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費倫的喵叫,饒芷柔和麥兆暉都覺得很無厘頭,卻又不好插嘴問什麼。
費倫用貓語同加菲貓交流完後,眉頭大皺道:「阿暉,能借我兩個龍套演員嗎?」
這種小要求麥兆暉自無不應,反正倆龍套一天的工錢也沒多少,因此他根本沒多問費倫借人幹什麼用。
很快,麥兆暉就叫來倆孔武有力的龍套,費倫見後沒說滿意也沒說不滿意,只是道:「阿暉,繼續拍你的電影吧!我和柔柔再去其他地方逛逛。」
麥兆暉聞言,也覺劇組差不多休息夠了,立刻招呼人復工。
費倫卻一手攬著加菲貓一手牽起饒芷柔,招呼上倆龍套演員,往影視城附近的商業街行去。
時已近午,商業街很是熱鬧,來這裡吃飯或稍歇的演員絡繹不絕。不得不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熱鬧,而且賣任何一種貨品的店都不會少。
「費大哥,我們來這兒幹嘛?吃東西麼?」饒芷柔不解道,「蝶姐姐早上說了,讓咱們回家吃午飯!」她可是清楚知道費家的各種食物,哪怕是小吃都是由極品食材做成,遠非路邊攤可比,街上的東西應該入不了費倫的法眼吧?
費倫隨口回道:「不吃東西,我找東西。」
「找什麼?」饒芷柔又問。
費倫卻看向倆龍套,道:「附近有賣人偶的店麼?」
龍套聞言一愕,其中長得稍微魁梧點的那個想了想道:「費生,賣洋娃娃的算不算?」
這話一出,立時引起了費倫手中加菲貓的不滿,它喵叫兩聲,揮舞著兩隻肉嘟嘟的前爪沖倆龍套呲牙。
饒芷柔見了,只覺加菲貓可愛極了,湊上去想逗一逗它,孰料加菲貓竟直接撇過貓頭。直接對饒芷柔表示無視。柔妞雖感氣不打一處來,撅起小嘴一副生氣的模樣,但仍不依不饒地逗弄著加菲貓的肉爪子,心裡也著實想不通費倫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只氣死人不償命的可愛貓咪這麼聽話的。
倆龍套看到加菲貓人性化的表情也大感愕然,紛紛呆滯在原地。
幸好費倫提前威脅過加菲貓不得傷害饒芷柔,否則此時柔妞的玉手恐已被撓得滿是血痕了,所以他發現饒芷柔跟加菲貓置氣後。不禁啞然失笑,嘴上卻對倆龍套道:「我說的是賣類似真人人偶的店面,就像充氣娃娃那種!」
倆龍套一聽,瞄了眼身材極品、容貌上乘的饒芷柔,都有點傻眼,心忖:這個連麥導也要巴結的年輕人不會這麼奇葩吧?有美女在身邊不上。反而想找充氣娃娃?
正逗加菲貓的饒芷柔聞言也是俏臉微紅,倒不懷疑費倫想跟充氣娃娃較勁,只是想到了她跟費倫纏綿時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費倫見三人神態各異,哪還不知道他們想岔了,趕緊補充道:「木頭做的人偶也可以,關鍵是做工要逼真,有沒有賣這種東西的地方?」
倆龍套聞言。這才暗吁了一口氣,恢復常色,其中稍瘦的那個更是恍然道:「我知道就在這條街上有這麼個地方,人偶做得很逼真,不過不是木頭做的,是個賣蠟像的鋪子,他們的櫥窗裡甚至還有幾具一比一的真人複製品呢,很傳神!」
聽到這話。費倫神情一動,道:「快帶我去看看!」
實際上,加菲貓是肯定知道它自己那個像石頭一樣冷的主人在哪裡,但問題是,它的貓語表述模糊,根本就說不清具體是哪家店,放它帶路吧。又怕它七拐八彎地溜掉,因此費倫才不得不詢問旁人。
被龍套同伴一提醒,另外那個龍套也表示知道那間蠟像館,於是倆龍套爭先恐後地帶著費倫和饒芷柔到了蠟像館。
這家蠟像館大門兩側各有一個人高的玻璃櫥窗。裡面各站著一尊衣著光鮮的芭比娃娃,神態極為逼真。
整間蠟像館的風格佈局並不像很多電視電影裡演的那樣陰森,反而整個鋪面看上去相當光鮮、明媚,更時不時有客人往來,算得上是生意興旺。
費倫一行進入蠟像館後,還沒來得及注意店裡的裝潢,加菲貓就衝著廳子東北角的一組居家人物擺設喵叫起來。
費倫循聲看去,發現東北角上擺著一些簡單的傢俱,乍一瞧不怎麼起眼,但細看之下便會發現這些傢俱的形制和造藝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用得起的。
黃花梨的雕花木床上躺著一個樣貌栩栩如生的蠟像,明顯是一位病重的中年父親,不遠處的平腳櫃處,正有一個與中年父親臉廓有六七分相像的年輕女子對著裝滿藥汁的湯碗吹氣,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顧客就能看出這是一幕「父病女孝」的場景。
整個場景構思簡單而精巧,雖只兩個人物,卻一男一女一靜一動,栩栩如生,真可謂匠心獨運,乃難得一見的蠟像精品。
可惜以費倫堪比x光的眼力只一下就看出了兩具蠟像底子的細微差異。
何謂底子?就是內在的底細。比方說,蔡桓公有病,別人看不出,扁鵲就能看得出,這全是因為扁鵲能看穿蔡桓公身體的底細。
當然,也許這個比喻不太恰當,畢竟一個是瞧病一個是看製作物件的核心用料,但理兒是一樣的,費倫的目光就是這般毒辣。
也就在費倫看穿床上那具中年男子蠟像的迥異之時,他手上的加菲貓遙衝著中年男子蠟像杜鵑泣血似的哀鳴起來。
費倫立刻捅了捅加菲貓,喵道:「這就是你的主人?」
「對,就是他,他睡著了。」加菲貓固執道。
費倫從來不會對死人生出同情和憐憫,因為這些情緒死人根本不可能感受得到。一樣的,他對冷冰的蠟像就更不會有這樣的情緒了,但見加菲貓很人性化地露出一副悲傷的模樣,他不禁揶揄道:「既然他睡著了,那我就去打盆水來將他澆醒算了。」
「喵——」
加菲貓頓時沖費倫張牙舞爪起來:「你敢!」
費倫擰道:「你說我不敢,我偏要試試。」
加菲貓頓時沒了轍,竟向費倫作起揖來。邊上的饒芷柔見到這幕,訝然無比,旋又興奮道:「哎呀,這隻貓咪太可愛了……費大哥,要是它無主,我們養它好不好?」
費倫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哂笑道:「要是它有主呢?」
饒芷柔頓感為難,好半天才道:「那你能不能多出些鈔票買下它?」
費倫搖手指道:「有些靈性的寵物不是出錢多就能買到的。」
饒芷柔聞言,小臉頓時垮了下去,撇嘴道:「那怎麼辦?」
費倫聳肩道:「只能先找到貓的主人再說嘍!」
「貓咪的主人,在哪?」饒芷柔愕道。
費倫指指床上躺著的蠟像,道:「我跟這肥貓溝通過了,它說那就是它的主人。」
饒芷柔目瞪口呆道:「它的主人是蠟像?」
倆龍套也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費倫絲毫不以為意道:「反正它是這麼說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找來這裡。」
饒芷柔聞言,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探問道:「費大哥,你別告訴我,剛才你學貓叫是在和貓咪交流?」
費倫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似笑非笑道:「不然你以為呢?」
這話撲朔迷離,讓饒芷柔和倆龍套演員辨不清真假。費倫卻不再理會仨人,只吩咐那倆龍套道:「你們倆幫我看著點柔柔。」說著,繞過兩個經過他們身前的顧客,逕往東北角靠去。
置身於「父病女孝」的場景中,費倫抱著加菲貓來到床前。
這個時候,加菲貓嘶叫得更歡了,若不是費倫捉著它,只怕已經跳到蠟像的身上去了。
費倫沒理會貓咪的喵叫,翻手摯出一根大頭釘,在蠟像最薄弱的指關節處挑了挑,頓時有塊皮蠟被挑落下來。
加菲貓見此情景,頓時炸了刺,呲開嘴一口就咬在了費倫的手上,旋即它的貓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呃,這手……好硌牙!
費倫根本沒在乎貓咪的撕咬,把鼻子湊到那處掉了蠟皮的地方嗅了嗅。果然,他聞到了一絲淡至若無的……人肉味!更可怕的是,只有肉味而沒有臭味,這說明人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蠟油生生灌死的,所以才沒有腐臭之氣。
此時,饒芷柔在倆龍套的護駕下也湊了過來,好奇道:「費大哥,你在聞什麼?」
費倫擺手道:「隨便聞聞罷了。」說完,掏出手機就欲撥打999。
可是還未來得及摁鍵,鋪子裡的女店員已經湊了過來,提醒道:「幾位先生小姐,我們這個佈景不允許靠這麼近的,請你們站到這外面來!」
費倫已經鎖定了加菲貓的主人,聞言毫不理會加菲貓的喵叫,帶著饒芷柔和倆龍套退出了佈景,還不忘向女店員打聽道:「你們這個佈景是什麼時候搭成的?」
女店員聞言一愣,旋即道:「大概有幾個禮拜了吧?具體的不太清楚,因為我也是剛應聘不久。」
費倫對這個答案毫不失望,多問了一句道:「這佈景是你來之前搭好的還是之後搭好的,這你總該清楚吧?」
「這點我倒不會不記得,肯定是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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