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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聞言一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子嬅,只覺如墮夢中,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了半晌,這才呆呆問道:「你是說要替我出贖身的錢?」
「是的,我今晚來此就是想救一些像你這樣的女人脫離苦海,我身上帶了一些錢,足夠為你們贖身使用。」子嬅口氣篤定,表情認真。
「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同情你們這類人的遭遇。」
「如果說你真的願意為我贖身,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我今生願為你為奴為婢,來生願為你做牛做馬。」小雲激動道。
「我幫你不求回報,只要能看到你們過上想要的生活,我心裡就滿足了。我比較能夠體會你們所遭受的痛苦,所以非常同情你們。」子嬅目露迷離之色,思緒被勾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憶起往昔痛苦的一幕幕。這些心事一直被她埋在心裡,從不與人訴說。
「那真是多謝你了,我先給你磕個頭以示謝意。」小雲激動不已,盈盈而起,這就要俯身下拜。
子嬅連忙將小雲扶起,制止小雲這個舉動,然後將小雲按回到座位上,讓小雲別激動,多說說這座青樓中的事情。她不僅想要救下小雲,還想將其他跟小雲有著類似遭遇的女人一併救出苦海。
小雲娓娓道來,細細說了一番,這座影樓跟她有著類似遭遇的女人不少,一共有**名之多,都是近兩年裡被賣進來的。
子嬅將這些女子的名字記住,然後喚來了老鴇,讓老鴇將這些女人帶過來。這個要求可難壞了老鴇,這些女人有好幾人都在陪客,根本走不開。見老鴇推脫,子嬅取出一個大銀錠,重重敲在了桌子上。暗運勁力,將銀錠深深拍入桌子中,深入指許。
老鴇見子嬅手上有功夫,不敢再怠慢,唯唯應諾,答應將這些女人全都帶過來,匆匆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老鴇帶回來一大群濃妝艷抹的姑娘,正是那些被賣到此地的良家婦女。
「你們都是被人賣到這裡的麼?」子嬅掃視這群同命相連的女人問道。
這問題太過突兀,把這群女人問得一愣神,好一會兒過去了,才有一名女人回過神來,囁嚅答道:「回稟公子。我是在去年被父親賣到這裡的,這些姐妹們的身世跟我都差不多。」
「父女之情,血濃於水,他怎麼捨得將你賣到這裡。」子嬅歎了口氣,接著問道,「我想為你們贖身,你們有誰不願意的嗎?」
這個問題比之前那個問題更具衝擊力。將這群女人問得呆若木雞,反應過來之後,紛紛都說願意,可又有些不相信子嬅的話。
萍水相逢,素不相識,怎麼會有人答應花大錢為她們贖身?
子嬅也不解釋,她會用行動證明一切。
「她們這些人的贖金都是多少?」子嬅望向老鴇問道。
「這個……這個……難不成你真要為這麼多人贖身?」老鴇吞吞吐吐道。
「是的,你就報價吧。」
「如果你為一人兩人贖身倒還好說。可如果一下子贖出去這麼多姑娘,那我這青樓裡可就沒有姑娘待客了。沒有姑娘待客,這青樓豈不是要倒閉了嗎?這事恐怕不行,至少我做不了主,得請示一下老闆。」
「那就讓你們老闆快點過來。」子嬅催促道。她今晚要走的青樓可不止一家,而是整條煙花柳巷。
老鴇愈加覺得子嬅不簡單,流著汗匆匆離開了。沒多久有幾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中年人,氣度不凡,想必就是這裡的老闆了。在老闆背後。跟隨著老鴇以及三名凶巴巴的打手。老闆帶打手而來,而且面沉似水,想必是將子嬅當成了拆台的人。
老闆跟子嬅打了聲招呼,然後直奔主題,聊起了贖身一事,並且表示不可能一下子放走這麼多姑娘。
「你真的不同意?」子嬅嫣然一笑,顛倒眾生,接著伸出玉手,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慵懶樣子,抓起了嵌在桌子上的銀錠,輕輕揉捏起來。硬邦邦的銀錠落在她手中,愣是被輕而易舉地捏出各種形狀,就跟軟泥一樣,「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徒手拆了你這青樓,說到做到。」
青樓眾人全都看傻眼了,就算是男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手勁,只有那些武林高手才能辦到。三名打手面面相覷,跟自家老闆耳語了幾句,勸老闆不要招惹這位姑奶奶,否則這青樓非得在一夜間被夷為平地不可。
老闆見子嬅如此厲害,不敢再拒絕了,換了一副客氣態度,答應了此事,並報出了這些姑娘的贖金價格。
這些姑娘加在一起也沒有多少錢,不過一千多兩銀子而已,對於子嬅來說不是問題。她讓老闆將賣身契取來,接著足額支付了贖金,完成了交易。
直到此時,那些女人才徹底相信了子嬅,一個個開心不已,對子嬅連聲道謝。子嬅也顯得很高興,輕撫著這些女人的頭,猶如這些女人的親姐一般。
其中一個女人見子嬅貌美如花,又心地善良,揣測道:「你人這麼好,難不成是菩薩在世麼?」
「呵呵,我不是菩薩,只是個小財迷罷了。」子嬅搖頭笑道。
子嬅用錢還給了這些女人自由之身,趕走了老闆跟老鴇等人,只留下這些女人談話。她問起了這些女人的打算,這些苦命女人只有幾個能有棲身之所,其餘的人根本沒地方可去。她送佛送到西,又取出了一些錢,給這些女人每人分了一些,不過分得不太多,只是剛剛夠這些女人用於安家落戶。
凡是都有個尺度,給太多錢將這些女人都變成富婆未必是好事,而且省一些錢下來,還能用於幫助更多的女人。
子嬅又把老闆叫了過來,吩咐他以後不要再為難這些女人,讓這些女人在青樓裡暫住一兩日,讓她們在離開之前有個落腳的地方。老闆害怕子嬅,當然一一答應。不敢有所異議。
救完了這些女人,還有更多的女人需要救,子嬅沒有逗留,囑咐了這些女人幾句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臨別之際,其中一名女人衝著子嬅背影喊道:「恩公,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們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以後好好過日子就行了,希望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你們每個人都能過得幸福。」子嬅頭也不回,擺了擺手。
在眾人的注視中,子嬅離開了合歡坊,前往了下一個青樓。又做了相同的事情,花了大價錢,將一群被賣到青樓的女子贖了身。走完一家青樓,再前往下一家青樓,她這番舉動驚動了整條街,有人稱她是活菩薩,也有人稱她是活神仙。說什麼的都有。
她足足忙活了大半夜,花錢如流水一般,足足花掉了幾萬兩銀子,幾乎將整條街的流鶯都贖了出來。明天若是有人再來尋歡作樂,恐怕都找不到姑娘了。
直到丑時三刻,她這才忙完了一切,悄然離開了煙花柳巷,回到了客棧中。心滿意足的睡下了。
子嬅的所作所為,全都被跟在後面的韋大力看在眼裡,看得這個漢子有點摸不著頭腦,想不通子嬅為什麼這麼做。韋大力以前聽說過子嬅很貪財,而且很小氣,誰能想到子嬅這種財迷有一天也有花錢如流水的時候,而且全是為陌生人花的錢。不求一點回報。
「哼,救下那麼多女人,難道是下想當活菩薩麼?你與其同情那些女人,還不如同情同情自己。再過幾天,你也要被賣到青樓裡面,天天侍候男人了。」韋大力心中冷笑,一雙銅鈴大的眼睛閃爍著森冷目光。
時光流轉,次日清晨。
趙正早早就起來了,正所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身為武人不勤快可是不行的。他修煉了一番,然後下樓吃了早飯。由於子嬅昨天叮囑過,不要去敲門打攪,所以他一個人下了樓,沒有去叫子嬅。
席間,就聽一群人議論起了一件發生在昨晚的怪事。
「你們聽說了沒有,昨晚鎮上來了個怪女人。她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但卻打扮成了男人的樣子,裝成男人到了青樓裡,花了好多錢替青樓流鶯贖身。」
「這事我也聽說了,據說有好幾十人都被贖了身,現在鎮上的青樓都沒有女人接客了。」
「她幹嘛要為那些女人贖身啊?」
「不知道,她做完這些事之後就走了,不求任何回報。有人說她是活菩薩轉世,天上仙女下凡,昨晚下來是為了救苦救難的。」
「我還聽說她之後踩著雲彩飛走了,看來真是神仙。」
眾人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而且越說越是懸乎,都快變成神話故事了。
趙正側耳傾聽,略一思量,結合子嬅的身世,猜測一切都是子嬅所為,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那些女人能夠得救,自然值得高興,可一聯想到子嬅的身世,不免讓人感歎命運弄人。
趙正忽然間動了酒癮,讓小二上了一壺當地所釀造的尋常白酒,就著一桌早餐,品飲一番。
正吃著喝著,客棧門外路過一輛馬車,駕車的人是個容貌魁偉的中年男人,馬車本身裝飾不俗,一側有個窗簾被裡面的人撩開了,一名少女從中探出頭,觀看著街邊景色。少女長得很漂亮,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唇如丹朱,此等姿色,世間罕有。
趙正匆匆一瞥,看清了少女的容貌,初時覺得眼熟,緊接著認了出來,興奮道:「這不是李珍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