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大哥,你是在跟馬兒說話麼?」
聽到梁慕晴的問話,費倫笑著實話實說道:「我跟它說,等下由你來騎它,如果它敢把你摔了,我就剝了它的皮!」
話音剛落,余優珞翻著白眼冷哼了一聲,不屑道:「費先生,先不說這是馬會的馬,你要殺它的話鐵定賠大錢,就算馬會看在梁小姐面子上不讓你賠錢,相信動物保護協會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費倫戲謔道:「動物保護協會能拿我咋地?難不成還會要我賠命不成?這馬命比人金貴哈!」這話一出,余優珞頓時被氣得鳳目圓瞪,一時半會竟說不出話來。
可惜費倫並未就此放過她,接茬道:「餘騎師,你開口閉口就是動物保護協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一定是這個協會的對不對?」
「哼,是又怎麼樣?」余優珞被點破身份絲毫沒覺詫異,反倒有一絲優越感,對動物有愛的優越感。
費倫見狀卻不禁啞然失笑,道:「動物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根本不需要人去顯愛心,它們只需人管好自己別壓縮它們的生存空間就行!」這話說得余梁二女皆是一愣,「還有啊,非洲大陸饑民多的是,見天有餓死的,這人命你們協會不去關心,反而有心去幫助動物,實在是太有愛了!」
「你……」余優珞聞言氣得不行,怒指著費倫想要反駁,可話到臨頭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什麼我。你們動物保護協會是不關心人嘛,吶,動物保護。這不明擺著嘛!」費倫扯淡道。
聽到這話,梁慕晴好險沒憋住笑,可余優珞卻氣得臉色發青,若非顧忌著騎師身份,恐怕早已拂袖而去。
費倫卻一點沒有道歉的想法,反而自顧自打開馬廄,沖雷豹招呼了一聲:「出來!」
號稱公(共)馬中最狂暴的雷豹不敢不聽費倫的話。乖乖地溜出了馬廄,來到梁慕晴身邊討好地打了個響鼻。
「咦?這馬挺溫順的啊!」梁慕晴對雷豹表示出的友好相當詫異,還伸手捋了捋雷豹通體發黑黑中帶藍光鮮順滑的鬃毛。這個時候雷豹甚至連眼睛都半瞇起來一副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余優珞見狀沒好氣道:「梁小姐,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妙,雷豹這馬時不時會弄出些驚人之舉,萬一要是傷到了你。我在馬會這裡恐怕也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建議你還是換一匹馬好!」說完,還惡瞪了費倫一眼,「費先生,你覺得呢?」
費倫不以為意道:「放心,我選的馬我心裡有數!」
「你……」余優珞差點又氣炸了,不過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職責,當下忍住氣道:「費先生,如果你任性妄為傷了你女朋友。我丟工作沒關係,但你女朋友也許後半輩子都將在輪椅上度過。你忍心?」
費倫聞言不禁對余優珞的職業精神感到幾分佩服,不過他決定了的事從來就沒改過:「餘騎師,你放心好了,如果我女朋友傷到了哪裡,我自己會負責幫她治好!」說到這,他還故意沖梁慕晴擠了擠眼。
梁慕晴微怔了一下,隨即省起費倫那神鬼莫測的療傷能力,這下子連最後一絲擔心都消失了。可惜余優珞根本不知道費倫的本事,她見狀氣極而笑,一把摘掉自己頭上的騎師帽摔在地上,冷冷道:「既然費先生執意如此,那我只好立馬辭職!」說著,就欲轉身而去。
費倫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笑道:「餘騎師,你這是何苦呢?」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不是在跟我賭氣,你是為了我們倆好,可是我對馬也很有心得啊,不信咱們兩個打個賭!」
余優珞卻只回了兩個字:「不賭!」言罷,就欲掙脫費倫的拉拽。
可惜費倫的鉗制豈是那麼好掙脫的,余優珞自然不可能逃得脫他的魔爪,只聽費倫自顧自道:「不賭也好!餘騎師,你嘛是好騎師一個,就是過於執念了,所以話趕話到這兒你我都很難下得來台,這樣吧,我給個台階,就看你願不願下了……雖然我不是第一次來馬會這邊,但卻是第一次來這裡的馬房,如果我能在這些公馬中選中最溫順那匹,你是不是就別辭職了?」
余優珞聽完費倫的話,頗為詫異地在費倫臉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怎麼證明?」
「什麼怎麼證明?」費倫愕道。
「當然是怎麼證明你是第一次來馬房囉!」余優珞這時候對於能給她台階下的費倫多少生出了一丁點好感,「還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道聽途說了一些馬會的事情……還還有,如果要是你沒選中,你女朋友是不是要換別的馬?」
聽到余優珞的連串疑問,費倫一陣頭大,壞脾氣又上來了,漠然道:「既然你問題多多,那你還是辭職好了!」說著,他指向公馬中通體雪白的某匹馬喝叱道:「你,出來!」
那匹白馬聞聲後極不情願地打了個響鼻,又忸怩地叫了兩聲:「灰……灰……」
「老子要騎你,你還不願意,干,找打是不是?」費倫這話一出,他自己還沒覺著什麼,邊上的梁慕晴卻受不了了,緋紅著臉拍了他一把,低聲道:「費大哥,你別亂說,對馬不要那麼凶嘛!」
余優珞也暗啐一口,耳根子有點發燙,待費倫瞧她,頓時罵道:「粗俗!」
費倫有點莫名其妙,再一瞄梁慕晴,發現她看自己時欲拒還迎,恍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當下道:「兩位美女,我剛才的話只針對馬,你們別想歪了好不好?」這話一出,梁慕晴頓時羞不自已。
余優珞卻不爽道:「誰想歪了,是你的話有歧義!」
費倫搖手指道:「nonono……我的話沒歧
義,是你的思想有歧義,不然你的耳根子紅什麼?」
「你……」余優珞一下子又被擠兌得尷尬無言。
費倫此時卻不再理她,再度沖那白馬喝叱道:「出來……不然我就進去了!」說完這話,他還用馬語重複了一遍。
白馬聽後,再不敢拒絕,猶猶豫豫地溜出了馬廄,來到費倫身邊哀鳴一聲,彷彿費倫要強奷它似的。
費倫懂馬語,自然也或多或少瞭解馬兒們的心思,見狀「啪」地一聲拍在白馬的脊背上,斥道:「你他媽亂想啥呢?我跟你都不同種?」
白馬自然也明白這點,可問題是費倫的暴虐心理實在令它極不舒服,四條腿兒都在發顫,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費倫給宰了。
「行了,別害怕,只要讓你跑的時候你馱好我就沒事兒!」費倫又拍了拍馬脖子道。
白馬趕緊打個響鼻,表示明白,甚至卑躬屈膝地四蹄跪下,恭請費倫上馬。費倫自然當仁不讓,跨上了馬背。不過白馬卻沒馬上站起,而是又嘶鳴了一聲,提醒費倫拉好韁繩,這才分前後雙足把軀體給撐了起來。
邊上的余優珞見此一幕差點沒傻眼,喃喃自語道:「這匹踏雪無雙就算性子最溫和,對人也從來沒這樣啊?這、這已經不是溫和了,根本就是乖順嘛!」這一刻,她倏然意識到費倫也許是個馴馬高手,旋又省起一事,頓時眼前一亮,打算開口求他幫忙。
只可惜沒等余優珞開口,費倫已先一步招呼梁慕晴道:「阿晴,你也上馬吧,咱們一塊出去溜溜!」
「好啊!」梁慕晴應了一聲,就欲扣住馬鞍兩側翻身上馬,可在她還未扣緊馬鞍的當口,雷豹已然學著踏雪曲蹄跪了下來,敬請梁慕晴上馬。
這下子,余優珞徹底傻眼了,要知道,梁慕晴的坐騎可是一貫高傲的雷豹啊!實際上,以雷豹的驕傲本也是不想下跪的,可是備不住費倫惡瞪著它,瞪得它心裡發毛,不跪不行啊!
等梁慕晴也上了馬,費倫立刻用手拍了拍踏雪的頸側,道:「溜著走!」
白馬踏雪不敢違拗費倫的命令,當下以溜躂的方式往馬房外而去,黑豹見狀,甚至不用費倫招呼梁慕晴駕馭就自覺跟在了踏雪的屁股後頭,一塊出了馬房。
余優珞見狀又是一呆,卻很快回過神來,同樣從大廄裡牽出一匹公馬,扣好廄門,這才翻身上馬,打馬追著費梁二人去了。
馬會這裡,供會員練習的小跑圈場不少,可今天幾乎都有人在遛馬,費倫帶著梁慕晴逛了好久這才在東南角上找到個空場,當下驅使著踏雪和雷豹趕了過去,總算佔到了場子。
不過就在費倫剛想示意雷豹帶著梁慕晴好好小跑幾圈時,梁慕晴卻溜著雷豹來到踏雪身邊,同費倫小聲道:「阿倫,我們換個場子吧?」
費倫沒說場子難找的話,只是詫異道:「為什麼?」
「你不說你認識李家成麼?你往隔壁場瞧瞧就知道了!」梁慕晴道。
費倫得了提醒,也沒轉頭,只放出神識一掃,果然在隔壁場地看到了李家成,不止他,而且還有兩個熟人,唐媼薇和唐添耀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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