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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回 引蛇出洞 文 / 浮雲兔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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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為何會說出此言?」樂不知皺眉道。他跟汪蒙的私交不錯,實在不願意聽到這種話。

    「一個人害一個人總是要有理由的,而這個汪蒙恰好有這樣一個理由,再加上他在我離開之後行為反常,舉止奇怪,所以我才會說他有嫌疑。」趙正解釋道。

    「他有什麼理由害你?」

    「理由很簡單,據我所知,他這些年來一直愛慕著玉堂主,可是始終沒能如願。他見我前一段時間中水往玉堂主的冷香居跑,心生嫉妒,甚至有可能懷疑我跟玉堂主有什麼貓膩,所以才會用栽贓嫁禍的方式去害我,搞臭我的名聲,讓所有人都把我當成盜取女人衣物的淫賊!我自忖跟玉堂主清清白白,毫無瓜葛,所以從未往這方面思考,忽略了這方面的潛在敵人。經你剛才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了此事。」趙正目光灼灼,飛快說道。

    「這個……」樂不知把眉頭皺得更緊了,搖搖頭道,「你說的理由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汪蒙確實在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了玲兒,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不過我不認為他會小心眼到這種程度,僅僅因為你多去了冷香居幾趟,便設計了這種毒計去害你。我跟他相識多年,是看著他長大的,他這個人的人品還是很可靠的,不然掌門也不會對他委以重任,讓他擔當珠算堂的堂主。要知道這個堂口掌管著整個門派的賬目,是很重要的。」

    「我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證明汪蒙就是真兇,可他絕對是名單之中嫌疑最大的人。他深愛著玉堂主,見我頻繁出入冷香居,一定會心生不滿,這是他的動機。他已達八重天

    境界,又是位高權重的堂主,有絕對的實力完成栽贓嫁禍的事情,這是他的作案條件。再加上他在我被趕下山之後展露出來的種種反常舉動,這更加進一步證明了他就是真兇!」趙正緊緊咬住了汪蒙這個人,他之所以如此懷疑汪蒙,除了嘴上說的這幾個理由之外,還有一個理由就是汪蒙行為不端,其實暗地裡經常做假賬,暗地裡中飽私囊,貪污泰山派的錢。不過這是他靠著前世記憶才瞭解到的,所以沒法在這裡說出來。

    「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卑鄙的事情,他實在不像是那種人。」樂不知否定道。他的態度也十分堅決,不比趙正差多少。

    「樂總管,你不相信沒關係,只要你能答應幫我好好調查他就行了。」

    樂不知不能相信汪蒙會是真兇,但卻不能拒絕這種請求,便點點頭道:「好,既然你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我可以幫你調查一下汪蒙,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這很可能是無用功,根本不會調查出什麼結果。」

    「此言差矣,其實你這張名單上每一個人的修為境界都很高,每一個人在泰山派上都位高權重,不管我懷疑誰,你都會認為不可能。」趙正道。

    「確實如此,這上面每個人跟我都很熟,我實在無法想像他們會做出栽贓嫁禍這種齷齪事。」樂不知苦笑道。

    「所以你不用想像,也不用相信,只要幫我的忙,調查一下就行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他們真的沒做虧心事,也不會害怕調查。」

    「好,我會幫你的,不過具體該如何調查呢?退一萬步講,就算汪蒙是真兇,也很難從他身上查到什麼。一來,贓物全都在你的房間裡,他不會到處亂丟,根本找不到其他贓物。二來,盜取女弟子的衣物以及送入你的房間裡都不是易事,他肯定不放心別人去做,會親力親為,這也就沒法從別人的嘴裡套出口供了。三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這樣一來就更加不會露出什麼馬腳了。」樂不知分析道。

    趙正聞言陷入了沉默,他覺得樂不知說的句句在理,就算現在認定了汪蒙就是真兇,也很難調查出什麼線索。他沉著臉深思熟慮,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樂總管,我想到了一計,如果汪蒙真是真兇的話,用這一計定能讓他露出狐狸尾巴,證明他就是陷害我的真兇。」他興奮道。

    「什麼計?」樂不知問道。

    「我想到的是引蛇出洞之計,既然汪蒙嫉妒我天天去冷香居,只要好好利用這一點就能吸引他現出原形了。這一計實施起來其實非常簡單,到時候我會寫幾封虛假的情書送到冷香居裡,再故意演一出假戲,讓他看到這些信。他見我還在跟玉堂主私自聯繫,一定會勃然大怒,在一怒之下,很可能會動殺心,跑到這裡來殺我。如果他真這樣做了,我就可以在他打鬥的時候慢慢套出他的話,讓他主動承認是他陷害的我。當然了,到時候必須得有你這樣德高望重的人在旁邊當見證人,以便於將來替我作證,證明是汪蒙在陷害我,只有我一個人在場是不行的。」趙正答道。他用的還是之前那套思路,既然沒辦法查出什麼證據,就得想辦法吸引真兇動起來,只有真兇動起來才有可能露出馬腳。

    「此計確實很妙,如果汪蒙真是真兇的話,很有可能會上套,可就怕玲兒這孩子不答應。她跟汪蒙可是老朋友了,怎麼可能幫助你去害汪蒙。而且她畢竟是個女兒家,臉皮薄,怎麼可能答應去跟你演這種虛凰假鳳的戲。」樂不知擔憂道。

    「如果玉堂主不答應的話,就得有勞你去幫忙多說好話了,另外為了求她幫忙,我可以再獻給她以及泰山派一張珍貴的藥方!」趙正為了洗清冤屈已經顧不得太多了,別說是一張藥方,就是十張藥方他也願意出。

    樂不知綽號妙手仁心俠,這個綽號是用一身的武藝以及煉丹醫道換來的,在煉丹方面,他雖然沒有徒兒那麼癡迷,可也很是上心。一聽趙正願意奉上新的藥方,當即來了興致,追問道:「你身上還有什麼珍貴藥方?」

    「虎骨丹的藥方,而且是完整的藥方,除了寫明了藥材之外,還有明確的煉製方法。」趙正凝目答道。

    樂不知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瞬間睜大了雙眼,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一下子翻了個底朝天。他此時的驚訝程度,遠遠超過之前聽到玉肌膏等三張藥方時的驚訝程度,因為虎骨丹藥方的價值,甚至要比那三張藥方加在一起還要大!

    別看虎骨丹的品級不高,只有中品而已,可這種丹藥的藥效十分實用,能大大加快五重天以下武人的修煉速度。而且這種丹藥所需的藥材並不稀有,藥引只是虎骨而已,很容易就能買到,可以進行大批量煉製。

    八門之一的猛虎門是一個很大的門派,門中的一流高手雖然不如泰山派多,可是五重天左右的武人比比皆是,門派籠罩的勢力範圍甚至要還要超過泰山派一些。猛虎門的中流砥柱不是什麼高手,全都是門中那些五重天左右的武人,這些五重天武人,就是靠著大量服用虎骨丹才成長起來的。可以說虎骨丹是猛虎門的重中之重,具體的煉製藥方從不外傳,甚至連門內中人都很少有人知道。

    若是有其他門派得到虎骨丹的藥方,就可以煉製大量的虎骨丹了,然後借此來迅速壯大底層門人弟子的修為,培養出一群五重天左右的武人。所以,虎骨丹藥方的價值,是要凌駕在玉肌膏等三種藥方之上的。

    樂不知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冷靜,不踏實地問道:「你果真擁有虎骨丹的藥方?」

    「我之前闖蕩江湖時有過一番奇遇,偶然得到了幾張珍貴的藥方,其中就包括虎骨丹的藥方。此藥方是猛虎門的重中之重,牽連太大,所以我之前沒有獻給你們,還望你不要見怪。」趙正承認道。他之前正是礙於這些原因,所以才一直藏著那些藥方,從不敢向外人洩露。可他現在加入了泰山派,有了足夠的依靠,就不用再藏著掖著了,大可以將一部分藥方獻出去,幫助泰山派迅速壯大崛起。這樣一來對他只有好處,卻無後顧之憂。

    「若是你真能把虎骨丹的藥方獻出來,泰山派定能迅速興起,重現當年的榮光,再次變成五嶽之尊!」樂不知興奮得滿面紅光,鬍子都快翹起來了。他已然暗下決定,一定要幫趙正恢復名譽,若是不能揪出真兇來,哪怕偽造一個真兇也在所不惜。他是個老實而又正直的人,平常絕不會想出這種歪門邪道的解決辦法,可是現在情況特殊,他實在太需要趙正這個人了,所以才會冒出這種違反原則的想法。

    趙正拿出了虎骨丹這等重寶,再委託樂不知辦事就容易多了。樂不知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頓時老夫聊發少年狂,變得幹勁十足,他改變了口風,明顯偏向了趙正這邊,將汪蒙假設成了真兇,跟趙正詳細研究了一套方案,把這個引蛇出洞之計的方方面面都想好了。

    一切都商量完了,樂不知起身匆匆回到了玉皇頂。他急於得到虎骨丹藥方,當晚便找到了玉玲兒,說出了定下的計劃。果然不出他所料,玉玲兒聽了此事之後,斷然拒絕幫忙,不願意去摻和這種事。

    換在平時的話,樂不知絕不會為難愛徒,可這次情況特殊,而且虎骨丹對於泰山派實在是太重要了,權衡利弊之下,他只能動用師父以及派務總管的身份,強迫玉玲兒聽他的話。

    玉玲兒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了此事,不過顯得非常不高興,有生以來第一次對樂不知露出了淡淡的敵意。

    樂不知為了得到虎骨丹藥方,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只能先委屈一下愛徒,等到以後再慢慢安撫。他強迫玉玲兒幫忙,讓玉玲兒幫忙演戲,並親手寫兩封偽造的情書。

    除了動員玉玲兒之外,他還抽調了兩名泰山派內的一流高手,讓這兩人在暗中好好監視汪蒙,注意汪蒙的一舉一動。

    這樣一來,這個圈套就設好了,只要等著獵物上鉤就行了。

    過了數日,汪蒙果然坐不住了,他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動身前往了冷香居,打算找意中人玉玲兒聊聊天。當走到半路的時候,他「偶然」遇見了一名玉玲兒的徒弟小花,這個半大的女童深得玉玲兒喜愛,平日裡總是在玉玲兒身邊忙前忙後。

    正所謂愛屋及烏,汪蒙喜歡玉玲兒,對於玉玲兒的得意門生自然也有著一定的好感,一見到小花,當即揚聲打了個招呼。

    小花大概是被這一嗓子嚇到了,身體忽然一抖,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在了地上,晃了三晃才穩住了腳跟。她的人站穩了,可是從袖子裡掉出來一張折疊的紙,這張紙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被風一吹,掀開了一角,露出了一部分文字內容。

    汪蒙一眼落在了那張紙上,在暴露出來的字裡行間掃了一眼,猛然間從中看到了趙正、兩情相悅、喜結連理、夜中相會等等刺眼的字眼。他伸出雙指,暗運內力,對著地上那封信凌空一夾,信紙飄然而起,一路飛到了他的手指縫中。他夾住了信紙,輕輕一抖,將其展開,瞪眼觀看信中的內容,迅速瀏覽了一遍。

    不看還好,看完之後,他險些被氣炸了肺,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這竟然是一封赤裸裸的情書!

    而且寫信人還是趙正,收信人則是玉玲兒!

    這封信中全是一些你儂我儂的情話,在末尾部分,甚至對玉玲兒提出了邀請,請玉玲兒在今晚去玉皇頂下一座山村的民居中一會。

    汪蒙當場就想將信撕碎,可是因為盛怒以及,竟然連怎麼運轉內力都忘了,等他慢慢壓下了怒氣之後,也恢復了冷靜,不想再撕掉這封信了。

    那負責送信的小花見信被汪蒙奪走了,「嚇得」癱倒在地,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出了。

    「我問你,這封信是不是趙正托你送來的?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不用出聲回答,免得被你師父聽見。」汪蒙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小花當即點頭如搗蒜,承認了此事。

    「好你個趙正,明明被趕下山了,竟然還敢繼續糾纏玲兒,真是不知死活,氣煞我也!」汪蒙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繼續問道,「這是他送來的第幾封信了?你用手指頭比劃一下。」

    小花看了看自己那粉雕玉琢的雙手,然後收起了一根大拇指,將雙手舉了起來,表明趙正一共送過九封信。

    「什麼?他給玲兒寫了這麼多的信?」汪蒙氣得都快瘋掉了,單單是一封情書就已經讓他失控了,沒想到趙正竟然寫了這麼多情書。他痛罵了趙正一通,發洩了一番,之後才繼續問道,「他送這麼多信給你師父,難道你師父不生氣嗎?」

    小花搖了搖頭。

    「她……不生氣?」汪蒙難以置信道。如果換成他給玉玲兒寫一封情書,肯定會被玉玲兒痛斥一頓,討不到半點好處。

    小花點點頭。

    「她真的不生氣?」

    小花又點點頭。

    「這不可能!你師父的性子我最瞭解,她一向討厭男人,很少與男人接觸,怎麼會無緣無故收趙正的情書呢?趙正有哪點好,竟然能把你師父迷成這樣!」

    小花搖搖頭,表示大人的世界她還不懂。

    「你師父不生氣,還讓你幫忙收信?」

    小花點點頭。

    「千萬別告訴我,你師父不僅收信了,而且還寫了回信。」

    小花又點點頭,表示汪蒙猜對了。

    汪蒙只覺天旋地轉,險些昏了過去,別人跟玉玲兒送情書,他頂多會生氣而已,可如果玉玲兒給別人寫回信的話,他就不止是生氣那麼簡單了,還會感覺到深深的絕望。這次輪到他臉色劇變了,甚至握著信的手都在顫抖。他頓了頓,顫聲問道:「你師父寫的信你看過嗎?」

    小花點頭。

    「她寫的也是情書?」

    小花點頭。

    「她真喜歡上了趙正?」

    小花點頭。

    「好,很好。」汪蒙連說了兩聲好,可是表情卻陰沉得嚇人,一點也看不出好從何來。他又問道,「你師父今天也會寫回信嗎?」

    小花點頭。

    「你拿著這封信,把這封信送回去,等你師父寫完了回信之後,把回信拿給我看。你如果乖乖照辦的話,我保證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可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殺了你,你聽到了麼?」汪蒙咄咄逼人道。

    小花臉上的驚懼之色更甚,呆在了當場。

    「我在問你聽沒聽到。」汪蒙殺氣騰騰地提醒道。

    小花嚥了下口水,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好了,你拿著信走吧。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記得別露馬腳,更別跟你師父提起這件事,不然我必殺你,而且還會讓你死得痛不欲生,我說到做到。」汪蒙又威脅了一遍,然後將信還給了小花。

    小花拿著信,折疊兩下,收回袖中,戰戰兢兢地遠離了汪蒙,回到了冷香居。

    汪蒙凝視著冷香居,心中惡狠狠地喃喃道:「玉玲兒,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趙正,並給他寫了回信,我一定讓他活不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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