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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26 非往槍口上撞 文 / 勿明

    「麻將?」費倫掀了掀眉,「這裡可沒有自動麻將桌,!我你們還是選撲克比較好!」

    湊上前的仨人微愕,為首的傢伙隨即哂笑道:「倫少,你不會是怕我們三人聯手坑你吧?」

    費倫聞言同樣一怔,旋即省悟到他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我怕什麼?不過人還很多,我只能和你們仨打四把牌,規矩嘛就按來,如果你們同意就可以坐下了。」

    「四把?恐怕還不夠東風圈,倫少你不是開玩笑吧?」三人中的另一個嚷了起來。

    費倫哂道:「賭的時候我從不開玩笑……你以為這兒是賭場,隨你玩多久麼?」這話引得不少傢伙哄笑,畢竟換誰等人都會不爽。

    仨人中為首的傢伙顯然也深明此點,見同伴還想說什麼,,忙衝他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四把就四把,倫少,我叫安煒,你叫我阿煒就行!」又一指剛才直嚷嚷那紈褲,「他是韓野,綽號野雞!這邊這位是黃羽,習慣了被人叫羽毛!」

    「行了行了,阿煒是吧?別說那麼多,想打牌就坐下!」費倫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總之我是不會手下留情就是了。」

    安煒仨人互相看了一眼,看似隨意地選了位置,在費倫對家和兩側坐了下來。黃羽更適時開口道:「倫少,這台底、起和數和番限怎麼算吶?」

    費倫一眼就看穿了黃羽的企圖,大方道:「既然在沒有自動麻將桌的情況下你們也願意坐下來跟我打牌,那台底番數這些就由你們定吧!」

    這話一出,不止安煒三人有點意外,在場的紈褲們也一陣嘩然,甚至就連剛輸了上億的李家成也皺眉道:「阿倫是否太托大了一點?」

    「托大?」何友龍冷笑,「我看是這幫愛起哄架秧子的傢伙錢包虧得更大一點吧!」

    「噢?這話怎麼說?」麻將還懂但並不太懂真正賭博的李哲愷也生出了一絲興趣。

    何友龍道:「阿倫不早都表面答案了麼?這裡沒有自動麻將桌,手洗牌,你覺得在賭壇高手面前會發生什麼事?」

    「你的意思是······出千?」李哲愷雖不懂千術·卻也聽過「千術」的名頭。

    豈止,何友龍搖了搖手指,道:「如果阿倫真有我老豆誇的那麼厲害,那他最多靠一點點洗牌的手法就能戰勝阿煒他們·甚至連出千都算不上!」

    「這洗牌就洗牌,能有手法?」李家成也很是不解道,「再說了,什麼叫連出千都算不上?」

    「洗牌當然有手法,等下你們應該就能看到!」何友龍賭術可謂粗糙,但他好歹耳濡目染,知道有關賭的東西著實不少·「而所謂的千術,說白了就一個字,騙!並且分為台上和台下兩種·在賭台上的千術多以換牌偷牌為主,簡單來說就是把自己不好的牌換成好的牌,或是先偷幾張牌藏好,需要的時候再換!」

    李家成倒也欣賞過幾部賭片,立馬接茬道:「你所說的藏好,莫非是藏在袖子裡?」

    「大多時候是這樣……」

    李家成瞥了眼台上,頓時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可阿倫現在穿的是短袖,怎麼藏?」

    「所以我說他只會用手法,而不用千術!」

    與此同時·前面檯子處,安煒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由韓野道:「既然倫少這麼大方·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去花十三張港式麻將,一萬台(番)底·屁糊起和,上不封頂,怎麼樣?」

    這話一出,立刻引得紈褲們一片訝然之聲。

    要知道,雖然平時他們也常玩屁糊起和上不封頂,但台底最多一千,即便如此·若真的出了天糊(八十八番)和地糊(八十六番)的話,少說也得賠八多萬塊·他們這些紈褲都還只是米蟲而已,遠沒有像李哲愷李家成那樣**主持一方公司,每個月能拿到百萬的生活費就頂天了,所以千塊的底數和台數已經不小了,可要台、底都改成一萬的話,這等於一把爆牌賠近百萬的節奏啊!

    還好之前就說了,只打四把牌,不然東南西北四圈一打,早晚爆牌頻出,任誰也受不了。其實爆牌這種說法,指的是多種牌型的番數加起來超過封底上限,只針對十番或十三番封頂才有,如果不封頂,直接算台底和番數就得了。

    港式麻將的台底,就跟梭哈、扎金花一樣,就是底錢的意思,比如一百、一千、一萬之類的,不過不用先擺上台,而是等有人糊牌後才算。至於番數,什麼樣的牌型就有相應的的番數,一旦有人糊了牌,就按事先約好的每台錢數乘以台(番)數。

    比如莊家一開牌就糊了,這就是八十八番,按照韓野說的錢數就該是一萬的台錢乘以八十八再加上一萬的底錢,也就是八十九萬,加上自摸還要翻倍就是一百七十八萬,外加收三家的錢,這還是天糊是最低級的屁糊的情況下,就要收五百多萬,要是再加點大四喜之類的牌型,那閒家們賠的錢就更多了!

    相對的,屁糊就是吃槓碰筒條萬字隨意的那種牌型,連一番都沒有,只能收個底錢,其實港式麻將一般都是三番起和,而韓野之所以要從零番起和,完全是為了防著費倫那個「賭神」的名頭。在仨人想來,就算費倫真是賭神,能糊個大四喜什麼的,但也不可能抵得住他們仨糊小牌來得迅速吧?

    當然,事實證明,這只是三人一廂情願的想法!

    「一萬台底,上不封頂?沒問題啊!到時候如果我輸了,就開現金支票給你們!」

    聽到費倫答應,在場的紈褲們立刻又哄鬧起來,其中那個叫阿旭的傢伙更是嚷嚷道:「倫少,既然你連這麼苛刻的要求都答應了,那能不能讓我們圍著牌桌觀戰啊?」

    這話一出,頓時得到不少紈褲贊同,外圍的何友龍卻有點色變:「要是阿倫真答應了這要求,牌局恐怕就很難贏了。」

    「你這不是廢話嘛!」李家成哂道,「保不齊圍觀的人裡面就有傢伙給那仨人遞暗號,把阿倫的牌透得一乾二淨,我想他肯定不會答應!」

    話音剛落,就聽費倫道:「ok,沒問題…···不過別圍太近,怎麼著也得離咱們這四個打牌的人一米以上吧!」

    紈褲們聞言,立馬擁了上去,把檯子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安煒他們仨每人身後至少擠了五六個紈褲,而費倫身後更是多達十幾人,包括幾個千金大小姐。

    更有好事者,已經拎來一鋪麻將,點了點數目,抽出八張花牌擱到一邊,剩下的牌幫費倫他們一股腦地倒在了桌上:「牌一塊都不差,可以開始了!」

    費倫卻盯著那好事者,直把他盯得發毛,才啞然失笑道:「如果不算你屁兜裡那塊的話,的確一塊拍都不差!」

    那傢伙一愕,隨即嘿嘿笑道:「倫少,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費倫嘴角不屑地扯了一下,道:「總之你把牌交出來就行,我怎麼看出來的,需要向你報告嗎?」

    偷牌的傢伙被費倫的話頂得胃疼,若換個場合恐怕當場就發作了,但眼下他卻不敢犯了眾怒,扣扣索索地從屁兜裡掏出張放到了桌上,跟著人也乖乖地退到了最外圍。

    見他真拿出了一張來,眾紈褲霎時嘩然,因為偷牌的傢伙他們很早就認識,基本上不可能是費倫請來的托,這樣一來,各人看向費倫的目光不再是清一色的戲謔,反倒多了絲絲驚懼和好奇,而安煒三人互相看了幾眼,心底更生出幾分警惕。

    「阿龍,你說阿倫怎麼看出來少張牌的?這也是千術嗎?」李家成訝然道。

    何友龍搖頭道:「不是千術,而是賭術!」

    「這兩者有區別嘛?」李哲愷也問道。

    「當然,賭術是堂堂正正的技術,就像剛才,阿倫一定是點過牌的張數,甚至已經看清哪張牌在哪裡,才會開腔問那個傢伙。」何友龍侃侃而談道,「而千術說白了就是詐,能過得了關還好,一旦被當場抓住,那可是要受到嚴懲,甚至是丟命的。」

    李哲愷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賭術就是玄門正宗,而千術就是歪門邪道!」

    「你要這樣理解也無不可,但賭術千術實際上沒什麼高下之分,畢竟賭壇一向以勝者為王!」何友龍道。

    也就在三人說笑期間,桌上費倫四人已開始稀里嘩啦的洗牌。

    因為是手洗,洗牌過程中手碰手的情況在所難免,所以安煒三人根本沒在意費倫捉牌碼牌時,時不時就會磕他們一下手的狀況。

    等把牌碼好後,費倫才遞過兩顆骰子到韓野面前:「扔莊家!」

    韓野一擲,二四,六點!

    接著是黃羽,他丟了個三五,也才八點!

    輪到安煒,倒投出了九點,很有機會當莊,可惜費倫早就做好了當莊的準備,直接扔了個雙六,很自然就成了臨時莊家。

    之後再擲骰,然後按逆時針順序,四人很快取好了各自的墩牌。

    這個時候,站在費倫身後的紈褲們都抻長了脖子在那兒看著,希望費倫早點把牌立上,他們也好看看牌型。

    沒曾想費倫一直把牌扣著,等十四張牌都碼整齊了才一下抖落得整個立了起來,旋即推敞在桌面上,笑道:「不好意思,天糊大四喜字一色加坎坎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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