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蓮瞪了姜雪一眼,佯斥道:「瞎扯什麼呢?我平時加班那都是因為有工作沒忙完……」
「那還不是工作狂啊?」姜雪不依不饒道。
姜景蓮聞言柳眉倒豎,玉手一下就伸進了姜雪的咯吱窩,毫不留情地撓她的癢,完全展現出了知性美女專家不為人知的一面,要是讓霍師或其他法證部的同事看見,怕不要連眼珠子都瞪出來。
起初幾下姜雪還被撓得直笑,沒曾想姜景蓮的手沿途順下,不小心碰到了她某處被野狼撞得淤青的地方,只感一疼,頓時叫出聲來:「呀!!」
「怎麼了?」姜景蓮立馬發現了妹妹的不對勁。
「沒什麼!」姜雪雙手推拒著姜景蓮撩她衣服的手,「只是訓練的時候碰傷了一點點。」
「訓練碰傷?」姜景蓮美眸圓睜,「我看看!」
姜雪深知自家大姐眼光毒辣,怕她由傷處看出什麼破綻,忙婉拒道:「姐,一點小傷,別看了,吃飯吧!」
「既然是小傷,我看看又有什麼關係?」姜景蓮固執道,「再說了,老爸去世的時候叫我看著你,現在你受了傷都不讓我看,是否眼裡沒有我這個大姐?」
「人家哪有,我只是不想你擔心!」姜雪少有的軟弱無力地抗辯道。
「你不給我看,我才更擔心!」姜景蓮說著又去揭姜雪的衣服。
無奈之下,姜雪也只能任由姜景蓮施為,挽起了她的上衣下擺。
赫然,比巴掌還大的一片淤傷出現在姜雪白如羊脂的左腹上,這也是她戰狼時避開狼爪硬承狼腿一彈所留下的唯一一處輕傷。
相較於其他組員傷處必見血而言,姜雪這完全就是輕得不能再輕的傷了。費倫自然也知道姜雪有這傷,所以才特意發了瓶烏玉再造漿讓她內服,不然他吃飽了撐的白白浪費原已不多的膏藥。
可惜姜景蓮不這麼看,她見傷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怎麼弄的?你同事弄的?我找他去!」說完就欲起身。
姜雪忙一把拽住姜景蓮。道:「姐,我沒事,這種小傷過兩天就散了。」
「廢話!」姜景蓮斥道,「我能不知道這傷什麼時候好?問題是你是女孩子,這樣的瘀傷很容易讓你的肌膚變色,到時候你還怎麼見人吶?」
姜雪聞言一愕,她倒是沒怎麼在乎這點。反而安慰姜景蓮道:「姐,我是當警察的,又不要選港姐,受點傷很正常!這沒破皮流血、骨斷筋折就算好的了。」
身為大姐的姜景蓮卻有足夠的擔心,聞言勸道:「妹,趁年輕。你不如改行吧?」
姜雪堅決搖頭道:「不要!警察這份工既能滿足我行俠仗義的念想又驚險刺激,我做著很滿意,為什麼要改行?」
姜景蓮聞言瞪眼道:「你就知道刺激,還跟姥爺學了拳腳,早知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報考警校。」
「姐——」姜雪忸怩著撒嬌。
「行行行,你人也大了。我管不了你,吃飯吧!」
入夜,早用完今天恢復穴份額的姜雪早早地睡下了。
臨睡前,姜雪沒忘拿出那瓶烏玉再造漿,一口飲掉了大約三分之一的樣子。
「嘖嘖,味道還有點小清香的樣子!」
姜雪眨巴著小嘴睡下,她很快.感到順著喉嚨而下的烏玉再造漿化為清流進了腹中,緊接著一股清涼之感在體內湧起。那種深入骨髓的清爽讓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旋然進入了夢境。
「想不到這還是個好東西呢!」入夢前一刻,姜雪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可是,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就轉為了痛苦之色。
「啊!!」
夢裡炙熱無比,到處是火!不,應該說四處都是熔岩……我這是在哪兒?姜雪如是想著。
距她服下烏玉再造漿不過幾分鐘時間,入夢的姜雪便慘叫起來。此時她身上清涼的感覺已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無匹的灼熱感。
熱!熱!熱!
姜雪感覺自己就像待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裡,一股股熾熱非常的「氣」在體內流竄,但就是不能破體而出。她很想從這場可怖的噩夢中醒轉過來。可惜無論怎麼奪路而逃,她都沒法離開火山口。
血液、肌肉、內臟……好像全身都在被火灼燒,五臟六腑似乎都快要被烤焦烤化一般。非人的痛苦讓姜雪的俏臉極度扭曲起來,但不服輸的性格讓她緊咬牙關默默承受著。
「唔——」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姜雪驚奇地發現,火山口內沸騰的岩漿竟漸漸冷卻下去,慢慢變成了溫熱,最後退涼,起初那種清爽感再次湧起,四肢百骸被涼沁沁的感覺再度充實。
不得不說,在這一次經歷過極端的炙熱之後,這回的清涼之感比之前更為舒爽宜人。
「嗯——」
瓊鼻內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長長的漫吟聲,仍在睡夢中的姜雪不禁伸了個懶腰。
「辟辟啪啪!」
一陣炒豆子的聲音傳進姜雪耳朵裡,同時她的瓊鼻如小狗般嗅了幾嗅,一股惡臭瞬間侵腦,令她下意識揉起了鼻子:「好臭!」
姜雪悍然坐了起來,頓時感到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睜眼一看,一層黑黑的薄薄的、比油脂還膩、比豬屎還臭的穢物正遍佈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
「哇呀,這是怎麼回事?我頂你個……」姜雪剛想罵粗口,倏然想起之前睡下時喝的那小半瓶烏玉再造漿。
「該不會是那藥漿造成的後果吧?這些黑糊糊的東西莫非都從我身體裡擠出來的?咦~~好噁心!」自省到這裡,姜雪趕緊跳下床,一把抓起床單和薄毯鑽進了浴室,洗唰唰去了。
身上的穢物雖然難洗,但用上毛刷還能洗掉,可床單毯子沾上的穢物已經完全滲入纖維之中了,越刷越黑,幾乎沒辦法弄掉。姜雪見狀,很快放棄了盥洗床單和毯子,專心致志刷洗著自己無限美好的嬌軀,同時喃喃道:「這不會就是那些電影小說裡描述的伐毛洗髓吧?」
對於這個問題,如果費倫在的話,會答她「是,也不是」,原因很簡單,真正伐毛洗髓的過程比剛剛姜雪所受到的要痛苦百倍,畢竟有些體內雜質是沉入骨髓的,少點藥力都無法弄掉它,更別說是經過了稀釋的烏玉再造漿了。
「哇靠,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藥漿豈非是武林聖藥?費sir這個便宜師父豈非是隱士高人?不行,看來明天得想法子掏掏他的老底……咦?」
正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清洗身體的姜雪倏然發現平坦的腹部光潔如新,根本就不見瘀傷的影子。
「不是吧?那種瘀傷最快痊癒的方法也就是揉藥酒,多熱敷,然後等它自愈,我這才睡了多久,竟然……」
基本上洗好的姜雪忙裹著毛巾出了浴室,到客廳看了眼掛鐘:「現在十一點五十,也就是說從我喝完那藥漿到現在才剛剛過了一個鐘頭而已,瘀傷就已經消失殆盡,這實在是太神奇了吧?」
這下子,姜雪徹底坐實了烏玉再造漿是武林聖藥的想法。殊不知,被稀釋過的烏玉再造漿離「武林聖藥」四字還有相當大一段差距,就算是換作烏玉再造膏,也達不到武林聖藥的標準。
姜雪雖然越想越興奮,卻不忘把浸透了穢物的床單和毯子扔進了樓梯間的垃圾桶。
翌日一大早,餐桌上。
「姐,你不是號稱世界上一切的事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麼?」姜雪神秘兮兮道,「給你看樣你解釋不了的東西,噹噹噹噹……」說到這,她一下撩起了自己的睡衣。
起初姜景蓮並未注意其他,只是不豫道:「你幹嘛?大清早發什麼瘋?」說著,就打算伸手放下妹妹的衣擺。不過……她的手倏然定住,目光也停在了姜雪白裡透紅的腹部,再也挪移不開。
「你的傷……這是怎麼回事?!」姜景蓮美眸瞪得老大,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姜雪小下巴一揚,眉飛色舞道:「沒什麼,只是你妹妹昨晚修煉了絕世奇功,所以一夜之間就讓全身上下所有明傷暗傷痊癒如初了!」
「絕世奇功?就你?!少來……」姜景蓮根本不信姜雪的胡謅,「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不然家法伺候。」
姜雪作悲慼狀,嗚咽道:「姐,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妹妹好傷心喔……」
姜景蓮舉起手作勢欲打,瞪眼道:「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再胡吹大氣,看我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姜雪卻一點也不怕自家大姐的威嚇,不再用手捂著臉,嬉笑道:「姐,你先說說,我這傷好得這麼快,你能用你所知的科學知識解釋麼?」
姜景蓮並沒有直接說不能,反而認真想了想,道:「如果能夠加快人體局部傷患新陳代謝的程度,一晚上應該可以辦到。」
「什麼一晚上,人家這傷只用了一小時就恢復成現在這樣子了!」
「一小時?!」這下子薑景蓮算是徹底被驚到了,「記得你睡之前我還幫你揉過藥酒,別告訴我你睡下去一個鐘頭這傷就好了?這根本不可能。」
「哈哈,是不可能,但它就是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