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自然明白凌舒在傷心些什麼,但一想到佟冰和佘映彤還在別的匪徒手裡,他就沒了讓凌舒繼續傷心下去的心情,直接問道:「冰兒和彤彤呢?」
凌舒聞言一怔,瞬間將自己的傷勢拋諸腦後,道:「阿倫,她們倆被另外一個綁匪帶走了,你可一定得救救她們,那綁匪的雙眼像極了毒蛇,嗚嗚嗚……」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放心吧放心吧,沒事的……」費倫記下了匪徒的特徵,摟著凌舒一邊安慰一邊往回走,遠處的曾晉才和王帛見此一幕,長吁了一口氣,其他突擊隊員同樣鬆了口氣,紛紛垂下槍口。
也就在這個時候,費倫心中警兆倏生,霍然望向煉油廠的方向,只見高塔上,一個蒼蠅般大小的人影正爬在那裡,更有火光一閃。
「有狙擊!」費倫高喊一聲,二話沒說就將凌舒整個人摟在了懷裡,同時將念力調集在後背心形成半圓弧狀,以備不時之需,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對方射出的狙擊彈是衝他來的。
費倫發出警告的同時,四名處在高位尚未放鬆警惕的狙擊手立刻掉轉槍口往煉油廠方向瞄去,畢竟都是干狙擊手這一行出身的,大家都不傻,附近的狙擊點已經被他們ptu搶佔完了,再有狙擊好點就只剩下後面的煉油廠了。這時候,狙擊彈已然掠過千米距離,疾速扎進了費倫的念力盾。同一時刻。感受到費倫溫暖懷抱的凌舒恰好抬起了臻首,可憐巴巴地看向男人的面龐,卻驚恐地看到一顆典型的狙擊子彈正緩緩地鑽出費倫的左胸上部。帶飛一大塊血肉的同時,血花也濺了不少在她臉上。
凌舒絲毫未覺,只是心中充滿了恐懼,幾乎下意識就驚叫了出來:「不……不要、不要這樣……阿倫,阿倫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說話間,她的雙臂已然反把住費倫的肩膀。使勁搖晃。
費倫露出苦笑道:「你再搖我就有事了,應該是打穿了肩胛骨。快找東西把彈孔堵上!」同時心裡暗自慶幸,還好高塔上的狙擊手仍未擺脫常規的狙擊手法,沒直奔他的腦袋開槍而是朝面積更大的身體射擊,否則這槍就不可能假裝硬挨了。畢竟他不可能為了使對方輕敵就在自己腦袋上開個洞。
聽到凌舒的驚呼,王帛和曾晉才心頭都是一跳,王帛更是清楚費倫在葉太心中的地位,當即在耳朵裡大吼大叫道:「所有狙擊點,給我火力壓制!」因為四個位置上的狙擊手都察覺到放冷槍的傢伙在煉油廠高塔上,對他們而言那就是居高臨下,完全不利於反狙擊,本來他們都打算暫時撤退換隱蔽位了,但聽到王帛的命令後也只能咬牙死頂。各人鎖定一座煉油高塔後就朝最可能埋伏狙擊手的位置放了槍。
其中還真有一個突擊隊員的狙擊子彈擦著放冷槍的傢伙的藏身位而過,令對方瞬間改變了連狙費倫的計劃,瞄準就在費凌二人身邊的馬自達油箱扣了槍。不過這樣一來,也徹底暴露了他的位置,突擊隊的其餘三桿狙擊迅速找準了目標,連續的狙擊槍彈開始朝這座已經廢棄的高塔上傾洩。
沒錯,廢棄的高塔,畢竟隱在暗處老鼠一直期待他現身的阿蛇也不傻。他跟老鼠的關係雖好但也沒有好到生死相隨的地步,能順手報仇則報。不能報他也不可能將自己置身在那種相當於火山口的仍未停產的煉油高塔之上,所以他在選擇狙擊位時挑了一座煉油廠投產最早但已經廢棄的高塔來埋伏,而更狡猾的是,他並未將佟冰和佘映彤這兩個他毫不放在眼裡的小女生帶在身邊,費倫正因為察覺到這一點,所以才假裝被擊中,否則以他護在後背的念力盾就不止改變一點點子彈射向心臟的軌跡了。
另一邊,凌舒聽到費倫的話後,基本上沒怎麼思考就將她身上最容易扯掉的絲襪給撕下了一大片,往費倫胸前的傷口裡塞,同時還伸手想去探他背後的傷口。
費倫卻倏然警覺到第二顆狙擊彈的來襲,猛一下抻起身體,吼道:「走!」之所以不繼續裝重傷而是逃離是因為他單向的思感網絡「看」到那個狙擊手已然撤退到高塔背後,沿著梯子正往地面溜。
也就在他攬著凌舒前撲的一剎那,第二顆狙擊彈準確地穿入了馬自達的油箱,接著就是「轟」地一聲,費倫迅速將凌舒壓在身下,同時提醒她道:「憋氣!」
凌舒下意識閉住氣,卻感到身上的費倫突然變得沉重,然後又變輕,她意識到這是爆炸的衝擊波碾過費倫的身體,頓時就想張口詢問他傷著沒有,可費倫卻提前一步摀住她的嘴,另一手環抱住她的纖腰支起身體又向前跌跌撞撞跑了十來步這才重新撲跌在地,狂喘大氣。
凌舒艱難地從費倫身下爬了出來,看到他後背上的衣服被灼得千瘡百孔、有些地方更是血肉模糊、甚至連之前那個狙擊彈孔都難以分辨時,她又忍不住掉了眼淚,同時顫聲問道:「阿倫,你、你沒事吧?那個誰,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其聲如杜鵑泣血般哀婉。
裝傷的費倫卻一把握住凌舒的柔荑,翻身坐起道:「不必了!」說完更站起了身。
凌舒還以為他這個樣子是迴光返照,櫻唇微顫道:「阿倫,你別胡來,你別嚇我!」
費倫卻一本正經地盯著她道:「舒舒,你信我嘛?信我就回家,我會把冰兒和彤彤完好無損地帶回來,還有你臉上的傷也大可不必擔心……」說到這,他本還想多叮嚀幾句,可王帛和曾晉才卻頂著馬自達爆炸過後的餘威貓腰潛了過來,他只能住口,迅速閃身進了路邊的小樹林。
凌舒和曾王二人瞅見費倫動如脫兔的身手都有點目瞪口呆,隔了半晌王帛才奇道:「madam,費sir剛不是中槍了嘛?」
凌舒倒也機敏,聞言替費倫掩飾道:「只打穿了肩膀,沒傷著要害!」
「那他這是去哪兒?」曾晉才也追問了一句。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去追匪徒了吧!」凌舒隨口應了一
一句,心裡卻對費倫身上的傷勢憂心不已。
聽著耳旁還響個不停的槍聲,王帛道:「madam,咱們現在怎麼辦?」
凌舒失神地搖了搖頭,道:「現場指揮官應該是你才對吧?」
王帛聞言好不尷尬,幸好此時幾個狙擊手紛紛報信說高塔上的神秘狙擊手很大可能已經撤了,這才免了他的尷尬,向凌舒報喜道:「madam,好消息,狙擊手逃了,我這就派人展開拉網式搜索……」
「隨你的便吧!」凌舒不置可否,「不過你們抓到的那個疑匪得趕緊送回總部!」
「明白!」
與此同時,架狙架得稍晚所以並未看到阿蝟被押上麵包車的神秘狙擊手阿蛇已然溜下了高塔,邊往停車處撤去邊暗暗盤算道:「老鼠啊老鼠,殺你的那個警察現在不死也重傷,我也算幫你報了仇了,不過看樣子,大狗狐狸他們基本上是凶多吉少了!媽的,這麼看來那些美金也沒法拿到手了,幸好老子手裡還有兩個小女孩,大可以用她倆換些錢來花花!」
打著如意算盤的阿蛇到了藏車的地方,跳上車打著火迅速向寄存佟冰和佘映彤的村屋開去,那幢他旬月前租來的村屋在青衣島東岸的上高灘街附近,雖有人多眼雜之嫌,但對於如今單槍匹馬的阿蛇來說,村屋多人多也是種相當有利的掩護。
可惜他絕想不到費倫的思感網絡別的不管,單只盯上他了,而費倫入了小樹林後也徹底改頭換面,變成了阿蝟的模樣。他剛才見神秘狙擊手阿蛇沒有打爆阿蝟所在麵包車的油箱就差不多估計到對方在高塔上架狙擊的時間絕對是在阿蝟被押上車之後,如此一來,他接近對方的可能就大大增加了,只要到了丈許方圓之內,憑藉,對方即使挾持著佟冰跟佘映彤也只剩死路一條,再無活命的機會。
阿蛇當然不知道這些,順利從現場逃逸出來的他悠哉游哉開著從葵湧那邊偷來的車往上高灘街駛去,不過青衣島並不大,所以只三五分鐘時間,他便驅車抵達了上高灘街街口。
想了想,阿蛇並未把車直接開到他所租賃的村屋門口,而是就地停放,他自己繞小路先去村屋周圍探了探情況,畢竟大狗等人無緣無故被條子咬上尾巴的前車可鑒,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些。
這個時候,費倫也已跟蹤到了上高灘街街口,隱在一旁目睹了阿蛇從小路繞回村屋的全過程,同時通過思感網絡「看」見了村屋裡被綁了個結實的佟冰和佘映彤,當即就想動手救援。
不過阿蛇在探查了村屋周圍沒有埋伏之後又返身回去開車,費倫見狀,在暗讚他有夠謹慎的同時也瞬間改變了救援計劃,反正兩個小女生已經找到,早救一會晚救一會沒甚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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