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沉淪是古武界自古以來的一種傳說,就如都市之中一直傳說世界末日一般,古武界也有一種普遍的末日論,據說千年之後,古武界就會隨著天地易變而消失,或者說天降浩劫。
這個傳說一直傳到了今天,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但並沒有把它當回事,傳說就是傳說,顯得虛無飄緲,而且現在千年早就已經過去,這個傳說裡的內容,卻從來沒有實現過,昕以慢慢的,很多人都已經把這個傳說忘記了。
龍翩虹說道:「蕊墨,這怎麼可能呢,末日沉淪傳說了上千來,沒有人知道從哪裡來,又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實,就算是古武結界破了,我們古武界還是存在的,最多與都市融合,重新開始生活罷了,又怎麼可能會被毀滅呢?」
南宮蕊墨說道:「以前我一直也這麼認為的,但是自從我知道寧采臣擁有破解結界的秘法,就有些相信了,也許他的出現,就是一種預兆,與古武界的生死存亡相比,其他的恩恩怨怨,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寧采臣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想得如此嚴重,安慰道:「其實也未必如此,南宮小姐不用想得這麼悲觀,因為我此刻並沒有想過把仙之結界打開,兩種文化的衝突,需要很長的時間磨合,這樣匆促,會引來東方國家的大禍亂,這個責任,我承擔不起。」
雖然寧采臣並不在乎殺戮,但這話還是給了南宮蕊墨一種安慰。
「既然有了一個你,說不定還會有其他人,兩個結界一破,古武與都市之間就沒有任何的阻隔,這可是有很多人期盼的一天,特別是某些身懷異心的人,他們早就已經準備衝破這個牢籠了,而不少的都市人,也希望能得到古武界修練秘法的。」
世上有很多人,人各不同,所以就算是寧采臣也不能保證,兩界真的相通,會鬧出什麼事出來,至少目前來說,打開兩界的通道,弊大於利的。
「這件事太重要了,我要立刻向家裡報告,寧采臣,再一次提醒你,南宮家已經監視你一舉一動,你所有的行動,都要小心一些。」南宮蕊墨現在能做到的,也只有這句提醒,雖然是南宮家的一員,但她在南宮家的地位,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重要。
從某些地方來說,他與京城的葉紫月,很相似。
只是她好像沒有葉紫月這樣的好運氣,沒有她這般的勇氣,可以衝破這種束縛。
「阿虹,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離開之前,她握著龍翩虹的手,這句話,絕對的真心。
或者南宮蕊墨也知道,人生之中,能遇上一個像龍翩虹這樣的朋友,已經是一種很幸福的事了,如果失去,絕對不會再有,所以她一定要珍惜。看著南宮蕊墨的背影,寧采臣沒有說話,倒是龍翩虹輕聲的歎了口氣,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真是不想在這裡呆了,希望能早一天回到都市,然後把所有的一切都統統忘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殺戮,你在都市之中安靜,也是因為你沒有真正的融入,不過想要真正的安靜,也未必沒有可能,最主要的在於你的心,心靜自然。」
龍翩虹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說得這麼玄乎,你問你,我的心安靜了麼?」
「沒有,這會兒,我的心怎麼能安靜得了。」
「那就走了,你自己都做不到,怎麼要求別人做得到,這不是太強人所難了麼,你可知道,你剛才把蕊墨嚇壞了,告訴我,這絕對不是真的?」
寧采臣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很想告訴你,這不是真的,但可惜,我真正能回答的只有三個字,不知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不管南宮蕊墨回去把事情告訴家人,他們的反應如何,這與寧采臣沒有太多的關係,雖然南宮蕊墨已經說過,在他的四周,有南宮家的監視,但只要他們不插手他要做的事,他也不會與南宮家成為敵人,就如他說的,誰阻才會殺誰。
但要說與南宮家成為朋友,怕是也不太可能,連龍家都成不了朋友,何況南宮家呢?
家族之間,利益為重,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溫情,曾經的寧家,若不是因為他的出現,也是一個為生存與利益冷酷無隋的家族。
又是幾天過去了,寧采臣除了利用古武界特別的環境,圾附這種靈氣提升之外,就是外出感受武都的熱情,隨著盟約大賽就要開始,那詭異的氣氛,顯得更加的緊張,而來武部的高手,更是越來越多,這一點從街上出售的紙刊之中就可以看得到。整個武都,被戒備得更加的嚴密。而寧采臣所住的宅院,似乎是被這個世界遺忘的角落,三天之中,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出現過,連龍翩虹也失蹤了
一連七天過去了,明天就是盟約大賽開始的日子,而在這夜色如水,瀰漫整個蒼穹的時候,一個神秘的身形闖了進來,四周早就侍守監視的南宮家高手密探,也並沒有阻攔,他們得到的任務是監視寧采臣的行蹤,至於他們人,不在他們的責任之列。
寧采臣也沒有想到,來的會是他的熟人。
「青龍教官,好久不見了。」雖然一身黑衣勁裝,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太熟悉了,寧采臣就算是不看他的臉,也知道,這就是東方青龍。
臉上的黑布被撕開了,正是東方青龍那張嚴肅威勢的臉龐,與在都市的時候相比,他自然而然的多了幾許威嚴之色,看樣子回歸之後,他已經重新燃起了崛起的信念。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這會兒與你見面,並不太合適,只是盟約大賽就要開始,一切都要展開,我怕你誤會,昕以今夜特別的過來,有些事想向你說明一下。」東方青龍自己坐下來,沒有一絲的客氣,很早之前,他們在都市中,就已經很熟悉了,用不著這種虛偽的客套。
寧采臣給他倒了一杯茶,也坐了下來,說道:「現在叫你教官,好像不太合適,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東方青龍了?「還是叫我教官吧,能與你相遇,算是我東方青龍的福氣,寧采臣,你似乎並不知道,其實從你踏入古武界的那一刻起,我已經知道,鐵牛將軍是我的人,當然,你的消息對武盟來說,並不是秘密,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是因為你出現的時機太好,正處在三大古武力量較量的關鍵時刻,他們不想你變成任何一種勢力的人,所以前沒有對你出手,不然,你不會這麼悠閒的。」
寧采臣心裡有些感慨,他雖然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行蹤,不可能瞞得過古武最強大的勢力組織古武界,但是對他們的沉默,卻是十分驚訝的,看樣子,他們也受到其他勢力的窺視,不敢輕意的對自己出手。
「三分勢力,你屬於哪一個種?四大家族?神秘門派?或者是各大家族的聯盟?」目前有能力競爭盟主之位的就是這三方勢力,四大家族在古武界一直都是統治者,但自從屆盟約大會開始,古武的力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古武盟似乎有些失控了,這才有三分勢力都不靠邊的騰三客當了盟主,但眼前的這次盟約大賽,怕又是一場生與死的戰爭。
在寧采臣的心裡,覺得東方青龍是東方家族之人,應該屬於四大家族一系,但看他這般的表情與做事方式,卻又讓人十分的懷疑。
果然,東方青龍笑了笑,說道:「你猜錯了,我哪個都不算,我屬於我自己,真正的說起來,我與你是一路人,你進入古武界,是會引起大騷亂,而我,卻也是希望古武界亂起來,然手亂中取利。」
寧采臣微微一震,眼裡有幾許精光一閃而過,問道:「你想得到什麼?」
「古武界千百年來,已經走進了死胡同,就如東方國家的一種歷史標本,精取精華,棄其糟粕,這就是我要做的,或者簡單的說,我希望自己的人生能轟轟烈烈一次,不管對與錯,我只希望,古武界的所有人都記得東方青龍的名字,哪怕百年後,還有人記得我。」
寧采臣搖了搖頭,說道:「你的目標實在太偉大了,但可惜,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幫你。」
東方青龍笑了,說道:「你進來古武界,還有你想做的事,就是在幫我,因為我知道,你想抹殺席家,古武界就會亂,其實我真是要感謝你,到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你,絕對不會想到,我才是那個對古武界有威脅的人。」
「當然,除非你現在什麼也不想做,而且立刻離開古武界,那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放棄,對不對?」
寧采臣心裡暗暗的歎氣,真是沒有想到,分別才不過短短的數月,這個青龍教官就發生了如此的改變,以前的他雖然有怨恨,也很冷酷,但卻有一個完整的性格,可是現在,他的理性似乎慢慢的在泯滅。
但這是古武界的事,古武界多死幾個人,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與我沒有干係,教官,你保重!」
東方青龍狂笑了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寧采臣,當你動手的那一刻,我就讓你看一齣好戲,一定會很精彩的。」
如果可以,寧采臣希望他從來就沒有認識過東方青龍,不過這會兒的東方青龍,絕對已經不是以前的教官了。他已經變得有些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