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稟海昏王,我等都是小本買賣,利潤很薄,怕是交不起朝廷規定的十取一的稅收啊。」
隨著周建放下話,頓時下邊的商人坐不住了,他們若是被趕出海昏,別說做生意了,就算在別的地方立足也是很困難的。
有一個商人舉拳訴苦道。這商人長的本就像是一個苦瓜臉,此刻訴苦卻也是活靈活現,讓人誤以為周建是何其的心狠手辣,逼良為娼。
「陳慶,你休要訴苦,城中誰人不知,你家累十萬,是一等一的商戶。大王不過是按照朝廷的規定,從你收入之中取一成的稅收罷了。你卻哭天喊地,居心何在?」
周建還沒說什麼,段浩就已經厲聲大叫了,神色凜然,不怒自成。
「這。」陳慶聞言頓時無言以對,敗下陣來。
「反正就這樣吧,十取其一,只要每月交稅,不偷稅漏稅,寡人就不會為難你們。」老實說,周建是很客氣的想跟這些商戶商量一下,客客氣氣一團和氣的把事情給解決了。商人交稅,他給養軍隊鎮守海昏,大家都有好處。不想商戶的嘴臉,實在是讓人噁心。
周建覺得以他們講道理,實在是自取其辱。說著,周建起身對段浩道:「寡人先走一步,你來善後。」
說著,周建拂袖而去。
「諾。」段浩應諾道。
周建走了,走的並不愉快。這讓守財心切的商人們,忽然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忽然想起了周建下令斬殺了衛襄,許何這樣的官方人物。
甚至是連衛小玉這種宗門弟子也都斬殺了。
若是真想殺了他們,只需要手起刀落而已,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尤其是陳慶,他剛才不僅耍心眼還裝窮扮可憐。
想起周建往日的霹靂手段,頓時渾身拔涼拔涼的,驚出了:聲冷汗,暗罵自己太不長眼了也慶幸周建沒有一怒之下,斬殺了他。
就在陳慶以及商人們慶幸的時候,段浩忽然掃了一眼商人們,說道:「海昏王為城中之王自然要講律法。所以坐下來與你們客客氣氣的商談。但你們若是不想與海昏王講律法,講拳頭,講硬氣。那海昏王也不會客氣,你們想清楚一些。」
段浩語氣森然,目光如劍,頓時讓眾多商人們心平一顫。
有些話周建不可說,但是段浩可以說。有的人就是這麼犯賤,你要跟他講道理他偏偏要耍流氓。你只能比他更加的流氓才能制服他。
若是這番話由周建說出即顯得沒水準,也顯得迫不及待的咄咄逼人了。但由段浩說出就不一樣了,他擺出一副忠臣的架勢,為王分憂,可圈可點。
尤其是段浩最近一段時間內,處理海昏大事都井井有條,也處置了不少強橫的散修,威望也夠。
「不管怎麼樣老夫會在一個月內的時間裡,派人去你們店舖內駐紮,調查一下收入。再進行徵稅。要麼你們一個月內離開海昏要麼偷稅漏稅,被抓入大牢。」段浩的口氣仍然非常強硬,說道。
「諾。」
大部分商戶都是心中一顫,齊齊應諾道。
「如此甚好,都散了吧。希望一個月後老夫不會在大牢裡邊見到你們。」段浩兔此滿意一笑,說道。
「告辭。」
見段浩逐客了,商人們紛紛拜別,懷著心事離開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段浩坐了片刻,自語了一聲。隨即,也起身走出了大廳,並來到了旁邊的一處房間外。
這處房間並不大,格局也是簡單,只有一個座位,為段浩往日休息的房間。此刻周建正跪坐在唯一的位置上。
「如何?」見段浩走了進來,周建問道。
「放下話了,但是據臣觀察,商人多有不服,怕是要生事端。」段浩聞言歎了一聲,說道。
「是寡人錯了,奸商就是奸商,目光短淺,很難跟他們講道理的。」
周建聞言也搖了搖頭說道,卻是下定了決心,強硬一些,放任商人生事,不商人之中的奸商,牛鬼蛇神全部剷除掉。
在扶持老實本分的商人,一舉解決問題。既然知道了商人不足以謀,就快刀斬亂麻,拖拖拉拉的並不是他的風格。
「諾。」段浩聞言應諾道。
「另外也要注意那個陳浮海,寡人從薛華的口中知道,此人對寡人有敵意。現在寡人又要向商人出手,令他們繳納該有的稅收,寡人怕是此人會有什麼動作。」
緊接著,周建又想起了陳浮海這人,不由皺起了眉頭,說道。
「大王放心,臣會派人去緊盯陳福海的。」段浩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嗯,下去做吧。」除此以外,周建也沒什麼事情了,於是打發道。
「諾。」段浩拜謝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先賢曾言,治大國如烹小鮮,多少有些理想主義啊。」段浩離開後,周建想起如今海昏的財政狀況,局勢,外敵等等,不由歎了一口氣啊。
就在周建與段浩為了整治商業的問題而焦炭的時候。陳浮海也返回了丹閣,並回到了自己的煉丹房內。
在縣衙大廳內,陳浮海一直沒說話,但是一直看在眼裡。在他看來周建的第一步是收稅,而第二部就是剷除他們商人,全部剷除,把海昏城拽在手中。
「老夫吃過的鹽,比你小子吃過的飯都還多。別以為擺出一副客客氣氣的嘴臉,就能夠瞞過老夫這雙眼睛。和平共處?若是別人就算了,老夫老老實實的交稅也沒什麼。但是你周建,哼。」
陳浮海盤坐下來思考了片刻後,心中思索,冷哼道。
不過,陳浮海雖然這麼冷哼,從戰略上蔑視周建,但又不得不謹慎,衛小玉的前車之鑒啊。
花平,陳定這兩個人所組成的戰力實在是太強了,猶如一道山峰橫在眼前,望之無力。
陳浮海想著,頓時有些無力。
「閣主,陳副統領來了。」就在這時,閣樓下方,有人顫抖著說道。
「陳定?」陳浮海頓時亡魂大冒,運起了真元衝出閣樓。逃走,越遠越好。這一神,陳浮海心中的什麼蔑視,什麼基業,什麼謀劃統統化作了浮雲,有的只有逃命。
陳定,這個人在周國實在是太聲名赫赫了,就有讓金丹期以下修士,聞風喪膽的作用。
「我來不是找你麻煩,而是合作。」就在陳浮海運起真元,打算逃走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身影踏入了閣樓內,這人普普通通,眼神木訥,但偏偏卻有如山峰一般的厚重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頓時,陳浮海運起的真元,被生生的嚇散了,只覺得渾身被山峰壓塌了一般,整個身軀動彈不得。
這一方面乃是因為陳定的名聲,另一方面陳定的修為也要比陳浮海高出三層的緣故。
「堂堂丹閣閣主,築基期三層的陳浮海,居然只有這點能耐嗎?」陳定發出了一聲歎息,說道。緊接著渾身氣勢收發自如,瞬息間收斂了起來。
「在陳統領面前,不敢自稱能耐。」隨著陳定渾身氣勢的收斂,陳浮海頓時好過了很多,苦笑了一聲,說道。
「若是你想這樣就與太子殿下為敵,卻是癡心妄想了。」陳定見此搖了搖頭,來到了一旁跪坐了下來,說道。
陳浮海聞言心中一動,問道:「陳統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陳定見此扯動了一下面龐,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與花平,卻是不會管的。」
陳定來見陳浮海,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事。他對於周建的掌摑,含恨無比。也不想讓周建順利,但卻不能親自動手事先剷除掉周建,於是就找上了陳浮海這個很好的棋子。第一陳浮海的修為夠,第二陳浮海對周建抱有敵意。
陳浮海先是心中一動,但隨著談話的繼續,卻是又浮現了一抹警覺,舉拳問道:「我有個問題,想請陳統領解答。若是冒犯之處,還請陳統領海涵。」
「說。」陳定神色不動,淡淡說道。
「若是陳統領與花統領不管,那為何衛小玉會死?」陳浮海見此壯著膽子,問道。
「周建身旁有個丫頭,叫做趙鳳兒,她乎中有一條雙翅紫蟒,二階四層的修為,衛小玉就是生生被它給擰斷頭顱的。」陳定沒有動怒,說道。
「難怪了。」陳浮海聞言心中一定,恍然道。
「雖然我與花平不出乎,但是以你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那條紫蟒的對手。而且,周建手上還有一具青狼傀儡,築基一層的威力。」陳定卻是說道,口氣有些淡淡的失望。
「老夫一個人自然不是對手,但問題是海昏城中,還有兩名築基期的修士,再說老夫橫行大周這麼久,自然有一二至交好友。」陳浮海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如此甚好。」陳定聞言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點頭說道。目的已經達到了,因此陳定起身想走,不過就在臨走之前,陳定回過頭說道:「對了,我提醒你一下。那馭寶齋的薛華,留著是個禍害。」
「多謝陳統領提點。」陳浮海聞言心中一動,舉拳說道。
「告辭。」陳定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閣樓,陳浮海自是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