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揚回來了。
一起回來的,還有海子、伍道、高佬、春生等村裡的十幾個年青人。
他們和我們都聚在閒人公司的樓下不遠處,大聲囔囔著,喊要衝上去,把閒人公司的人全殺掉。
姐姐望了人群一眼,說:「子揚、陳彬與豆子三人,跟著我上去就行了,其他人,就在下面等著吧!」
朱大壯聽了,忙說:「晴姐,他們有很多人,還有槍,就你們四個人上去,不好吧?」
姐姐瞪了朱大壯一眼,道:「怕什麼?怕閒人公司這群grd對我們動手啊?譚叔這條老狐狸,借他個牛膽,諒他也不敢!」
「呃……」朱大壯一愣,閉上了嘴。
海子過來拍了拍朱大壯肩膀,笑著說:「放心啦!我們來了,就只是做做樣子。談判的事,就交給師姐他們做吧。我們就在下面嗑瓜子,等著他們勝利歸來就是啦!」
「嗯!」朱大壯將信將疑地看著海子,點了點頭。
姐姐走在前頭,我跟在姐姐的旁邊,子揚與陳彬走在後面。
閒人公司有十層樓,聽子揚說,譚叔的辦公室就在三樓。
我們剛從大門走進去。就有一個小伙子站在門口對子揚熱情地喊:「哦!剛下看到下面一大群人。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子揚哥啊。你過來找譚叔啊?」
子揚看了那小伙子一眼。點了點頭。問:「是!譚叔在嗎?」
小伙子指了指電梯口。說:「在。譚叔在三樓!」
「哦!」子揚應了一下。就和我們一起走進電梯裡。
在電梯在緩緩關閉地時候。聽到外面小伙子用對講機在講:「譚叔。大山地子揚來找你了。現在坐電梯上去……」
啊?看樣子。他們是早就知道了?在上面。他們會不會埋伏下幾百人。拿著槍支、砍刀在等著我們呢?
電梯緩緩上升,載著我不安的心情。
「叮!」
電梯清脆地響了一聲,數字顯示三樓已到,門緩緩打開。
我跟著姐姐他們走了出來,一看,映入眼幕的,是牆壁上那個顯眼的「閒人財務有限公司」的牌匾,走進去,是一個大廳,大廳周圍,分隔擺著七八張辦公桌與椅子,偶爾幾張辦公桌裡面坐著個人,看到有人進來了,就抬頭看一眼,接著又低下頭拿著筆在桌子上算帳什麼的,兩旁的路上,有幾個人在匆匆走來走去。
呼~還好,一片詳和的景象,沒有想像中的那怒含殺機。
一位穿著職業套服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小姐,看到我們,忙「踏踏踏」地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問:「你好!想必各位是大山來的吧,譚叔在裡面等著你們呢!」
「嗯!」子揚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那位小姐微笑地說完,就轉過身,又「踏踏踏」地踏著高跟腳,扭動著那水蛇腰,帶領著我們往裡面走去。
嘖嘖,看到了吧,這才叫小蠻腰,扭動得那麼彎那麼有頻率,左一擺,屁股往右閃,右一擺,屁股又往左閃,嘖嘖,她就不怕扭斷輸卵管嗎?
我一邊看著這屁股,一邊在狠狠地想著,這時,小蠻腰小姐領著我們轉了個彎,走到一個玻璃門旁,敲了一下,推開,甜甜地開口:「譚叔,大山的人來了。」
裡面一個聲音響起:「好,快叫他們進來!」
我們走了進去。
看見房間裡,有一個人從辦公桌旁子的椅子站起來,爽朗地對著我們喊:「哈哈!是子揚老弟啊!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子揚看了這人一眼,輕蔑地道:「哼!譚叔,我還不是怕給你們閒人公司的人滿大街追殺!我才跑了過來看看,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譚叔?
雖然我早就想得到這房間的人就是譚叔,但現在,我也不勉認真地打量了起來。
譚叔,看起來大約五十歲的樣子,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頭梳得亮,笑容可掬,看起來跟電視裡的慈善爺爺沒什麼區別。
譚叔聽了子揚的話,笑臉一窒,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子揚,又堆起笑臉,說:「哈哈!子揚!你真會開玩笑,你大山的人,我們怎麼敢動?」
子揚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那位小蠻腰,譚叔會意,忙對小蠻腰使了個眼色,小蠻腰低下頭,走了出去,關上門。
子揚看了看譚叔,淡淡地說:「譚叔,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嗎?」
譚叔的表情又是一愣,接著小心地問:「子揚,你來,是指上次沒頭殼他們去你鎮上的那事?」
子揚聽了,笑容一展,說::ap.「看來,你沒有完全忘記啊!」
譚叔聽了,忙說:「子揚,這事,我是不知情的,全是沒頭殼他們私自行動!」
子揚聽了,臉色一冷,道:「哼!不知情?不知情你們閒人公司會揚言要買別人的一條手臂?」
「呃……」譚叔一窒,接著想了想,對子揚說:「子揚,上次你不是打電話給我,把這事談妥了嗎?這事,不是過去了嗎?」
「切!」子揚不屑地一笑,說:「譚叔,你以為我代表整個大山啊?更何況,我上次只是叫你不要搞這事了,我可沒有說過去!」
譚叔表情一呆,接著訕訕地說:「那這事,你說怎麼辦?」
子揚沒有說話,看了譚叔一眼,接著轉過頭,指了指我,說:「這就是梁土豆,你們上次拿槍提炮去鎮上,滿大街追砍他,還揚言要買他一條手臂的,就是他!」
譚叔看了我一眼,接著不解地看著子揚。
子揚笑了笑,接著又指著我姐姐,道:「這是梁晴天,是土豆的姐姐,也是我的師姐,大山三口子村村委會的委員之一,大山管區駐廣州辦事處的代表!」
「這……」譚叔聽了,臉色瞬間一變,忙跑到姐姐面前,訕訕地說:「哦!晴天小姐,你好!這事,聽我說,絕對是個誤會……」
「你說你們閒人公司,揚言要買我弟一條手臂,滿大街追殺我弟弟這事是誤會?」姐姐打斷譚叔的話,接著又冷冷地說:「那如果不是誤會?你們是不是想把我們大山的人全殺光啊?」
「呃……這……」譚叔一窒,站在旁邊,低下頭,沒有說話。
姐姐看了一眼譚叔,接著道:「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可是救了你們整個閒人公司的人一命?」
「啊?」譚叔抬起頭,不解地望著姐姐。
姐姐指了我一下,淡淡地說:「昨晚,我弟弟與他的一群朋友,拿著十幾扎的炸藥,準備偷偷來把你們閒人公司整棟十層樓炸掉,如果不是我及時回來阻止,你說會怎樣?」
「啊!」譚叔手一顫,臉色又一變,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姐姐想了一下,又說:「譚叔是吧!嗯,小孩子打架嘛,我想,不必要搞得那麼大,是吧?」
「是是是!」譚叔聽了,表情一喜,忙點頭應著道。
姐姐說:「我這次來,就是來和平解決這事情的!」
譚叔聽了,又忙接口說:「對對!晴天小姐,你說吧,這事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辦?」
姐姐又想了一下,接著緩緩地說:「這樣吧,反正你們人打了也打了,我們三口子村還有一個小孩子,給你們的人砍掉兩個手指,還有很多人,也給你們砍了不同程度的傷,你們就賠償些醫藥費吧!」
譚叔聽了,呼了一口氣,睛眼一轉,說:「行,晴天小姐,你說了算,那你說賠多少好呢?」
姐姐看也不看譚叔一眼,淡淡地說:「就八萬塊吧!」
呼~八萬塊!
也許,八萬塊,相對現在來說,不多。
但相對那時來說,那時候,一毛錢,可以買四個手掌那麼大的蔥油餅,五分錢,可以買一大抓瓜子……
八萬塊,絕對是個巨大的數字。
譚叔聽了,臉色一變,接著訕訕地看著姐姐,臉上笑容可掬,笑著臉著說:「呵呵,那個,晴天小姐,這個,八萬塊也太多了,能不能少一點?要不,五萬塊?」
姐姐看也不看這笑臉,不屑地說:「你以為這是在菜市場買菜啊?八萬塊,一分也不能少?」
譚叔一窒,沉思了一下,最後咬著牙說:「行!八萬塊就八萬塊!這錢給了,那這事,就算了哦!」
姐姐望著譚叔,笑了笑,說:「八萬塊給了,這事算是放在一邊了,不過還沒完?」
「啊?」譚叔聽了,臉上肌肉一顫,忙焦急地喊:「八萬塊醫藥費我們都賠了,這事還沒完?你們到底想怎樣?」
姐姐不理譚叔這氣急的樣子,笑了笑,繼續說:「你們以為打了我們的人,賠了錢就可以了事啊?那要不我們的人也來砍你一條手臂,賠點醫藥費給你,那行不行?」
譚叔臉色青,低下頭不說話,過了一會,抬起頭,輕聲問:「那,這事,你們還要怎樣?才算過去?」
姐姐咬著牙,兩眼並光地說:「把打我弟弟的,那個叫沒頭殼的,交出來,我們村的一個小孩子就是給他砍了兩個手指頭,他,也得賠上兩個手指,那這事,就算了!」
譚叔一愣,臉色陰沉了下來,不說話。
過了好大一會兒,這個房間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
子揚在旁邊左右看了看,接著忽然咳嗽了一聲,開口:「咳咳……譚叔啊!這事,你可得考慮清楚啊!」
譚叔一愣,忙抬起頭看往子揚。
子揚看了一眼姐姐,接著望往譚叔,說:「這事,最低的解決方案,就是按我師姐的這樣說。你知道,沒頭殼把我村裡的那小孩子砍了兩個手指頭,一生落下殘廢了,如果,沒有我們作為代表來找你們談判和平解決這事,那你想想,那小孩子的家裡人,還有那小孩子,以後會怎樣解決這事?大山的人,對付仇人的例子,這不用我提醒了吧?」
譚叔聽了,低下頭來思考著,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最後,他抬起頭,咬著牙道:「行!沒頭殼,我交出來,兩個指頭,我也會當著你們的面,砍下來給你們,但我願這事你們知道就行了,別傳出去,必竟我們公司還是靠名聲做生意的!」
子揚看了一眼姐姐,姐姐點了點頭。
譚叔看到了,拿起桌面上的電話,拔打了過去,說:「小河,你領沒頭殼下來我這裡一下,嗯,你找多幾個人一起和沒頭殼下來,對,就這樣!」
譚叔掛上電話,對我們說:「行了,一會沒頭殼就下來,下來後我們的人就會抓住他,當著你們的面,砍他兩個指頭交給你們!那這事就算過去了啊?」
姐姐不說話,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果然,沒頭殼給五個大漢領了下來。
沒頭殼一進門,就喊:「老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啊?」
沒頭殼現旁邊還有我們,好像忽然認出了我,臉色一變,指著我喊:「老闆,就是這小子,他是梁土豆!」
譚叔不說話,對那五個大漢喊:「小河,把沒頭殼給我抓住!」
那五個大漢聽了,一愣,接著都通通伸出手,把沒頭殼按住。
沒頭殼給五個大漢按倒在地板上,不解地望著譚叔喊:「譚叔?幹什麼啊?為什麼要抓住我?」
譚叔表情陰沉,看著沒頭殼,咬著牙,狠狠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衝動,差點讓公司全部的人,陪你一起死!」
沒頭殼不明白地喊:「為什麼啊?譚叔?」
譚叔不說話,從桌面上拿起一把小刀,吩咐旁邊的一個大漢說:「小河,把他的手掌按在地板上!」
那大漢拉出沒頭殼的手掌,按在地板上,沒頭殼看到了,忙臉色白,對著譚叔喊:「譚叔,不要啊?到底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啊?」
譚叔不說話,低下身子,拿起小刀,對著沒頭殼的手指,就狠壓下去……
姐姐把我拉到身邊,用手掩住我的眼睛。
「啊……為什麼啊……啊……」我只聽見,房間裡響起了沒頭殼的那怒吼的慘叫聲。
最後,姐姐拉著我走出了房間,我看見子揚的手上,拿著一個盒子,跟著我們一起坐電梯走了出來。
海子、朱大壯等人在樓下,看見了,忙走了過來,問:「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子揚笑了笑,遞過那個盒子給朱大壯,說:「那,給你!」
朱大壯奇怪地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驚呼:「啊!這是什麼!」
等他睜大眼看清楚了,他手一顫,忙把盒子扔在地板上。
盒子散開,上面有著兩根還沾著血的手指頭……
我不說話,跟著大伙走上了子揚的麵包車,坐在後座上面。
在回來的路上,朱大壯在旁邊悄悄地扯了一下我,輕聲地問:「土豆哥哥,晴姐,她什麼時候,跟子揚他們那麼熟的了?」
我沒有出聲。
因為我也在想,姐姐,什麼時候,變成了三口子村村委會的委員?
好像,在上面聽子揚說,還是什麼大山管區駐廣州辦事處的代表?
這個,又是怎麼回事?
我奮力地對朱大壯搖了搖頭。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是我們太過癡呆,還是這世界變化太快……
(未完待續)
終於趕得及在十二點寫完,累死我了。呼呼……啊,書評區好多新面孔……怕怕……村姑……天天……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