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亡命紅花第三章彪悍的夏白白（二）
飯後，二姑收拾完飯桌。就轉身去廚房處洗碗，我跟著走了進去，模樣乖巧地喊：「二姑，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不？」
「呵呵，不了！」二姑放下碗筷，客氣地對我笑了笑，說：「豆子，你坐那麼長時間的車也累了，去，你去大廳那裡，和小白她們一起看電視！」
「沒事沒事！」我也客氣的應了一聲，走上去奪過我二姑手中的洗碗布，就一邊刷碗一邊回去頭對我二姑解說：「洗碗這些活，我在家裡經常幹。每次在家裡吃完飯，都是我幫媽媽收拾、洗碗的……」
「呵∼真是好孩子！」二姑站在旁邊，慈祥地看著我感歎。
就兩個碗、三個盤子，很快，，我洗好了擦乾淨，放回消毒櫃裡，最後。我看到窗口有著另一塊很髒的洗碗巾，我也用洗潔精細心地清洗乾淨，擰乾，晾在掛鉤上，就轉身出去了。
「哎~~豆子！」忽然，二姑在身後對我喊了一句。
我忙回過頭。
二姑站著廚房，慈祥地看著我一會兒，開口說：「豆子，你過去幫曉曉收拾一下她的房間吧，還有，她隔壁那間客房，你也收拾一下，你今晚就睡在那裡，你是第一次來東莞二姑這裡玩，你就在二姑這裡留下來多玩幾天吧，等你表哥他們回來，明天叫他們帶你到處去玩玩！」
「嗯，好的！」我朝二姑乖巧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轉身走進客廳，此刻，我心裡樂開了花：嘿嘿，我就知道，二姑她肯定會叫我留下來多住幾天的……
夏曉曉的房間在三樓朝南方向，夏曉曉在前面領著我快步走了上去，一打開門，她笑容凝固發呆，接著又「哇」一聲地哭了。
我好奇伸頭看了看。房間好亂，衣櫃打開，被子、枕頭、衣服、抽屜、破盒子、破紙箱、布娃娃、斷頭斷腳各種人物小玩具……凌亂撒滿地，地板上還有很多沙和土，不用說，這肯定又是夏白白的傑作。
真傷腦筋。
我只好又一次地扮演知心大哥哥角色，溫聲和氣地安慰了好一陣子曉曉，她才停止了哭聲，小鼻子一抽一抽地低下頭來收拾地板上的殘廢品。
在我們收拾房間的過程中，夏白白曾探個頭過來看看，我無聲地指了指夏曉曉，又指了指地板，並假裝很凶神惡煞地對著她擺了個必殺手，夏白白她忙對我做了個sorry的動作，對我吐了吐舌頭，微笑著走開了。
收拾房間其實很簡單，把髒的亂的不要的全扔掉，房間就自然乾淨了。
夏曉曉今天可能是太累了，坐那麼久的車回來，又連哭了兩場，我剛把垃圾扔掉回來。她已倦著身子睡著在她那小床上。
我也有點累，順手幫她蓋了個被子，轉頭過去隔壁的房間，拿著手機躺在床上，拔通了高想想的電話，親親愛愛地與她語音纏綿了一會兒，掛電話睡了……
天氣很好，天藍雲輕伸手可觸摸。
在青山頂峰處，坐著一俊秀少年，身體筆直修長，眼睛明亮閃耀，長長的烏髮用青絲巾紮起，身穿淡青色古代俠客裝，腰間斜胯著三尺寶劍。少年的身邊，依偎著一個身穿著綠色古裝的小少女，明眸齒白，眼波流轉，臉容嬌柔，神情膽怯……呃，這張臉很熟悉不是夏曉曉嗎？
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啦？
這容不及我多想，忽然，山風呼嘯，山底下一片很亂的吵鬧聲傳了上來，我不知所措地站起來。
「土豆哥哥！」古裝夏曉曉，站起來，明眸凝望著我，只見她輕輕地惦高腳尖，伸手把一條紅絲巾紮在我脖子上。輕聲說：「他們來了！」
「啊？誰來了？」
我剛問完，忽然發現前面湧過來了一大群穿著古裝拿著刀、劍、水果刀、鐵管、流星錘……等武器的人。
呃，這些人，有我表哥、表嫂，有我二姑、姑父、還有我上次看見的歐陽風雨、莫無雙、東北大漢……夏白白她也在，這小妞身穿艷紅色古裝，正拿著一對短劍，躲在我二姑身後，橫眉在對著我們狡猾地笑。
這時，只見表哥舉著屠龍刀在大喊：「魔教教主陽頂天，你跑不掉了，今晚，我們七大派就圍攻光明頂！」
呃，我是魔教教主陽頂天？
嘖嘖，我什麼時候有個那麼不像tj的外號了？
那夏曉曉，莫非是聖女小昭？
這也容不及我多想，夏曉曉拉著我衣服就跑：「頂天哥，快跑!」
我轉頭習慣性跟著夏曉曉跑了兩步，往前一看，大聲喊道：「靠，跑毛啊，前面是萬丈山崖。」
這時，夏曉曉對著我大聲哭喊：「你還那麼迷信幹嘛。都什麼時候啦，你快跳啊？」
呃，我神情慌張，左右看了一下夏曉曉那焦急的絕色容顏，確信她不是在忽悠我，我一咬牙轉身，悲壯大喊：「小昭，你先跳，我來頂住！」
「不！！！」
我回頭大聲喊著，鏡頭放慢，夏曉曉從腰間拔出短劍。戚慘地望著我，對著脖子一抹，鮮血飛射，染紅她的綠衣古裝，倒在大青石旁。
「為什麼？？？？」我這時，想起了電視上的霸王別姬，像瘋了一樣的大喊著，跑過去抱起夏曉曉，眼淚橫飛，痛不欲生。
「嘿嘿嘿嘿……」這時，二姑、表哥、表嫂、歐陽風雨及東北大漢們，拿著刀劍叉在奸笑著，把我們圍了起來。
我抱起倒在血泊中的夏曉曉，對著他們瘋狂喊：「為什麼？二姑，我們不是親戚嗎？表哥、表嫂，她不是你們女兒嗎？為什麼要逼死她？」
「哈哈哈哈！」眾人不理我的責問，全都笑了，忽然，他們各自伸手往臉上一撕，各撕下一張像電視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不同的臉，我一個都不認識。
「哈哈哈！陽頂天，你上當了，其實我們都是假扮的！」他們都在哈哈大笑，笑臉各色各樣地抽動著，很奸詐又很猥瑣，離我近又遠，全都笑我是個傻瓜。
「啊∼∼」我抱著古裝夏曉曉的身子，沒有感覺到有一點重量，兩眼茫然，忽然覺得一切都已失去，心灰意冷的情緒佈滿全身，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山崖，最後縱身跳了下去，在墜落的半空中，我輕輕撫摸著夏曉曉的嬌嫩容顏，耳邊山風呼嘯。抬頭望向天空，天空一片赤紅，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彩，飛快從頭頂掠過。
「碰碰碰！碰碰！土豆鍋鍋，土豆鍋鍋！」
咦？夏曉曉的聲音，她沒死？
我一陣驚醒，翻身坐起來。
呼，原來是在做夢。
天亮了？多少點了？我摸了一下周圍，手機顯示早上八點半，我流了很多汗，全身都濕透了。
**，做的是什麼怪夢啊？我只是想回頭戰鬥，夏曉曉怎麼會忽然自殺的啊？沒道理啊，嗯，我們應該沒有死，小龍女身中巨毒跳山崖，不是也沒死嗎？
我按了按太陽穴，一邊穿衣服一邊安慰自己：嗯，睡著陌生的床，人就容易做夢。
我打開門，看到夏曉曉神情焦急地對我大喊：「你怎麼現在才開門？」
「剛睡醒！」我揉了揉眼睛，隨口問：「那麼早找我，怎麼了？」
「噓！」夏曉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忙把食指放在小嘴邊，神色慌張地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再拉著我飛快地閃進房間，關上門。
這……我看到她忽然這麼神秘，不禁好奇了起來，輕聲問：「怎麼了？」
夏曉曉看著我，兩個眼睛轉呀轉，欲言又止，最後，她俯身在我耳邊，小聲而神秘地說：「土豆鍋鍋，你有沒有發覺，我滴家人，都很古怪？」
古怪？
我心裡一緊，想起了剛才那個夢，望了一眼夏曉曉，輕輕問：「你看出來了？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剛開口，發覺自己的聲音已沙啞了。
夏曉曉聽了，挺胸得意地說：「哼，以為俄卜知道呀，今天一個早上，小白白看著俄吃早餐，內人哪，笑得可奸詐滴啦，她肯定又是想鬼主意欺負俄，土豆鍋鍋，這次，你一定得幫俄打她……」
呃，我拉著夏曉曉的手，打開門邊走邊安慰她說：「好了好了，你放一百個心，有我在，她不敢欺負你的！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我在二樓的衛生間裡洗刷完畢走出來，迎面就看到夏白白和表哥、表嫂坐在餐桌上吃東西，夏白白也看見了我，忙可愛地對我喊：「豆叔，快過嚟食早餐，皮蛋瘦肉粥！」
「好！」我應了一聲，走過去坐在餐桌旁，點頭對表哥表嫂說：「表哥，表嫂！」
「嗯！」表哥應了一聲。
這時，夏白白給我拿來一個碗，伸出小手幫我裝了碗粥。
表嫂笑著對我點了點頭，說：「土豆，喝粥，不要客氣！」
「嗯！」我低頭喝粥。
「豆叔，你要咪鹹菜，我搦俾你！」忽然，夏白白在旁邊喊了一聲，又轉身去廚房給我拿來一小碟子鹹菜。
「嗯？」我抬頭望了一眼夏白白，接著又低下頭喝粥，心裡感歎：呼，雖然偶爾是調皮了點，但哪個小孩子不調皮呢？這也是多麼乖巧、多麼可愛的女孩子呀，哪裡有曉曉說得那麼恐怖？
我吃完早餐在二樓客廳上坐了一會，表哥忽然拿了個公文包出來，對夏白白說：「去，叫你姐姐下來，今天爸爸帶土豆哥和你們幾個去華南mall歡樂公園玩。」
「好耶！」夏白白崩跳著剛想跑上樓，我忙搶走上去拉著她，說：「我們一起去吧！」
我拉著夏白白，一起在三樓找到了夏曉曉，夏曉曉看到我拉著夏白白的手走了過來，只見她臉色一變，神色慌亂。
我知道，這小丫頭又多想了，我忙放開夏白白，跟她解釋說她爸爸要帶我們出去玩，我是陪夏白白一起上來叫你的，這小丫頭的神情才放鬆了下來。
唉，真傷腦筋。
這時，表哥在樓下叫我們的名字了。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兩隻手，拉起夏曉曉與夏白白，三個人一起快步走了下去，坐上表哥那輛豐田商務車裡。
表哥開車，表嫂坐在副駛座位，中間姑父、二姑、夏白白坐著，我與曉曉坐在最後一排。
一路上，二姑與姑父都很熱情，不停地指指點點，對我介紹著東莞的各大型建築物及風景，其間，夏白白也會時不時地，在旁邊插一下嘴喊：「對對，這裡媽媽也帶我來過！」
我微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時不時地摸一下夏白白的頭，對二姑他們點了點頭，表示我正在認真傾聽著。
車到達目的地停好了，在大家下車的時候，夏曉曉忽然捏了一下我的手背，停下來，神情弱弱地問我：「土豆鍋，你會不會變節跟小白白好，不理曉曉啦？」
我一愣，歡笑著摸了摸夏曉曉的頭，在她耳邊保證說：「呵，你別亂想了，肯定不會啦，土豆哥哥是曉曉的好兄弟嘛，講義氣的，怎麼可能會不理曉曉？不會的！」
「嗯！」夏曉曉心滿意足地應了一聲。
這時，二姑、表嫂、夏白白他們走了過來，對我們說：「進去羅，還傻傻站在這裡幹嘛？」
「哦！」我拉著夏曉曉，跟在他們的身上，一起走進了華南mall。
華南mall,是東莞新建成的一個大型集遊樂場、公園、購物、娛樂、休閒、美食多項於一體的名街。在當時，還有很多地方是沒有完全開發好的，我們先進去的，是歡樂遊樂場。
遊樂場好像都差不多是這樣：地方大，人多。
我是第一次來這些遊樂場，我為了裝假自己不是土包子，就算是看到什麼好奇的，不提問不說話，最多也只是看看，看別人玩。
雖然我假裝得那麼深沉、成熟，但表哥、表嫂他們，還是在旁邊不停地給我介紹這個怎麼玩，那個怎麼玩，這個要買票，那個要現金……真鬱悶。
夏曉曉，她好像對於這遊樂場的東西絲毫沒有什麼興趣，一直閉著嘴不說話，隨我拉著到處看。
夏白白這小妞就不同了，一會囔著要買票玩這個，一會又叫要玩那個，不知樂疲。
過了一會兒，表哥拿著一疊票過來塞給我，指著那水上過山車，說：「土豆，曉曉讓我照顧吧，白白他們都叫你上去玩呢，一起去吧！」
我拿著票，看了一眼夏曉曉，夏曉曉抓緊我的手，對我猛地使勁搖頭。
「呵！」我笑了笑，把票塞回去給表哥，說：「好，不過這個我不喜歡玩，你們先玩吧，我喜歡玩那個，我和曉曉去那邊打汽球等你們！」
我不等表哥說什麼，就拉著夏曉曉跑去隔壁那攤汽槍打汽球的。
「曉曉，你看小白白玩得多開心，你怎麼不喜歡玩呢？」我感覺夏曉曉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輕聲問。
夏曉曉遲疑了一下，開口吐了兩個字：「我怕！」
「怕？」我有點奇怪。
「我一上去，就感覺自己會死掉，就想哭！」夏曉曉聽了，扁著嘴巴委屈地說。
呃，這話，聽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啦，我就「呵呵！」笑著摸了摸曉曉的頭，拉著她不說話了。
我們走到那汽球攤，我好奇，就拿起桌面那汽槍研究了起來。
嗯，跟我們那邊用來打小鳥的汽槍差不多，不過不是上鉛彈的，準星和威力方面，應該做過調節。
我托起槍，瞄準著對面的汽球。
「土豆鍋，你能打得中不？」夏曉曉在旁邊，好奇地問。
「嗯，我試一下！」我嘴裡應了一聲，一扣板雞。
「啪！」對面汽球破啦！
「好耶，打中了！」夏曉曉在旁邊，歡樂地拍著手喊。
我壓了一下氣，又扣了一下板雞，「撲」，沒打中！
嗯，這槍，威力調小了很多，子彈打出去有點飄，準星也很有問題。
我又打了幾槍，確實是這樣。
我抬起頭，問：「老闆，多少錢打一槍？」
老闆不說話，指了指他腳邊的牌子，上面寫著：「五元打十炮！」
呃，這幾個字，我怎麼看得有點小齷齪？
我隨口就問：「老闆，打*有啥送的麼？」
是的，我承認我當時心裡有點小邪惡，因為我正想起了陳蕩給我們說的故事：深圳清水河某條小巷，三十塊錢打*有送打火機一個……
老闆白了我一眼，沒聲沒氣地說：「沒東西送，連續打中五炮，在原來五炮上，多送一炮！」
「哦！」我失望地應了一聲。
老闆看到我放下槍想走的樣子，忙拉著我，大聲喊：「喂！剛才你打了五炮，先給我五塊錢，你還有五炮。」
哼，什麼什麼嘛，還怕我會走啊？
我土豆哥是誰呀，我是那種人嗎？我是那種嫖完不給錢的人嗎？
呃，說錯，是打。
我看著老闆黑黑的手指甲扯在我衣服上，我心裡有點不悅了，我掙扎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掏出十元大洋塞給他，霸氣地對他喊：「我要打十五個！」
老闆拿了錢閃到一邊去，我回頭看了一眼夏曉曉，嘻嘻地笑著說：「曉曉，你搬張椅子坐在一邊，看土豆哥哥表演給你看！」
「嗯！」夏曉曉這時，眼睛發亮，在旁邊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我又拿起桌面上的汽槍，回頭對老闆優雅一笑，轉身，壓氣，對著對面汽球板瞄準，扣板雞，「啪」，一個，壓氣，瞄準，再扣，「啪」，又一個，壓氣，瞄準，再來，「啪」，又中，嘿嘿，繼續，「啪啪啪啪……」
我一口氣，把對面汽球板上掛著的汽球全打爆了，沒有一槍落下。
嘿嘿，打*而己嘛，土豆哥哥新外號陽頂天，小意思！
想當年，在大山小時候，十多米高的大樹枝頭上，麻雀那麼地小，還會**bb地亂跳動，土豆哥用石子、彈弓都能打得下來，更別說這三米多遠的大汽球，而且還是用汽槍打了。
「好耶！土豆鍋鍋厲害！」夏曉曉在旁邊拍著手掌叫囔！
「老闆，這得送多少炮？」我微笑著問。
這時，老闆也有點發呆了，他喃喃地說：「三十個汽球，除了你那原有十五炮，再加送六炮！」
我指了指對面的汽球板，笑嘻嘻地說：「呵呵，沒汽球了，沒得打了，你是不是得退錢給我啊？」
「沒錢退！」那老闆指著旁邊另一個板的汽球，賭氣的樣子對我說：「哼，你打另一個板的，打完二十一炮就好了，別打多，我裝這個板的汽球，看你能打得了多少？」
「好吧！」我也知道是沒錢退的了，剛才只是隨口逗逗他而己。
我裝了一下子彈，走到另一個汽球板面前，壓氣、舉槍、扣板雞，「啪！」壓氣、舉槍、扣板雞，「啪！」壓氣、舉槍、扣板雞，「啪！」……
不用兩分鐘，這一個板的汽球又全給我打破了，又是一槍都沒落空。
「好耶！威武！土豆鍋鍋好厲害！」這時，夏曉曉激動得全臉都通紅了，在那裡拍著手掌跳了起來。
夏曉曉的叫聲，引來了不少路人，有好些人，慢慢圍觀起來看熱鬧了。
「嘿嘿！」我看向老闆那邊，他也沒有想到我那麼快打完，他有點呆住了，他在那汽球板裡裝汽球，才裝了一半不到的汽球。
我不說話，鬆了鬆肩膀，挑釁地看著老闆，故意氣他喊：「老闆，又送多少炮啊？你不會是想退錢給我吧？」
等一下！」這時，老闆激動得臉有點鐵青了，只見他轉身鑽進旁邊的小房間，不一會兒，他就領出來了四個**歲樣子大的小孩子出來。
喲，惱羞成怒，搬人馬來大戰土豆哥啦？
我目量了一下，嗯，才四個，還可以打得過。
只見那老闆，很熟悉地分付著那四個小孩子：「你們三個，負責在吹汽球，我負責掛，你，在這裡記數，記他失了多少槍！」
「好！」四個小孩子齊聲回答完，就開始工作了，有人吹有人掛，不用半分鐘，那排汽球又掛滿了，老闆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他們又接著去另一個汽球板工作：吹、掛。
嘿，看樣子，老闆他還真的跟我扛上了。
「哈，我會怕你？」我心裡笑了一下，回頭對夏曉曉高聲喊：「曉曉，幫豆哥記好數呀，剛才又多得六炮，二十一加六，一共多少炮？」
「二十六！」夏曉曉飛快地回答。
「不是，二十一加六等於二十七！」那個老闆分付給記數的那小孩子聽了，不服氣地接著大聲喊。
「哈哈！」我看了一眼那小孩子，對夏曉曉點了點頭，夏曉曉拿根樹枝，在地上寫了個數字，那個小孩子好像有點不放心，又跑過去看了看。
「哼！」夏曉曉不理那小孩子，驕傲地看著我，喊：「土豆鍋鍋，加油！」
呼∼好吧，反正是玩的，看到夏曉曉現在笑得那麼開心，那我今天就盡情地玩吧。
那邊的汽球板也快裝好了，我走到另一個已裝好的汽球板桌面前，裝好子彈，盯著對面五顏六色的汽球，屏住呼吸，壓氣、舉槍、扣板雞，壓氣、舉槍、扣板雞，壓氣、舉槍、扣板雞……
我站在那裡，一直循環著這動作，「啪啪啪啪啪……」一連串的汽球爆裂聲響起，不用兩分鐘，又全部打完，槍槍不落空。
「好！」
「好好好！」
「厲害，太帥了！」
「啪啪啪！」
這時，身後的圍觀群眾，都拍起手掌來了。
我心如止水，沒有回頭，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另一個汽球板面，裝好子彈，壓氣、舉槍、扣板雞，壓氣、舉槍、扣板雞，壓氣、舉槍、扣板雞……
全爆，打完收工，另一邊又裝好了。
繼續走過去，裝子彈，壓氣、舉槍、扣板雞，壓氣、舉槍、扣板雞，壓氣、舉槍、扣板雞……
再次全爆！另一邊再來！……
我就這樣，面無表情地來來回回兩邊走，一直重複著這動作：裝子彈，壓氣、舉槍、扣板雞，壓氣、舉槍、扣板雞，壓氣、舉槍、扣板雞……
我根本沒有算過，我到底打了多少個板汽球，剛開始打，可能只是想讓夏曉曉開心，讓這看不順眼的老闆生氣，打著打著，就感覺有點上癮了，上癮這東西，就像是鹽吃水煮花生，吃著吃著就停不了嘴，一個小時左右下來，兩邊的汽球板前，都堆滿了厚厚的一層汽球碎片。
「哎！土豆！」忽然，我後面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
我回過頭來一看，哦，是表哥。
表哥看著我笑了笑，問：「怎樣？玩得開心嗎？」
「還行！」我把汽槍遞給他，說：「要不你也玩一下！」
「還玩？」表哥神情一愣，對我指了指老闆，神秘地笑著說：「你看，你都快把老闆全家人都弄哭了。」
這時，我看了一下周圍，才發覺這汽球攤，全給看熱鬧的群眾圍得裡三圈外三圈了，夏曉曉在後面地板上，滿頭大汗地掰著手指計著數，夏白白則興高彩烈地在站在她旁邊看著我，臉色通紅激動，揮動著雙手主聲喊：「豆叔，好樣嘅，加油，把呢個臭爛攤子幫我砸咗！」
呃，我不是來砸場子的。
我悄悄地擦了擦冷汗。
呃，那汽球老闆呢？
我左右看了一下，才發現，那汽球老闆，面無表情地坐在地板上去了，臉色鐵青，滿臉沮喪地恨恨地正望著我，那三個吹汽球的小孩子，嘴巴、臉蛋，都鼓成青紫色了，眼神驚慌，可憐地看著我，還有一個大著肚子的中年婦女，拿著張小椅子，坐在旁邊用打氣機，滿頭大汗地打著汽球……
這……我心裡忽然有點內疚，因為我的一時賭氣，最後竟然搞成這個樣子了。
我把汽槍一放在桌面上，對著那老闆喊：「老闆，對不起啊，我不玩了，我走了！」
「啊？」老闆聽了眼睛一亮，神情驚喜地看著我。
我轉身過去，拉著夏曉曉準備走出人群，這時，夏曉曉大聲說：「土豆鍋鍋，我們加起那十塊錢，還可以打二百五十三槍呢？」
「錯，是二百五十五，二百四十加十五等於二百五十五！」這時，老闆負責計數的那個兒子，臉色通紅，不服地大聲喊道。
「呵呵，沒事！」我溺愛地摸了摸夏曉曉的頭，一起拉著旁邊的夏白白，說：「我們走吧！」
我們擠出人群，看見二姑和姑父都在人群外石椅子處等著我們，沒看到表哥、表嫂他們，我隨口問夏白白：「你爸媽呢？」
夏白白扁著嘴巴，對汽球攤處看了一眼，說：「哪，喺那度呢，唉，豆叔，啱先你點唔聽我話，把那爛汽球攤，全砸咗呢？」
我不回答夏白白，我轉身回頭去找了表哥，這時，我正看到表哥微笑拍著那個汽球老闆的肩膀說著話，表嫂在那邊，悄悄地把幾張一百塊錢塞給那大著肚子的老闆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