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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婕沒有出聲安慰,只是抱著妹妹,心疼的陪著一起哭,聽了妹妹的話,她就知道妹妹吃了多少苦。
這一夜,這姐妹倆相依而眠,兩人一直哭到了半夜,哭是因為傷悲,但哭也是因為快樂,女人似乎總喜歡用眼淚來表達心情的波動,無論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
寧采臣回到別墅,才坐下來,布朗就已經在門口出現了,這一次,竟然不是他一個人來,在他的背後,跟著一個寧采臣很熟悉的女人,看到她,寧采臣身邊的貝娜鄙視的說道:「我們未來的女將軍來了,主人,看來他們又遇上麻煩了,主人這一次,可不能再上當受騙了。」
寧采臣笑了笑,顯得很溫和,上次的欺騙?怎麼能說上次呢,因為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有完,若這樣的以為就沒事了,那也想得太天真了。
布朗還是一慣的笑容滿面,不過在這種微笑中,似乎夾著些許的尷尬,寧采臣卻當著沒有看到,客套的說道:「布朗先生這麼急的找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莫非局勢又惡化了?」
布朗笑道:「沒有,沒有,上次的事還真是多謝寧先生了,給我們政斧軍增添了士氣,總統很想知道,下一次行動,會是在什麼時候展開,我們期待寧先生再一次給國家的人民帶來驚喜。」
「放心吧布朗先生,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所以巴黎四周的黑暗議會力量,我一定會幫你們清除的,我從來不是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對不對,莫妮卡少校。」
寧采臣最後的話,轉向了莫妮卡,寧采臣心裡知道,這一次布朗前來,不是為了政斧的事,而是因為這個莫妮卡。
「對了,莫妮卡有事找寧先生,我就不打擾了,如果寧先生要行動了,請先知會我一聲,我會讓政斧軍配合一起行動。」
「當然,我一定會的。」
布朗似乎有些迫不急待的離開了,甚至都沒有看莫妮卡一眼,出了門,就不見了。
只剩下莫妮卡一個人,今曰的莫妮卡,與以前的不一樣,那黑黑的眼圈表示著,她昨天沒有睡好,似乎精疲力盡,不堪承受的樣子,可惜,這會兒在別墅裡,包括寧采臣在內的四人,沒有一個人同情她。
如果艾莉婕在的話,也許會,但可惜,她不在。
「莫妮卡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找我們主人麼,不對,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我們主人應該不想再聽你說任何的廢話,因為你的話比屁都不如,聽了不如不聽。」
貝娜永遠都是忠心的一個,以主人的愛所愛,以主人的恨所恨,這個女人欺騙主人,她就相當的討厭,憎惡。
克裡斯汀依在寧采臣的懷裡,沒有說話,只是玉纖纖玉指,夾起了一塊切好的水果,放到了寧采臣的嘴邊,眸裡帶著一種得意的表情,看著莫妮卡,這個女人,在短短的幾天裡,精氣被抽掉一空,似乎身上有一種沉重的壓力,讓她背負得很痛苦。
愛蕾絲終是要善良一些,看著寧采臣的沉默,她輕聲的問道:「莫妮卡,你這一次來有事麼,是不是準備履行承諾,留下來?」
莫妮卡看著寧采臣,眼裡有著憤怒,也有著痛楚,更有一種無奈。
「如果我履行承諾留下來,你能不能放過我的學員?」聲音有些嘶啞,有些沉重,但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按照約定,前天她應該來到別墅,徹底的拋去以前的一切,尊嚴榮耀,還有自由,她將成為這個男人的女僕,但是她悔約了,沒有出現,前天晚上的時候,意外就發生了,那些被救回來,正在接受治療,準備退役的學員,竟然有五人死亡。
連醫生也查不到任何的痕跡,像是接受了上帝的召見,無疾而終。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來臨的時候,又有五名學員同樣的無疾而終,如果這個時候,莫妮卡再看不出來問題,那她就真的太傻了,她請了很多人,試圖找出原因,可惜,忙碌了一天一夜,又有五個學員死去。
十五個學員的命,就這樣的消失,這也是她來這裡的原因。
寧采臣嘴裡咬著多汁的水果,輕輕的笑了笑,只是這種笑,與一慣的溫和不同,多了幾分冷漠,說道:「你還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本麼?」
她都已經不屬於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與他談判?
「你沒有自己想的這麼重要,我只是當著自己那天的行動沒有做過,你應該知道,沒有那次行動,這些學員,本該是一天五個的死亡,這是天意,上帝的旨意,莫妮卡,你有什麼意見麼?」
莫妮卡抬頭,眼睛變得腥紅,厲聲的吼道:「惡魔,惡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
「這世上的事真是奇怪,做錯事的人不知道錯,反而來問做了好事的人,難道老天的眼瞎了麼?」貝娜很不客氣的說道:「既然我主人是惡魔,莫妮卡小姐,你應該離我家主人遠一些,免得被傷害,那請問,你來這裡幹什麼,主人這幾天可是陪我們,一刻沒有離開過。」
莫妮卡恨恨的瞪著寧采臣,叫道:「他是惡魔,他讓學員一天一天的死去,為什麼,為什麼給他們生的希望,又讓他們徹底的失望,你知不知道,因為十幾個學員的死,已經有幾個學員已經崩潰了。」
寧采臣淡淡的問道:「你這是在質問我麼?」
莫妮卡痛苦的叫道:「是,這個世上,沒有人有權力質問你,也沒有人敢質問你,但我不怕,惡魔,我莫妮卡永遠都不會向你屈服,有種你就殺了我,我就是騙你了,你殺我啊!」
這女人,似乎要發瘋了。
寧采臣笑得很冷,就如寒冰一般的寒意,連靠在她身邊的克裡斯汀,都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莫妮卡,看得出來,你現在過得不太好,不過還能支撐下去,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屈服,但你讓我很生氣,現在我覺得,我或者可以讓你絕望,當你失去你的學員,失去你的職位,當你失去你的家,失去你的父母,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勇氣站在我的面前,如此大聲的質問我。」
莫妮卡隨著寧采臣的話,臉上由青轉為漲紅,似乎在吐出血來,最後終於沒有忍住,咆哮的叫道:「惡魔,我要殺了你。」
這一刻,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一絲初次見面時的冷漠,再也沒有一絲冷玉美人的樣子,寧采臣搖了搖頭,暗叫可惜了,這個女人的自傲,很快的,會毀掉自己。
貝娜一個巴掌,就把這個女人打退了出去,寧采臣站起來,說道:「把她趕出去,告訴布朗,最近一段時間,我不想再見到她。」
莫妮卡痛苦的生活,這一刻才真正的開始,一個無意識的悔約,她並沒有感覺事情的嚴重姓,等到她感受到了,卻被憤怒掌控了大腦,做出這般毫無理智的暴發,卻是不知道,寧采臣很厭惡這種被利用。
又一天過去了,那些被救回來的學員,又有五個,痛苦的在床上哀嚎,然後不多久,就悄無聲息了,甚至連急救的機會都沒有。
白衣褂的院長,滿臉的沉痛,對著莫伯將軍說道:「對不起莫將軍,我們已經盡力了,實在找不到任何的原因,如果真的要解釋的話,這或者是上帝的召喚。」
「矣拉,矣拉----」莫妮卡撲向一張單床,掀開了白布,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拉著他的手拚命的叫著,但可惜,床上的人,已經是一具屍體,無論再怎麼用力,也喚不開他的雙眼。
「謝謝院長,你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職責,這不是你們的錯,請繼續監測那些學員的身體狀況,隨時向我匯報。」
「當然,我會的。」
「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惡魔。」莫妮卡猛然的掙扎站起來,手已經從腰間把手槍掏了出來,氣勢洶洶的就要離開。
「啪」的一個巴掌,已經甩了女兒的臉上,這是莫伯第一次打自己女兒,從女兒生出開始,這還是第一次,女兒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但這一次,的確是惹上了大麻煩,據說,已經有國防部幾員上官聯名向總統提交了議案,要撤掉他現在的職務,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不可能再讓女兒亂來了。
除了他本身的危機,還有家族也有了危機,最近很多商業夥伴,都已經疏離了與家族的關係,似乎女兒做的錯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巴黎,這些人,為了討好那個東方來的神之子,都百般的巴結,而踩艾蘭德家族一腳,就是最好的表態。
艾蘭德家族之所以能在巴黎佔據一席之地,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的權力,特別戰亂時斯的軍權,二是商業上的利潤,沒有龐大的利潤,他在軍隊裡根本就施展不開,不論是他的權力,還是家族的利益,很多人都盯著。
現在有了這樣的事發生,走在了神之子的反面,怕就算是政斧,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莫妮卡,你真的要害得莫蘭德家族家破人亡人才甘心麼,我早就提醒過你,在你與這些學員之間,你必須只能選擇一個,你既然選擇了,就要接受命運,你看看你,現在得到了什麼,這些可憐的學員,一個個的死去,他們的死,怪誰,怪寧先生麼,不,怪你,因為你的自私,才讓他們死亡,他們能活著,是因為你的犧牲,但現在,你畏縮了,你後悔了,所以死的當然是他們,這是很公平的,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