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沒多關心莫婉寧的感覺,擺手道:「反正人已經死!怎麼死的不是重點,腳印才是重點·……對了,我這有照片,你們都拿去看看!」說著,他拿出一沓照片,隨手遞給了戴巖。
起初還沒注意,等人手一張照片後,戴巖定睛一看,頓覺毛骨悚然:「sir,這、這腳印……」
「不是吧?這應該是奔馳車頂棚吧?怎麼看著像未乾的水泥?」李立東同樣一臉駭然。
莫婉寧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從照片上看,車應該是打過蠟的……」不枉她以前在交通部幹過,「一般人沒點腿勁想把蠟踩花都不容易,這、這倆腳印居然把金屬殼都踩凹進去了!?」
「這就是我想說的問題關鍵所在!」費倫比手指道,「前後腳印明顯分屬兩人,也就是說不管是追殺的,還是逃跑的,都不是普通人,咱們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因此我要求,避彈衣二十四小時不離身,wnderstand?」
「yes,sir!」
眾人齊應了一聲,在費倫的帶領下,全都回到車內,翻出避彈衣套上。之後,一行人來到第二案發現場,也就是葛立仁和小太妹掉腦袋的地方。
當時,費倫和佩茨從林間跳出是在樹杈上借的力,所以負責現場搜證的同事根本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只注意了當場的打鬥痕跡。
於是乎,在費倫似有意若無意的指引下,仇兆強和施毅然很快發現了樹杈上的腳印,而後他們整組人進林子大搜特搜了一番,同時還拍了不少新鮮的照片。
不過,當一行人以發現新大陸的心態回到重案組大房時,倒霉事來了。
一個正巧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文職女警瞅見費倫頓時喜道:「誒,費sir,你們回來得正好剛大sir還找過你呢!」
「是嗎?剛才?」
「差不多十分鐘以前吧!」女警確認了一下,又解釋道,「大sir的秘書說,你手機怎麼樣都打不通我也是被支使過來看你在不在的。」
費倫掏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沒電了:「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啊!」說完,趕緊換了塊電池,給陳澤昆打了過去。
「喂,大sir聽說你找我?」
「你這電話來得正好,馬上到我辦公室來!」說完這句,陳澤昆就直接掛了電話。
費倫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向戴巖幾人打了個招呼,到得陳澤昆辦公室門外,仲手敲了敲門。
「請進!」
費倫推門進去才發現,裡面不止陳澤昆一個人,還有另外一男一女正坐在靠牆的沙發上。
「sir!」費倫先向陳澤昆敬了個禮,隨即問道:「這兩位是……」說著,目光也正經地掃向了兩人。
男的三十出頭的樣子,臉型狹長,膚色黝黑兩道斜長劍眉予人鋒利之感,身材硬朗,很有一種軍人的氣質。
軍人……嗎!?
眼下回歸都好幾年了能光明正大、便裝出現在警察部的亞裔軍人究竟是哪國人,費倫用屁股都能想到。
女的年紀比費倫稍微大點,是個破處不滿一星期的女人看樣子是個奔三的剩女,身上也帶著一股子軍人的味道,面容姣好,五官也···.…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怎麼這麼怪啊?
費倫與奔三剩女對視不到一秒便察覺出其中不對,瞳孔瞬間收縮得比針鼻兒還小,惡瞪了過去。
「嚶嚀!」
奔三剩女輕吟一聲,嫵媚的唇角霎時溢出一絲殷紅的血來。這樣的變故看得正想替雙方介紹的陳澤昆傻了眼。
長臉男很快覺出不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精神萎靡的奔三剩女,關心道:「姬芙、姬芙你怎麼樣了?」
「炅、炅哥,我沒事,只是他……」說話間,奔三剩女把目光瞥向了費倫。
長臉男霍然站起,一個箭步過來就伸手想拿費倫的脖領子。
費倫豈是善茬,抬手就拿住了長臉男的手腕。
「嗯?」長臉男微一皺眉,手腕下意識大力抖了幾抖,卻駭然發現怎麼樣也甩不脫費倫的擒拿。
費倫此時也掀了掀眉,輕聲哂笑道:「太極抖勁!?呵呵,你練得還不到家啊!」說著,手上發力詭異地抖了兩下,接著一個反關節技,瞬間將長臉男男的手臂扭成了一個怪形,令他不得不蹲低身子,不然韌帶就該繃斷了。
好在此時陳澤昆回過神來,忙道:「費倫,你幹嘛?這兩位是從京城來協助我們辦案的同仁,還不放手!」
費倫聞言暗忖:果然如此!想著,隨手一推,就把長臉男搡了出去。
長臉男明顯不服氣,後背在沙發上擱了一下後,整個人瞬間彈起,隨即費倫的「絕對感知」便察覺到對方體內生出了跟佩茨類似的異種能量。!
「哼,有點意思!」費倫冷哂一聲,橫跨了半步,將陳澤昆擋在了身後,以免真動起手來誤傷了他,那就算糗大發了。畢竟陳澤昆在表面上還是費倫的上司,要是在外人面前連上司都護不住,這臉往哪兒擱啊?
這個時候,奔三剩女的精神稍稍恢復了一些,即時叱道:「呼延炅,別亂來!」
長臉男明顯有妻管嚴的特質,聞言迅速將體內的異種能量收斂於無形,過去扶著奔三剩女道:「姬芙,你沒事吧?」
奔三剩女瞪了他一眼,又向費倫欠了欠身,這才道:「陳sir,剛才我們和費sir之間有點小誤會,您別往心裡去。」
陳澤昆朗笑道:「誤會解釋開了就好了嘛!再說了,平常我也只是耳聞,今天終於親睹了費倫矯健的身手!」
這話暗中嘲諷了二人一把,奔三剩女和長臉男都是聰明人,又怎會聽不出來。
微微色變間,忍性不如剩女的長臉男終忍不住道:「哼,沒真正較量過,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費倫聞言笑了笑,並未搭腔,主要是懶得跟這貨作口舌之爭。
陳澤昆道:「阿倫,這次叫你來,主要是因為······唔,我還是先給你們介紹一下吧,這兩位都是京城特調組成員······」
奔三剩女主動接過話茬,自我介紹道:「我叫姬芙!」說完還用手肘碰了碰長臉男。
「呼延炅!」長臉男不情不願道。
可惜呼延炅傲,費倫比他更傲,連介紹自己的名字都省了,看向陳澤昆道:「特調組?」
姬芙再次搶過陳澤昆的話頭道:「全稱是特別事務調查小組……兩天前,屯門那起二十幾條人命的兇案資料傳到京城,立刻引起了組長的高度重視,所以派我和炅哥過來接手調查。」
費倫恍然道:「原來是你們截了祁武陽的胡。」
「那是我們在救他的命!」呼延炅直白道,「這一點,想必你也應該很清楚吧?」
費倫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呼延炅冷笑道:「你自己的身手你會不清楚嗎?」聽到這裡,一直忍住沒插話的陳澤昆若有所思地瞄了眼費倫。
「你是在說把你扭到地上去的手段嗎?那只是小兒科而已,只要你堅持練上個二三十年,也能做到!」費倫狡黠道。
「那我的精神催眠呢?」姬芙適時幫腔道,「僅只是小小的試探,就能把我逼吐血了,實在是厲害呀!」
費倫裝傻充愣道:「逼、逼吐血了!?這話放你身上不合適吧?」說著,還故意垂下眼皮朝自己的褲襠望去。
姬芙下意識跟著做了這個動作,瞅見自己的襠部後,頓時臊紅了臉。
「你······」呼延炅的反應也相當快,當下就欲站起來用拳頭和費倫理論。
費倫瞥了他一眼,半陰不陽道:「話又不是我說的,你擂拳幹什麼?再說了,你媳婦吐個血要賴在我身上?這不科學啊!難道不是你媳婦本來就病了麼?」
姬芙聞言氣結,美眸往上翻著白眼,卻一把扯住了已經站起來的呼延炅。
聽夠了笑話的陳澤昆見狀,終於開口入了正題:「阿倫,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讓你把手上的那兩起兇案移交給madam姬和呼延sir!」
費倫愕道:「可是案子我昨晚才接手啊?」
「這點我知道,不過這是葉太的直接命令。」陳澤昆說這話時也多少有點無可奈何。
費倫又愣了一下,道:「我明白了!」實則心底早樂開了花,囡為兩起兇案的作案人根本就是他,要他抓自己顯然不可能,他本還打算高調查一陣,然後就將案件報成無頭懸案,沒想到還真冒出來倆頂缸的,也省了他拉低破案率。
見費倫說出「屈服」的話,呼延炅終於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明白就好,說明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孰料費倫根本就沒在聽他說什麼,看向陳澤昆道:「大sir,那o記那邊我們組還需要回去嗎?」
陳澤昆的眼睛立馬瞪得溜圓,道:「你都調回來了,還過去幹嘛?」
「那好,我先回去工作了。」說完,費倫站起身又向陳澤昆打了個敬禮,看也沒看姬芙兩人一眼,直接推門而出。
姬芙和呼延炅對視一眼,連忙向陳澤昆告辭,也退了出來。
望著剛剛掩上的辦公室門,陳澤昆臉上流出了老狐狸才有的奸笑:「照今天這種情況看來,神勇幹探遠未展現實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