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化塵天生就是一個太監,不,不,哪有人天生就會是太監呢!雲化塵天生不是太監,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兒,只可惜的很不幸的在街頭上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小乞丐的時候,竟然就被一個老太監看中了給召到了皇宮中。非常不幸,而又萬分不幸的脫離了男人的行列,成為了一個太監,不過幸運的是他成為太監的時候年齡小的還不足以瞭解太監和男人究竟是差在了什麼地方。
從此雲化塵不在叫做雲化塵,老太監給他起了一個很簡單好記的名字,小桌子。從此這個名字就伴隨了小桌子一輩子,而老太監隨手給了他一本叫做什麼《葵花寶典》的東西就叫小桌子練了起來,小桌子年少無知也就練了,而這一練就是一輩子。身處在深宮大內之中,不知道什麼是男人,也不知道什麼是女人,誰也不用去伺候,而從來也沒有人伺候過他,唯一見到過長鬍子的人就是一位身穿著繡著大龍的的老人,後來老人不見了,換了一個年輕的,然後又換了,小桌子也不知道究竟換了多少。
而其他的長的白白的,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的漂亮人更是不知道換了多少,小桌子突然間有一天發現老太監死了,而自己則漸漸的長高了,從前看不到的位置能夠看到了,從前夠不到的地方自己也能看到了,這時的自己彷彿被遺忘了,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裡面自己整天練著老太監交代下來的《葵花寶典》,自己突然間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不用吃飯了,自己的身體變的無比的光滑,淡淡的流光在自己的皮膚之下流動,令自己也感覺到一股不真實的感覺。歲月在自己的身上停止了流動,前些年還會有人看望他,可是這些年看著與自己同時進宮的人也漸漸的老去,小桌子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不同。
不同了,完全不同了,當夜裡小桌子顯得無聊的時候在月夜的映照之下在皇宮裡閒逛的時候,小桌子發現穿黃袍的人又換人了。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太監裝束,小桌子那烏黑的頭髮隨風飄動,小桌子那美的超乎了世俗之人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有一股妖異的美感,小桌子隨隨便便的站在象徵著皇權最高點的正中大殿之上,竟彷彿完全的融入到了整個自然之中,這也是為什麼小桌子在皇宮裡遊蕩了這麼長的時間而沒有被人察覺的原因。站了一會,小桌子就感到無聊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裡面。這樣的日子一天接著一天的進行下去,直到突然間有一天,小桌子的生活完全的被打破。
也不知道是什麼什麼時候,那一天皇宮中突然間起了大火,小桌子在打坐的時候突然之間的感覺到周圍空氣間的火氣突然間變的濃重,小桌子將門推開發現皇宮已經被大火和濃煙完全的包圍住了,小桌子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自己對這裡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小桌子向外面望去,雖然現在還是白天但是自己卻也要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臨跨出門的一瞬間,小桌子又猶豫住了,這一腳真的要邁出去嗎?
匡的一聲,早已經腐朽的門被撞開,一個渾身是血的老太監滾了進來,小桌子認識這個人,雖然早已經不與外界來往,可是這個當時因為在門口玩無意間闖到自己的院子裡面的,而被自己隨意的傳授了幾招自己多年以來想出的遊戲手法的小太監,當時他才六歲,沒想到現在已經老成這個樣子了,小桌子輕輕的用手隔空一拂,一股微風將其刮了起來,小桌子的氣勁水般的滲入其已經粉碎的經脈之中,老太監猛的咳出了一口血,道:「祖師救我……」小桌子這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了人了,是這老太監那與自己同源而出的內勁令自己誤會的。
「你……」已經有多年不曾開口,小桌子說起話來相當的困難。「祖師!我是本門僅存的弟子……」老太監的生機漸漸的流逝著,小桌子看著卻也沒有覺得什麼悲傷,這些年來他早就感覺不到什麼感情了,小桌子抬頭向左右望去,無數的人影出現在左右的房頂又或是街角。「交出葵花老祖……」一個手持大斧的大漢大叫著,小桌子的好奇的看過去,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無數的人盯著地上的老太監,小桌子也將目光移在地上的老太監,緩緩的道:「葵花……」
「祖師……我是小三子呀……救我……」老太監用手抓向小桌子的褲腳,小桌子看著老太監重複其的話,道:「小三子……」聽到老太監叫小桌子為祖師,所有的人嚇的向後猛的一退,才發現這個站在老太監前面的長的比天下任何美女更美麗的身穿著太監服飾的怪人,只聽見其用著無比生澀的腔調重複著老太監的話,眾人又重新的圍了上來,道:「原來是個傻子!」「快交出葵花老祖!」一個手持銀槍的老者威風凜凜的叫道,蘊涵著無比氣勁的聲音令大地為之顫抖。
小桌子沒有理會,腦中出現了一個曾經向他討過糖吃的小太監的形象,他的手搭在老太監的身上,已經完全沒有救了。「葵花老祖為害世間,把持朝政,搞的天下民不聊生,我們此次為天下蒼生誓討此賊!小子你快給我讓開!」一個手持雙劍的偉漢男子正氣凜然的道,身上散發出一代霸者的風範。小桌子繼續向左右看去,只見無數身穿了堅硬的鎧甲的士兵緩緩的向自己包圍下來,小桌子回頭望了一下自己住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院子,今天他突然間有了一種明悟,他要離開這裡了。
「放箭!」小桌子向天空中望去,只見到一片箭雲將太陽遮蔽,小桌子向前走去,尖銳的嘯聲破空,上千道鋒利的羽箭一股腦的向小桌子襲了過來,無數的人注視著被羽箭團團包圍在其中的老太監和小桌子,沒有必要去救已經必死的老太監,小桌子的手指輕輕的伸了出去,無比的輕描淡寫卻產生了令所有的人為之畢生難忘的效果。小桌子的手指在身前連連點出,每一指必點中來襲的羽箭那鋒利的尖銳,發出哧的一聲尖響,羽箭閃電般的向後回飛,順著其的軌道在天空中劃出同樣的軌跡射斷強弓的筋弦,刺入其堅硬的甲衣戳穿其的心臟。
眼見這一幕的眾高手瘋狂的大叫著衝了上來,射失的羽箭密密麻麻的包圍在小桌子的身子旁邊,老太監在沒有小桌子的保護之下變成了刺蝟。小桌子隨手抓起一支羽箭迎上一位高手猛刺而來的銀槍,尖鋒之上發出一聲悶響,銀槍發出猛烈的震動向後射去,射穿了一個從後面衝過來的劍客。高手握銀槍的手完全的爆成了粉碎,血霧橫飛,小桌子手中的羽箭連連揮動無數的箭影在一瞬間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殘劍斷兵漫天飛舞,殘肢斷臂佈滿了這狹小的空間,小桌子的手微微的一頓當羽箭戳入到一位女劍客的眼睛中的時候,小桌子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這個女人眼睛當中的那一抹恐懼令小桌子感到好奇,小桌子的手在她的身上一拂,女人倒在地上。
小桌子向前走了十步,身旁倒下了超過十名高手,小桌子的身形猛的彈了起來如箭般的射了出去,所經過的地方血肉橫飛,小桌子隨便拿起什麼東西都已經成為無堅不摧的武器,無數的人倒在了自己的手下,一生中也沒有殺過這麼多的人,可是小桌子的心中並沒有什麼感覺,除了剛才的那個女人外小桌子全部隨手就料理了,一把劍自左側射了過來,好一把劍,閃爍著七彩的流光帶起咧咧的寒風將空氣劃破,強烈的劍氣凝如實質。
小桌子隨手將奪來的木棍甩在了劍上,一個絕世劍破,翻江倒海的氣勁將劍與人一起絞成粉碎,一團蘊涵著無比強勁的血霧飛出震死旁邊幾個剛剛撲了過來的大漢。小桌子向前面衝去,彷彿颱風般的將所有的敢於抵擋他的人完全的絞成粉碎,當身前的活人一掃而空,小桌子猛的停住身形,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值得他注意的人,一個身穿著金繡著一條大龍的中年人,他的周圍圍繞著一群手拿著各種武器的人,見到自己的到來顯示出了無比的震驚,數十個向自己衝了過來。
小桌子以手指在身周劃了一個小小的圓圈,只見一道華光閃動將衝來的人群分割成無數的血肉碎塊,小桌子不客氣的向那個中年人衝了過去,龐大的氣勁如龍捲風般在其的身體周圍吹了起來,在靠近其三丈之內的立時間骨消肉散,小桌子將手按在了中年人的頭上,看著中年人那副雖然無比的恐懼但是還是強撐著的樣子,小桌子感到無比的好笑。一個聲音猛的在自己的四十丈處響起,小桌子微微一震,這是第一對自己有點威脅的人的出現,一個手持長劍的看上去仙風道骨的道士大喊道:「放開皇上!」小桌子喃喃道:「皇上!」中年人的頭顱西瓜般的破碎,小桌子呆呆的看著手中的血肉,曾幾何時,一個人的生命變的如此的脆弱。
長劍猛的刺在自己的後心,長劍寸斷,小桌子回手一抓,那道士的胸口出現一個大洞,所有的人震住。天空中響起嘹亮無比的佛號,在一片聖光之中在小桌子的身子的周圍突然間出現了四個僧俗道儒,還有超過一百個人在其周圍形成了一個極大的陣勢,小桌子微微一驚感覺到天地之間的力量在一瞬間逼向了自己。天空之中猛然間風雷大作,自周圍的人的手掌又或是兵器之中發射出無數強大的氣勁在一瞬間匯聚成驚人的氣旋,小桌子抬起頭看天空中烏雲翻滾,天空猛的破開了一個大洞,天地之氣猛的劃做一道雷光射向了自己。
天譴,人誅,小桌子心中狂震,小桌子的氣勁狂風般湧出,恐怖的內力猛然間從自己的釋放,小桌子將的潛能發揮到極限,身體突然間爆射出無比的金光,天雷與氣旋同時命中自己的身體,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氣爆,狂猛的氣勁自其為中心爆發,攻來的諸高手破布般的被吹散,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所有的力量在瞬間壓縮到了一點,小桌子的身體化為無數的光點消失在空間當中,一顆比太陽還要強烈萬倍的光球閃電般衝上天空,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被狂風吹飛的眾人的當中一個佛像莊嚴的老僧喃喃而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天誅人滅,為什麼會呈現飛昇之態……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