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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審訊室。
被帶進來的謝冬傑的情況並沒有費倫想像中那麼糟糕,看來這傢伙的心理素質遠比他小受型的外貌來得強大。
不過也沒所謂了,至少謝冬傑在電梯房內這三十幾小時心理狀況是有變化的,不像費倫,當初被捉進去,fbi探員對他上類似手段時,幾天幾夜間,他眼神炯炯,絲毫無有變化,就如萬年不變的太陽一般,充滿無邊鬥志的同時也極端危險。
等謝冬傑落座,費倫揮手讓押他進來的軍裝警從側門退出,又親自關上了門,這才哂道:「怎麼樣?吃了拉、拉了睡,什麼也不用想,過得很愉快吧?」
謝冬傑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憤懣,若非他當初研究那樣東西時,曾有過幾天幾夜盯著試管不挪窩的經驗,恐怕這兩天被憋在鳥籠一樣的電梯房裡早就瘋掉了。
「你們這是虐待,赤果果的人**,我出去了一定會告上法庭的。」謝冬傑怒道。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這一開口說話,就等於打破了沉默,而嫌犯的沉默權也正是費倫在問案時最惱火的東西。
費倫哂笑道:「虐待?!你全身上下毫髮無損,也沒傷著皮肉,又好吃好喝供著,哪兒虐待了?」
「是精神虐待……精神虐待懂嗎?我一定會告你們的。」謝冬傑繼續大喊大叫。
費倫滿不在乎道:「精神虐待?這種事,誰能證明?」頓了頓又道:「再說了。瞧你現在大吵大嚷的樣子,精神頭很好嘛!還精神虐待,真是不知所謂!」說罷。還指了指角落裡的攝像頭,言下之意,「你剛才精神十足的模樣」全被錄下來了。
謝冬傑雙眼圓瞪,旋即本還算筆挺的腰身無比洩氣地軟了下去。他顯然意識到費倫說的是對的,告也白告,徒費金錢爾!
費倫見狀,眉角微揚。拍手道:「謝冬傑,還是來談談案子吧,不交代清楚問題。恐怕你很難出得去!」
謝冬傑哂道:「我有什麼問題,最多告我聚眾嫖.娼好了,大不了罰款和社區服務,你能奈我何?」顯然這兩天在電梯房裡他早把相關問題想清楚了。
費倫嘖嘖搖頭道:「你的問題不止這些。遠遠不止。」說著。拿出了從謝冬傑寢室搜到的藥劑所拍成的照片,指著上面白色的那瓶,道:「認識嗎?」
「有什麼不認識的,三氨基苯酚,怎麼了?」謝冬傑道。
「還怎麼了?」費倫滿臉冷笑,「你是學化學的,不會不知道吧?三氨基苯酚加上這瓶紫色的,再加上這瓶紫的。按四點三七四比一配比,再輔以……」
謝冬傑勃然色變。
「怎麼。害怕了?還用我往下說嗎?」費倫譏誚道,「是不是聽著耳熟?想起在什麼地方隨手寫下過類似的化合反應沒有?」
「沒有,從來沒有過。」謝冬傑矢口否認,但眼神已然慌亂。
值得一提的是,電梯房的效用不僅僅是用於打破沉默,最關鍵處是令嫌犯覺得律師無用。除開那些請不起律師的嫌犯,很多嫌犯在被捕之初就要求找律師,可問題是,律師能夠陪同嫌犯接受問詢但不能陪同被羈押啊,所以每次費倫把嫌犯投入電梯房關上幾十個小時之後,再提審時,嫌犯早已方寸大亂,每每把律師拋諸腦後,覺得他們根本不頂用,還不如自己應付。
眼下的謝冬傑倒是沒忘了找律師這一茬,但他叔叔最近一段去了國外,而他嬸嬸一向不待見他,是根本不可能花那個冤枉錢替他請律師的,因此被抓之後,他根本就沒考慮過找律師這一茬。
至於法援,性格屬於「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謝冬傑根本不屑請之,在他想來,那些日進斗金的資深(皇家)大狀根本沒空來理會他這種小case,而法援若請不來最好的律師,他寧缺毋濫,不如不用。
「不管你有沒有進行過我說的那種化合,我都認定你成功合成過c17h21no4!」費倫老神在在道,「當然,這決不是我隨口胡謅,而是有根據的喔……」
謝冬傑臉色又變了變,終忍不住問道:「阿sir,你、你有什麼根據?」
費倫面容無波,心下卻樂開了花,接茬道:「謝冬傑,我知你父母早亡,從九歲開始就由身家近千萬的親叔叔撫養長大,不過由於你嬸嬸對你不待見,所以你叔叔給予你的資助並不豐厚,即便這樣,你仍考上了港大,並在你叔叔幫助下,以本地生的身份住進了港大宿舍樓。」
「我想那個時候,恐怕是你叔不願再見到你和他老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才幫你辦成這事兒的吧?呵呵,我打聽了一下,你嬸跟鄰里的關係並不怎麼融洽,估計你也很煩她了。」
謝冬傑聽到這兒,終忍不住暴怒道:「她他媽就是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看來你對她的怨念不輕嘛!」費倫哂道,「不過我提起你叔你嬸,並不是為了讓你撒氣,問題在於這十幾年來,由於你叔叔的資助,你全力埋頭讀書,好像一份工也沒打過吧?可我們警方在你的戶頭裡看到了七位數的存款,貌似比你叔那間小公司的流動資金還多點兒,為什麼?給我個解釋。」
謝冬傑一點也不驚訝,卻徹底沉默了,顯然他早知道警方會查到他所有的關聯賬戶,有些事紙是包不住火的,因為他不可能像恐怖份子那樣,不用信用卡就能生活。
見謝冬傑臉色變換卻仍在沉默,費倫繼續施壓道:「我查過港澳兩地,沒有你中馬彩或**彩的記錄,也沒有你到澳門賭場大贏特贏的記錄,至於股票期貨之類的,記錄太多,我沒有去翻查,如果你想以此為藉口,那麼請說出你是在什麼時候哪一單股票上賺了錢,我可以幫你查證一下。」
話說到這個份上,謝冬傑終於頂不住壓力,低頭道:「阿sir,我承認時不時會合成一些純古柯鹼用於販賣斂財!」
「僅此而已嗎?」費倫陰惻惻地問。
謝冬傑愕道:「還能有什麼?沒了!」
費倫懶得跟他辯,隨手扯過一張便箋寫了個化學式在上面,推了過去。
瞄了眼化學式,謝冬傑的臉色霎時劇變:「你、你你……」
費倫一副「吃定你」的模樣看著謝冬傑,淡淡道:「我什麼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如果有誰把這化學式公諸於眾,可藉此獲得諾貝爾獎,你那戶頭裡的錢也就好解釋了。」
謝冬傑眼中閃過絲絲後悔,仍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紙上這化學式我從沒見過。」
費倫冷笑道:「甭管你見沒見過,至少製毒販毒你沒否認,足夠了!」說著推過筆錄,「看跟你所說的是否一致,要是沒問題的話就簽名吧!」
謝冬傑眼中開始出現掙扎,他在考慮是否要翻供。
費倫漠然道:「別想太多了,那樣東西就算能讓你獲得諾貝爾獎,但諾貝爾獎獲得者的名頭並不是免死金牌,該坐的牢你還得坐。」
「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對於那樣東西,我比你更瞭解,利用人體內的特殊生物酶催生劇毒,伊白麗和閔文野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心中比你有數,不過你既然承認製毒販毒,我也就不多追究了,反正你都要把牢底坐穿!」
謝冬傑聽完這席話,心知橫豎都要坐很久的牢,徹底繃不住了,於是打算將犯下的罪孽一股腦兒地傾訴發洩出來,哭喪著臉道:「阿sir,我交代,我什麼都交代!」
「那就先說說你為什麼要殺伊白麗吧?」費倫不置可否道,「別告訴我你,這太惡俗了。」
謝冬傑聞言,這才省悟到他與伊白麗的關係恐怕費倫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是,我是對她由愛生恨,那又怎麼樣?那個婊子,那個人盡可夫的賤貨!」
「才進大學那會兒,我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送花送禮物天天不斷,她卻當我神經病……後來,她找了個男友,就是那個米爾森,我也在不理智後冷靜下來,暗暗祝福她得到了真愛,結果,沒想到……那天韋聞山讓我跟他去happy一下……」
費倫打斷道:「具體是哪天?」
「就是上週末!」都到了這個份兒上,謝冬傑也不再隱瞞什麼,「結果看到有個很噁心的傢伙,卻不是米爾森,騎在那賤人的大屁股上使勁搖晃,當時我腦子就嗡的一下就炸了,不管不顧過去,逮著賤人的嘴就一通猛操,後來又在她下面兩個洞發洩了幾次這才稍稍平復下來,可還是滿腔怒火……」
「所以你就想弄死她?」費倫搖頭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伊白麗是哪種貨色,為了這麼個女生,你動手毒殺她,值得嗎?」
「值得!」謝冬傑斬釘截鐵道,「因為她摧毀了我的初戀。」
「初啥戀呀?人家根本沒答應跟你交往,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