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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何況美酒近在門前,屋內的劍奴很快就聞到了這股奇特而又濃郁的酒香,將頭探出了窗外。
趙正將步伐放得很慢,猶如閒庭信步,每走兩步,就停下來一下,拎起酒壺,美美地啜飲上一口。
劍奴禿腦袋上僅剩的毛髮被風吹得亂舞,一雙饞嘴的目光緊盯在趙正手裡的酒壺上,就像老貓見了魚似的,直咂巴嘴。他擺了一整天的劍陣,到了下午才來到這裡休息,沒想到躺了一陣子,竟被這股酒香給勾了起來。
趙正用眼角餘光瞥見了劍奴的窘態,心中暗喜,裝作並不知情的樣子,仍在慢悠悠地往前走。他不知道得用幾次才能勾引住劍奴,完成這樁不太光明的交易,只盼一次就能成功,免得時間久了惹人耳目。
見趙正漸行漸遠,即將遠離此地,那劍奴再也按捺不住胃裡那只急得亂蹦的小酒蟲,抬手喊道:「喝酒的小子,你站住!」
趙正聞聲,當即停下腳步,裝模作樣地四下張望幾眼,而後才回身問道:「前輩是在叫我麼?」
「當然是在叫你了,除了你之外,這裡還哪有喝酒的小子。你趕緊回來,我有事情要問你。」劍奴亟不可待道。
趙正暗自慶幸,劍奴竟然一次就上鉤了,這正合他的心意。他忍住笑意,拎著酒壺走到了劍奴所在房屋的窗沿下,朝著屋裡施了一禮,客氣問道:「前輩叫我過來所為何事?」
「你小子手裡拿著的是什麼酒,怎麼這麼香?」劍奴的眼睛一直緊盯在那白瓷酒壺上,其實都沒怎麼仔細看趙正是誰,對他來說,這個晚輩跟那個晚輩都沒什麼區別。
「哦,這是一壺上好的九釀春。」趙正答道。
「拿過來,讓我好好聞聞。」
「是。」趙正依言將白瓷酒壺遞到了劍奴乾枯的手上,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剛才那酒香是魚餌,而這一壺酒就是魚鉤,一旦咬上也就別想輕易脫鉤了。
劍奴將酒壺放到鼻子邊,提鼻子深吸了一口,酒香鑽入鼻孔,別提有多香了,就連洛書山莊招待他喝的酒也得甘拜下風。他光是聞一聞就覺得有點飄飄然了。枯瘦乾巴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一臉迷醉之色。
「恩,是九釀春的香味,不過比尋常的九釀春香得多了,看來是陳年佳釀。」劍奴閉目享受,品評道。
「前輩真是行家,這確實不是普通的九釀春。而是從古井鎮曹家流出來的特製九釀春。」趙正話有所指。
「難道說這是御酒?」劍奴不愧是老酒鬼,對於各地釀酒名人以及世家知道甚詳,很快就聯想到了那個專門釀造御酒的曹家。
「沒錯,這正是專門進貢給當今聖上的御酒。由於產量少,曹家精釀出來的美酒,大部分都得進貢個朝廷,只有一少部分會留下來。贈送給親朋好友、達官貴人、武林泰斗,外人可是很難喝到的,我也是僥倖才得到了一些。」
「一些是多少?」
趙正翹起一根食指,笑道:「不多不少,正好一罈子。」
「這一罈子御酒,你可帶在了身上?」劍奴興沖沖地追問道,說話時身子自然而然地向窗外探出去,眼看著就要從窗口跌下了。
「我跟前輩一樣。也是酒道中人,出行時必然會將酒帶在身邊,這一罈子御酒就在我的房間裡擱著。」
「太好了,太好了,」劍奴愛不釋手地搓著手裡的酒壺,商量道,「這曹家出產的御酒。我在十幾年前有幸喝過一次,不過只喝到了一點點,後來這酒被欽定為御酒之後,就很難喝到了。我在市面上買了幾次都是假酒,弄得我很是鬱悶。今天遇到了你可真是我的運氣,你能不能把御酒賣給我一些,讓我飽飽口福?」
「這實在是有點為難晚輩了。」趙正面露難色道,「前輩你也知道,這種酒是很難弄到的,我弄到了這一罈子可費了不少心力,不是用錢財就可以衡量的,無論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想賣。不過前輩既然開口了,我也不好不給面子,這樣好了,我這就回去給你裝上三續御酒,然後給您送來,讓您嘗嘗味道。不過其餘的御酒,我還得留下來自己品嚐,恕不贈送或者轉賣。」
「這麼小的酒壺,兩口也就喝下去了,怎麼能夠喝呢。不行,不行,你開個價,我非得買上半罈子喝才能過癮,要是你不介意,直接把一整罈子都賣給我也無妨,我可以出高價。」劍奴不依道。
「您可是高高在上的武林前輩,論年紀,都足夠當我的爺爺了,怎麼能這樣為難於我呢?晚輩實在是捨不得賣,還望前輩成全,不要再為難我了。」趙正決絕道。
「別說得像我欺負你似的,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麼。這樣好了,你先進來,我們慢慢談,你也別在外面站著了。」劍奴衝著趙正一招手,然後向後退了一步。
「恭敬不如從命,請前輩為我開門,我這就進屋。」
「我都退開了你還不明白麼,趕緊跳進來,別走什麼門了。我們都是江湖中人,不必拘泥小節。」
「那恕晚輩不敬了。」趙正也不推遲,先是一抱拳,接著飛身而起,乾淨利落地跳進了屋裡,站穩了腳跟。整個動作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中間連半點多餘的聲音也沒發出,極是乾淨利落。
劍奴見狀,當即眼睛一亮,精光霍霍道:「剛才沒看出來,你小子功夫不錯啊。」
「談不上不錯,只是一般而已,跟前輩你是比不了的。白天的時候,我曾經過去練武廳門前看過熱鬧,前輩布下的絕路劍陣真是非同凡響,教人好生欽羨,也不知我修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那等了不起的本事。」趙正拍馬屁道,不過說的也不全是虛話,他確實很羨慕劍奴的實力,期盼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有實力布下那種厲害的劍陣。
「小子嘴巴跟抹了糖似的,可真是會說話,不過我叫你進來可不是為了讓你捧臭腳,而是想買你的御酒。你就算說一百句好話,也難以叫我開心,只有答應了我的要求,我才能真真正正的開心。」劍奴晃了晃手中的酒壺道。
「前輩話已至此。我也不好一味回絕,再怎麼說,鑄劍山莊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不過,錢財什麼的,我並不缺,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前輩還是拿點別的東西出來換我的御酒吧。」趙正放寬了口風。將這根「魚線」拉了起來。
「用東西換也行,你想要什麼東西?」劍奴說著目光落在了趙正腰間懸掛的一命劍上,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想要一柄好劍對不對?這沒問題,我可以送你一柄下品寶劍。」
「下品寶劍確實是好東西,但我要的也不是這個。」趙正微微搖頭。話帶餘韻。
「那你想要什麼?」
「前輩所鑄造的子初劍真是舉世無雙,令人觀之生意,讓人恨不得能夠據為己有。只可惜我實力不濟,只有區區四重天境界,無力奪取這柄神兵利器,也無力闖過你布下的劍陣。本來我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想冒險嘗試。但今晚前輩你把我叫住,又提出要交換御酒。重新勾起了我對子初劍的貪念。如果前輩想要得到御酒的話,不妨網開一面,成全了晚輩的心思,手上少用點內力,讓我明日如願闖過劍陣。如此一來,晚輩願意將所有御酒雙手奉上,供前輩慢慢品嚐。」趙正侃侃而談。終於道出了真正的目的。
「好小子,原來你不想要錢,也不想要尋常寶劍,而是想要我手裡的令牌。」劍奴換上了另一副態度。重新打量起趙正,猜測道,「難不成你是早有預謀,故意帶著美酒來吸引我?」
趙正的小心思被識破了,不過他沒有承認,而是嘴硬道:「這是沒有的事,誰能想到前輩會對美酒如此上心,竟然會為了得到心儀的美酒而不惜重金。我今天會帶美酒來此,純粹是巧合而已。至於想要得到令牌的念頭,也只是臨時起意,請前輩不要懷疑。」
「算了,算了,你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你手裡的酒,而你你想要我手裡的令牌。」
「沒錯,正是如此。」
劍奴盯著趙正端詳了一會兒,沉吟片刻,經過了一番深思之後才點點頭道:「算你小子走運,我答應了這場交易。其實你應該慶幸自己修為不低,好歹到了四重天,距離五重天只有一線之遙,已經十分接近參與打擂的要求了。要是你修為太低的話,就算我想讓你走後門也沒用。等到擂台召開之後,你肯定會露餡的。你已經到了四重天,我只要稍稍留手你便能闖過劍陣了,應該不會有人發覺的。你把御酒給我,明天就來闖陣吧。」
「多謝前輩成全。」趙正大喜,又施了一禮。
「別高興的太早,以你的實力,就算弄到了令牌又有何用呢?你跟今天白天那個呆瓜一樣,根本不可能獲勝的。」劍奴潑冷水道。
「退一步講,就算無法獲勝,得到那柄舉世無雙的子初劍,至少我也能通過這場擂台賽,跟天下頂尖的後起之秀交一交手,長長見識。我想這對武人來講,是很有用處的。」趙正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盤,並沒因為劍奴的話而氣餒。
「你的心態倒是不錯,這次機會對於你這種善於用劍的晚輩來講,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這次擂台會雲集天下眾多用劍的晚輩,跟他們交手,你會收穫到很多東西。江湖輩有人才出麼,各領風騷數十年。多年之後,那些參與打擂的年輕人,肯定都會成為江湖中的領軍人物。」劍奴悠悠神往,拿起酒壺,也不嫌棄,直接灌了一大口,美滋滋地哈了一下。
「是啊,希望多年以後,我也能成為江湖中獨領風騷的人物。」趙正期待道。
「哈哈,有希望才有奔頭,當年我滿心想要超過哥哥才一直沒有放棄鑄劍,不過這個目標至今尚未實現,人生就是留有沒實現的希望才有意思。好了,這一壺酒就快被我喝光了,你快把那一罈子御酒送過來吧。」劍奴已經有點等不及了。
趙正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十分高興,當即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取出一罈子御酒,用布蓋好,然後叫來一名下人,叫下人抱著御酒送往劍奴的住處。由他親自送的話,容易被有心人見到。留下後患,但由下人送過去,就沒有人會懷疑什麼了,只會以為這是洛書山莊送給劍奴的。
劍奴見是下人送來的御酒,略一思量,想通了此節。暗讚趙正機靈。
常言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現在劍奴既拿了又吃了,當然就得為趙正辦事。等到明天趙正闖陣之時,他自會暗中留上一手,放趙正安然通過。
……
韋一陽站在窗前,利用窗縫向外面偷偷觀看。一道身穿黑衣的窈窕身影映入他的眼簾,勾動著他那根老色鬼專有的心弦。直到那窈窕身影進入了屋,關上了門,他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
那窈窕身影是子嬅的。
打聽出了子嬅的住處之後,韋一陽特地動用自己的身份跟關係,將自己的住處換到了子嬅對面。這樣做,只為了能夠多看子嬅一眼。
「真是個撩人的尤物,尤其是那一雙大長腿跟挺翹的屁股最讓人怦然心動。」韋一陽嘖嘖讚道。然後慢慢轉過了身。
屋內已經早早點上了燈,擺上了一張八仙桌,上面滿是色香味俱全的精緻酒菜,韋一陽的表弟韋大力正坐在那裡胡吃海喝。
這世上,誰都有點小愛好,劍奴愛酒,韋一陽愛色。而韋大力愛吃。每頓飯,韋大力能吃上八大碗飯,五斤肉,無數菜餚。相當於常人一天乃至幾天的飯量。
「你手底下女人無數,找個腿長屁股大的女人有什麼難的?」韋大力不以為意,仍在悶頭猛吃,將一塊五花肉塞進嘴裡,吃的油水亂飛。在女人方面,他可沒表哥那麼多要求跟玩法,若是有需求了,隨便拉來一個女人就能解決,等瀉完了火之後,也就對女人失去了興趣。
「這你就不懂了,腿長屁股大的女人確實遍地都是,可有幾人能像子嬅那樣,擁有那麼高的武功?」韋一陽搖了搖頭,抓起桌上一壺酒,喝了一口,但卻無心去吃桌上的菜。
「武功是用來揍人的,而女人是用來操的,這兩者有個屁的關係。」韋大力哼了一聲,不以為意,手上開始進攻一隻烤鴨,將烤鴨撕成了兩半,一手抓住一半,左邊啃一口,右邊啃一口,竟然連骨頭都不吐,把骨頭跟肉一併吞入肚子裡。
「跟你溝通實在是太費勁了。玩女人玩的不單單是外表,好看的女人不難找,隨便在街上逛逛就能遇到。但女人的好壞,除了外表之外,還要看她的內在以及她的感覺。玩女人,感覺可是很重要的。打個比方來講,你玩一個普通的陌生女人,跟玩你朋友的妻子,感覺肯定是不同的,對不對?」韋一陽打了個混蛋十足的比方。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不太一樣,玩朋友的妻子肯定更刺激一些。」韋大力若有所思道,似乎是開竅了。
「沒錯!就是更刺激了!這種微妙的心境,有時候比女人本身更具挑逗性。你再想想看,如果躺在你身子底下的不是一名農婦,也不是一名流鶯,而是當今母儀天下的皇后,那會是一番什麼感覺?」
「一個字,爽!」韋大力興奮得兩眼放光,用油膩膩的半片烤鴨拍了一下桌子。
「沒錯,就是爽。」韋一陽越說越來勁,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表弟身邊,繼續說,「同樣的道理,普通女人,跟會武的女人,感覺自然是截然不同的,可以說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我這半輩子,玩過最厲害的女人也就四重天境界,像是七重天境界的女人,我還一次都沒碰過,真想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操子嬅這死丫頭,感覺肯定特別棒,連我都有點動心了。不過她太厲害,就算是我,也得費上好一番手腳才能拿下。僅僅是為了滿足下面那根東西,費這麼大力氣實在有點不值。」韋大力搖搖頭道。
「我想要抓子嬅可不單單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想玩厲害女人的可遠不止我一個而已。官場裡那些大佬,還有武林裡那些個偽君子,暗地裡多次跟我提過想要玩厲害女人,一直在督促我想辦法尋找,並且許諾願意付大價錢。如果能把子嬅這樣又漂亮武功又高的女人弄到手,一定能利用她的身體賺取大把的錢,而且能拉攏許多人心,有利於我們以後的發展。我可不想一輩子開青樓,早就生出了到仕途發展的心思。要是能滿足了那些高官們的**,就能為我換一個更大的烏紗帽。從此以後,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沒準將來我還能當個一品大員呢!」韋一陽興奮道。
「如果她這麼重要的話,我費點力氣倒也無妨,反正我的實力穩壓她一頭,應該沒啥大問題。不過我只負責出力,具體該怎麼做,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韋大力答應道。
「哈哈,你能答應出手就行,該怎麼我會自己想的。」韋一陽聞言大喜,重重地拍了一下表弟寬厚敦實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