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郎八卦棍,是跟我大伯父學的。
大伯父是一個比較嚴肅的長輩,我敢跟我爸爸討價還價要零花錢,敢跟媽媽頂嘴,敢跟爺爺撒嬌告姐姐的狀,敢跟村裡比我高一個頭的小孩打架,但我在大伯父面前,什麼都不敢。
大伯父是三口子村裡舞獅隊的總教頭。聽村裡的老人說,大伯父自幼拜武林高手學藝,十八歲開始走南闖北跑江湖,打遍全國各地眾多武林好手,四十歲金盆洗手後,就回到村裡組織舞獅隊,組織舞獅隊剛開始那幾年也曾跟很多市裡縣裡出名的舞獅隊生磨擦,大伯父一氣之下,擺出擂台請市裡全部的舞獅隊教頭來挑戰,在擂台上,大伯父在眾人眼皮下表演了空手穿石板,氣斷鋼絲繩等絕技,最後在對決三個市舞獅隊教頭只用大家熟悉的詠春小念頭過招,兩三下就把那三位名教頭打倒擂台上而震驚全場。
我沒有見過大伯父表演空手穿石板,氣斷鋼絲繩這些絕技。只見過他使五郎八卦棍。大伯父膝下有長子南生和小女春芳。南生堂哥是村裡的騙術天才,記得南生堂哥曾跟我爸五伯父他們誇過海口:「就算我現在輸得一無所有,只要給我半年時間,我就可以去外面詐回幾百萬的財富來!」
這不是他狂傲,他的確是有這資本說這種話。我爸伯父他們詐騙是一個群體行動的,南生堂哥詐騙是自己單身一人行動的,但我爸伯父他們詐騙得來的錢財永遠沒有南生堂哥一個人行動的得來多。南生堂哥用五伯父的話說,他是屬於那種極其沒有職業道德的詐騙犯!詐騙對像全身家當只有一百多萬,南生堂哥就要詐騙別人三百多萬,叫對方壓公司、壓房子,向銀行貸款,一次性把對方全都詐個精光才罷手!聽村裡人說,很多老闆因為上過他的當,都給逼得跳樓身亡了。南生堂哥除了騙術高明極其沒有職業道德外,他還有一個外號叫賭棍!為什麼叫賭棍?因為他每一次賭博,都會輸得像棍子一樣光溜才回家。詐騙有錢就去賭,輸完又出去詐,詐完又去賭!如此極品的騙術天才,就是因為他的存在,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五伯父總是以南生堂哥的例子教育我:「豆子,記住,做人不要學南生!」
大伯父聽村裡人說起南生堂哥又闖禍的事,就打一次南生堂哥。有一次連五郎八卦棍都使出來了。這是我親眼看到的,當時的情況生在村裡的曬穀場上,大伯父對剛輸成棍的南生堂哥痛罵,南生堂哥還很理直氣壯地頂嘴,大伯父生氣了,從曬穀場邊操起一根棍子說要打南生堂哥,南生堂哥不甘示弱也操起一根棍子喊:「來啊,我怕你啊!」當時我只見大伯父腳踏九宮,手裡舞著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無論南生堂哥怎麼拿棍子擋,怎麼躲避怎麼跑,大伯父的每一棍都「啪啪啪~」響很結實地打在南生堂哥的身上。最後南生堂哥給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大伯父才扔下棍子指著南生堂哥又罵了一會,就叫南生堂哥去天王廟跪一晚。南生堂哥就乖乖地去了天王廟門口跪了一晚。
事後,我悄悄地問大伯父:「大伯,這是什麼棍法?」大伯父告訴我:「這叫五郎八卦棍!」這名字我一聽,帥啊,太適合我這種經常經過村東口時給在一大群草狗追著咬的村中霸主學習啦。於是,我就纏著要大伯父教我這棍法。大伯父對他這個最小弟弟的唯一兒子還是很寵愛的,況且他是我們村裡的總教頭,我們村基本上所有小孩在六歲後都來他這拜師學武功的,包括我與朱大壯、慕容瑤瑤等,我纏多幾次,他最後還是答應教我了。
大伯父在教我棍法的時候嚴肅地對我說:「豆子,學武功是用來強身防身用的,這是最基本的,你一定要記住!」
我聽話地點了點頭學著電視上拱了拱手說:「知道,仁者無敵!」
大伯父點了點頭說:「你的心性我放心,偶爾調皮點,也就是跟人打打架的事,也不會闖什麼大禍!」
我擦拭了一下汗想:「大伯父這是在稱讚我嗎?」
大伯父接著教導我說:「不過。你在打架時要記住幾點:一。要打時就不要退縮。誰都是人。沒有誰是了不起地。沒有誰是打不過地;二。要留著自己地小命才能有機會贏;三。打架時。智慧比武功更重要!」
經過大伯父地幾天教導後。我以後跟誰打架都不怕了。無論對方長得比我高幾個頭。我提著棍子就戰鬥。村東口地那群草狗見到我就飛快地竄跑。我提棍子一直在後面追打。挖哈哈哈~~五郎八卦棍~~殺殺殺!!!!一直把那群草狗一個個趕掉進糞坑裡。撲通撲通~~哈哈哈。吃大便吧。咬勞資!
家長找上門投訴了。媽媽拿著棍子就抽著我罵:「怎麼越大就越調皮。誰教你總是跟人打架地?」
我說:「是大伯父教地!」
媽媽聽了打得更凶:「還學會污蔑人了!」
大伯父啊。你是故意地是嗎?我一邊哭著一邊閃著媽媽手中地棍子。
三伯父對我說:「豆子,男兒志在四方,在村裡打架成霸主算什麼,要打就打村外面的!」
嘖嘖,看吧,我變壞全是因為這些壞人在教我的。
三伯父是無恥的詐騙犯,在村裡經常詐騙我去跟誰誰誰打架,但每次明知他是詐騙我,勞資還是傻bb地上當。我跟人戰鬥,他就買包瓜子與汽水在一邊磕一邊看,還指手畫腳地喊:「動作錯了,腳重心往後移點!對,就這樣,出拳,不要光吐口水抓頭!對,錘子用力點!yes!」
看到我媽過來了,他就假裝去拉著我大聲喊:「叫你不要打架,你還一定要打人家,看看,你把人家打成什麼模樣了!」
我媽就提著棍子凶狠地又追著我打。
他又去搬張凳子一邊喝汽水一邊吃瓜子看戲。
我爸爸的哥哥與姐姐們,我最喜歡的還是二姑。
二姑嫁去隔壁的陳村,每次過來看望爺爺都會提著很多好吃的分給我吃。
二姑最喜歡捏著我的臉蛋逗我媽說:「豆子越來越健壯了,要不要二姑拐個老婆給你啊!」
對,你們沒有看錯,上面她說的是拐字!
二姑嫁去陳村後做著陳村的傳統生意——拐賣婦女。
我一直認為生活在陳村的男人是很幸福的,不用擔心娶不到老婆。
但的確陳村的男人都很幸福,佔得職業的便利,每個男人的老婆都是校花的極別。
陳村的人曾經對我們炫耀:「那些什麼香港選美、中國小姐、亞洲小姐之類的選美比賽,主要是陳村的人沒有參加,要不,那些港姐、亞姐,還不是統統落入陳村。」
這是真話,在國家嚴打那時,國家派部隊殺進陳村解救水深火熱中被拐賣的婦女同志們。大部隊進村一看,現這條村男人的老婆個個美如天仙,全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失蹤校花,部隊對她們說:「我們來解救你們來了,你們自由了!」
但在那次解救行動中沒有一個人走,那些校花們對部隊說:「我們有小孩有家庭了,生活過得很好,我們不會走的,如果我們家裡人問起,請幫我告訴一下地址,叫他們常來這裡看望我們行了!」
英雄們一個個聽了全傻眼了。
我很不甘心,陳村的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職業道德的,好東西都自己留著。
我土豆除了臉大點,偶爾會給一群草狗追著咬外,也算得上一表人才,怎麼說也得配上一校花吧?
於是我悄悄地問二姑說:「二姑,現在買一個校花多少錢?」
二姑隨口說道:「普通學校的3ooo塊,著名高校的5ooo,要現場看貨的12ooo。」
我大驚:「還可以現場看貨的啊?」
二姑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改革開放了,拐賣行業也要改革啊!」
我忙點著頭問:「那怎麼現場看貨?」
二姑耐心地教導我說:「買主可以去各學校門口,去火車站,去街市等地方,選看來來往往的美女,看中了哪個,告訴我們,我們就幫拐哪個!」
mb的長見識了,我忙倒杯茶給二姑討好地說:「那二姑,以後你可得幫我拐一個!」
二姑爽快地說:「行,豆子你想要拐誰,二姑打五折再減1ooo塊,收你5ooo塊算了!」
我聽了心裡在興奮地歡叫:嘿嘿嘿,高想想,等勞資存夠了5ooo塊,你就死定了,把你拐過來,幫勞資做飯洗衣服洗襪子,勞資還要天天拿著皮鞭抽,抽得你一直在懺悔喊:「我錯了,我當初就應該跟豆子一起去毀閹雞忠的玉米地,我當初不應該跑去告訴閹雞忠老婆說你們在毀她家的玉米地,讓你跟朱大壯給人用玉米苗紮起來掛在村口,我錯了,嗚嗚嗚嗚……」
挖哈哈哈哈哈,勞資得意地笑,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