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吧,我趕時間」自己衝著周圍那幾個青年擺了擺手。
他們……我還真看不到眼下。會點三腳貓功夫,以為手中拿根木棍就牛x轟轟了。
「蘇昊,現在你還給我狂,打,打斷他的腿我負責!」霍長天咬牙叫道。
得到吩咐,領頭那名青年低吼一聲,手中木棒照頭砸下。
我站在原地,連閃都不閃,在木棒挨到腦袋的一瞬間裡,跺腳,抬腿。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這話真是至理。當速度達到一定極限時,招式什麼完全可以拋棄。就像現在這一腳簡簡單單,直來直去,沒有半點技巧可言。
那青年宛如被拋灑出去的破麻袋,手舞足蹈,倒飛出兩米多遠,砸在牆壁上。隨即撲通一聲跌落在地,掙扎了幾次想從地上站起,可惜沒有成功。
罪不該殺,但助紂為虐,也不能輕饒。一腳定乾坤,後邊幾個要往上衝的青年都停下腳步。
「給我打,打死我包!」霍長天又叫囂起來。
「大家一起上,雙拳難敵四手,照要害處招呼。」又有人緊接著喊叫。
頑固不敏,我跺腳、竄身……整個人如同撲入羊群的餓狼,手掌連連出擊。只聽到巷子中傳來一陣啪啪聲,等自己站回原地,每人臉上都留了個鮮紅的掌印,包括霍長天。
「滾,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說完,我衝著鄭少陽和表哥點點頭:「咱們也走吧。」
即使不用道法,幾個三腳貓也不夠我下菜。
不過,偶爾輕狂一下也好。
「靠,昊哥,你剛才好歹也給我個發揮的機會呀。」走出巷子,鄭少陽還有些興致未盡。剛才他鬥志昂揚,結果還沒動手,已經結束了。
「好」我拍拍他的肩膀,扭頭朝不遠處的一棟高樓望去。自己能感覺到,剛才那裡有一雙眼睛盯著巷子看。
顯然,今天的事情不簡單。
「昊哥,有沒有興趣和人較量一場。」走了幾步,鄭少陽突然開口道。
我直接搖頭:「沒興趣」
有時候,連我都覺得自己性子淡然的不像十**歲少年。爭強好勝,揚名立萬的事情,根本不想參與。我所求的,唯道爾。細枝末節,可有可無。
和鄭少陽告別,我和表哥坐公交車返回家中。
剛進入小區,我再次發覺自己被人注視。隨意瞥了眼,發現來人認識,是李遠山的一個手下,當初就是他開車接我去茶樓的。
「蘇先生,李先生想請你過去聊聊,有要事相商。」那高個保鏢走到跟前,面帶恭敬開口道。
「有要事?」我不知道李遠山找自己做什麼,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明哥,你給老爹說一聲,晚上我不回家吃飯了。」
交代完,我開門進入車內。
本以為李遠山仍然在上次那間茶室等我,哪料到司機直接將車子開上環城公路,朝五雲山方向奔去。
這司機開車技術高超,加上此刻路上車子很少,因此車速飛快,很多地段都保持在一百六七十碼的車速,不一會兒功夫就來到五雲山腳下。
舉目望去,只見一片古香古色的建築群依山而建,濃郁的綠色間露出幾角飛簷,在落日餘暉照射下閃爍著如同黃金般的色澤,熠熠生輝。
車子在路口拐彎,沿著新修的水泥山路直開向停車場。
我注意到,道路旁邊立著一塊大石,上邊用硃砂鐫刻著四個大字「五雲山莊」。
車子在山莊門口停下,只見四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漢子圍了上來。他們的動作乾脆利索,顯然受過特殊訓練。十有**,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
那司機隨身掏出一張名片大小的金色卡片遞過去,對方接入手中,在旁邊的儀器上刷了一下,然後才點頭示意放行。
李遠山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兒,竟然邀請到這種地方。沒來由的,我感覺今天宴無好宴。
山莊庭院內,栽種著十幾株合抱粗的名貴樹種。剛才我坐在車中遠遠感應到的靈氣,應該就是它們散發的。
「蘇先生,這邊請」車子停穩,那司機立刻跑到側面替我打開車門。
進入山莊大廳,一股富貴氣息撲面而來。這裡邊的裝修考究,很有古代皇宮的風格。
尤其是那一排排用來照明的燈光,更是被做成高低錯落的燭盤宮燈形狀,分別安放在大廳各處,乍一看上去,給人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入口處還站著一排身著綢緞旗袍的美艷女子,見我們進來,這些女子面帶微笑發出清脆的聲音:「歡迎光臨」。
我發現從進入山莊開始,那保鏢就在用眼睛餘光偷偷打量,似乎想看我的反應。
我能有什麼反應,神色如常。見識過修道路上的種種神奇後,世俗間東西已經很少能讓我臉色大變。
「李先生,蘇先生來了」坐電梯上到三樓,那保鏢徑直把我帶到包房前,然後敲了敲門。
「請進」裡邊傳來李遠山的聲音。
此人並沒有推門進入,而是站在外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進門前自己用神識感應了下,房內一切映入腦海……這麼多修道者。我略微皺了下眉頭,伸手推開木門。
說實話,這種玄門中人交流會自己並不喜歡,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到這裡,就豎著耳朵聽唄。
唰,我剛進入門內,所有修道者都扭頭看著我,大多數臉上帶著好奇探究的目光,還有熱切和嫉妒。
他們的表情真奇怪……就連從人群中站起的李遠山,笑容也有點假:「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蘇昊蘇道友。蘇道友,這位是龍虎山的郭真人……」
「各位道友好」我不知道該怎麼問好,只能一抱拳頭。
哼,單是這動作,立刻有人表示不忿。
我只當沒聽見,神色如常在位置上坐下。
「歡迎蘇道友參加這次聚會,不知蘇道友師承何處?」那位坐在首席上的郭真人開口問道。
我發現隨著他的問話,很多人緊盯著看來。
「我也不清楚」現在,我只能把說過的謊言再講一遍。
「那……那青銅鼎也是你師父傳下來的嗎?」郭真人再問一句。他說這句話時,我清楚感覺到周圍人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包括郭真人自己。
「什麼青銅鼎?」我反問道。真的被驚倒,這些修道者是如何知道我有青銅鼎的。
「呵呵,蘇道友不必自謙,這位刑道友是霍家的客卿,從他得知這件事情……」郭真人盯著我的眼睛,話語徐徐道來。
聽完,我頓時完全明白。當初自己雖然把霍長青別墅中的一眾黨羽殺個乾淨,但其他沒在別墅的手下卻倖免於難。那些手下當中也有知曉青銅器的,肯定被詢問出來了。
這麼說,他們應該也已經知道我擊殺霍長青的事實。可為什麼隔這麼長時間才找上門,包括霍家,知道後竟然毫無動靜,太奇怪了。
下午那個霍長天,又唱的是哪出戲……
自己實在想不明白,可我卻知道,對方說的事情絕對不能承認:「不好意思,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道友,我見過你給劉老闆孩子的符菉,那上邊並不是靈氣,而是天地元氣,還望告知原因……」見我矢口否認,又有心急的修道者開口詢問。
「對呀,你吸收天地元氣的法訣從什麼地方學來的,是不是青銅鼎上的傳承?」
「還望蘇道友詳細告知,你是如何修煉的……」
包間內頓時變成菜市場,噪雜聲一片。
這些人,認為我得了青銅鼎後才可以吸收天地元氣的??望著那些充滿希冀或者嫉妒的目光,我有些頭疼,最後歎息一聲說道:「對不起,無可奉告。」
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對人講,自己能吸收天地元氣,絕對是托金蛟剪的福。至於這青銅鼎,讓我有些迷糊,好像除了自己,大部分都知道這東西帶有某種傳承。
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在自己預料之外,沒有想到突然要面對這麼多修道者。
講完,我扭身朝門口走去。
「不能走,給我站住。」有人立刻出聲阻攔。
「怎麼?」我面帶微笑望著對方,心中卻愈發冰冷。
想留下我,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蘇道友,近百年來,我華夏大地天地紊亂,元氣暴虐,玄門中人根本無法吸收,因此境界提升很慢。可到煉心火時,必須引天地元氣淬煉自身,才能將陰火陽火合二為一。偏偏現在天地元氣變得暴虐,無法為修道者所用,玄門很多前輩試圖強行納天地元氣入體,結果只落得個爆體而亡的下場……
還望蘇道友把吸收天地元氣的方法告知,給我們玄門中人一個希望。」
郭真人這番話應該是肺腑之言,說到最後帶著股悲愴味道。
我也有些受到感染,可關鍵是自己就算親口說出,他們也沒辦法吸收呀。而且天地元氣這東西,到現在其實我也沒完全明白。自己還是個半桶水,怎麼跟別人講。
無奈,只能再搖頭。
「蘇道友,別忙著拒絕好嗎,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我們這些人在社會上都有些地位,聯合起來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霍長青被殺,我們也可以壓下來。」
難怪……我終於知道霍家為什麼毫無聲息了。
這些人,應該是這些修道者。從他們的穿著上看,大部分都算是成功人士。眾人聚在一起,能量的確很大……
可我仍然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