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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回 劍奴歸來 文 / 浮雲兔曉夜

    日輪西落,月兔東昇,小院裡一片寂靜,草叢中時而傳出小蟲叫聲。

    屋裡面李元戰夫妻並排躺在床上,臨睡前說起了些閒話。

    「李哥哥,你看趙正這孩子怎麼樣?」歐陽素素依靠在丈夫堅實有力的臂彎中,口吐芳蘭,柔聲問道。

    「這孩子一表人才,俠肝義膽,天賦很高,又肯吃苦,實在是難能可貴。」李元戰理所當然道。

    「我也看這孩子很好,方方面面都不錯。我們家珍珍似乎跟他也很投緣,今天他昏迷的時候,你看珍珍有多著急。」

    「珍珍離家出走之時,承蒙趙正照顧,兩人交往了多日,有很深的交情。看到趙正出事,她自然會著急了。」

    「我看他們兩人之間,不光是有交情那麼簡單。異性相吸,年輕男女彼此交往,哪會有什麼純粹的交情。」

    「你的意思是說珍珍看上趙正了?」李元戰兩眼一翻,側頭望向了懷中的娘子。

    歐陽素素笑著點點頭道:「我看這兩個孩子眉來眼去的,有那麼點意思,只是抹不開罷了。珍珍今年十六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時候給她尋個人家了。趙正這孩子品貌俱佳,又有一身武藝,是江湖中的後起之秀,實在是個不錯的人選,唯一的缺點是出身不太好,他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位結義姐姐,人丁有些凋零。」

    「出身不好這倒沒什麼關係,他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不需要靠父母幫忙將來也能出頭。而且他沒有父母。將來正好可以留在我們身邊。不必讓珍珍遠嫁他鄉。免得我們整天惦念。」李元戰無所謂道。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歐陽素素贊成道。

    「既然我們一家子都看好了趙正,那就撮合一下這兩人試試看。明日你去探探珍珍的口風,看看她怎麼說,若是她也有此意,我就把趙正這孩子叫來,跟他也談一談。若是兩個孩子都同意此事,這門婚事就可以定下了。一旦兩人擇日完婚。我就把君子劍法傳給趙正,讓他跟珍珍湊成一對,一起修煉鴛鴦劍法。我們是鴛鴦追風俠,他們倆當個鴛鴦小俠侶,豈不美哉?」

    歐陽素素被逗樂了,咯咯笑道:「經你這麼一說,這樁婚事還真不錯,我明天就去問問珍珍的看法。就怕她害羞,抹不開情面答應。」

    「你生的好女兒天性頑劣,膽大妄為。就跟男孩子似的。別的女孩會抹不開情面,她絕不會抹不開。」

    「這你可說錯了。再怎麼粗枝大葉的女孩,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會害羞的。」

    夫妻兩人就著此事議論了很久,一直聊到深夜才睡下。

    次日吃完早飯,歐陽素素邁動蓮步,敲開了女兒房門,跟女兒問長問短,嘮起了家常。說到中途,歐陽素素看似隨意地說:「你今年妙齡二八,正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將來想找個什麼樣的郎君?你跟娘說說看,將來我要是遇到了跟你說得相仿的,我也好替你留意一下。」

    「別說妙齡二八,就是妙齡四八我也不嫁人。」李珍珍啃著一個大紅蘋果,一口咬下來一大塊。

    「瞧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妙齡四八可就是三十二歲了,那時候別說你不想嫁人,就是你想嫁人,也沒人要你這個半老徐娘啊。」

    「沒人要就沒人要唄。我正好可以留在你跟爹爹身邊一輩子,反正你們兩位財大氣粗,也餓不著我。」

    「要是你那麼大還嫁不出去,到時候我們兩個也不要你了。」歐陽素素含笑板起了臉孔。

    「娘就會嚇唬我,你怎麼捨得不要我呢。」李珍珍撒起了嬌,側身依靠在了娘柔軟溫熱的懷裡,輕輕磨蹭起來。

    歐陽素素受不了女兒撒嬌,將女兒摟在了懷裡,輕輕親了一口。這母女兩人全都美貌絕倫,並排坐在一起,就好像兩朵盛開的花在爭奇鬥艷。

    李珍珍軟磨硬泡了半天,一直等到娘親口答應養她一輩子才縮回了身,繼續啃那又脆又甜的大紅蘋果。

    「珍珍,娘剛才可不是跟你開玩笑,而是真心問你這個問題。你年紀不小了,就算現在不嫁人,也該為婚事操操心了。」歐陽素素摟著愛女的香肩,柔聲說道。

    李珍珍見娘說得鄭重,這才認真答道:「娘,我不想這麼早嫁人,還是晚兩年再提這件事吧。」

    「我依你的心意,不逼你這麼早嫁人,這次就是想問問你想找個什麼樣的郎君而已,也好早點準備。」

    「我們是武林世家,當然也要找個會武的男人了,要是找個酒囊飯袋,成親後他會被我欺負死的。」

    「這點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歐陽素素掩嘴竊笑,一雙美眸彎成了月牙,「除了會武之外,你還有什麼要求?」

    「除了武功要比我好之外,他的人品也得好,樣子也得我看著順眼。」李珍珍想了想,美眸一亮,「對了,要是他善於用劍就更好了,正好能繼承我家的鴛鴦劍法。我學了淑女劍法之後,還一直沒試過跟別人雙劍合璧呢。」

    歐陽素素越聽越喜,笑道:「珍珍,你說了這麼多條,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來,他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誰符合我的要求?」李珍珍問道。

    「這個人你認識,跟你是朋友,而且交情不錯。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昨天還來過這裡做客。至於他的名字,就不用我說破了吧。」歐陽素素笑著觀察女兒的神態變化,揣摩著女兒家複雜的心意。

    李珍珍當即猜出娘親指的人是趙正,欺霜賽雪的雪白臉蛋上當即浮現兩朵紅雲,別添一抹嬌媚風情。她羞得側過了臉。口是心非道:「他哪裡好了。我才不嫁他。再說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沒那麼多想法。」

    「就得先成為朋友,然後才能做夫妻。當年跟我你爹也是一起在江湖胡鬧,有了感情,然後私定了終身。跟你熟識並且有好感的男人成親,總比跟素未謀面的男人成親要好得多。將來你要是等到媒婆前來提親,嫁給的很可能是陌生男人。」歐陽素素勸道。

    李珍珍聽娘親這麼一說,芳心暗動,腦海裡也蹦出了趙正的身影。這種萌芽一旦成長起來。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她年紀小,以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被娘問起了,這才發現自己心裡對趙正頗有好感,似乎並不牴觸嫁與趙正。

    歐陽素素見女兒紅著臉不說話,知道這件事八字已經有了一撇。她不願女兒難堪,對著女兒的耳邊輕輕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一切全都包在娘的身上吧。我們家珍珍這麼好,他一定會同意的。」

    「你可別亂來,萬一他不同意。我這個人可就丟大了,到時候還怎麼見人。」李珍珍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

    「沒有萬一。這事準成,你就等著穿嫁衣,披蓋頭吧。」歐陽素素笑道。

    「不行,這太唐突了點,要是不成的話,我跟他連朋友都當不了了。」李珍珍平時說話辦事都挺乾脆的,可唯獨這種事情上面乾脆不起來,明明心裡有了這個意思,可嘴上還是半推半就地說不同意,顯得十分扭捏。

    歐陽素素哄了女兒一陣子,讓女兒把心放到肚子裡,等她的好消息,然後跑去把女兒的心意跟丈夫說了。李元戰聽後也非常高興,趙正這個孩子正是他心目中的乘龍快婿,若是能讓李珍珍嫁給這樣的孩子,他這個當爹的也就放心了。

    李元戰是個直性子,本想馬上就把趙正叫來,把這事告訴趙正,可是旁邊的歐陽素素把他給攔住了,勸道:「哥哥你不要著急,趙正這孩子過幾天馬上就要參加比武打擂了,你要是現在跟他提了這門親事,他心裡一亂,很可能會受此影響。依我之見,這件事還是等他打擂結束之後再提比較妥當。」

    李元戰一聽有理,點頭道:「說得沒錯,那孩子馬上就要上台打擂了,不能讓兒女私情影響了他,還是晚點再跟他說吧。這多虧你提醒我,要是我貿然把事情跟他說了,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晚點說挺好的,可就怕你的寶貝女兒等得心急。」

    「她平日裡不經常說不急著嫁人嗎?」

    「沒有心上人當然不急著嫁人了,可有了心上人之後,那就不一樣了。朝思暮想,望眼欲穿,這可是人世間最難熬的事情。」

    「這麼說來,你當然也是這麼想我的?」

    「呸,好不要臉。」歐陽素素白了相公一眼,嫣然笑道。

    ……

    鑄劍山莊的山腳下,有一支車隊正在慢跑而行,馬車總數加在一起足有二十多輛,其中有專門負責拉人的馬車,也有負責運載貨物的馬車。

    在為首的馬車頂上,坐著一名枯瘦乾癟的小老頭。

    老頭的頭髮都快掉光了,只剩下一小撮隨風飄蕩,在他那骨瘦如柴的背上,背著一個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巨大劍匣,柴火棍似的腰間上,別著一個大大的酒葫蘆。他看著前面那多日未見的老家,臉上帶著興奮的微笑,情不自禁地抓起酒葫蘆,揪下塞子,美美地抿上了一口。

    這位乾癟老頭不是旁人,正是鑄劍山莊排名第二的鑄劍大師劍奴。他率領著這支車隊,從洛書山莊趕到了這裡。在他身後的馬車裡面,坐著百里家父子,若干名有頭有臉的賓客,以及數名闖過劍陣,奪得了令牌的打擂者。

    這群人到達鑄劍山莊之後,會擇良辰吉日召開子初劍爭奪擂。

    這個擂台早已經擺好了,當初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連東風也吹來了,再也不缺任何東西。

    「子初劍,我終於把這群小伙子給你帶回來了,再過不久,你就可以擁有一位稱心如意的使用者了。」劍奴望向山莊的巨劍門,心中暗自感慨。

    籌備這次的子初劍爭奪擂,可真是相當不易。前後耗時日久。而且驚動了整個江湖。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還有人把命給搭上了!

    前些日子,有個準確消息傳到了劍奴耳中,在眾多打擂者之中,有一名打擂者被人害死在了路上,連腦袋都被人割了下去。

    這種殘忍的殺人手法,明顯是刺客所為。刺客們接單殺人,事後為了證明自己。習慣將受害者的腦袋割走,拎回去請功求賞。

    此人被殺,要麼是跟別人結了仇,要麼就是被其他打擂者提前給剷除掉了,兩者皆有可能,相比之下後者的可能性稍大一些。

    這只是一個知道準確消息的案例而已,實際上到底死了幾名打擂者,暫時還無法確定。

    在二十三名獲得令牌的打擂者之中,能有二十人順利到達鑄劍山莊就不錯了。

    萬幸的是,就算少幾個人也不礙事。這種突發情況。早在劍奴的預料之內,不然他也不會定下二十四人這個人數。

    二十四人捉對比武。前幾場倒好辦,等到最後一場剩下來的會是三個人,根本無法湊成一對。要是真想湊個整數,當時應該定下三十二人這個人數才對。之所以沒有選擇三十二人,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

    一來,符合標準的青年俊傑沒有那麼多,想要湊齊三十二人很費時間,這個篩選的時間拖得太長多有不便,只能減少人數。

    二來,在打擂之前,子初劍要對打擂者進行一次初步檢查,一旦有看不上眼的打擂者,就會剔除出去。就算費力湊夠了一個合適的人數,到時候還是可能會被削減。

    三來,打擂者在前往鑄劍山莊途中有可能遭遇危險,出現死傷,導致無法參加打擂,這也有可能導致湊不上數。

    有這樣多的變數存在,不管定下多少人,都很難湊夠一個完美的打擂人數,也就不用白費力氣了。

    等到打擂之時,若是打擂者出了單數,無法捉對比武,臨時用抽籤輪空的方式來比武也就是了。

    巨劍門在劍奴眼中慢慢變大,馬車隊終於來到了巨劍門前。

    劍奴從馬車頂上翻身跳下,穩穩落在地上。

    門衛擁了上來,紛紛躬身見禮,還有人說要回去稟報莊主,組織人手列隊迎接。

    劍奴一擺枯手,不耐煩道:「我把這群毛頭小子帶過來,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餘下的事情就統統交給你們了。我急著見我的子初劍,可沒工夫跟你們在這裡磨磨蹭蹭。」說完話飛身而起,腳點半空,眨眼間飛出老遠,從巨劍門中間穿了過去。

    眾多門衛想攔也沒那個本事,只能任由劍奴飛走。他們轉回身,也沒時間多想,紛紛擁上前幫忙安頓馬車,接待客人。

    車伕們拉動韁繩,馬車隊浩浩蕩蕩地停了下來,陸續有人走下車。這些人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有來過鑄劍山莊的,也有沒來過的,態度不一而足。

    按下這些人不提,再說劍奴,這個乾癟小老頭一路凌空飛行,當到達半山腰的時候,才礙於山莊的規矩落在了地上,改為飛騰前進。山莊之中有很多地方都是禁止凌空跳躍的。

    路上的莊丁僕人見到劍奴回來了,一個個躬身行禮,不敢失了禮數。可劍奴對這些人視作無物,一個也沒有理會。

    劍奴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山莊後山的劍塚門口才放慢了腳步。

    這裡有一座複雜的劍陣做為守衛,由兩名山莊中的高手住持劍陣。

    劍奴跟這兩人打了招呼,用傳音之法說了密語暗號,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兩名高手確認這是劍奴,而非別人喬裝打扮出來的,這才答應放行。

    這個檢查流程是莊主定下來的,任何人不能違背,別說是劍奴,就算莊主親自駕臨,都得先過這兩位高手這關。

    劍奴一縱一跳地闖入劍陣,按照五行八卦的複雜規則從中穿過,到達了劍塚的石門跟前。這扇石門上也有機關埋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開的,需要用一股暗勁觸動門中的機關才行。劍奴將手按在門上的特定方位,掌心吞吐掌力數下,觸動了石門機關。

    石門轟隆作響,向一旁緩緩撤開,閃出一條昏暗的山洞通道。

    劍奴一溜煙鑽進山洞,踏過坑坑窪窪的石頭地面,登上了一條階梯,最終到達了一處平台。

    這平台位於劍塚的中心腹地,上面插著多達數百柄劍,子初劍就是混在這些劍之中,插在平台靠近正中間的位置。子初劍周圍三丈內空空如也,這柄劍的劍靈禁止其餘的劍靠近。

    劍奴見到子初劍,就好像爺爺看見了多年未見的小孫子,一個箭步跳過去,落在了子初劍的面前,伸出枯手,輕輕撫摸子初劍空白的劍身。

    「我回來了,多日不見,我可想死你了……恩,放心好了,山莊裡來了很多打擂者,其中甚至有六重天武人,一定有能讓你滿意的……我會盡快召開擂台賽,不會讓你等太久,最晚不超過三天……呵呵,不用謝我,這些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

    劍奴一個人在劍塚內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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