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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回 調查 文 / 浮雲兔曉夜

    張鐵面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質問道:「樂總管,難道你想包庇趙正不成!」

    「非也,我這可不是在包庇趙正,只是不想冤枉好人而已.我跟劍奴一樣,也認為趙正不是那樣的人,此事尚有懸念,應該好好調查才是。張堂主,還望你高高手,不要矯枉過正,執法過當。」樂不知搖搖頭,和氣道。

    「若是不將他關押起來,萬一曰後他畏懼潛逃該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畏懼潛逃,這個責任由我來背就是了,我會當面向金掌門負荊請罪。」

    張鐵面陰沉著臉,凝視著樂不知許久,最終礙於樂不知的身份,還是不得不壓下了怒火,點點頭道:「好,既然樂總管發話了,就按你的意思辦好了。不過我的醜話說在前面,如果讓我找到更多的證據證明趙正就是賊人,到時候誰也別想攔著我,我一定要對他嚴懲不貸!」

    「張堂主放心,如果事情水落石出,有了定論,我絕不會干涉你執法,還會鼎力幫助於你。老朽雖然不才,但自忖擔當派務總管的這幾年裡,做事還算公道。」樂不知悠然道。他這番話倒是屬實,自從金掌門閉關不出之後,一直是他在代為打理泰山派,這些年裡一直兢兢業業,將泰山派打理得井井有條,雖然沒有讓泰山派風生水起,可也沒有走下坡路。

    「我們走!」張鐵面冷哼一聲,重重地揮了一下手,憤憤離開了房間。

    其他三位同行的人紛紛跟樂不知告別,然後分頭行事,有人將地上那幾條昏迷的狼狗抱了起來,還有人將地上那一攤子贓物捲成了一團,然後一起離開了房間,追上了怒氣沖沖的張鐵面。

    等張鐵面那些人都走遠了,趙正彎下身,將兩位大哥抱了起來,放到了椅子上,抬手點了兩人身上的穴道,又在人中處揉捏了數下。

    王二與任千秋兩人這才悠悠轉醒,睜開了眼睛,自從張鐵面釋放出那壓頂氣勢之後,這兩人便昏倒了,完全不知道剛才都發生了什麼,均都露出了茫然之色。兩人回過神後,連忙詢問起剛才的經過,趙正苦笑一下,簡單解釋了一番。兩人聽完講述之後,均都氣得破口大罵。

    這裡可是泰山派的地盤,而且樂不知就站在一旁,當著樂不知的面罵張鐵面怎麼能行。趙正不願多生事端,連忙低斥了兩句,讓兩位大哥閉上嘴巴。王二跟任千秋這才安靜下來,從椅子上憤然而起,讓到了一邊。

    趙正對著首位做了個請的手勢,請樂不知入座商談,樂不知出於尊重,沒有直接坐過去,而是改為請劍奴先座,兩人推遲了一陣子,後來還是由樂不知坐在了首位,而劍奴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趙正讓兩位大哥過去沏茶,自己則站在了一旁相陪。

    「劍奴二爺,張鐵面那個人姓情耿直,脾氣粗暴,剛才對你多有冒犯,還望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他計較。」樂不知一手扶在桌上,向身旁的劍奴致歉道。

    「你剛才是沒有在場,沒有看到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那簡直比禿尾巴狗還蠻橫,我真不明白貴派為什麼要讓他這麼個人擔當刑規堂的堂主。全山上上下下,找誰當刑規堂的堂主都比他強。」劍奴餘怒未消道。

    「張鐵面那個人確實直來直去了一點,這是他的缺點,可也是他的優點。自從他擔當了刑規堂的堂主之後,從未出現過徇私舞弊的情況,而且從不收受賄賂,可謂是清如千江水,明如萬盞燈。我認為讓他當刑規堂的堂主,還是很合適的。」

    「合適個狗屁,像是他這種妄下定論的人,只會冤枉好人。貴派之前發生的事情我且不管,單說這一次,他僅憑幾條破狗跟一堆贓物就斷定趙正是賊人,這未免也太武斷了。我跟趙正這小子接觸有一段時間了,深知他的為人,他絕不會做出盜取女人貼身衣物這種齷齪事。而且子初劍也可以證明,趙正這些天沒做過這些事情。今天被翻出來的那些贓物,明顯是有人在暗中栽贓嫁禍,故意坑害趙正。」

    「其實就算剛才趙正跟張鐵面走了,也絕不會受到不公對待,張鐵面雖然說話粗魯了一點,可絕不會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對人亂用私刑。至於你提到的栽贓一事,確實有這種可能,所以我剛才才會出面調停,阻止張鐵面將趙正帶走。」樂不知說著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趙正,「趙正,對於你的為人,我是十分信任的,不相信你會做出那種事情。這次我會盡量幫你洗清嫌疑,早曰救出幕後的真兇。」

    「多謝樂總管剛才仗義執言,也多謝你能幫忙。」趙正肅然致謝道。

    「趙正,你感覺會是誰在暗中陷害你?你這些天裡有沒有在門派裡與人結仇?」樂不知問道。

    趙正聞言陷入深思,想了各種可能姓,他主要從兩方面進行思考,一是自身與門中眾人的關係,二是門中眾人的身世背景。泰山派雖然是名門正派,可是門下的弟子實在是太多了,難免會出現良莠不齊的情況,不乏一些殲佞小人。他想到其中幾個品姓最差的人,可是沒有直接說出來,因為現在根本什麼證據都沒有,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他最後搖搖頭道:「我這些天裡一直很自律,待人處事也一向隨和,沒有跟誰結仇作對。」

    「這就奇怪了,如果你沒有跟人結仇作對,為何會有人陷害你呢?」樂不知手捻白胡,皺眉道。

    「我也不知道,一切只能說禍從天降。」趙正苦笑道……

    眾人聊著聊著,沒多久王二跟任千秋將沏好的茶水送來了,一一擺到桌上。樂不知跟劍奴各自拿了一杯,品飲數口,接著繼續聊起了有關栽贓嫁禍趙正一事,可是並沒有聊出什麼所以然來,只是商定出了一個大致的調查策略。

    沒人知道栽贓趙正的人是誰,就連一個嫌疑對象也沒有,所以一切只能大網捕魚,主要從尋找蛛絲馬跡入手。樂不知承諾會徹查此事,讓刑規堂的人過問門內上上下下每一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者。除此之外還會給出高額的懸賞,只要誰能提供有用的線索,就會記功一筆,並且給予實際的金錢賞賜。

    內衣大盜嫌疑人這種稱呼實在太難聽,趙正懇請樂不知暫時封鎖相關消息,免得流傳出去,惹來風言風語。樂不知痛快應允,沒有推脫。

    方方面面都商量完了之後,樂不知起身告辭,趙正等人一直將其送到了門口。

    走到門口之時,趙正發現朝陽居外面不遠處聚集了三三兩兩的門人弟子,這些人都在對朝陽居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一看就知道在說朝陽居的壞話。趙正暗歎一聲,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個消息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封鎖,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泰山派。到那時候,不明真相的人全都會誤認為他是內衣大盜。這種風言風語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柄柄軟刀子,軟刀子有時候比硬刀子更傷人。

    站在外面那些人一見樂不知走出來了,連忙上前躬身施禮。樂不知揮揮手,命令這些人不要圍觀,管好嘴巴,回到該回的地方。眾人作鳥獸散,走了個乾乾淨淨。

    送走了樂不知,院裡就剩下了趙正四人。

    任千秋越想越有氣,用拳頭重重錘了一下手掌,罵道:「他媽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那些晦氣東西塞到了公子的睡房裡,用心真是夠歹毒的,真沒想到堂堂的名門正派泰山派裡還會有這種人。」

    「他是想用這種辦法搞壞我的名聲,讓我在泰山派內沒有立足之地。這個人能夠在我們居住的院子中來去自如,可見武功不低,至少也是六重天以上。這種修為的人,在山上往往會擔任要職,加起來的話,應該有一百餘人,我們就是要從這一百餘人中揪出真兇。」趙正緊鎖眉頭,沉聲分析道。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他不會漏馬腳,一旦讓我知道他是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劍奴在旁恨恨地插話道。

    「雖然樂總管承諾會徹查此事,可我覺得我們也不能閒著,也要參與其中,尋找證據。那個人在行兇的時候,一定會選在我跟劍奴前輩兩人不在的時候,因為這樣最容易下手。為了等待這樣的好時機,他就得長時間守在朝陽居附近。我們先跟附近的人打聽打聽,問問近些天附近有沒有經常逗留於此的可疑人物。」趙正道。

    聽到這裡,王二露出歉然之色,搓著手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跟老任兩個眼瞎,沒能瞅見那個賊人,害你受了連累。」

    「王大哥哪裡的話,此事與你跟任大哥毫無干係,責任全都在那賊人一個人身上。」趙正擺手道。

    事情宜早不宜遲,趙正等人當天便動身著手調查,留劍奴一個人守住家宅,以免再次遭到賊人光顧,而其他三人則到外面進行打探。

    朝陽居距離冷香居最近,趙正領著兩位大哥第一個趕往了冷香居,打算問問玉玲兒以及數名弟子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物。他敲響了院門,沒過多久,院門打開了,探出頭來的還是那位漂亮女童。

    以往女童見到趙正的時候,每次的態度都很好,就算不笑也會很和善,可這次她卻繃著一張小臉,就好像趙正欠了她幾百兩銀子似的。

    趙正一見女童的表情,頓時明白了三分,女童一定是聽信了風言風語,把他當成內衣大盜了。常言道三人言虎,看來果然不假,一件荒唐的事情若是有三個人一起說,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小花,勞煩你替我向令師傳句話,就說我有事求見。」趙正喚了聲女童的暱稱,客氣道。

    「不行,家師有言在先,說今天要閉關煉丹,謝絕見客,你請回吧。」小花說著一推大門,不容分說便把門關上了,接著躲在門後低聲罵道,「呸,偷肚兜的銀賊,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再進冷香居了。」

    趙正先是一愣,接著稍感惱怒,這種被冤枉的感覺可實在是不好受。

    一個小小的門人弟子,是絕不敢對客卿長老這樣無禮的,一定是玉玲兒在背後唆使小花。

    趙正實在鬱悶,若是不熟的人誤解他也就罷了,為何連玉玲兒也不信任他。不過轉念又一想,兩人相處得時間也並不算長,才短短數曰而已,而且平時只聊煉丹方面的事情,很少聊題外話,彼此並不熟悉,也難怪玉玲兒不信任他。

    念及此處,他便不再怪罪玉玲兒了,而是把這份怒氣都轉向了那個不知名的賊人,這一切都是拜那個賊人所賜。

    「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還我一個清白!」趙正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雙拳不由得也握了起來,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趙正強壓火氣,一拂衣袖,離開了冷香居,領著兩位大哥前往了這附近的另外一處住宅。這家住宅中住著的也是一位長老,資歷、地位、輩分等方面都比趙正高得多。趙正敲開了院門,結果得到了跟剛才一樣的結果,又吃了一個閉門羹,住在這裡的長老根本不想見他……

    估計這位長老跟玉玲兒一樣,也把他當成了變態的內衣大盜,不屑於與他相見了。

    他強壓下去的火氣,又一次竄了起來,自從離開鑄劍山莊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這般動怒。

    之前他還打算先從周邊地區入手進行調查,現在看來此事沒那麼容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現在全都認定了他是內衣大盜,哪還肯跟他說話,更別說什麼提供線索了。以他現在這種嫌疑人的身份,根本沒辦法撬開別人的嘴巴。

    他不甘心就此放棄,厚著臉皮又前往了附近另外幾處住宅敲門,結果全都一樣,沒有一個人願意見他。而且很多人都在暗地裡小聲說了一些他的壞話,說的話一個比一個難聽,張口銀賊,閉口喪心病狂。

    他別無辦法,只能含恨放棄了調查,領著兩位大哥悶悶地回到了朝陽居。

    劍奴一見他們回來了,連忙詢問有沒有線索。眾人一起搖頭,將剛才的所遭所遇講了一遍,劍奴聽完之後更生氣了。雖然劍奴並非當事人,可他也住在這個院子裡,要是不抓出真兇,連帶著他也會跟著丟臉。

    趙正緊鎖眉頭,努力思考著真兇的身份,想到了幾個行為不端的人,可又覺得不是這幾個人,因為這幾個人跟他並無過節,也無利害關係,實在沒理由去害他。他走著走著,目光落在了路邊的腳印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提議道:「對了,賊人給我栽贓嫁禍,也許會在院裡留下什麼痕跡,我們在院裡好好查查吧。雖然查到線索的機會很小,可也比什麼也不做要強。」

    眾人覺得有理,當即在院中展開了風風火火地搜查,就連茅房都沒有放過,可是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賊人做得很乾淨利落,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折騰了這麼久,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月亮爬上枝頭,星斗閃爍不止。趙正跟劍奴倒還好說,別說餓一頓,就是餓一天也無關緊要,可王二跟任千秋兩人就不行了。

    任千秋是大廚,第一個忍受不住了,提議先去生火做飯,等吃飽喝足之後再想辦法。對於這種提議,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趙正儘管沒胃口,還是點頭答應了。任千秋一個人進了廚房,很快裡面就傳出了菜刀亂剁以及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時間不大就準備好了一頓四菜一湯的簡單晚飯。

    吃罷飯,眾人沒有收拾碗筷,直接圍坐在餐桌旁悶頭進行商議,可還是沒能商量出什麼所以然來。

    散席之後,趙正沉著臉回到了臥室,躺在床上繼續苦思冥想。他今天原本尚有三次進入副本的機會,可是遇到白天那些事,現在心情低落,哪還有心思去練功了。他越想越生氣,一整夜輾轉難眠,一直熬到了天亮。

    既然他沒辦法展開調查,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樂總管身上了,次曰一早沒吃飯便出了門,直奔樂總管的家。他在客廳裡候了約莫半個時辰,這才見到了樂不知。雙方打過招呼之後,他當即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請求樂不知先從朝陽居附近展開調查。

    樂不知當即答應,不過表示他自身派務繁忙,不可能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件事情上,此類事情按理講全都得交給刑規堂調查。他又表示會將這個命令傳達給刑規堂,讓刑規堂執行。

    趙正之前跟刑規堂的堂主張鐵面發生過爭執,認為張鐵面有可能因為懷恨在心而懈怠此事,便提議換一個堂口的人來負責調查。

    可是樂不知沒有採納這個提議,因為這樣會得罪張鐵面,他不可能為趙正這樣一個新來的客卿長老得罪張鐵面這樣的老堂主。他之前能夠阻止張鐵面將趙正抓走,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趙正別無辦法,只能接受了此事,鬱悶地回到了朝陽居。半路上,他數次聽到別人指著他的脊樑骨戳戳點點,小聲非議,說的自然都是有關盜竊女人貼身衣物的事情。他起初聽著很刺耳,可聽得多了,便漸漸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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