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曼這人可以說一無是處,但嫉惡如仇的性子倒讓他認識了不少志同道合的警界中人。在接到邁卡威的求援電話後,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事兒!
「看吧,我說得怎樣?」費倫眉角微揚道,「其實我覺得,等我跟魚莎去紐約之後,你可以試著跟凱曼搭檔試試……他可以讓你擁有警界人脈,你也可以試著讓他為人處事變得更圓滑!」
邁卡威先是眼前一亮,旋即搖頭道:「no,他不會跟我搭檔的,他不喜歡gay!」
「很簡單,你只要當著他面宣佈不喜歡他,不就行了?」
邁卡威眼前又是一亮,但心中仍有顧慮。
「你不會真喜歡他吧?」費倫嘴上調侃著,心裡卻在作嘔。
邁卡威惡瞪他一眼,道:「魚莎,我們走,吃飯去!」說著,扭身而去。
魚莎愣了愣,隨即沖費倫擠了擠眼,跟在邁卡威身後去了。
「好吧好吧,這是你的問題,我只是提一點小小的建議!」費倫不得不一邊念叨,一邊追了上去。
隨後,費倫仨人一段午餐吃到下午上班才回來,可憐柯克蘭在問訊室裡對著面前那杯已經底兒掉的咖啡,一等不見人二等還不見影兒!
也就在邁卡威戴上耳機打算進問訊室盤問柯克蘭時,一個文職黑人女警走到監控室門口,遞給他一份文件:「嗨,邁卡威,你要的屍檢報告!」
費倫詫異道:「這麼快!?」
邁卡威解釋道:「這只是簡單報告,上面只有幾項檢驗而已,全是我要求的。」
本來屍檢是一個系統的工作,但美國的法醫官已經能夠做到分部檢驗,比如一些較為棘手的案件,他們可以先初步分析出死者的性別年齡身高等等較易分辨的特徵,這就是所謂的簡單報告,否則案發到現在滿打滿算才四個鐘頭,連檢驗dna的時間都不夠,是無論如何也弄不出詳細的驗屍報告的。
報告很短,只有兩頁,邁卡威快速瀏覽了一遍,道:「阿倫,你的判斷很準確,死者還真是個男人,窒息而死,並且進行過削骨手術,只不過他肛門、腸道這些部份都已經腐爛掉了,身上也暫時沒發現致命傷口,因此法醫官那邊也只是在齒模和dna方面做文章!」
費倫聳肩道熬:「我想沒什麼用,畢竟這類人要麼跟黑幫有聯繫要麼就是偷渡入境的黑戶,dna和齒模數據庫裡肯定沒有比對,想查清身份實在是太難了,我看還是在那倆嫌犯身上做做文章吧!」
這時候,凱曼也打來了電話,對邁卡威只說了一句話:「all.x!」
邁卡威一窒,回道:「你兩邊都問過了?」
「是的,你說的那個柯克蘭,還有黑人水管工.理查德.奧坎……跟他倆做過交易的站街女我都托人問過了,答案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凱曼一本正經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哦對了,其中有個站街女還說她曾同時做過兩人的生意,花樣很翻新!」
「謝謝,回頭請你喝咖啡!」邁卡威在驚異中掛了電話,望向費倫道,「又讓你說中了,all.x,而且柯克蘭跟奧坎還一塊上過同一個站街女!」
邊上的黑人女警聞言,暗啐一口,嘀咕了一句:「上個班都沒正經!」接著招呼都沒打一個,便溜走了。
費倫見狀笑了起來:「呵呵,老邁,剛才那個女警似乎暗戀你唷!」
邁卡威聞言一顫,翻著白眼道:「我說你能不能別開這種不靠譜的玩笑?跟她做你不如殺了我得了!」
「ok,不開玩笑!」費倫在胸前比了個投降的手勢,「不過既然是all.x,這麼說來,想要突破他們兩個會變得更容易些!」
「怎麼容易?」邁卡威愕道。
「總之你先去盤問柯克蘭,到時候我再指點你!」費倫賣了個關子。
邁卡威無奈,只好去了。不過他剛一進房間,已經積累了滿腹怨氣的柯克蘭終於爆發了:「邁卡威警官沒錯吧?知道你耽誤了我多少時間嗎?我想我今天從這裡離開後,一定會投訴你!」
邁卡威微滯,正想放狠話反擊柯克蘭一下,費倫的指點聲就在耳機裡響起,他立馬改口道:「柯克蘭律師,投不投訴都是你的權利,這點我不想對你做出任何干涉,不過我現在要問的話對你相當重要,你得想好了再回答我,因為將來有可能會作為呈堂證供!」
柯克蘭神色一凝,道:「那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噢,是嗎?」邁卡威也蹙了蹙眉。
與此同時,監控室的傳真機內正打印出一份任務單,去年萬聖節前夕柯克蘭電聯奧坎所在公司安裝洗手池的預約記錄赫然在列。
費倫拿起任務單,對著聯絡器緩緩讀了出來。邁卡威聽著耳機裡的聲音,開始一字一句地複述給柯克蘭聽。
複述完後,不等費倫提醒,盤問經驗頗豐的邁卡威就問道:「柯克蘭律師,請問我剛才說的電話預約是否屬實?」
「是,是有這回事,可那又怎麼樣?我根本沒見到該死的水管工!」說著,柯克蘭激動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費倫在單透玻璃牆後注視著一切,見狀哂笑道:「啊哈,這傢伙在說謊!」
負責攝影錄音的魚莎聞言一愣,道:「嫌犯說話時既沒有摸鼻子摳耳朵,眼神也根本不閃躲,你怎麼看出來他撒謊的?」
「因為他下意識站起來了,那不是激動,而是想要逃走!」費倫篤定道,「因為他知道,一旦這個謊話被拆穿,他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有沒有那麼嚴重啊?」魚莎不太相信。
「當然有那麼嚴重,嘛,損失什麼也不能損失名聲!」說著,費倫又在聯絡器裡指點了邁卡威一句。
邁卡威立馬步步進逼道:「柯克蘭律師,不巧得很,那天人家公司還真就派水管工到你家去了,而且這個水管工你也認識,就是上午才見過的理查德.奧坎!」
柯克蘭聞言,終於有點繃不住了,臉色微變,邁卡威卻在費倫的指點下,絲毫不給他喘息思考的機會,繼續道:「你說那天沒見過奧坎,我相信,因為現在就在隔壁的奧坎也說那天到你家去的時候,沒見到你……」
柯克蘭臉色大變,沖邁卡威吼道:「別說了,不要再說了!」
邁卡威冷笑道:「怎麼?你還想襲警不成?」說著,還似有意若無意地摸了摸腰間的槍。
柯克蘭被嚇了一跳,趕緊坐回位子,斥道:「難道你還想刑訊逼供嗎?就憑這一條,你們警方的任何指控都不會成立的。」
孰料,邁卡威的手只是從槍把上掠過,隨手提了提褲子,哂笑道:「柯克蘭,你可是律師啊,說話得講證據,現在正錄著影,我哪有刑訊逼供你?」
柯克蘭的眼神終於不那麼淡定了,他忽然意識到邁卡威這個看上去臉色很衰的中年警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
「哦對了,那天、也就是去年萬聖節前沒幾天,本打算去安裝洗手池的奧坎說到了你家,沒見著你,給他開門的是一個漂亮的ladyboy……」
聽到這話,柯克蘭徹底動容,不禁埋下了頭,以雙手捂臉。
不過,在費倫指點下的邁卡威卻仍不放過他,道:「根據移民局的規定,ladyboy之類的傢伙是沒法移民來美國的,莫非你家那個是黑戶?嘖嘖嘖,你可是個律師啊!當然,本國也有類似的妖怪,不過都被黑幫控制著,難道你跟黑幫那些人有交易?」
雖然,美國不乏律師跟黑幫有曖昧,但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所以邁卡威的這兩項「叵測」對柯克蘭來說,幾乎就是致命的。
「當然,我說的你可能還不願相信……」說到這,邁卡威向單透玻璃牆的方向打了個響指,「放錄音!」
費倫隨即將早就準備好的錄音片段播了出來:「……去柯克蘭家幫他安裝洗手池,結果約定時間去那兒,柯克蘭居然不在家,只有那位ladyboy,然後我們就……」
本來這段話只是費倫的猜測,但動過手腳後,現在全變成了奧坎的聲音,可惜已經亂了方寸的柯克蘭如何能聽出錄音某些細微處的不對來?
「聽聽,你聽聽,家裡居然收留了一位ladyboy……柯克蘭律師,難道你不知道這是違法的麼?」邁卡威謔笑道,「知法犯法,看來你這個律師不太合格呀!」本來這個地方,費倫在耳機裡說的是「罪加一等」,但美國可沒這慣例,邁卡威臨時給改了一句。
柯克蘭聽完邁卡威的話,頭埋得更深了,顯然不願面對這個事實,因為他這種人重視名聲過於生命,一旦讓外間的人知道他知法犯法的話,的名聲也就毀於一旦了。
「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吧!」此時邁卡威又按照費倫的指點開始施壓,「你也知道,現在那些記者無孔不入,我怕這案子拖得越久,狗仔們會聞到味,還有那錄音,嘖嘖!不過這件案子一旦進入法律程序,我想你應該有辦法申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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