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完透析的喬父精神還算不錯,費倫和梁慕晴在醫院附近買了不少禮品給他,在病房裡待到護士來干預這才退出來。
喬父打發掉護士,把喬冷蝶單獨留了下來。
「阿蝶,爸爸雖然老了,可是還沒老眼昏花,你說剛才那個姓費的是警察,我一點不信!」
「老爸,他真的是警察!」
「哼,怎麼可能?」喬父臉色很不好看,「那你說說他是什麼級別的警察?」
「好像是督察吧!」
「督察?他年齡最多二十五六,有這麼年輕的督察嘛?再說了,就他手上戴的那塊表,必須得不吃不喝攢十五年以上的工資才能買得起!」
「啊??」喬冷蝶還真沒注意到這些,「不過爸,你說這些什麼意思啊?」
「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看病的錢你是否找他借的?」見喬冷蝶面露猶疑之色,喬父又暴喝了一句,「老實答我!」
關於治病的錢從哪兒來這件事,喬冷蝶一直在敷衍喬父,當時喬父的病況很不好,也沒有那個精力多問這些,但今天費倫和梁慕晴聯袂出現,令他意識到女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他眼下這個樣子,恐怕看顧女兒不了多久了,必須為她後半生找個靠山。
知父莫若女,喬冷蝶此刻也隱約意識到喬父想問什麼了:「老爸,治病的錢怎麼來的,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當下她不敢隱瞞,從莊臣那一紙合同說起,一五一十把直到今天的事全坦白了出來。
「社麼?你說他眼都不眨就給了你兩千五百萬?」喬父聽到這兒大驚失色,他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雖然姿色出眾,但在教養方面就欠了些火候(是欠大了好吧?),就算賣身葬父能弄個幾百萬就頂天了,兩千五百萬,中**彩還差不多。
「對呀,他給了我和慕晴一人兩千五!」喬冷蝶理所當然地點頭,「爸,你放心好了,我在遊艇上都已經試探過了,其實費sir這人還不錯,挺為人著想的,不過他對我似乎興趣不大。」
不得不說,費倫在輪迴空間裝可憐學來的演技真是足可以假亂真,連看似粗豪心思細膩的喬冷蝶都被瞞了過去,拿幾尊小金人不成問題。
「廢話!就你那粗口,人家當然瞧不上你了。」喬父狂翻白眼,「你瞧瞧人家梁小姐,長得不比你差,還溫婉有禮,我看他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喬冷蝶聞言,俏臉上劃過一絲旁人不可察的失落。
「照你的說法,那個費sir連遊艇都有,看來他家不差錢,而我們家,除了我寶貝又孝順的女兒之外,家徒四壁,他既然對你不感興趣,也圖不了什麼,隨他去吧!」說到這,喬父多少也有些黯然。
等喬冷蝶退出病房,費倫並沒多打聽喬父跟她的談話內容,她也沒說。隨後,先將梁慕晴送回了淺水灣梁宅,接著費倫考慮再三,打算把喬冷蝶送去沙灣別墅。
「咦?這路不對啊?剛慕晴下車時不是說你跟她是鄰居嗎?」喬冷蝶多少有點警惕道,「你這都開出淺水灣啦!」
費倫拍了拍她的香肩,道:「放鬆點兒,我又不會吃了你,咱們現在去沙灣我女朋友那裡。」
「啊?你女朋友……不是慕晴嗎?」喬冷蝶訝然道。
「誰跟你說我女朋友是阿晴?」費倫好笑道,「我一直就有女朋友好不好?」
「那你怎麼不陪你女朋友?」
「誰規定有女朋友就必須陪?男女朋友之間也需要一點私人空間好不好?」說到這,費倫一揮手,佯裝愛情專家道,「算了,跟你這種處女講不明白。」
「你……」喬冷蝶瞪著他,很想爆粗口,但好歹忍住,因為之前在醫院,她已答應了喬父要做一個淑女,不到逼不得已決不罵髒話。
這時,費倫又道:「仁泰醫院的安保還不錯,因此你父親那邊暫時不用擔心。反倒是你,住九龍城那種地方,說不定哪天就被人堵上門了,所以還是去我女朋友那兒比較安全,畢竟她那裡是有女保鏢的。」
喬冷蝶聞言心頭一暖,想說聲謝謝終是沒說出口,偷眼瞥向費倫,發現他正在專心開車。殊不知費倫的心思一直在她身上,帶她去古精靈那兒也是為了讓她適應某些難堪的情況。
送喬冷蝶到沙灣別墅後,費倫又吩咐妮露和惠子她們最近一段嚴守門戶。妮露聽說可能大戰將起,不禁用舌頭舔了舔紅唇,在費倫面前流露出嗜血又魅惑的表情。
本來費倫見她這樣,正想帶她上樓親密交流一番,沒曾想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費倫阻止了妮露靠過來,一把接起電話,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沒問題,已經ok了!」電話那頭的人道,「本來呢,動物入境檢疫要求隔離四個月,不過我找老上司通融過了,他說那批狼既然是用來特別訓練的,那麼只要在一周內收回它們就ok了!」
「回收?屍體可以吧?」費倫問。
「至於是不是屍體沒有關係,反正這批狼我們已經注射過一系列疫苗,還打了標記,到時候我們只認標記不認狼。」
「那多謝你了,我跟tz方面商量一下,明年把你的投資限額提高到兩百萬。」
「那實在太感謝啦!」
接完電話,趁著還有一個鐘頭才下班,費倫擺脫掉妮露的糾纏,趕回了中區警署舊樓,吩咐古侯一和計莫知雇兩輛卡車去檢疫處運狼。
翌日,粉嶺,ptu總部新改造而成的特別訓練室。
應急小組一眾都跟著費倫進入了特別訓練室北面的安全房內。安全房不大,南面牆是一整塊透明防彈玻璃,玻璃牆下是三排交錯的座椅。費倫指了指那些座位,道:「都坐下吧,最好坐前面一點,這樣你們才能看得更清楚!因為資源有限,等下的示範我只會做一遍。」
眾組員聞言疑惑至極,什麼示範?正納悶著,古侯一就指著玻璃牆道:「哇靠,你們快看,好多狼餓狼啊!」
組員們順著古侯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不少流著哈喇子的「狼餓狼」,它們都被關在南角的一個鐵籠裡,正在裡面暴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著,看它們誕水流得那叫一個長,顯然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費倫糾正道:「不是好多,而是僅有九隻,它們也不是狼餓狼,而是真正的狼,沒有經過任何調教和訓練,野性未服的草原狼!」
眾組員聞言一震。
「等下我示範完畢之後,如果自覺接受不了格鬥訓練的,可以退出,但所見所聞必須得保密!」費倫一邊說一邊下發了保密協議,「保密協議的期限是十年,簽署了協議的可以留下觀摩,不願意簽署的就馬上回去中區警署那邊繼續練體能吧!」
組員們考慮再三,都鄭重簽署了保密協議,他們都想瞧瞧費倫所謂的演示到底是什麼!
「特別訓練室這裡沒有任何攝像頭,所以我的演示你們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不然可沒有慢鏡重放!」說著,費倫脫下外套,只穿短袖,拉開了安全房西牆上的小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費倫轉出甬道,從訓練大廳西牆的小門步入了大廳。
「卡、卡!」
兩聲輕響過後,小門後的電子鎖被鎖死,費倫在大廳中卓然而立。眾組員見狀,頓時知道他要示範什麼了。
「靠,不是吧?」
「瞧這架勢,費sir打算徒手殺狼!」
「那可是狼,餓了好幾天的狼誒!要不要這麼搏命啊?」
也就是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費倫通過耳機道:「開籠!」
安全房內,計莫知頓時叫了起來:「快看,籠子打開了!」
九條餓狼原本便緊盯著費倫,齜著牙嗚嗷咆哮,此刻閘門一開,它們就爭先恐後竄出了鐵籠,朝大廳中間的費倫呈扇形撲來。
費倫嘴角泛起冷笑,目光凜冽,腳下微一錯步,身體姿勢便產生了微不可察的變化。其實不只是他的姿勢變了,他身體筋肉的狀態,甚至他筋肉下骨骼的結合方式都產生了些微的不同,但就是這麼點細微的不同,給觀摩組員的感覺就大不一樣。
「哇靠,這是什麼架勢?」
「應該是某種拳法吧?」
「為什麼我有一種望而卻步的感覺?」
「豈止是我們望而卻步,你看那些畜生,它們的腳步居然慢了下來,對費sir圍而不攻!」
「狼是天生的戰鬥家,觸覺相當敏銳,顯然它們也在害怕費sir的姿勢!」
也就在眾組員猜疑不定的時候,費倫的腳下踩著奇異的韻律,殺向了狼群。這一瞬間,他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殺氣,有的只是冷靜到冰酷的眼神。
狼不同於人,並不懂得什麼招式技巧,一切行動全憑本能,雖然它們已經感受到了費倫的危險,但眼下對方主動進攻,加上它們早就餓得不行,再不吃食即將面臨死亡,所以在雙重壓迫下,狼性的一面霎時展露無遺,開始不顧一切圍衝向費倫。
費倫臨危不懼,還冷冷一笑,口中喃喃道:「第一戰鬥形態,真是好久不用了,也不知還有沒有當年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