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吒對於自己的戰鬥,確實已經有著成熟的經驗與認識了,同時這經驗與認識並非是老舊與固定的,比如他創造出了真空創世之後,他的戰鬥就隨之而進步,雖然依然還是他的那一套體系。
對於鄭吒來說,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世界觀始終存在著,那就是任你萬千功法,任你什麼規則,到最後彼此對戰時,總是要刺刀見紅,總是力量彼此的碰撞,而他自進入輪迴世界,自參與最終一戰,自贏得輪迴世界最強之名的前後,唯一擅長的,唯一會的就只有力量了,真正的強大,更在於使用者與使用方式而言,既然別的人可以依靠各種法術功法,各種規則使用而強大,那麼他為什麼就不能夠依靠他最擅長的力量而強大呢？
之所以無法戰勝,不過是力量還不夠強罷了,什麼法術功法,什麼規則投影,一句話而言之,不過是力量的屬性變幻而已,他當可一擊而破
「好一招都天神雷拳。」羅捂著自己的胸口,他的肉身開始了復原,只是在最基礎粒子層面,地風水火的於擾,讓他身體的復原速度遠遜於鄭吒。
鄭吒這時卻有些莫名,有些了然,眼中帶著神彩的看著自己的拳頭,聞言後,才立著拳頭對羅說道：「什麼都天神雷拳？我不過是一拳打出罷了。」
不知道為什麼,羅的額頭上忽然出現了幾條很明顯的青筋,他冷笑了聲說道：「是不是要一拳兩個小餅餅？」
鄭吒詫異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是一拳打成兩個小餅餅才……」
「啪」
羅一邊肩膀的三條手臂猛的一揮,頓時,鄭吒就在遙遠處被打飛了出去,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聲道：「不要總想著吃你這吃貨為什麼那麼強力的招式,那麼強力的一擊,你他媽非得叫一拳兩餅？兩個餅子真的可以⊥你吃飽嗎？你怎麼不為我們這些陪伴你戰鬥的人想一想？好多次了,幾十次了,上百次了,每次都被對方的那些偽聖嘲笑你他媽是想去你媽的一拳兩餅給我重複一句都天神雷拳來,看我口型,都天神雷拳」
說話間,羅一直遙空揮動手臂,而鄭吒甚至連是什麼攻擊自己的都看不清楚,就這樣連番的被啪啪啪的打入到了虛空深處,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直到鄭吒身體周圍隱約傳來了歌聲為止,羅才彷彿出了口氣一樣的停下了手臂,只是他的眼神依然不善,彷彿只要鄭吒再說出一拳兩餅什麼的話語,他就會繼續教他做人一樣。
「記住了你這一招的名字叫做都天神雷拳代表的是混沌初開,鴻蒙未生時,徘徊在終結與開始之地的最強雷電,那是多元宇宙弦上的震盪,是最強之力的具現,記得了你是古,你是從最弱一步一步奮鬥,一步一步戰鬥,一步一步反抗,最終走到最強的男人你是我的戰友,你不輸於任何人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你將永遠屹立於巔峰把這個稱呼記死了,都天神雷拳」
鄭吒在沒被攻擊後,他努力站直了身軀,然後深深呼吸了好幾次,雖然這片虛空並沒有空氣,他這麼做其實是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好不容易把那歌聲給壓抑了回去,他這才喘著粗氣說道：「要我說幾十遍嗎？我的名字叫做鄭吒古你大爺」
羅嘴角抽了抽,卻沒有再度攻擊,而是對鄭吒說道：「我不和你打嘴仗,現在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不要阻擋我的道路,懂了嗎？我也實話告訴你,我在這裡待不了多久,現在不過是我燃燒這一絲神念所得到的模擬身軀,所以我沒功夫和你多糾纏,你只需要給我一句話,讓……還是不讓就行。」
這話說得認真,不光是話語,更是羅說話時,他身上氣勢的湧動,這一切都讓鄭吒知曉,羅此刻是認真的了,若是他不讓路,那麼任憑羅對他那莫名其妙的善意有多少,此刻兩人都只有一戰……生死不論
但是……他會怕嗎？或者說……
「此刻的退步,會讓我一直以來的堅持與努力全都失去的……所以,來戰吧用你真正的實力,打敗我,殺了我,但是休想我後退半步他們……」
「為了我成為最強而犧牲的夥伴們,他們都在看著我啊」
羅聞言頓時就閉上了雙眼,再度睜開時,眼中只有鐵血與戰意,他也不言語,只是將長劍與長戟立於胸前,另外四隻手臂則分別立於肩上與身後,這樣的姿態一出,莫名的,鄭吒渾身都有了些許顫慄。
「這是神話中,我戰鬥時的形態,而真正的聖,其聖道必然符合於多元宇宙的規則,或者說,我本身代表的就是規則,我就是戰鬥聖道,在許多的位面中,光是我的形態就足以引起戰爭,若是以我的形態來操縱能量,那足以毀滅世界,而這,不過是我聖道的自然現象罷了,而你……準備好迎接這一切了嗎？」羅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如同戰場上的迴響一般。
鄭吒深吸了口氣,雙拳握緊豎立,低聲的回應道：」來吧……」
保佑我,夥伴們,我不會失敗……我不能失敗
話音落時,羅手臂上的長劍猛的揮下,而鄭吒眼中瞳孔猛的一縮,隱約間,他或許看到了什麼,但是又彷彿什麼都沒看到,只能夠憑借本能的向旁挪移,想他此刻的速度何其之快,這一退就是上萬米的距離,而時間連一霎那都算不上,但是即便如此,當他停下來時,他的胸口處多了一條缺口,雖然瞬間就治療癒合,但是這也證明他根本沒退避開來。
「這只是招呼,記住了,下一次,就是真正的抹去攻擊。」
「……弦上的攻擊嗎？」
鄭吒深吸了口氣,並沒有因為羅的威脅或者強悍而退縮,反倒是問了這一句。
「沒錯,或許在你眼中,世界的真實已經開始展現出來,但是我要說……你就彷彿是嬰兒第一次睜開眼看世界罷了,似是而非,或者你根本沒仔細去想我剛才所說的話,我思故我在,對於真正的聖來說,所謂的維度僅僅只是本能,無論你站多遠,只要你我還在一個位面中,那麼你就彷彿站我面前一樣,我
甚至根本不必去尋找你,因為我打出的一拳,你就在那裡,而這種技巧,對於偽聖們來說或許已經是他們得意的技巧,但是這對於真正的聖來說,其實不過是第一步罷了,看透這宇宙的不同維度,然後你就會發現,所謂的空間其實只是錯覺。」
「空間是錯覺？」鄭吒嘗試著將他唯一的拳頭空揮了兩下,然後他似乎找到了一點訣竅,忽然又好奇的問道：「那時間呢？」
羅那威嚴的眼神裡,略微有了些許懷念,彷彿是久遠過去的回影一樣,他又說道：「至於時間……則是聖的第二步,比如……你難道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鄭吒又揮了一下拳頭,還是回答道。
「你……只有一隻手臂了。」
鄭吒猛的停下了他揮動的手臂,沉默半響,這才說道：「原來如此……這就是你這個層次的真正戰鬥啊,所謂的時間與空間,都只是你們達到攻擊目的的手段,那麼……你為什麼還保持完好？我就不信你永遠都是毫髮無傷的戰鬥,或者你永遠都是壓倒性的勝利？」
「這並非不可逆的啊,除非是在一場戰鬥中被全部抹去毀滅,否則你可以回溯的,說起來,有些像是這冥界碎片裡的那條回溯之路那樣,只是這回溯的並非是過往,而是你的真實……還是說,你又忘記我意志重複的那句話了,我思,故我在…」羅嘿嘿一笑,說到最後,又是一槍刺出,這次鄭吒沒有躲閃,而是看著他硬受了這一擊,彷彿是在感受他的攻擊一樣,之後,鄭吒就用他唯一的那條腿站立著,直視向了羅。
「我學不會你的攻擊。」鄭吒坦然的說道：「但是我知道該怎麼攻擊你了,說到底,還是我的力量不夠,一拳打破一塊大陸什麼的,對你來說,只需要扭曲少許空間,就根本毫髮無傷,同樣的,那怕真打到你了,也只需要將這攻擊回溯到從前,那樣你也根本無事,說到底,依然是我的力量不夠……」
羅似乎又聽到了那久遠以前的聲音,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類,是否會做出與古同樣的決定,也同樣是為了夥伴,而做出的這個決定……
「那你有什麼打算呢？力量是非常現實的東西,說不夠,就不夠,不會因為你的意志而轉移,這就是現在的你,與現在的我的力量差距了,無論你是否可以用力量打破這一切,關鍵的問題是……」羅繼續說道。
「關鍵的問題是」鄭吒重複了一句,說道：「力量不夠,是吧？確實,打破大陸,乃至打破如同月球一樣的星球的力量都無法傷到你,但是……若是打破位面的力量呢？把這位面裡的一切,從時間,空間,物質,能量上進行打破,任憑你是空間也好,時間也好,還是別的也好,我就可以打敗你了那怕無法打破那些大的位面,那些有宇宙的位面,但是……只需要將力量集中在一點上,只需要打破這一點的規則平衡,那麼一定可以傷到你吧？」
羅嘿嘿笑了一下,點頭說道：「有意思,確實,若是純粹的力量,那非得到達這樣的層次才有得看頭,才真的可以所謂以力證道,那麼你有嗎？」
「我現在沒有,但是,如果是這樣呢？」
霎那間,鄭吒再沒有任何壓制,歌聲……
從他身上洶湧冒出,響徹這一片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