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派其實佔據著許多座山頭,在山下以及周邊的城鎮中,也有很多產業跟勢力。若是尋常的客卿長老加入進來,往往會派到其他山頭或者是一些產業上,這樣能給客卿長老一些甜頭,讓客卿長老得到既得利益,以此來起到籠絡人心的作用。
不過趙正的情況較為特殊,他身上有子初劍這個重寶在身,如果安排到太偏僻的地方,很有可能會吸引外人覬覦。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只能將趙正安排在高手如雲的玉皇頂上。
其實,如果趙正身上沒有子初劍的話,是沒有資格住在玉皇頂的,這裡都是門派中的中流砥柱居住的地方。他能夠破格住在這裡,可以說是沾了子初劍的光。
穿過一些宅院跟過道,兩人到達了一座院落門前,院子大小適中,足夠數人居住,卻又沒大得太誇張。在院門上掛著一張匾額,上面貼著「朝陽居」三個金子。
「趙長老,這就是你的新居,我把門打開給你過過目,你看看是否滿意,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再另行安排。」樂不知說著將院門推開了,門並沒有掛鎖,院內打掃得乾乾淨淨,不過從邊邊角角上的殘餘痕跡來看,這裡應該很久沒人住了,是被人臨時打掃乾淨的。
「朝陽居……」趙正嘟噥了一句,頭腦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雙眼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芒。
「對,這裡就是朝陽居,以前也曾有過不少門內的高手住在這裡。你的綽號叫做旭日初升。我感覺跟朝陽居這個名字很般配。所以就把這個院子分給你了。你隨我一起到院子裡面看看吧。若是你有什麼需求或者不滿的地方。可以儘管提,我盡量滿足。」樂不知和藹道。
趙正點點頭,與樂不知並肩走入了院子,在邁過門檻的剎那,他有意無意地往身側看了一眼。
在朝陽居的左手邊,坐落著另外一個院落,上面掛著面額,寫著「冷香居」三字。從那座院落中。依稀傳出陣陣藥香。
他剛才之所以略顯激動,其實不是因為這座朝陽居,而是因為朝陽居緊鄰著的那座冷香居。
「看來我多了一位芳鄰。」他心中這般想著,匆匆收回了目光。
朝陽居內將正房、偏房、柴房這些房子加在一起,一共有九間房,大一點的房子裡還有多間臥室。趙正連同劍奴等人住在這裡綽綽有餘了。
樂不知領著趙正在院子裡轉了幾圈,並詢問趙正還需要一些什麼,甚至打算給趙正提供兩名小弟子當僕人。
人多手雜,麻煩也多,趙正覺得有笑面鬼跟人屠子兩人幫他打理院子就足夠了。便婉拒了樂不知的提議,沒有再收僕人。
趙正對於這座院子很滿意。沒有挑出什麼毛病。樂不知將房門鑰匙交給了他,隨後告辭離去。他鎖上門,跑了一趟腿,將劍奴以及兩位大齡跟班帶到了這處新居,把行李以及應用之物也都搬了過來,在這座朝陽居落了腳。
搬好了家,一切就算是塵埃落定了,短時間內,趙正再也不用為其他瑣事操心了,可以安下心來進行修煉。
萬般皆下品,唯有修煉高。
只有修煉最實在,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段趕路的日子裡,趙正一直沒有得到修煉的機會,耽擱了不少事情,現在總算是又可以投入修煉大業了。
當天晚上,他關好了門窗,一個人悶在臥室裡面,端坐在床上,展開了闊別已久的修煉。他將一塊銀閃閃的黑鐵木放在了身前,將指尖對準了黑鐵木,運用內力吸取黑鐵木中蘊含的木元精華,將其運送到丹田之中,加以吸收。
吸收木元的過程跟吸收金元都是一樣的,先是吸收,接著絞碎,最後煉化成為自身的內力。
他不辭辛苦地修煉了大半夜,有了一點點的進展,吸收到了一定量的木元,煉化出了一絲木元內力。從此以後,他的體內就有多達三種的內力了。這三種內力各有千秋,尤其是後兩者,具有尋常內力所不具備的特殊效果。
金元最為鋒利,能夠延長劍氣,並增加劍氣的殺傷力。木元是一股生機勃勃的內力,運轉起來之後,能夠修復內傷,加快傷口癒合速度。
至於五行內力中的其他幾種內力,也有一些特殊的功效。
水元內力最為綿柔陰寒,能夠釋放出神不知鬼不覺的傷人暗勁。火元內力就跟火焰一樣炙熱,可以星火燎原,焚盡天下。土元內力最為堅固,運轉起來之後,能夠起到接近鐵布衫的防護作用。
尋常的內功心法,往往只能修煉出一到兩種特殊內力,而九脈六元經卻能同時修煉出多達六種內力,將所有內力集於一身!
擁有的特殊內力越多,身上的本錢也就越多,這種優勢隨著修煉九脈六元經的武人的境界提升,會變得越來越凸顯。若是能夠吸收多種靈元並加以融會貫通,甚至可以在同時運起多種特殊內力。
一隻手掌握火焰,一隻手掌握冷水,體內催生木元生機,體外利用土元防護,以這種姿態進行戰鬥,世上有幾名武人能敵?
六種內力,趙正現在已經擁有了三種,距離那個美好的終極目標已經不遠了,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
此後的日子裡,趙正每天辛苦修煉,若是騰出一些時間,便在泰山派內四處走動,遍訪門派內的高人,跟這些人加深關係。這段時間過得十分平靜,沒有再生出什麼波浪。
無話則短,有話則長,整整一個月過後,趙正再也不甘於這種平靜的生活了,決定實施一些很早以前就想好的計劃,這些計劃有的是短線計劃。有的是長線計劃。有的獨立就能完成。有的需要跟別人互動。
他要實施的第一個計劃,就是去拜訪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芳鄰。他第一個去做這件事,可見這件事的重要性。
第一次去拜訪陌生人,若是空著手去,未免太無禮了。他在去之前備了一份薄禮,提起筆來,唰唰唰寫下了三張藥方,將藥方妥善收入袖中。有了這份薄禮。他的底氣就大多了,邁著闊步一路走到了冷香居門前,敲響了院門。
門內很快有了回應,院門打開,從中探出了一個女童的小腦瓜。這女童也就十歲大小,長得粉雕玉琢,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透著一股小孩特有的靈動。
「這位不是新來的趙長老么,哪陣香風把你給吹來了?」女童脆聲問道。
「我今天是來找你師父的。還望你幫忙通報一聲,就說趙正求見。」趙正道。
「你找她老人家有什麼事?」
「有些大事。不過不方便跟你透露,只能當面跟她說。」
「那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師父是回春堂的堂主,每天都要忙著煉製丹藥,外加給門中的大人物們看病,根本抽不出時間去見閒人。如果你不說出有什麼事情找她的話,我是沒辦法替你通報的。這是我師父定下的規矩,我這個當童子的只能乖乖照辦,還望趙長老不要為難我。」女童搖搖頭道。
類似於這種軟釘子,趙正這些天裡已經碰過好幾個了,雖然大家都住在同一座山上,可是想要拜見那些大人物也沒那麼容易,沒有一個好理由是不行的。
好在他來之前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可以輕鬆應對這種狀況,他不緊不慢地伸手入懷,將那份薄禮取了出來,留下其中兩頁藥方,把餘下一張藥方交給了女童。
「趙長老,你這是何意?」女童看著手裡這份複雜的藥方,不解道。
「這就是我拜訪令師的原因,你把這張藥方拿去給你師父看,她自然就會答應見我的。」趙正說著又把手伸入了袖子,這次取出來的是一錠黃燦燦的金元寶,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東西很多時候都很好用。他將金元寶塞給了女童,擠了擠眼睛,傳音道,「這點小錢算是跑腿費,你留著買糖吃吧。」
「這個錢我可不敢要,要是讓師父知道了,非得把我耳朵擰下來不可。」女童將頭搖成了撥浪鼓,把金元寶推了回去,然後說,「你給我的這張藥方姑且算是拜帖,我就替你走一趟好了,你在這裡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有勞仙童了。」趙正收回了金元寶,客氣道。
女童縮回頭,將院門關上了,把趙正擋在了外面。她一溜煙跑到了一間煉丹房的門外,但是沒敢進去,就站在了門口,將剛才的所遭所遇說了一遍。
雖然煉丹房中的人境界很高,擁有耳聰目明的本領,可她在煉藥的時候十分專心,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不會去刻意探聽院子周圍的風吹草動。平日裡有什麼大事小情,全都得靠她的幾位門人弟子通報。
聽完了女童的講述,煉丹房中的人沒有太當回事,讓女童將藥方暫時放在了煉丹房外面的一張桌子上,聲稱要等到有空暇的時候,再去看這是一張什麼藥方。
女童乖巧答應,將趙正呈上來的藥方放在了桌子上,用一個茶盅壓在了上面,免得被風吹跑。她盡到了自己的義務,一溜煙又跑回到了院門口。
趙正見女童又露出了頭,連忙詢問結果,可是卻得到了一個令人洩氣的答覆。
「我師父已經將藥方收下了,不過暫時騰不出時間細看,讓你先回去等消息,如果她真的要見你,就會派人去你府上請你,反正我們兩個院子挨得近,也就是幾步路的功夫。」
趙正本以為那張藥方會起到很大的作用,能讓他一下子就見到這位芳鄰,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他暗歎好事多磨,點頭道:「好吧。你們師徒事務繁忙,我就不打攪了,這就回到家裡敬候佳音。」
女童又道了聲別,將院門給牢牢關上了。
……
直到月上枝頭,玉玲兒這才結束了一天的煉丹工作。用掌風震滅了煉丹爐底部的火焰。她忙活了一整天。已然錯過了午飯跟晚飯。一直粒米未沾。若不是靠著果腹丹幫忙,她現在一定會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用了這一整天的時間煉製了四十二粒丹藥,這些丹藥各具奇效,有的能夠輔助練功,有的能夠恢復內力,還有的能夠調理內傷。她煉製這麼多的丹藥,一來是因為本身熱衷於此道,二來是因為泰山派內對於這些丹藥的需求量很大。一直處在供不應求的緊張狀態。她身為回春堂的堂主,有責任為門派多多煉製丹藥。
靠著一手煉丹本領,她得了個「玉手觀音」的美稱。她煉製出來的丹藥幫助過泰山派上上下下許多的人,這些人都對她感恩戴德,敬愛有加,所以她在泰山派內的威望很高,幾乎僅次於泰山三劍客。
她是派務總管樂不知的徒弟,得到了樂不知的真傳,學到了一身高超的武藝,以及煉丹的本領。
樂不知的綽號是妙手仁心俠。之所以叫這個綽號,就是因為他善於煉製丹藥。玉玲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煉丹方面的本領,甚至還要高於師父樂不知。
玉玲兒將今日煉製出來的丹藥統統裝入了一個小竹籃裡,挽著竹籃走出了煉丹房,到達了一處廳堂。就在她拐彎打算走出廳堂的時候,無意中瞥見了一張放在桌子上的紙,紙上面似乎寫著很多字。
「這裡哪來的紙?」玉玲兒黛眉微皺,竟然忘記了有關這張紙的事情,這也就是所謂的貴人多忘事了。
她邁著蓮步走到桌旁,將紙從茶盅底部抽了出來,放在手裡觀看,發現這並非普通的紙,而是一張藥方,上面寫著多種藥材的名稱。
在藥方的最上方,寫著「玉肌膏」三個大字。
玉玲兒見到這三個大字,嬌軀為之一振,雙眸頓時一亮,手中拎著的竹籃差點就掉在了地上。她將藥方拿到眼前,仔仔細細看了三遍,憑借多年的煉丹經驗判斷了一下真偽,感覺這張藥方很靠譜,很像是真的。
她變得愈加興奮,雙眼變得神采奕奕,嘴角也罕見地勾起了一絲笑意。她放下了藥方,環顧了一下左右,見左右無人,將左臂上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了手臂。她的肌膚很白皙,保養得也很好,可是在手臂上面,留有一塊很難看的燙傷疤痕,破壞了整條手臂應有的美感。這塊燙傷疤痕是她以前在煉丹時不小心弄傷的,至今也沒能祛除掉。而這張藥方中所記載的「玉肌膏」,正是江湖上祛除疤痕效果最好的靈丹妙藥!
她很早以前就想用「玉肌膏」把手臂上的傷疤弄掉了,可是一直沒能如願,因為這種膏藥十分罕見,早已失傳了。她收集了很久這種膏藥的藥方,可一直沒能收集到。
真是應了那句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她千辛萬苦尋找「玉肌膏」的藥方,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今天這張藥方卻自動出現在了她的桌子上!
「怪了,這張藥方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玉玲兒看著手中的藥方,皺眉深思了一會兒,猛然間靈光閃現,想起了白天的事情,「對了,這張藥方是那個趙正送來的!」
……
趙正此刻正在調教那兩位老跟班練武,當年是那兩位教授他武功,現在風水輪流轉,反過來輪到他教授那兩位練功了。世間的事情,總是這樣奇妙。
「任大哥,你這招『開膛破肚』使的高了一些,應該再低一點。武功招式要根據對手的體貌特徵活學活用,不能生搬硬套,這招『開膛破肚』應該瞄準肚子,我剛才壓低了身子,你就該把刀使得低一點,不能再按照平時一個人練功時那樣施展。另外你那招『骨肉分離』也有問題,出招時應該再油滑一點,你那一刀使得太硬板了……」趙正用劍跟人屠子切磋,一邊打一邊指出人屠子招式中的不足之處。他出招時放了水,沒有使出全力,出劍時,劍身上一點劍氣都沒有。
子初劍雖然好戰,可是很挑剔對手,只願意跟高手作戰。不願意搭理人屠子這種半吊子。認為跟人屠子這種水準的人交手很丟臉。它對此抱怨了好幾句。可統統被趙正駁回了。
人屠子打得滿頭熱汗,一邊吸取著趙正的教訓,一邊努力改正這些錯誤,可是收效甚微。像他這個年紀的人,一招一式都已經定了型,缺少靈性,很難改變。
在旁邊不遠處,王二也在努力練功。不過他練得不是武功招式,而是盤膝打坐。他剛剛服下趙正提供的虎骨丹,練功速度比平時提高了一截,進步很是明顯。
「趙正,你給我吃下的丹藥效果太好了,我今天修煉比平時快了很多,這種靈丹妙藥到底叫什麼名字?」王二結束了修煉,睜眼興奮道。
「你就別管叫什麼丹藥了,儘管吃就是了。」趙正頭也不回地答道,仍在埋頭跟人屠子切磋。
王二沒有再多問。閉上了眼睛,繼續修煉。他吃下去的這種虎骨丹只對五重天以下的武人才有效。他現如今僅為二重天武人,吃下去剛剛好,可對於趙正來說就徹底沒用了。
趙正自從到了五重天以後,就是不再服用虎骨丹了,手裡頭剩下了一些。他打算將這些虎骨丹統統留給王二跟人屠子兩人吃,讓這兩位大哥盡快提升修為,哪怕能晉級到三重天也是好的。
對於趙正來說,現在需要的是另外一種輔助練功的丹藥,可惜他只知道這種丹藥的藥方,卻不知道具體的煉製方法。所以他才會主動找上回春堂的堂主玉玲兒,打算向玉玲兒求教,結果卻碰了個軟釘子,連人家的面都沒見到。
趙正一想到這件事,心裡就是一陣苦笑。
就在這時候,朝陽居的院門忽然被人給敲響了,敲門聲不大,透著一股子恭敬。
趙正及時收了手,虛晃一招跳出圈外,打算去看看敲門的人是誰。他正要邁步,人屠子搶先走向了門邊。
這段日子裡,王二跟任千秋一直恪守著跟班的本分,沒有端起大哥的架子,院子裡有什麼活計都是搶著幹的。趙正給他們兩人提供珍貴的丹藥,大把的銀子,還指點他們兩人練功,做點雜務也是他們應盡的本分。
任千秋吆喝了兩聲,將院門給拉開了,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低頭一看,才發現外面站著一個小女童。
「小丫頭,你來這幹嘛?」任千秋問道。
「我奉了師父的命令,特來邀請趙長老去冷香居走一趟,家師想要見一見趙長老。」女童奶聲奶氣地說。
趙正站在院子裡,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清清楚楚,一聽玉玲兒想要見他,連忙快步走了上去。他拍了拍任千秋的肩頭,讓任千秋退到了一旁,他自己湊到了女童的近前,問道:「令師答應見我了?」
「是的,她似乎昨晚就想見你了,不過當時太晚了,多有不便,便一直拖到了今天。」女童眨了眨大眼睛,「你那張拜帖還真管用。」
「我的拜帖一向管用。」趙正笑了笑,「你先請回,我收拾收拾,隨後就去拜見令師。」
「好,那我就先走啦。」女童甩開小短腿,一溜煙跑回了冷香居。
趙正其實也沒什麼要收拾的,就是把另外兩張有用的藥方塞入袖子裡,另外跟兩位跟班交代了幾句。他交代完了,出門匆匆趕往了冷香居,一刻也沒耽誤。
趙正走了之後,王二推了推任千秋的肩頭說:「趙正這小子要有眼福了。」
「此話怎講?」人屠子擺弄著手中明晃晃的大菜刀,皺眉問道。
「我早就聽人說了,這泰山派上有兩大美女,其中一個是樂不知那老糟頭子的老婆方小柔,另一個就是那位冷香居的主人玉玲兒。趙正跑去見玉玲兒了,自然就是要有眼福了。也不知道這個玉玲兒到底長什麼樣子,跟我們那位掌櫃的相比若何。」王二解釋道。
「我們掌櫃的是天下間最美的女人,誰也比不上!」人屠子白了王二一眼道。
王二抬手點了點人屠子,笑話道:「你小子真是丟人,當面不敢跟掌櫃的說這種話,專門挑在背地裡誇她,你現在就算說破了嘴又有什麼用,她根本一句也聽不見。」
「你懂個屁。」人屠子怒罵了一句,不再理會王二了,自顧自地練習傍身絕藝庖丁解牛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