陣營的事情了!

    御前武士與陰陽師聯合在一起,這就是神啟天皇座下最強大的一支力量,有誰敢與這樣的一支力量為敵呢?

    山本閣老此時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顯然成為了這所有人的對立者!這一次這山本閣老卻是倒了霉了,其日後在朝中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而新鄉閣老卻是得意了起來,儘管一開始在言語上輸給了山本閣老,但是大勢所趨,即便是新鄉閣老什麼也不說,山本閣老也已經完蛋了!這兩個人作對多年,這一次算是真正的決出勝負了,日後山本閣老若沒有絕大的轉機,其政治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為臣也願意將所有封賞放棄,轉而為贊助前倉大人成就這千古美事,望我主陛下恩准!」大喝一聲,這一次開口的人儘管是隨大流,但是這一次開口人的身份卻是顯得極為的重要!在陰陽寮,御前武士之後,天皇座下的第三支勢力也終於加入到支持的行列當中!開口的人赫然是來自城衛軍當中的一員,當然這個人前倉休是不認識的!他所拉攏的山中正信身份低微,而且所立下的功勞也不大,並不能出現於這裡!不過這並不妨礙城衛軍對於其的支持!

    不過隨著城衛軍的支持,神啟天皇的臉色卻是漸漸變得有點不太好看!畢竟是一個皇者,身為一個皇者屬下如此的其心對於其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幸好此時只是為了陰陽師立傳的事情,手下們聯合了起來,神啟天皇還能夠忍受,但是這卻是一個不好的開始!

    神啟天皇控制住自己的心情,目光掃過眼前的眾人,每一個人的反應都被其看在眼中,記在心中!其心中自己有數,而這個時候山本閣老的轉機卻是來了!原本大勢所趨,山本閣老基本上就已經完了,不過此時的大勢過強,卻是令神啟天皇產生了憂慮,而山本閣老在這個時候卻是就有他的作用!

    御下之道,在於平衡!神啟天皇自然明白這一點,御前武士,陰陽寮,城衛軍,還有內政重臣所建立起來的平衡,神啟天皇並不會讓其破壞掉!

    當然,眼下的情況也沒有真正惡化到令神啟天皇擔心的程度,不過一方強了,那就必須要打壓,一方弱了,那麼就必須扶持!這中間沒有什麼道理,平衡才是硬道理!

    就在神啟天皇心中想著平衡之道的時候,大殿當中的功臣們還在一個個的附和著,大聲的支持著前倉休!眾人當然不會注意到神啟天皇現在的反應,實際上在這樣激動的氣氛當中,所有的人都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推動,已經有點身不由己了!很快,支持的人數就從一半,突破到了四分之三!到了最後,除了一小部分並不屬於陰陽寮,御前武士與城衛軍三大系統,同時也不準備附和這三大系統的臣子之外!所有的人都投到了支持前倉休的這一陣營當中!

    這樣的情景在神啟天皇的記憶當中無疑還是第一次!

    此時神啟天皇看著前倉休的眼神都已經發生了變化!而此刻前倉休竟然還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這令神啟天皇不由得十分的驚奇,在這樣的場面當中,連神啟天皇那養氣的功夫都有點支撐不住了,前倉休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個沒事人似的,這副修養卻是不得了!不過其現在成為了超級大紅人,未來就連神啟天皇怕是都拿他沒有什麼辦法了!而等待真的宛如前倉休所願,真正為陰陽師立傳之後,其在朝中的地位幾乎可以與陰陽寮的頭子國師神明駿相提並論了!

    腦中突然間出現如此的想法!神啟天皇卻是一下子堅定了自己的念頭,原本感到這是對自己皇權的一個威脅,但是現在一思考,這未必不是一種平衡!前倉休與神明駿的平衡,當然以前倉休個人而論,想要與神明駿平衡還是相差遙遠,不過卻也是陰陽寮當中自己所唯一能夠利用的人了!雖然還有蘆屋滿,小角益幸這樣的大陰陽師,不過他們是絕對不會站出來與神明駿對立的!也不是自己所能夠利用的,明白了這一點,神啟天皇的表情變得和善起來!

    「難得啊,難得啊……眾位大臣竟然如此的同心,朕又怎麼能夠反對!而且朕之前就已經說過,只要是能力所及,自然會滿足前倉愛卿的任何要求……朕又怎麼會食言……」神啟天皇開口說道,頓時間整座大殿當中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聲音!

    群臣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神啟天皇的身上!屏住呼吸,聆聽其的話語。

    神啟天皇的幾句話立時間令所有的人激動不已,甚至還沒有等到神啟天皇完全的說完,群臣竟然已經高呼萬歲,跪拜於前!這卻是打了神啟天皇的一個突擊,令神啟天皇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歌功頌德的聲音才結束,這個時候的神啟天皇才最終將自己的話說完,這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朕應許了!即日起,陰陽寮從四品大臣前倉休主管陰陽師編書立傳之工作,一切便宜行事!開始編纂!」神啟天皇大聲的宣佈,從此陰陽師歷史上的第一次編書立傳行動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群臣再一次的大聲謝恩,這無疑是一件流芳萬世的大事情!而前倉休這靈機一動的舉動,也令其徹底在陰陽師的歷史上留下了自己濃重的一筆!當然,這些暫時不提,前倉休的要求被應允了之後,神啟天皇也沒有吝嗇,繼續為前倉休賞賜了一些錢物與官職,這些都算是神啟天皇對於其的額外支持!

    然後這封賞過後,就是大型的宮宴,神啟天皇款待所有的大臣,今天這一天,就宛如是過節一般!而今天的這一天也無疑成為了神啟天皇在位以來,最為高興的一天!

    而後,卻是再也沒有這樣的美好時光了!

    就在這宮宴當中,前倉休自然成為了最大的一個主角!他原本就是排名第一的功臣,現在又要主持編書立傳的大事情,並獲得了所有人的支持,他就算是不成為主角都不行!不過越發是如此,前倉休卻是越發的克制住自己,讓自己不得意忘形,前倉休知道自己的缺點,以往的他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早就已經按奈不住,以至於得意忘形了,不過現在卻不會!當然這也是前倉休的修為提升之後,能夠很好的控制住自己情緒的關係!

    而且前倉休還能夠以一副不驕不躁的心態,回應所有人對其的恭賀,這對於從前的前倉休而言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前倉休也做到了!這一點連前倉休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自己真的是太出色了!當然這在其的人生當中還是第一次,只是有意無意之間,前倉休的目光掃過端坐於大殿當中,神啟天皇身影的時候,前倉休的眼中卻總是有那麼的一點的淒然!神啟天皇也算是天皇一系千年以來難得的中興之主!但是卻可惜了,可惜了,前倉休的念頭當中,浮現出如此的念頭!悲天憐人的情懷自其的心中散發而出,無形之間,前倉休竟然感覺自己的心境又有新的提升。

    眾人一一前來向前倉休道賀,尤其是陰陽師當中的眾人,道忠行以下基本上都專門的前來向前倉休敬酒,前倉休此時主持陰陽師編書立傳的工作,這一下子可以說就掌握了超乎想像的權力!當然就成為了眾人巴結的對象,現在的前倉休在陰陽寮當中的地位雖然名義上沒有任何的提升,但是實際上,他已經超過了蘆屋滿與小角益幸這樣的存在,一舉成為與國師神明駿相提並論的人物!

    如此的變化,在之前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不過在之後,若是不知道與前倉休拉攏一番,那麼陰陽師們的腦袋卻是壞掉了!而且討好前倉休的目的也不過是編書立傳的事情,有的眼力的人都能夠看出前倉休身上所發生的變化,前倉休氣息與修為的提升,也讓人產生強烈的好奇!

    尤其是道忠行與何茂榮廣,這兩個人真正的意圖實際上就在這裡,對於前倉休全力的支持也是因此!

    「恭喜了!前倉大人,掌握天下陰陽師編書立傳之事,前倉大人注定要流芳百世,而我等卻也是要與前倉大人沾光了……」道忠行的座位與前倉休並列,兩個人自然能夠說一些體己話。

    「道大人真的是太客氣了,若非是道大人的傾力支持,這事情還不一定如此的順利,在下還要多謝道大人才是!」前倉休淡淡一笑,心境提升之後,其整個人也變得高深莫測起來!此時的道忠行更是不敢小瞧眼前的前倉休,從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無時不刻的提醒著道忠行,眼前的前倉休已經超越了自己。

    「哈哈,前倉大人這話卻是太見外了!自家兄弟,自然應該相互幫助才是!」道忠行十分客氣的說道,當然要是三天前,道忠行才不會理會前倉休!就算是被人提起,他也不過是在腦中一閃這人的樣子,心中暗說一聲,什麼東西,竟然也能與自己並列為八大陰陽師之一!

    今時今日,卻是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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