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路標
黃聞宇的房間裡。他背靠電腦坐著，我、慕容瑤瑤和陳蕩，坐在床邊與他面對面。
「你是說，他們最後，全回去東莞那邊啦？」我用手輕敲著床鉛，淡淡地問。
「是的！」黃聞宇看著我，說：「我的人，就一直跟著他們，他們前兩天在廣州火車站，接了一個叫沙膽英的香港人，就一起坐車回去了東莞！」
「香港人？東莞？」我低頭想了一下，問道：「他們回去東莞哪個鎮上？」
「碣石鎮！」黃聞宇看著我，依然不緊不慢地回答，說：「我們的人，還在碣石鎮那裡住了下來，現在啊，都還在跟蹤著他們！」
「那有沒有……」我有點心急了，吞了一下口水，問：「那你的人，有沒有調查出來，他們全是什麼人嗎？」
「有！」黃聞宇看著我忽然這個樣子。繼續保持著那胸有成竹的樣子，笑了笑，說：「就在前兩天晚上，我的人打電話回來給我報告說，調查出來，他們有一個是東北的，叫張成東，一個是東莞本地人，叫鄭亮，外號亮子，兩個是香港的，一個叫黃權發，一個叫張英，外號沙膽英。他們在碣石鎮那裡，是屬於一個叫俠風幫的黑幫團伙成員，這個團伙，現在是碣石鎮那邊風頭最勁的幫派，那個幫派的人，以東北人為主，清一色的平頭東北大漢，在碣石鎮那裡，開有七個地下賭場及三間酒吧，除了這個，他們的人，還在其它娛樂、飲食場所收保護費、搞拆遷工程等等，不過，聽說那裡的老大。是香港人，就是那個叫沙膽英的香港人。」
「香港人？沙膽英？」我又想了一下，隨意問：「這人有什麼來頭，香港沒有黑社會麼？怎麼一個香港人，落魄到要跑來東莞混黑社會啦？」
「呵呵」黃聞宇輕笑了一下，不接我話，繼續說：「沙膽英這個人，聽那邊的人說起，傳聞他是香港14k猛將沙膽雄的弟弟！」
「14k？沙膽雄？」我疑惑了，望著黃聞宇，說：「宇哥，我不懂，你說的14k，是什麼？還有那個什麼什麼沙膽雄出名的麼？」
「14k你們都沒有聽說過？」黃聞宇忽然睜大眼睛望著我們，好像很奇怪地說。
我望了慕容瑤瑤與陳蕩一眼，他們也搖了搖頭，我也鬆了鬆肩膀，笑著說：「呵呵，沒聽說過，我們都是山溝溝出來的土包子。還真沒聽說過來什麼14k，24k千足黃金倒是聽說過！」
「唉！你們啊！」黃聞宇看著我們，假裝失望搖了搖頭，接著又問道：「那洪門天地會，你們聽說過沒有？」
「呵呵，當然！」這時，慕容瑤瑤也笑了，他說：「陳近南嘛，反清復明，小說裡都有說，為人不識陳近南，稱作英雄也枉然！」
「不錯！」黃聞宇聽了，嘴角又輕笑了笑，接著，他開始用緩慢的語氣，慢慢地說起故事來：「明末清初，洪門天地會、青幫、三合會，這些歷史幫會，是很有名的，新中國成立後，文化大**後，大陸所有歷史黑幫，也基本上全清除掉了。但是，他們那些黑幫，在香港也設有分堂，香港沒有文化大**，沒有政府的鐵血手段，那些歷史黑幫，從而一直保存了下來。還有。在新中國成立後，政府鐵血的打壓清除黑幫，大部分黑幫看到情勢不對，都向外轉移了，導致以前大陸的所有黑社會組織，全都逃往東南亞各國等外地，香港，因它的統治特殊性，便成了黑幫派最多的聚集地。其中，14k，是香港這幾年來，名頭最響的黑幫之一，有傳聞說，他們是從大陸跑過來的，是洪門天地會傳下來的正統分支，也有傳聞說，他們是從三合會分裂出來的，更有傳聞中說，他們是台灣國民黨暗地裡支持的幫會。」
聽著這些，我的頭，忽然有點兒蒙了，歪著頭看了一下黃聞宇，小心翼翼問：「呃。那個，宇哥這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談論小說？」
「不是開玩笑！」黃聞宇聽了，臉色嚴肅地說：「我所說的，全是真的，來，我這裡有點14k的部分資料。你們先看一下！」
黃聞宇說完，不說話了，就拿著鼠標點開我的電腦，點開d盤。點開《江湖風雲錄》文件夾，裡面列有各區各地名的文夾，又點開一個叫「香港黑幫」的文件夾，點開後，裡面又有幾十個文件夾，名字叫什麼新義安、三合會、和字系、小刀會等等之類，他找了一下，又點開了那個叫「14k」的文件夾，最後，他移動了一下顯示器，對著我們。
14k，原名「洪門忠義會」，傳聞，它是由國民黨軍官葛肇煌將軍創立。
1945年初，葛肇煌潛入廣州接收洪門組織——「五洲華僑洪門西南本部」並自稱洪門護法。到抗戰勝利後，有人指「穿草鞋，一步登天！」並指責他身為軍統人員，竟然加入洪門。他得到軍統廣東站站長鄭鶴影的支持後，將洪門改名為暗中受軍統指揮的「洪門忠義會」。
1945年3月，葛肇煌為了服眾，找來洪門傳道士吳一峰，把他扎職成為「四二六紅棍」，並辦了一份《廣州人報》專門報道江湖秘聞和聯絡群眾，以洪門正統為自居。
1949年6月，藝人關德興在廣州舉行義演，葛肇煌乘機舉行舞獅隊伍高舉「洪門忠義會」的大旗助興，威風一時無兩。
1949年10月，解放軍南下進佔廣東，並佔領廣州。葛肇煌召開緊急會議，會中兄弟拒絕武裝抵抗共軍。其後，葛肇煌乘坐小艇，經澳門潛入香港重組「洪門忠義會」。為掩人耳目，他以原會址西關寶華路14號為名，自稱「14號」。以「洪發山、忠義堂、珠江水、白雲香」作山頭訣，將洪門原宗旨「反清復明」改為「**復國」，其支派直接以蔣介石的「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八個字「堆」進行活動，據警方估計。目前14k會眾介乎12至20萬人，共36「堆」，分佈港九各地……
14k的各種傳聞信息及資料，在黃聞宇電腦的這個文件夾裡，整整有四十多頁三百多個節選，每一節選，講的都是14k從創建到如今，關於14k這組織裡所發生的各種事件，這些事件，用文字看起來，就像小說述記一樣的精彩，個個都是大手筆，件件都是大案件。
我們三個人，伸長著脖子，好不容易，把全部節選看完了，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怎樣？」黃聞宇笑看著我們，調侃著問。
「切，有什麼了不起？」我回過神來，撇了撇嘴，不屑說道：「傳聞而己嘛，我們大山，我也會傳聞，傳聞我們是封神榜之後，姜子牙派系的正宗傳人。」
「呵呵！」黃聞宇搖頭笑了笑，用手指著一處，說：「不只是傳聞，有很多事，是真有其事的，你看這個，九龍暴動，當時可是很出名的，可謂震驚海內外啊；還有這個，1978年「澳門葡京大血案」，在當時可是上新聞報紙的了，傳聞，這事就是沙膽雄做的，沙膽雄，可是14k的猛將啊，掌管14k的殺手堂，專門搞暗殺之類的。另外還有傳聞，14k還專門訓練了一支「12k金釵」女子特別行動隊，由女梟雄率領11名「美女蛇」殺手，看這節選，巧使美人計「釣魚」，大鬧九龍城，還有這個，截劫毒梟毒品，陷害某社團，還有這裡這裡，唉，真可謂是打殺劫掠，無所不為啊！」
「沙膽英？沙膽雄？殺手堂？」我神情一呆，嘴裡默念了一下，忽然抓起黃聞宇的手，焦急問道：「宇哥，你說，我姐姐，會不會是沙膽雄他們派人殺掉的？」
聞宇的神情，也一呆，他低頭想了一下，看向我，緩慢開口說道：「土豆，有句話，我不知我該不該說？怕說了，你會不高興。」
我一愣，好像已經想到了什麼，屁股重重地坐了下來，對著黃聞宇擺了擺手，說：「沒事，你說吧！」
「土豆！」黃聞宇繼續看著我，神情嚴肅地說道：「我以前欠你姐的人情，但這些日子相處來，我們也算是朋友，是吧？我在這裡，還是想認真的勸你一句，無論你姐的事，是不是沙膽雄做的，或者還是別人做的，我勸你，你都不要再插手進去了，你插手進去，也根本做不了什麼。你說，如果真的是沙膽雄做的，你拿什麼來跟別人鬥？人家幫派可是有20多萬的會員啊，就算你能把整個大山的人都搬出來，拚得過人家的一個字頭嗎？我知道，你們是很勇敢，不怕死，但是，就算你們現在一人背上一個炸藥包，又能近得了人家沙膽雄的身嗎？」
我……
黃聞宇這話，對我來說，是打擊，從頭到腳，赤裸裸的打擊。
確實，他所說的，也是事實，報仇報仇，也許，只是我在潛意識的一廂情願，現在這事，大山辦事處都管不了，也不敢管，就算讓我找到真兇了，證實了是沙膽雄之類的人做的，我又能怎樣？我背著炸藥包偷渡過香港，人海茫茫中，我又怎麼在香港找得到他們？就算找到了，我又有什麼能力報仇？在他們上班的路上，跟上去拉響炸藥包，同歸於盡？
呵，別意淫了。
我低頭坐在床邊，周圍慕容瑤瑤與陳蕩忽然都低頭不說話了，我很想靜下心來，心裡卻越想越亂，我好想憤怒地對黃聞宇吼幾句粗口罵人話，給自己掙點面子與勇氣，但我又明白，那全是枉然……
「土豆！」黃聞宇在旁邊，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聽老哥我一句話，這事，你不要管了，你還是回家讀書去吧，你姐姐也不希望你這樣，江湖上打打殺殺這些生活，真的不適合你們！」
抬起頭，望著黃聞宇，本想對他意氣地吼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的場面話，但看著他，我忽然又不想吼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一下情緒，對他笑了笑，沙啞開口說道：「嗯，我知道了，謝謝宇哥，是啦宇哥，你在東莞那些人，沒事了，叫他們回來吧！」
「可以！」黃聞宇聽了，鬆了一口氣，欣慰地點了點頭。
慕容瑤瑤與陳蕩，在我旁邊，伸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他們點了點頭，不說話，大家又是一陣的沉默。
忽然，陳蕩站起來，快步走上電腦前，伸手握鼠標查看了一下，回頭喊：「哎！宇哥，你這裡怎麼沒有香港洪興，陳浩南、山雞的記錄？」
「啊？古惑仔啊？」黃聞宇聽了，就伸手搶過鼠標，一邊點開文件夾一邊說：「這個古惑仔的漫畫，也是比較真實的，是參照香港黑幫新義安這幫派創作的，裡面的故事，也是新義安的幾個名聲比較大成員發生的真實事件，哪，找到了，你看一下！」
「咦？土豆，你們快來看，你看哪個是陳浩南的原形？」陳蕩回過頭，對我們招了招手。
我與慕容瑤瑤相視了一眼，就走了過去。
「靠，這人什麼外號啊，怎麼那麼猥瑣的，叫崩牙炳！」慕容瑤瑤看了一眼開口說道。
「哈哈，這還不算，你看這個人的外號才奇怪呢，叫棺材佬？」我指著電腦，在旁邊哈哈大笑著。
「靠靠靠，你們看這個，這個，靠，什麼鳥老大啊，最後死在xxoo過度中！」陳蕩忽然指著別一處，狂叫了起來。
我x，果然是哦，還有圖片說明！
「哈哈，這個小妞也好玩，不會是洪興十三妹的原形吧？」陳蕩又笑著指著一處。
「不會吧？看這圖，波那麼大！」慕容瑤瑤喊道。
「大你妹，這就叫大啦？」我狂吼。
「日，天啊！！怎麼每個扛霸子都長得那麼猥瑣的！」陳蕩抓狂吼！
「哈哈！這個***，太好玩了！」
「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那一整天，我們三個人，就呆在黃聞宇的房間電腦旁，看著他那裡所記錄的各種資料，調笑著，玩鬧著，狂吼著，也許，我們真的是笑得很歡快很響亮，滿地打滾，肚子直疼，眼淚橫飛，但是，我們都知道，每次在我們大笑的同時，心裡的沉重感，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減輕……
晚上，我們的房間裡，黑漆漆地關了燈，月光照進來，照在我們三個人身子上，我們躺在大床上，一動也不動，好久好久。
我睡不著，我知道，他們兩個也沒有睡著。
「土豆！」慕容瑤瑤忽然叫了一聲我。
「嗯？」我還是不動，躺在那裡應道。
「吱呀∼」慕容瑤瑤側過身體，靠向我這邊，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東莞？」
去東莞？
我就知道，他們倆個都不是傻蛋，在我用心默記黃聞宇電腦上的資料時，他們就知道，我即將要做的，是什麼。
我閉上眼睛，想了一下，又睜開眼，輕輕說：「我也不知道！」
「唉！」慕容瑤瑤輕歎了一口氣，過了好久，黑暗中，他才緩緩咬牙說道：「土豆，無論你什麼時候去不重要，但你要記住，你去的時候，千萬別丟下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
「還有我！」陳蕩飛快地轉過身，對著我這邊喊。
「好！」我鼻子一酸，咬著牙齒，閉上眼睛沙啞喊道：「放心，到時，我一定會叫上你們的！」
「嗯！」他們倆個，又側過身去，不說話了……
「早！」
我剛走出客廳，王遠楠從衛生間出來，對我打招呼。
「早！」我抬頭回應了一下。
「咦？你眼睛怎麼那麼紅？昨晚沒睡好？」王遠楠看著我，忽然叫了起來。
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說：「嗯，是有點，昨晚太熱了，我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遠楠看了我一眼，輕聲問：「那你要不，你進去我房間休息一會吧，我房間有冷風機，比較清涼點。」
我心裡一曖，忽然想起，我以前經常賴在她房間睡午覺的時光，想起她床上那淡淡的甜香味。
「不了！」我抬頭對她笑了笑，說：「一會我還要跟阿蕩他們去醫院那邊，今天陳彬出院！」
「哦！」王遠楠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會，應了一句，就轉身回房間了。
我靜坐在客廳沙發上，抽完了一支煙，心裡忽然有點不耐煩了。
我轉回房間去，大聲催喊陳蕩與慕容瑤瑤，叫他們動作快點。
當我們快要出門的時候，夏曉曉忽然穿戴整齊地從王遠楠房間跳出來，喊：「土豆鍋鍋，等等俄，俄也要去，俄也要去接陳彬！」
「好吧！」我伸手過去拉著夏曉曉，望著站在門邊上的王遠楠，問：「一起嗎？」
王遠楠輕輕搖了搖頭，轉身又關上了門……
我們去到醫院的時候，陳彬那邊已經收拾好了，並辦理了出院手續，除了陳彬，大師兄也在。
大師兄看到我們來了，笑著說：「好，小鬼們來了，可以幫忙搬這些行李回去辦事處那邊，陳彬出院後就暫時先住在那邊……」
大師兄說著說著，忽然就停住了，他的眼睛，忽然定在夏曉曉身上，過了一會，他指著夏曉曉，低下身子，驚奇地問：「你？你是夏白白，還是夏曉曉？」
咦？
大師兄這？
他認識夏曉曉？
我們心裡一震！
夏曉曉望著大師兄，紮著馬尾的頭轉了轉，眼睛也轉呀轉，咬著牙齒好像在回憶，伢伢地喊：「俄素夏曉曉啊，你素誰啊？」
「啊？長得那麼大啦？呵呵！」大師兄臉上慈祥地笑著，伸手摸了摸夏曉曉的頭，笑著說：「呵呵，我是大伯伯啊，你不記得啦？前年春節，我還去過你家裡吃飯呢？」
「哦，大脖脖啊！」夏曉曉嘟著嘴巴應了一下，她應該是想不起來了。
「呵，大師兄，你認識曉曉？」我在旁邊，終於忍不住了，假裝很隨意地開口問。
「認識認識！」大師兄還是拉著夏曉曉的手，笑著說：「呵呵，她不就是你二姑的孫女嗎？我前年在你二姑家見過，沒想到兩年沒見，她長那麼大啦……」
啊？我二姑孫女不是來過我家嗎？我想了一下，不禁地低聲說：「我二姑家孫女不是叫小白的嗎？」
「小白素俄妹妹！」這時，夏曉曉在旁邊叫囔。
啊？！！！
棒！切切切∼∼切宮吧！！！！
大師兄後面接著說什麼話，我一句都聽不見。
一道閃電，從我心裡狠狠地劈過！
夏曉曉是我二姑的孫女？
夏曉曉竟然是我二姑的孫女？
夏曉曉真的是我二姑的孫女？
這個世界，變化得真快！
這時，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我和王遠楠，領著夏曉曉去拜訪翁田心大伯伯的時候，對他撒謊說：「這是我二姑的孫女！」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是我二姑的孫女……
「土豆，土豆！你想好沒有，你要搬哪件行李？」慕容瑤瑤忙伸手在旁邊搖了搖我，並對我悄悄擠了擠眼睛。
啊？
這時，我發現大師兄在旁邊，也狐疑地看著我。
「這啊……」我又裝作思考了一會，接著轉頭對慕容瑤瑤他們說：「要不，我拿那個箱子，你們拿那包衣服與水桶，好不好？」
「好！」他們倆爽快應道，就轉身去提衣服與水桶。
我在後面，也提起那個大皮箱，跟在他們後面走了出去……
傍晚，高想想打電話給我，問我今晚想吃些什麼？
今晚，我又住在高想想那裡。
知道高想想的堂哥五天前就回去了哈爾濱，我們那晚，兩個人又在那寬暢的租房裡，放肆了一晚。
激情過後，高想想趴在我的背上，壓抱著我，臉貼我頸椎，幽幽地問：「豆子，如果，如果忽然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怎麼辦？」
我轉過身，把她身子扳正過來，看著她，堅定地說：「我會去找你，無論你在那裡，天涯海角，天堂地獄，粉身碎骨，我一定要找回你！」
「嗯！」高想想眼睛發亮，伸手緊抱肉貼著我，嘴巴在我耳邊輕吹著熱氣，動情地說：「我也會，生生世世，我都不要失去你！」
「傻瓜！」我也伸手抱緊她光滑的後背，溫柔地在她耳邊，說：「你又在亂想些什麼呢？不就是明天你回去老家幾天嘛，又不是不回來？」
「我怕……」高想想抱著我，依頭靠在我肩膀，眼眸低垂，輕輕訴說著：「我怕這夢一樣的幸福，我一轉身就消失不見，我怕如果，如果沒有你的以後，我要怎樣過，豆子，我捨不得離開你半步，豆子，答應我，我們永永遠遠在一起，不要分開，好不好？」
「好！」我在她耳邊，動情地輕輕說：「我答應你，永永遠遠在一起，不分開！」
「嗯！」高想想抱著我，閉上眼睛，很快，她很滿足地睡著了。
第二天，我送高想想到了廣州火車站，幫她提行李，跑上跑下為她買吃的喝的，又買站台票陪她站在那裡候車，擁抱，親吻，說悄悄話，送她上車，回頭，流淚，輕哄，揮手，上車，呼喊……
我不喜歡聽汽笛聲，每一次嗚叫，就代表要離別。
我拿著手機，坐在回去的公車上，發信息不停地叮囑著高想想：坐車要小心點，東西要放好，餓了記得買吃的，渴了就喝水，記得吃飯，不要吃太多零食，錢包手機多注意點，小心小偷，回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平安……
唉，我這是怎麼啦？
怎麼變得越來越婆媽啦？
這一點也不是我的風格啊！
難道，這就是戀愛？
我回到家裡，他們全出去了，整間屋子走遍了，只看見夏曉曉一個人躺在王遠楠的床上，看著日本動漫，這時，我忍不住心裡一動，走過去對夏曉曉說：「曉曉，土豆哥哥明天送你回家，好不好？」
（第二卷完，敬請繼續看第三卷：亡命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