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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福嬸還要開口,蘇雲菲冷眸一掃,輕聲的喝道:「福嬸,這裡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一直以來,受家裡的壓制,蘇雲菲只能默默的承受,連身邊的這個名義上照顧她的福嬸,也是有著私下的任務,那就是監視她,所以現在她想通了,也不需要對這樣的人客氣,或者她只是聽令行事,但未來的日子,蘇雲菲不會再去做一個木偶,任人操控。
福嬸身體一顫,一直以來,她受家主的命令,監視小姐,很多時候都是以下犯上,這會兒面對全然不同的蘇雲菲,她隱隱的有種畏懼,覺得這個平日裡淡然以對,對外事從不在意的小姐,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無論如何,她也只是蘇家的下人。
當下不敢再說話,退了下去。
寧采臣上前,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這女人似乎已經決定了,此次奮力一搏,為自己的自由抗爭到底了。
雖然他決定幫忙,但某些時候還是需要這個女人的配合,他此刻對蘇家來說,也只是一個外人,若這女人沒有一顆堅強的心,他怕也不好施為,現在也算是放心了。
蘇雲菲放開了心胸,也溫柔一笑,伸手牽住了他的手,說道:「走,我們進去吧,為了自由,無論付出多少,我都不會在乎。」
兩人走進了廳堂,淡雅的裝飾,看起來很有家的溫馨,只是兩個冷漠沉靜的身影,卻是讓這種家的感覺化去無形,兩人在坐,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不需要問也知道,他們就是蘇雲菲的父母了。
一種壓抑的憤怒在默默的醞釀著,寧采臣可以感受得到,那個一臉如冰,氣息冷漠的中年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這會兒一看到兩人,他抬頭竟然輕笑了幾聲,似乎需要借助這樣的方式來發洩內心的怒火。
婦人還稍稍的平靜一些,但臉色也不太好,這會兒勉強的笑道:「雲菲回來了,快給你爸說聲對不起,這一次你這孩子可是犯大錯了。」
寧采臣輕輕的點頭,蘇雲菲走前兩步,說道:「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中年男人卻是一彈而起,心中的憤怒再也壓抑不住,掄手就是一記耳光掃了下去,安靜的大廳裡,響起了「啪」的一聲,蘇雲菲身形往後倒,一連退了三步,被寧采臣扶起,才把身形穩住,但捂著的那雪嫩嬌面,卻是清楚的印出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就算是寧采臣也沒有想到,這個身為父親的中年人,竟然沒有一絲父女之情,如此憤然的出手,全然失去了一個父親的底線,實在太冷血了。
「你這聲對不起我承受不起,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整個蘇家,身為宋家的未婚妻,竟然不知羞恥,在學院裡勾三搭四,敗壞我蘇家的門風,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本就不該放縱你讓你來京華學院——」
寧采臣眼裡閃動著妖冶的光芒,這一刻,他真的生氣了,本來想有話好好說,現在看來,兩者之間是沒有辦法勾通了。
婦人一聲慘叫,已經把怒不可揭的中年人拉住了,叫道:「子悅,你怎麼能這樣,雲菲是我們的女兒啊,你怎麼可以下得如此重手。」
「我沒有這樣不要臉的女兒,我蘇子悅丟盡了臉面,你看看她,竟然連野男人都帶回來了,眼裡可有我們的存在?」
寧采臣上前一步,與蘇雲菲並排的站在一起,正要說話,本來捂著臉的蘇雲菲卻是慢慢的把手放下,臉上帶著一種絕然的悲痛,說道:「爸,謝謝你這一巴掌,你這一巴掌讓我知道,原來我是這麼的微不足道,他不是野男人,是我愛上的男人。」
「你聽聽,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麼,我蘇子悅怎麼生了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蘇子悅有些瘋狂的吼了起來。
婦人一邊拉著蘇子悅,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動了怒火,要是衝動之下,怕是要把女兒給打死,蘇家對宋家的依仗太重了,所以宋家一傳來消息,蘇子悅就受到了老爺子的責罵,罵得很凶的那種。
這也讓蘇子悅心裡有無盡的怒火,這會兒想要傾情的渲洩出來。
「雲菲,你不要再說了,快走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你爸會把你打死的。」
蘇雲菲沒有走,反而抬頭看向了父親,她在這一刻選擇了勇敢的面對,但是在蘇子悅的心裡,卻是女兒的挑釁,挑釁他這個做父親的權威,一甩手把婦人推開,手又掄起,似乎要憤怒的把女兒打死。
但這一次,寧采臣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寧采臣的巴掌更快,更重的落在了蘇子悅的臉上,這一聲響,比剛才的更重。
蘇子悅被這一巴掌打得後退,倒坐在沙發上,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婦人倒在地下,也是一臉的驚呆,看著寧采臣,又看著呆然的丈夫,也是驚訝不已,她沒有想到,這個年青人竟然如此的彪悍,敢對老公動手。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死!」
「你給我滾,從今往後,我蘇家再也沒有你這樣不孝的女兒,蘇家與你斷絕所有關係,滾——」
一行清淚,在眼角溢出,在臉龐上滾落,從進門開始,她一句話也來不及解釋,就已經受到了這般的責難,她知道,她就是一個木偶,受家的擺弄,稍稍的一個掙扎,就換來狂風暴雨的傷害。
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女兒。
蘇子悅上前,對著婦人一個鞠躬,說道:「媽,你保重,恕女兒不孝,以後不能照顧你了。」
婦人慘然一叫:「雲菲,不要衝動,沒有蘇家的庇護,宋家不會放過你的,雲菲,向你爸跪地認錯,快啊!」
「不必了,既然蘇家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女兒,我又何必強求留下來,以後我是生是死,也與蘇家無關了。」既然已經絕裂,蘇雲菲知道,這也是她唯一的路,從今以後,她就像是海中的浮萍,無根無家,四處飄滾了。
但為了自由,她願意。
這話一出,蘇家兩人皆是色變,蘇子悅也只是因為憤怒,才會口不擇言,老爺子還等著他把女兒帶回去呢,聽說宋家決定把婚禮提前,女兒若不回去,他如何交待。
女兒的神情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女兒也從來沒有這樣的劇烈反抗過,這一切,這一切都只怪眼前的男人,蘇子悅心裡思緒翩翩,他不敢再刺激女兒,但不會放過眼前的男人。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為你離開蘇家,就可以逃開這門婚約,不可能的,宋家的手段你很清楚,雲菲,到時候不僅是你,怕連這個小子也會在世上蒸發,你不想害他無辜身死吧!」
只是可惜,他的主意打錯了,寧采臣冷冷一笑,說道:「雲菲,這樣的家庭,要與不要,實在沒有什麼關係,跟我回去吧,在我家,你至少是自由的,相信我,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蘇雲菲黯淡的眸子,突然的有了光彩,看著寧采臣,輕聲的問道:「你真的願意收留我麼?」
寧采臣這會兒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心如死灰的意念,不敢再拒絕,點頭應是。
蘇雲菲笑了,說道:「謝謝采臣,我與你回去,現在我一無所有,世上只有你一個人關心我了。」
「小子,你不要自誤,我蘇家在南方雖然不算什麼,但宋家卻是第一家族,我女兒可是宋家大少宋淺江的未婚妻,你可想好,這是要命的事。」
眼裡有著幾許陰沉,蘇子悅的話裡有著十足的威脅。
寧采臣回頭,不屑的看了蘇子悅一眼,說道:「我替雲菲感到婉惜,她這麼一個聰慧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無恥卑劣的父親,我叫寧采臣,我父親叫寧天碌,記住我的話,以後蘇雲菲由我來照顧,如果宋淺江有什麼意見,可以來找我,我一併接下了。」
「寧采臣!」
「寧天碌!」
他們或者未必知道寧采臣是誰,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寧天碌是哪位,要知道寧天碌可是京城的書記,更重要的,他們知道寧天碌背後,可是有寧老爺子,那可是國之重器,寧家在京城,可是四大頂級家族之一,非同一般的。
正要叫罵的蘇子悅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倒是婦人,擔心的臉上卻泛起了一絲淡淡的驚喜,看了女兒一眼,似乎眼裡有了幾份鼓勵的意味,輕輕的點了點頭。
雖然對眼前的寧采臣不太瞭解,但最近京城傳來的各種消息,很多都是關於這個男人的,以他寧家少爺的身份,就算是宋淺江,也未必可以把他怎麼樣,最重要的是女兒喜歡,女兒能找到一生的歸宿,這也是她最期盼的事了。
「就算,就算你是寧家人,但搶人家的未婚妻,這種做法,也未免太過了。」一聽到寧天碌的名字,蘇子悅氣勢上就弱了幾分,臉上的疼也顧不上了,不太服氣的問道。
寧采臣笑道:「太過了又如何,我喜歡就好,既然你們都不喜歡講道理,那就不用講了,大家各憑本事,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
寧采臣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但對眼前這些不講道理的人,只有比他們更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