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我預想的一樣,車上那三人開著麵包車緩慢行駛,將路口那些孩子一一扔進車廂中。
這些孩子當中有的斷了雙腿,有的全身都是膿包,有的則雙臂被折斷。但無一例外,這些人脖子都腫的粗大,根本無法說話……種種慘象讓我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人渣……殺一百次都不為過!!世俗間的人道到底怎麼了?聽那幾人談論口氣,顯然他們在此地盤踞有段時間了。
如此明顯的事情,怎麼會沒人來管。
不要說沒發現或者看不到,自己隨便再這裡走一遭就能發現異常,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卻不能。
難道這也是人道一種?這樣的人道,我寧肯不要去體驗。沒人管……那我蘇昊就來行道,還這人道一個清明盛世!
念頭生出,我忽然發現心中通達:激濁揚清,我獨依心而行。
既然有力量,那麼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獨善其身,不是修道者所為。怕什麼影響,怕什麼被業力纏身,通通胡扯八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既然來到這個世上,如果不做些什麼實在對不起修道者的身份。
這條街道堵車很嚴重,麵包車行進速度緩慢,我遠遠吊在後邊,繼續用神識感應著,連車中的議論聲也沒有放過。
「**,小瘸子今天才討來五十塊錢,肯定沒用心,回去不准吃飯!」一個叫罵聲在車廂內響起。
「嗚嗚……」緊接著有小孩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哭,你他**給我停住」對方忽然伸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那小孩頓時止住聲音,隨即另外有人的聲音傳來:「豹哥,你下那麼狠的手幹啥,沒看見血都濺出來,把車弄髒了,看著多噁心。」
「髒了才好,弄得乾乾淨淨,誰給錢?」最初開口那人不以為然的回答。
「我說的是車,」第二個人辯解一句,又小聲問道:「小五剛才打電話,又弄來兩個小孩,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弄,『要想要到錢,手腳不能全』,還像以前那樣,斷腳筋手筋、斷胳膊斷腿。越像活屍越能博得路人同情,這樣也好操縱,不會逃跑。」豹哥的語氣很平靜。
「知道了……」
車廂內再度恢復平靜。
那位女記者的跟蹤水平不錯,和前方面包車相隔的距離不遠不近,一直沒讓對方發現。
麵包車七扭八拐,最後駛入一片尚未拆遷的城中村。這裡房屋矮小破爛,到處是髒兮兮的垃圾。裡邊住戶很少,倒是電線桿上辦假證、賣發票的小廣告貼有很多。
現在即使不用前面麵包車帶路,我也能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
巷子末端一間大院內,我看到裡邊聚集著不少小孩子。其中還有個叼著煙卷的廚師在做飯,鹽水煮白菜。旁邊案板上放著不少爛白菜葉子,根本像是從菜市場中撿來的。
在神識感應中,那位女記者朝外打了個電話,似乎是請求支援。
「什麼……記者,我知道了,好,」幾乎剛過半分鐘,麵包車中那位豹哥手機鈴聲響起,他接通電話,臉色一變。
隨即衝著司機叫道:「老大剛打來電話,咱們被人盯上了,別往家裡去。直接開,甩掉他們換車再回來。」
不能等下去,我心中一動,錯步朝前趕去。隨即嘴巴張開,腹內二尺多長的白芒元氣**而出。
這白芒在漆黑夜色中忽閃忽閃,繞空一周,直接將麵包車輪胎劃破。
車上司機猝不及防,方向盤一轉,轟然撞在旁邊的牆壁上。
「你怎麼開的車?」豹哥一頭撞在車座上,破口大罵起來。
嗤嗤!白芒閃過,直接擊碎玻璃,從車廂內繞過。頃刻調轉方向飛回,鑽入我口中消失不見。
「**,你們怎麼不說話,撞傻了?」豹哥正低頭揉腦袋,完全沒有發現車廂內的異常。
幾秒鐘後,只聽到裡邊噗噗兩聲,另外兩人勃頸處突然鮮血噴出,兩顆大好的頭顱瞬間滾落在車座中。
看勃頸處的切口,光滑無比,如同刀割。
殺人如此簡單,整個過程還不到半分鐘。這條巷子冷冷清清,再加上路燈昏暗,甚至都沒有人發現異常。
我能感覺到那些血煞業力鑽入自己體內,連腹部那道元氣白芒也染上血紅色。但自己並不後悔,神識繼續鎖定豹哥。
沒殺他,主要是害怕嚇到後車廂內的幾個孩子,另外從剛才電話中得知,他幕後還有人,我想來個斬草除根。
這輛麵包車廂經過特殊改裝,前後座位隔開,中間開有扇小窗。豹哥坐在最後邊,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車前的狀況,其他小孩卻不能。
「啊……!」面對這種詭異恐怖的情況,此人完全傻在那裡。接著他哆哆嗦嗦打開後車門,尖叫著撒腿狂奔。逃走的方向,正是巷子深處那間院子。
害怕尖叫聲引來更多人,我幾個竄身,雙手一扣一抓,已經卡住他的脖子。
身後不遠處,那位膽大包天的女記者竟然領著同夥朝麵包車湊近。我在心中祈禱,希望她看到車內景象不會被嚇到。
「你……你是誰?」豹哥身體哆嗦著,艱難把話語問出。
本著速戰速決的原則,我沒有給對方說廢話的時間。握手成爪,直接將此人手臂折斷,沒等他喊叫出聲,我的右手再次卡緊脖子。
「說,誰指使你們用這些孩子乞討的,你們老大是誰,長什麼模樣?」
問完話,我手指略微鬆開點。
「啊……」豹哥張嘴又要喊疼,我立馬卡緊,根本沒讓聲音發出來。
被折斷胳膊的滋味絕對不好受,一個大男人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眼睛中全是哀求的目光。我卻絲毫沒有憐惜,比起那些小孩子,他們怎麼死都不為過。
「不准說廢話,否則另一條胳膊我也給你折斷。聽見沒有,聽見了點頭?」
在我的威脅下,對方慌忙點動腦袋。
等我鬆開手,他咧著嘴叫道:「張富貴……我們老大是張富貴,他在城東小區住!大俠,大俠……繞我一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目睹了同伴詭異的死狀,這位此刻嚇得沒有半點膽氣。雖然我已經鬆開手,他卻沒有想到要逃走,反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哼,我口中白芒再次噴出,瞭解掉他的性命,然後從對方身上掏出手機和錢包。
在院子內守候的幫兇自己也沒有放過,全部了賬。直到這時,我才用手機撥報警電話,報告院子裡的情況。
相信鬧這麼大動靜,肯定會引人關注,這些孩子以後的生活應該有保證了。
這事兒並沒有完結,我走出昏暗的城中村,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朝張富貴的住處狂奔而去。
下車後,我朝回走了數百米遠,來到一條相對僻靜的拐角處。在小區圍牆外看了幾眼,隨即縱身一躍,整個人輕輕巧巧落入院內。
不知道張富貴從那些孩子身上喝了多少血,竟然有錢買別墅。
我放開神識,將小區內的幾十棟別墅全部籠罩在其中。很快發現一個男子相貌符合豹哥的描述,而且對方身上煞氣很重,顯然也被業力纏身。
找準位置,我腳下竄動,一路避開攝像頭,藉著黑暗掩護三兩步來到別墅前。彎曲身子,向上輕輕一縱,雙手已經扣抓住二樓別墅窗戶邊沿,輕推開窗子。手臂再用力,整個人就好像蕩鞦韆一樣落入房間中。
呼呼的涼風刮進房間,正在大床上纏綿的一對男女立刻停下動作。
沒等那女子抬起頭,我已經疾步上前,右手成刀將她打暈。
「你是誰」此刻,那男子總算反應過來,用驚恐的聲調問道。
「你就是張富貴?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我冷冷開口。
「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他繼續追問。
「來取你性命的……」
沒等我說完,對方率先動手了。他赤lo著身體從床上撲竄過來,拳頭照著我胸膛砸下。我沒有拖延時間的打算,祭出白芒,乾脆利索將對方頭顱斬下。
走出別墅區,我的心情愈發暢快,胸懷間酣暢淋漓。
上次擊殺霍長青也如此,莫非自己想以殺證道不成?我搖頭將荒唐的念頭驅散,撒腿朝來路奔去。
離城中村還有幾里地,就看到有**設置障礙檢查。看樣子是在清查兇手。
我站在路邊隨意用神識探查了一下,發現整個城中村已經戒嚴,不少**進進出出。那些小孩則被集中起來詢問,可惜他們大部分人嗓子壞掉,只能咿咿呀呀。
有些事情就怕鬧大,一旦鬧大,處理結果往往令人滿意。知道這些孩子以後有找落,我才放心離開。
沒曾想剛來第一天,就惹出這麼大禍端。自己本想今晚查看高架橋下那條龍柱附近過陰兵的事情,現在只能作罷。
一路奔走,兩個小時後,我已經離開魔都市區,來到一片海灘上。
半夜子時,這裡一個人也沒有。
我索性放下背包,開始練起八卦掌。至於阿黃,這小東西自顧自跑到一邊,不知道捉什麼東西去了。
練了幾遍八卦掌,我能感覺到絲絲血煞被陽火消融掉。
深吸一口氣,收功。
抬頭看天,月光如華,幾點星光點綴其間。更遠些,森森漆黑,讓人頓覺宇宙深邃廣大,神秘,優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