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藝德驚呼一聲,他也是一代強者,見勢不妙,立即抽身後退,快若閃電般的退了開來。
雙腳站定,他看著戎凱旋,眼眸中的神色驚異不定。
這小子,究竟學到了多少功法密技,為何自己施展的劍技都被他輕易看破。
恨恨的一咬牙,於藝德心中發狠,晃動之間再度出手,朝著戎凱旋衝去。這一次,他手中不但綻放出無窮劍芒,同時左袖揮舞,那經過了特製而成的衣袖如同長鞭一般的抽打了下來。
劍法、鐵袖神功,這兩門功法一剛一柔,相輔相成,但是想要將其真正掌握,卻也絕非易事。於藝德精修武道三十餘年,才算是將這兩門戰技徹底掌控。原本是想要在宗師級強者面前施展的絕藝,此刻卻被迫提前施展了出來。
一時間,漫天劍影中夾雜著呼嘯的衣袖抽動聲,那獵獵作響的「辟啪」聲震得人耳膜發痛。
旁觀眾人都是臉色微變,特別是那些師級強者們,一個個都是收起了輕視之心,眼中流露出一絲驚駭之色。
在看到於藝德被戎凱旋屢次擊退之時,他們在幸災樂禍之餘亦是對他有些小覷。但此時在見到此人如此威勢,那心中剛剛泛起的一絲嘲諷之意頓時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他們都在心中嘀咕,若是換作自己是戎凱旋,又當如何應付呢。
戎凱旋臉上笑容不改,自從他眼中的世界開始變成黑白二色之後,他的心境就沉溺在一種極為詭譎的境界之中。他的一顆心冷靜的就如同冰塊一般,無論身上的真氣和熱血如何沸騰,都無法讓這顆心有著半絲的波動。
一個個移動節點不斷迫近,隨著於藝德的動作,這些節點也在不斷移動,那些弱點不停的變幻著位置,組成了一副美妙的圖案。
可是。無論這些節點變化的如何詭異,戎凱旋一眼掃過去,還是能夠將他的弱點一覽無遺。
冷笑一聲,戎凱旋一劍刺出,同樣的劍光綻放。
雖然這些劍光遠不如於藝德的劍芒刺目耀眼,但是其中卻沉甸甸的,似乎有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力量。
「叮叮叮……」
伴隨著悅耳的金鐵交擊聲。於藝德再度向後退去。
不過,這一次他可就顯得狼狽了許多,不僅僅是劍光散亂,就連那特製的衣袖也少了小小的一截。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功法的破綻。」
於藝德抬起了頭,聲色俱厲的暴吼著。
此時。他已經知道,自己所修煉的這幾門功法在對方的面前,似乎再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
戎凱旋哈哈一笑,道:「不就是幾套破劍法麼,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啊。」
於藝德眼神怨毒之極,他厲聲道:「放屁。這是我於家的傳家絕學,威震寧國上千年,又豈是你能夠學到的。」
戎凱旋一怔,隨即笑道:「貴府的劍法既然流傳了上千年之久,自然是所傳甚廣,被人破解又有何難。」
於藝德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他的目光迅快的掃過了一旁冷眼相觀的孟巖,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或許他們對自己早有防範。所以孟巖才會偷偷的傳下了破解劍道之法。
他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還以為戎凱旋和自己一樣,對彼此極為看重防範,所以才會專門學習針對於家劍法的武技呢。
戎凱旋自然不可能獲得於家絕學,但淬星老人何等強者,若是研習一二,確實有此可能。只是。家中肯定有著內鬼,否則自己的劍技絕不可能被人如此的輕易看破。
他心中暗自決定,若是被他找出洩露家族絕藝的賊人,一定要將其抽筋剝皮。以洩心頭之恨。
戎凱旋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手中長劍,道:「於藝德,我不管今日你為何來此,既然打傷了我大哥,就要向他斟酒道歉。」
無論他心中如何看不慣此人,但是於藝德的身份擺在這兒,光天化日之下,戎凱旋也不可能真的將他宰了。若是因此傷人,勢必會引起於家滔天怒火,那時候他縱然不怕,但東華郡的戎家卻未必能夠承受這樣的後果。
「哼。」於藝德怒哼一聲,他心中怒火滔天,高聲道:「小子,你真以為能夠贏我麼?」
雙腳一跺,他又一次撲了上來。
手中劍光閃動間,頓時施展了一門新的劍技。
他乃是於家堂堂大公子,族中絕學凡是適合他的,都是任他予取予求。而且,他為人勤奮,三十餘年間也不知道學到了多少劍法絕藝。
既然家族絕學被對方識破看破,那麼換一套就行了。
他就不信,以戎凱旋的年紀和出身,就能夠看破天下劍技。
一時間,漫天儘是無窮劍影,他的劍法時剛時柔,剛強時猶如銅牆鐵壁,好似一座大山當頭壓下,輕柔時宛若小溪流水,泊泊而至,蜿蜒曲折,令人防不勝防。
在戎凱旋的嘲諷之下,於藝德將一身技藝徹底的發揮了出來,那把長劍在他的手中似乎是被賦予了生命,綻放出了無盡色彩。
旁觀的師級強者們終於變了臉色,他們終於於家大少的真正實力。如果他們與戎凱旋易地相處,那麼在這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急驟的攻擊之下,絕對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
但是,隱匿在人群中的淬星老人和孟巖、張恆等卻已經看出了其中端倪。
無論於藝德的攻勢有多麼的猛烈,戎凱旋都是輕輕的揮舞著長劍,他的那把劍施展開來,不溫不火,與於藝德的凌厲氣勢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可是,就這幾下輕輕的劍術刺擊,每一次都能夠準確無誤的點在於藝德劍法的破綻之上。
不管於藝德的劍法如何精妙絕倫,哪怕於藝德的武道修為狠狠的壓制了戎凱旋一頭,但是在戎凱旋這看似簡單,但卻是蠻橫不講理的幾劍刺擊之下,於藝德的劍法都會從流暢變得滯礙,甚至於是無法施展下去。
只是於藝德懂得的劍技太多,一套不行就立即改弦易張,換了一套劍法嘗試。
他抱定了一個信念,戎凱旋是精研劍法之人,學到的劍技秘傳並不會比自己少到哪裡去。但是,他的年紀長於戎凱旋,修煉武道的時間更是在其一倍以上,他懂得的劍技更是不計其數,肯定能夠找到一門戎凱旋不懂的劍法。
所以,於藝德在短短半刻鐘內就已經接連換了數十種劍技,那瞬間爆發出來的能量之強大,讓眾人在叫好之餘亦是心生感慨。
不愧是於家新一代中的佼佼者,果然是博學多才。
「好,不愧是於家大公子,佩服啊。」
「於家大公子如此不凡,我們若是能夠追隨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一時間,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其中更是有些人被這炫目耀眼的劍芒所迷,存下了投靠的心思。
然而,很少有人能夠看出,於藝德的出劍速度雖然是越來越快,但是他變化劍法的頻率同樣是越來越快。
戎凱旋一開始之時,只是被動的破解於藝德的劍法。可是,當他站穩了腳跟之後,頓時開始了反擊。
最初的數劍並不強烈,於藝德只要及時變換劍法,就可以完全承受。但隨著戎凱旋看破的劍技越多,他對於這種莫名境界的熟練度越高,這種攻擊就愈發的難以抵抗了。
輕飄飄的看似毫無力量的一劍刺出,往往就能夠讓於藝德興起無可抵禦的感覺。
於藝德的雙目越來越紅,他牙關緊咬,陡然爆吼一聲,身子高高的躍起半空,整個人都呈一條直線,筆直的朝著戎凱旋飛馳而去。
鬥到此刻,於藝德已經是信心盡失,他幾乎將所知道的劍法都施展了一個遍。可結果卻非但沒有任何的改觀,反而是變得越來越糟。
戎凱旋破解劍法的速度飛快無比,似乎沒有任何劍法能夠難得住他,而更讓於藝德驚心的是,這小子反擊的頻率越來越高了。若是繼續糾纏下去,當戎凱旋全面反攻之時,他怕是連一劍都未必能夠接得住。
這樣的大敵就在眼前,任何人都難免的會生出一種絕望的情緒。
在這種強烈的感覺刺激下,於藝德終於忍受不住,做出了搏命一擊的架勢。
戎凱旋雙目微瞇,眼眸中的冷意猶如寒冰。
無論於藝德的情緒如何變化,都不能影響到他分毫。
抬手,身體微微一側,讓出了一片空間,他這一下避讓恰到好處,剛剛的閃過了於藝德的絕命一劍。
同時,他手中長劍微微的翹了起來。
那劍尖所指的方向,正是於藝德的咽喉之處。
「啊,不……」於藝德發出了一道悲慼的難以置信的吼叫聲,他瞪圓了眼睛,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慘敗如此。
這一劍可是他全力施為,哪怕是他本人,都不太可能中途變招了。
眼看這一劍就要深入於藝德的咽喉之上時,張恆的臉色大變,他陡然叫道:「不可傷人。」
如果於大公子慘死在此地,他就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哪怕是先天強者,也無法承受於家的怒火。
身形暴漲,他再也顧不得這許多,朝著兩人飛快迎去。
先天級強者的速度在這一刻完全的爆發了出來,瞬間就已經擋在了於藝德的身前,張恆手腕探出,猶如獵鷹似的,朝著戎凱旋的劍光叼啄而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