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當時的場面話大致複述了一遍後,費倫攤手總結道:「貝穎卿女士居然一上來就給我定了破案時間,這實在有點高段,比一哥還牛!」
吳霽微微翻了下白眼,道:「費sir,你確定你當時就只說了剛才複述的那些話?」
「當然,我報告裡面也是這麼寫的,更重要的是,現場有不少同事都聽到了。」
吳霽搖頭道:「對於你這樣遭投訴的人而已,同事的證言只能作為側面參考……」
費倫聞言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道:「如此看來,我只有跟貝穎卿女士當面對質才能洗刷我的委屈了!」
這話一出,不止吳霽,就連鍾偉銘和陳氏夫婦也翻起了白眼,不過陳父對費倫這一辯解相當欣賞,還暗中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凌舒卻替費倫感到得意,柳眉微挑,橫眼瞥了吳霽一下。
吳霽被看得有點莫名其妙,鬧不明白凌大處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加上又是在聆訊中,也就沒顧得上多想,而是繼續追問道:「費sir,照你這麼說,你是不承認貝穎卿女士對你的投訴嘍?」
「我當然不承認!」費倫理直氣壯道,「為什麼要承認?她指摘我那些,我又沒犯過,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嘛!」
聽到這話,吳霽相當無語,心說本來投訴這個事兒就是貝穎卿一個人的說辭,現在她已經瘋了,剩下的在場之人全是你的同事兼手下。誰會說你壞話啊,結果不已經很明顯了麼?想及此。沒什麼轍的吳霽只好看向陳氏夫婦,道:「兩位有什麼想問費sir的嗎?大可以現在問!」
費倫一聽,心裡頓時罵開了。陳氏夫婦對視一眼,最終由陳母道:「費sir,你能肯定那個姜行就是殺我們家敏兒的兇手嗎?」
歪了下頭,費倫聳肩道:「如果就我個人而言的話,我能肯定!但如果要提起訴訟,把跛子薑入罪。證據還不夠!」
陳母聞言,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當即又與丈夫對望了一眼。陳父隨後看向凌舒等人,道:「幾位阿sirmadam,我想我們沒有問題了。」
有了這話,吳霽只能在鍾偉銘的示意下,結束了這短暫而可笑的聆訊。一切的一切概因貝穎卿這個更年期老女人已經瘋掉了,否則今天費倫絕對不會這麼輕易過關。
出了聆訊室,來到角落裡,陳氏夫婦又拽著費倫的手好一通感謝,說他為他們的女兒揪住了兇手,報了仇云云。費倫聞言趕緊否道:「二位,我想你們搞錯了,我只是找出了疑凶姜行而已,連定他罪的證據都沒找全,又談何替貴千金報仇呢?」
陳母卻搖頭道:「費sir謙虛了。至玄(詳見052)大師的話絕對不會有錯,她說敏兒今年下半的運程大凶。讓我們在中元節後把她送到利水位去避難,結果我們夫婦一來二去就忙忘了,這才導致……嗚嗚……嗚嗚嗚……」說著說著,這貴婦人又開始嗚咽起來。
費倫卻極度無語,愕道:「至玄?大凶?利水位?」中元節他倒清楚,俗稱鬼節、七月半,具體時間大概在九月初,現在已經過了。
「噢~~是這樣的,費sir你不認識至玄大師嗎?她說你可是她的老朋友了,還說有你出手,一定可以找到殺害阿敏的兇手!」陳父釋疑道,「至於利水位,大師沒有明示,只說在港島的東北方,萬里之外,我們夫婦揣測,應該是夏威夷!」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道:「至玄回港島了?」
「沒有啊,前段時間大師就去大陸尋訪法器去了……」
「那你們又如何得她指點,還說我會抓到兇手?」費倫不解道。
這時,陳母情緒已沒那麼激動,解釋道:「是這樣的,大師每次出遊,都會抽出固定時間在電話裡為我們這些信眾解惑釋疑,前天也就是週六晚上,我聯繫上大師,向她哭訴了一番……之後,她瞭解了大致情況,便說費sir你一定能找出兇手……」
聽完這席話,費倫頓感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心裡把遠在大陸的至玄罵了個半死。
此時,陳父又來了一句:「老婆,既然兇手已如大師所說遭了天譴,那我們今晚回去就加緊造人吧!」
費倫呆道:「天譴?造人?」
「至玄大師說了,兇手不會在法庭上獲罪,而是慘遭橫死,還說兇手伏誅後,年底之前我們夫婦就會重獲小生命!」陳母顯然已經信至玄信到了骨子裡,說這話時面色相當虔誠。
費倫則是完完全全無語了,心說至玄這女神棍是越來越會忽悠了,任誰瞭解了案件詳情後都曉得沒那麼容易定得了跛子薑的罪,還有,你們夫婦女方差半歲才四十男方也還不到四十四,只要身體沒什麼問題,再造個卑鄙出來也不是不可能,有什麼好值得興奮的?
當然,所有的想法,費倫自不會宣諸於口,畢竟陳氏夫婦已經完全陷進去了,這種時候當面拆至玄的台,說不定會引得此二人拚命,那就破壞和諧的氣氛了嘛!於是他道:「如此甚好,要是兩位喜得貴子的話,千萬別忘了通知我一聲!」
陳氏夫婦對此自是欣然應允,陳父更是主動與費倫交換了(工作)名片。
等把陳氏夫婦送走後,費倫當即翻找出至玄的私人號碼打了過去,剛一接通,便劈頭蓋臉道:「我說女神棍,忽悠歸忽悠,你別把我扯進去好不好?」
電話那頭沉默半響,至玄清幽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難道你沒抓到兇手嗎?」
「抓是抓到了……」
「那不就結了!」至玄不無炫耀道,「這恰恰證明我沒有忽悠,而是算準了!」
費倫聞言一窒,旋即道:「你要能算準了,母豬都能上樹,有本事你給我算算,我接下來一個禮拜的行蹤!」
「切誒~~這種事你讓我怎麼算?」至玄吐槽道,「每個人的具體行蹤,就是易經術數的祖師爺來了也未必能算準!」
費倫霎時得意起來:「承認自己不行了吧?忽悠大師!」
至玄卻不緊不慢道:「我承認,你的具體行蹤我是算不到,不過我卻算到十天之內,你我二人必定能照面……」
費倫屑笑道:「你別逗了,十天?坐飛機都能繞地球好幾圈了,你要真從大陸回來找我的話,我也沒地兒躲啊,你說是不是?」
「nonono……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說照面,是你主動照我的面,也就是說呢,你會主動跑到我現在所在的城市,我住的酒店,撞上我!」
「我才不信呢!」費倫哂道,「你以前說看不透我,現在就能看透了?莫非你這段時間在大陸有什麼奇遇不成?因而加深了功力?」
「是加深了一點功力,事實上我依然看不透你算不準你!」至玄也不怕實話實說,「不過現如今,我已能自(己)算(自己)一點點,剛才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就有種預感,十天之內,我會碰上你,並且就在我現在所待的城市!」
費倫聞言微微一怔,下意識問道:「那你現在在哪兒?」
「京城啊!」
費倫頓時樂了:「哈,不可能,我根本沒想過要去京城!」
至玄對他的說詞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神神叨叨道:「阿倫,有的時候,命運是不會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的。」
「切~~又跟我裝神棍,我這邊還有事兒,先掛了啊!」說著,也不等至玄再解釋什麼,費倫直接掐斷了電話,最後還衝著改造手機多加了一句:「就你會裝神弄鬼,我信你才怪!」
回到辦公室,費倫著手炮製了一份關於連環奷殺案的報告,趕在下班前交到了陳澤昆的辦公室。
陳澤昆略略瀏覽過報告後,道:「阿倫,這兩起案子證據不足,你如何能斷定姜行就是兇手了?萬一真兇還逍遙法外,怎麼辦?」
「大sir,關於這一點我已經考慮到了,目前強子和阿東正在連軸審問魏華文,也就是案發時負責給跛子薑開車的那個人,他知道不少事兒,最新從他嘴裡掏出來的口供我都附在報告最後一頁了,他應該能從側面印證姜行就是兇手!」
陳澤昆聞言又翻了下報告,道:「那之前魏華文怎麼沒提及這些線索?」
「之前姜行尚未身亡,他怕姜行報復,就沒敢提!」費倫解釋道,「你也知道,姜行會操縱那些狗的嘛,而魏華文十分清楚,他犯的那些事,即使有轉為污點證人的功勞也會跟姜行一樣被送去赤柱監獄(高度設防)的,萬一到時候被狗咬死在牢裡,那豈不是太冤了?」
「那你起初怎麼不誆他一下,說可以跟法官商量,把他安排去中度設防的懲教所呢?」陳澤昆玩味道。
費倫聞言一愣,隨即一本正經道:「我是警察,怎麼能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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