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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93回 守候蛻變中的烏騅 文 / 埋木填灶

    項羽瞪大了眼睛,烏騅歷經蛻變,那無盡的痛苦他能感同身受的體會到。可他只能在一旁乾瞪眼,卻是沒有絲毫辦法替烏騅減輕痛苦。

    六耳「吱吱」啼叫,繞著項羽身子上竄下跳。

    六耳跟烏騅都是通靈之物,長時間相處也是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烏騅那痛苦的樣子讓它異常驚慌。

    一人一猴,緊盯著烏騅的一舉一動。

    痛苦到了極致,烏騅四蹄朝天,在地上打起了滾,無數泥石鑽進了它的鱗片中,它的鱗片一張一合,讓那些鑽進去的泥石劇烈摩擦著鱗片下的皮膚。

    而皮膚之上,「赤青紫」三色光芒越來越是強盛,到了後面連鱗片也無法遮擋住那些耀眼的光芒。

    烏騅原本漆黑的鱗片被那些三色光芒透照,變得逐漸透明起來。

    「灰兒、灰兒……」

    烏騅痛苦難耐,身體將泥石地面都蹭出了一個大坑,項羽的意境籠罩下,突然發現烏騅全身鱗片下的皮膚裡詭異地鑽出了無數細小的茸絲。

    那不是茸毛,而是像蠶絲一樣的三色細絲。

    「那是什麼?」

    項羽瞪大了眼睛,烏騅身上的變化已經超出了常識,項羽實在難以理解,只能焦急的密切關注烏騅身上的變化。

    那些三色細絲越來越多,逐漸將烏騅包裹,整整三個時辰過去,天色亮了起來,而此時大坑裡已是看不到烏騅的身影,只能看到一枚長達兩丈徑身三米的巨大三色蛹繭。

    烏騅明明是一匹馬,可它卻像春蠶一樣化蛹蛻變,這是一件非常離奇的事情。

    巨大的蛹繭之內,烏騅停止了掙扎,陷入了深度沉睡,也不知何時能夠醒來。

    它的呼吸變得平穩,神色變得安詳,項羽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只能再一次守候在巨大蛹繭之旁,保護蛻變中的烏騅不受外界干擾。

    轉眼,三天過去。

    項羽一步不離的守候在巨大蛹繭之旁,餓了就從儲物空間裡取一些百年火候的靈藥吃,這些藥材的藥效煉化出的真氣微乎其微,可用來果腹,卻是效果不錯。

    烏騅沒有醒來的跡象,並且從昨天傍晚開始,項羽的意境竟然無法滲透進蛹繭內一探究竟了,那枚巨大的蛹繭有一層特殊的能量阻擋了項羽意境的探查。

    項羽大是詫異,任由烏騅自行蛻變,他也在巨大的蛹繭之旁端戟修煉起了「天人感應」。

    中午時分,有兩個山腳的原始村民畏首畏尾的從山下爬了上來,他們給項羽送來了清水以及一種黑乎乎被火灰燒熟的紅薯,這是原始村民們眼中最好的食物,他們要把這些食物送給「至高無上的神」吃。

    看著兩個原始村民把食物放在自己身前十米左右的地方,然後又飛快地跑下山去。

    項羽感覺這些原始村民還真是純樸的可愛。

    連續三天,他們都送來了食物,雖然項羽從未吃過那些東西,可還是被這些原始村民所感動。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項羽抽了個時間去大山背後獵殺了一頭四米多高的凶獸回贈給山腳村民。

    那巨大的凶獸屍體讓原始村民們大為震驚,對項羽這個臆測出的「神」越發的崇拜、虔誠。

    項羽跟山腳的原始村民就這樣和平相處,不知不覺,又是七天過去。

    蛹繭比起十天前更加的厚實,裡面蛻變的烏騅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項羽內心有著些微擔心,若是烏騅一直沉睡不醒,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在三月初三趕到僕圖州。

    若是當過了紫石殿的入學時間,初次報道就失信於人,未免太不把紫石殿跟康甲放在眼中。

    不過烏騅蛻變,在項羽的心目中比紫石殿入學更加的重要,若是當過了入學時間,只能跟康甲解釋了,相信他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一個人若是為了功名利錄,而棄自己的同伴於危境中不顧,那他與小人又有何區別。

    繼續耐心守候。

    項羽的身體修為在第二十六天,二月初四,正式抵達了煉氣境大圓滿,臨界一步,就能跨入化神境。

    這一天清晨,許久沒有動靜的醍醐突然從天人感應玉牌裡鑽了出來。

    整整睡了一個多月時間,醍醐連聲抱歉,檢查了項羽的意境修為,發現早已是生巧境大圓滿,醍醐感歎之餘,又興奮的給項羽講解起了「天人感應」接下來的修煉之法。

    生巧境,是讓武者的意境熟能生巧,馭物、使器……如臂使指。

    而精微境,是讓武者的意境在熟能生巧的基礎上更進一步,精益求精,微乎其微,捕捉天地間肉眼看不到的東西,讓整個天地在自己的意境下真正清晰、微妙。

    生巧境大成,能感受到五百米外螞蟻的腿腳移動,可無法感覺到五百米外塵埃的運動。

    而精微境大成,起碼可以馭使飛鏢將千米外的塵埃一切為二。

    生巧境修煉講求分化,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直至千千萬萬,熟能生巧,以量取勝。

    而精微境修煉恰巧相反,講求集中,將外放的意境集中一處,精益求精,感知微毫。然後從微毫中尋求突破,以點破面,達到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神奇效果。

    要想將外放的意境集中一處,絕非想像中那般容易,欲速則不達,只有循循善誘,方使能夠成功。

    而這個循循善誘的方法,便是「以器劃石,塑石為像」。

    醍醐讓項羽以端戟的姿勢,用一桿三千六百五十斤重的千山戟戟尖將一塊山石雕塑成心中的畫像,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飛禽走獸,但必須雕塑什麼就得像什麼,直到以假亂真。

    在整個雕塑過程中,必須高度的集中精神,用千山戟做出一根繡花針都難以做到的精細活,難度可想而知。

    不過只要長期堅持下去,終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醍醐講解了大半天,讓項羽對「以器劃石,塑石為像」的許多誤區都瞭然於胸,從而避開那些誤區,能少走許多彎路。

    醍醐又回到了天人感應玉牌裡沉睡;

    烏騅短時間內依舊不會醒來;

    六耳在山頂一棵大樹上玩耍……

    項羽閒暇無事,去山頂找了一塊人高的大石,平端著千山戟,腦子裡浮現起虞姬的一眸一笑,等滿腦海都是虞姬的身影時,他揮舞著戟尖朝那塊人高的大石劃了過去,嘗試起「揮戟劃石,塑石為像」的精微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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