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七爺分派的任務之後,李峰先是和老鐵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便立馬往家裡走去,因為他要回家幹一件大事情,那就是殺豬。
這晚上的大餐,什麼都好辦,唯獨這個肉食讓李峰有點為難起來的。本來,可以直接讓小黑跑一趟山裡的。可是,李峰知道,對於這些沒什麼油水的野味,村民們是不那麼喜歡的。想這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丫丫和小虎,還不是光挑肥肉吃啊。
「這年頭,真是怪事,野味竟然還比不上大肥肉。這要是換成現代,這到哪裡說理去啊。一隻小野雞,都能給你換上一二十斤肥肉呢。」
說起家中的那八頭小豬,不,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小豬了,經過將近四個月的餵養,現在已經是大肥豬了。吃酒糟雖然沒有吃飼料長得快,可是,現在也大概有個兩百斤的樣子了。
隨著體重增加,食量也暴增。讓李峰現在每次釀酒都要多了許多。前些天,他就像宰一頭了的。一來,是減少這勞動量,最主要的還是,李峰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吃過這個豬肉了。對於一個現在人來說,最習慣的肉類,也就是豬肉了。這段時間,總是吃野味,吃得李峰有點膩味。
兩百斤的豬,殺來吃,說起來,還是小了點,不過,也將就了。
「李大哥,你燒水幹什麼啊。」
李峰一回到家,立馬便跑進廚房,拿最大的那口鍋,開始燒起水來了。柔娘一看,這天又不冷了,還燒水幹嘛呢。於是。便十分好奇的問到。
「哦,我燒開水,等下下要殺豬」
殺豬當然是要燒水的了,不然等下怎麼去毛啊。這個,李峰還是知道的,小時候,在農村,他可沒少去看殺豬。
「殺豬?」
「是啊,由於免賦的事情。把七爺給樂壞了,說要全村好好的熱鬧一下,這吃飯沒肉怎麼行呢。這野味大家不太喜歡,我們也吃膩了。我想,乾脆咱們家。就直接宰一頭豬好了。咱們也好嘗嘗鮮,呵呵」
聽到柔娘如此一問,李峰便立即回答到。
「嗯,確實是該好好的熱鬧一下,燒水還是我來吧。只是,李大哥,到時候。誰來殺豬啊,村子裡好像沒有屠夫啊。」
柔娘一聽,也是立馬的同意了,這是好事情。要是以往。她雖然也是會同意的,不過心中肯定會有點捨不得。不過,現在就無所謂了,不愁吃不愁穿的。就算以後殺了。也同樣是分給村民們吃的,難不成還拿去賣不成。
「呵呵。這個我知道,我自己來。」
李峰當然知道村裡沒有屠夫,可是,沒有屠夫,難道就不吃豬肉了不成。不就是殺豬嘛,他又不是沒見過怎麼殺的。就算沒見過,難道還弄不死一頭豬不成。
「哦,殺豬了,我們家也殺豬了,太好了。」
一聽到竟然要殺豬,可把小丫丫給高興壞了。李峰一見,心想,不就是殺個豬嘛。把這丫頭給樂的。不過,後來想一想也是,別說是小丫丫了。就是自己小時候,只要到了過年,自己家殺豬,還不是高興壞了。
「小姑姑,為什麼要殺豬啊。豬豬那麼可愛,咱們不要殺,好不好啊」
而小兕子一聽,竟然要殺豬,小臉立馬就變得難過起來了。雖然小傢伙沒看到過豬,可是,那豬之歌中,不是唱得好嗎。
「兕子,不一樣的,小豬豬是很可愛,可是長大了,就變得好醜哦。長嘴巴,大耳朵,渾身髒死了,算了,來我帶你去看看吧。咱們等下挑一頭最醜的,殺掉」
對於兕子的想法,丫丫那是深有體會的,於是,便跟兕子解釋起來了。隨後,更是直接拉著小兕子往門外跑去了。
「暈,這是什麼邏輯啊,難道,長得醜也有錯,還要被槍斃」
聽到丫丫的話之後,李峰差點沒樂壞了。殺豬還要挑最醜的一頭來殺。不過,李峰現在可沒心情管這些,他現在要找一件最重要的工具,殺豬刀。
這殺豬刀和別的刀子都不一樣,它是那種長長的剪刀。殺豬的時候,也都是直接拿尖刀往豬脖子處捅進去。而不是像殺牛,宰羊那般,用刀子把脖子處割開。沒辦法,豬脖子實在是太粗大了。
可是,讓李峰鬱悶的是,找遍整個村子,就愣是沒能找到一把合適的刀子。村子裡,除了菜刀,就是柴刀,剩下的,就是斧頭了。這可把李峰給愁懷了,這下子可就不好辦了。而經過這一鬧,大家也都知道,李峰要殺豬了。
特別是小虎和李承乾,更是一陣風似的,就跑了回來。這殺豬,可是新鮮事情來著,豈能錯過呢。
「姐夫,怎麼辦啊。沒有殺豬刀,怎麼殺豬啊。就算現在回去打造也來不及了啊」
小虎一聽,沒有刀,頓時也是一陣為難的說到。
「沒事,小虎,來,你和承乾把那兩條長凳搬到外面去。丫丫,你和兕子去找個乾淨的木盆。我還不信了,沒有殺豬刀,還弄不死一頭豬。老子今天就要拿菜刀殺豬。」
水已經燒開了,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說了,那邊還等著豬肉下鍋呢。李峰頓時心一狠,決定要拿菜刀殺豬。大不了就是多割幾刀而已。
「菜刀?」
小虎一聽,菜刀,這玩意倒是新鮮來著。不過,既然李峰說菜刀,那就菜刀好了。反正對這個姐夫,他是絕對的崇拜的。
「走,咱們進去弄一頭豬出來。」
沒多久,兩條結實的長凳已經擺在了豬圈外面的草地上,板凳下面也擺好了裝豬血用的木盆。一切就緒之後,李峰便讓小虎跟著他一起進去,要抓一頭豬出來。而李承乾更是屁顛屁顛的跟進去了。
「大哥哥,記得要抓那頭最醜的…….」
丫丫她們並沒有跟進去,而是在外面等著。不過,卻沒有忘記,讓李峰抓那頭最醜的,為了讓李峰知道,那一頭最醜,還進行了一番描述。
而此時,全村子的小孩子,都已經匯聚在這裡了。如此熱鬧的事情,小孩子怎麼可能放過呢。
隨著一陣陣豬的慘叫聲傳來。李峰已經左右手,分別抓住豬的兩隻前後腳,提留著一頭豬出來了。而李承乾和小虎卻是一臉沮喪的跟著出來。特別是李承乾,時不時的還拿手往屁股上一摸,然後把手拿到鼻子邊一聞。頓時便滿臉苦色,然後,把手放到草地上拚命的擦,最後,乾脆坐在草地上,來回扭動屁股。
沒錯,抓豬的時候。他被豬拱翻了,坐了一屁股的豬糞。本來他想去洗洗的,可是又怕錯過了接下來的場面,就在草地上擦了。
「兕子。你看,真的是那頭最醜的哦,嘻嘻。嗯,兕子。你怎麼躲在我後面啊。」
「小姑姑,那豬叫得好難聽哦。我有點怕。」
此時,小兕子,滿臉緊張的躲在丫丫的身後,可是,心中的好奇,又讓她忍不住把腦袋伸出來,遠看去,就好像丫丫肩膀旁邊還長了一顆腦袋一般。
「姐夫,這次你放心,我一定把它摁住了,我還不信了」
「就是啊,四叔,來,小虎,你摁著後面,我摁著前面,我還不信它真的能翻天了還」
之前在豬圈的時候,小虎和李承乾可是吃了虧了,最後還是李峰出馬搞定的。現在看到李峰已經把豬放到了長凳上。小虎和李承乾便立馬上前,要報仇。
「呵呵,你們確定,你們能摁住它,那行,那咱們就開始了哦。兕子,你怎麼躲在你小姑姑身後啊。」
看到小虎和李承乾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李峰也就隨他們了。不過,此時李峰發現,小兕子正怯生生的躲在丫丫後面,頓時就對她說到。
「四叔,它叫得好嚇人哦,兕子怕」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那行,四叔就讓它閉嘴好了。小虎,承乾,準備好了沒有啊,好了我可就要動手了」
聽兕子這樣一說,李峰便用左手抓住豬嘴,讓它發不出聲音來,然後用力摁在凳子上,隨後便對著小虎他們說到。
「問題,四叔,你就開始吧」
此時,李承乾正緊靠著凳子,雙手緊緊地抱住豬的兩條前腿,而身體則壓在豬身體上面,小虎也幾乎是同樣的一副姿勢。
人家殺豬是捅,李峰這次卻只能用割的。隨著李峰用力的幾刀下去,頓時豬血就從豬脖子處湧了出來了,落入下面的木盆之中。而此時,李峰明顯的感覺到,從左手中傳來了一陣陣力道,豬開始用力掙扎了。
「啊……四叔,不行了,它太猛了。」
隨著李承乾一陣驚呼,他的身體便開始前後晃動起來了,而且,任他憋得滿臉通紅,依舊是按不住了。而後面的小虎,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況。
「承乾,小虎你們快放手,千萬不能讓畜生的腿踢著了,剩下的,我就行。我還不信了,它還能翻天不成。」
由於擔心李承乾和小虎被豬腿踢著,李峰趕緊讓他們放手,隨後,他便扔下手中的菜刀,跳上去,騎到豬上面,一手抓著嘴巴,一手抓著它的前腿。至於後腿,就任由它折騰了。
慢慢的,隨著血液越流越多,它的掙扎力也越來越小,直到不動了。
「哎呀,你小子,竟然自己一個人把豬給殺了啊,我正說給你拿刀子,然後過來幫忙呢。你小子,哪裡來的刀子啊」
這個時候,老鐵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手中正拿著一把短刀。雖然不是那種真正的殺豬刀,可是用來殺豬,倒也還合適。
「老鐵你來得正好,等下,咱們一起刮豬毛,然後帶到小河邊,開膛破肚。以前看人家殺豬,很簡單的,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就完事。看來,這殺豬還是得用專用工具才行,這菜刀就適合切菜而已。」
看到老鐵來了,李峰終於是放心下來了,這豬雖然殺掉了。可是後面的事情,才是真正麻煩的事情。
「菜刀?你小子行啊。難怪你直接騎到豬上呢,肯定是小虎他們綁不住吧。行,小虎,你們趕緊去提開水來,就直接在這裡刮豬毛」
一聽李峰竟然是用菜刀,老鐵頓時就無語了。心想,非常之人,果然都是在干非常之事。
退豬毛同樣和殺雞殺鴨一樣,先要拿開水燙。只不過,雞毛鴨毛直接用手拔掉就行。而豬毛卻直接用刀子刮。
等到刮得差不多了,李峰便再次提溜著它,往小河那邊走去了。到小河邊開膛破肚比較方便。要清洗什麼的時候,直接洗就行了。
隨著夜幕降臨,村子裡,平坦的曬穀場上,已經是一副熱鬧的場面。照明用的松脂火盆放在高台上,照得四周如白晝一般明亮。曬穀場之上,一陣陣肉香撲鼻,令人聞之都食慾大增。而此時,一個個大鍋邊上,也已經圍著一圈圈的人群,聊天,喝酒,大口吃菜。李承乾赫然也坐在此中。
「四叔,這個殺豬菜,真好吃,這可以說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今天這頓飯,也是我吃過最開心的飯了,來,四叔,侄兒敬你」
李承乾覺得今天的飯菜,特別的好吃,心情特別的好。一番慷慨之後,便拿起碗,更李峰碰了起來了。
李峰看得出,李承乾確實是很開心的,那種眼神是裝不出來的。既然高興,李峰也就隨他去了。李峰知道,這並不是這所謂的殺豬菜,真就那麼好吃,無非就是大雜燴而已,還沒有誇張到那個程度。
好的不是菜,而是這種氣氛,更是人的心情。心情好,吃蘿蔔都能吃出肉的味道來。而李承乾的情況就是如此。
「呵呵,這是因為這種氣氛好,無拘無束,哪裡像你家裡,雖然吃的是山珍海味,可是你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情。吃飯,講究和什麼人吃,在什麼樣的氣氛下吃,最重要的是你什麼樣的心情。心情好,就是吃蘿蔔你也能吃出肉味來的。」
對於李承乾的心情,李峰是再瞭解不過了。
「四叔,那你說,我有的選擇嗎?」
李峰的話讓李承乾一愣,隨後便神色黯然的對著李峰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知道,現在你可以選擇,開開心心的喝酒,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這種問題,李峰沒法回答,選擇,那永遠是自己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插手,這是李峰的做人原則,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是如此的。
「哈哈,四叔果然是四叔,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四叔,干了」
李峰的話讓李承乾一愣,隨後便哈哈大笑著舉起碗,然後一飲而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