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聽到嚴曉西如此質疑,就知他已經入了套,當下道:「老薛的錢是給我,又不是給你,我作不作假關你屁事!」說著,故意拿過支票夾,隨手遞到了喬冷蝶手上。
喬冷蝶忍不住打開瞄了一眼,瞠目結舌道:「三、三千……」好在及時回過神來,沒把最後那個「萬」字吐出口。
不過在場之人都不是傻子,給賭壇高手上供怎麼可能只給三千塊,那不是明著打臉麼?管娜、嚴曉西還有雞眼心頭俱是一震。
特別是管娜,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費倫,要知道幾年前世界排名第十二的傢伙到葡京來打秋風,也只得了兩千萬的供錢,這年輕公子的賭壇排名莫非還在那傢伙之上?
雞眼更兩眼放光地盯著喬冷蝶……手上的支票夾。
薛先生卻笑了起來:「阿倫,既如此,我送你們出去。」說著比了個請的手勢。
費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還故意擁上了梁慕晴和喬冷蝶的香肩。
梁慕晴對費倫早已芳心暗許,對他攬住自己肩頭毫不反感,又深知賭場是龍潭虎穴,仍以為費倫同時攬住喬冷蝶肩膀是想救自己好友出去,所以並未吃醋。
至於喬冷蝶,她拿著費倫給的三千萬支票,實不知如何是好,腦子都有些漿糊了,哪還會在意費倫攬不攬她的肩頭。
費倫不光攬住了倆美女的香肩,還不經意地掃了嚴曉西一眼。嚴曉西此刻臉色正陰晴不定,發覺有人在看他,一抬頭就看見了費倫鄙夷的目光。
見狀,天生反骨的嚴曉西如何肯忍下這口氣,橫移一步擋著路不讓走,還嚷道:「薛叔,就這麼放他走啦?」
薛先生瞪他一眼,斥道:「躲一邊去。」說完又衝費倫做了個請的手勢。
費倫見了老薛的態度。故意沖嚴曉西發出了極度不屑的哂笑:「呵呵!」笑罷,更大力地擁著梁喬倆美女,耀武揚威大搖大擺地朝門口而去。
嚴曉西見到嘴的美人兒即將飛走,終忍不住怒氣上湧,沖費倫暴喝道:「我要跟你賭一局!」又指了指梁慕晴和喬冷蝶,「就賭她倆的初夜!」不得不說,搞女百人斬的嚴曉西也看出了梁喬二女是處。
梁慕晴聽到嚴曉西的話。只覺受了極大侮辱,回身斥道:「嚴曉西,你放肆!別以為你老豆是扛把子,我就不敢動你!」隨即轉過身的喬冷蝶看向嚴曉西的目光也是忿怨不已。
嚴曉西被梁慕晴叱得一窒,卻不願服軟,嘴硬道:「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你爺爺的各家報館也甭想好過。」雖然梁祖澤手下的產業目前已經多元化發展,但梁慕晴知道自己爺爺對起家的報業仍很看重,所以嚴曉西的話也算是戳在了梁家的死穴上。
梁慕晴聞言柳眉倒豎,再度斥道:「你敢!」
本懶得回身的費倫此時施施然轉身,淡淡道:「阿晴,別跟這種二世古惑仔一般計較,他算個什麼東西。他爹又算個什麼……」說到這,他倏然頓住,彷彿揮蒼蠅般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算了算了,我都不稀得說他爹,咱們走吧!」
聽到這幾句半露不露的話,嚴曉西頓時暴跳如雷,吼道:「我要跟你賭命!」
費倫聞言。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哂道:「你跟我賭命,你算老幾呀?」實際上他就等著嚴曉西這句話,要知道當時嚴曉西明知他是警察還敢找人刮花他的法拉利,說明這人天生腦後反骨,面對法紀絲毫沒有顧忌。
不過薛先生倒不怕事大,火上澆油般勸了一句:「西仔。別鬧!」他倒想看看表面上風輕雲淡、實則一味忍讓的費倫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嚴曉西聽了老薛的話,更是跳腳道:「薛叔,我就要跟他賭命,開無限房、開無限房!」
薛先生看向費倫道:「阿倫。你的意思呢?」
費倫攤手道:「他的命不值錢,如果籌碼足夠,我不介意跟他賭一把。」
梁慕晴聞言,連忙扯了費倫一把,擔心道:「費大哥,你這是何必呢?」
喬冷蝶也略有幾分擔心地望著費倫,就算賭場給了費倫三千萬的供錢,但賭這個東西在她看來純憑運氣,又哪有長賭長贏的道理呢?更何況費倫是因她才來賭場的,這令喬冷蝶小心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愧疚。
嚴曉西見兩女都在關心費倫,妒火中燒道:「我沒有籌碼,誰說我沒有籌碼!」說著隨手寫下一個賬號,「你們去查查這個瑞銀賬號有多少錢?」
查賬這種事賭場最快,沒多時,薛先生的徒弟就查完賬回來,附耳道:「師父,戶頭裡有五千多萬鎊,算是不少了。」
老薛壓低聲音哂笑道:「這恐怕是嚴興南的棺材吧!」
「師父,那如果嚴曉西輸掉的話,會不會引起港島正興社報復啊?」老薛的徒弟多少有些擔心。
老薛臉上泛起冷笑,道:「幾年前,昭儀小姐去香江娛樂圈發展,出了點小事需要嚴興南幫忙,他居然連一點面子都不給,何先生早就想找個機會給他點教訓了。」徒弟瞬間懂了。
老薛旋即問嚴曉西道:「西仔,你打算換多少籌碼呢?」
嚴曉西微揚著下巴指向費倫道:「他換多少我就換多少!」
費倫笑問道:「老薛,他有多少錢?」
薛先生比出個六的手勢,道:「七點幾……」後面的單位「億港元」被他省去了。
「行吧,勉強值得我出手了,就替我拿七點五的籌碼吧!」說完,費倫再次飛出張黑卡,不過不是運通卡,而是摩根大通的頂級銀行卡。
聽到費倫的話,嚴曉西心頭抽了抽,因為他那個瑞銀不記名賬戶裡只有五千三百四十九萬多英鎊,以當前13.6的匯率,折合成港幣還不到七億三千萬,費倫這一下等於是把他戶頭裡的錢給搾乾了,而且還不夠。不過嚴曉西也有點疑惑,就算費倫這條子開得起法拉利,他哪兒來七億多的港幣呢?
薛先生可不管他怎麼想,直接道:「西仔,賬戶密碼告我吧!」
這一刻,嚴曉西有了那麼絲猶豫,不過費倫和梁慕晴咬耳朵的情形再度刺激了他,隨手把密碼寫在紙上,交給了薛先生。
無限房很快開好,同時也驚動了何鴻生和賭場的技術總監世界排名第十五位的湯博豪。
貴賓房的賭客聽見有無限賭局,都想跟進無限房觀戰,本來費倫對此沒所謂,但見嚴曉西面露猶豫之色,便故意皺眉道:「我賭博的時候喜歡安靜一點,人少一點。」
嚴曉西一聽,立刻將猶豫拋到了九霄雲外,唱反調道:「阿sir,我跟你恰恰相反,賭博的時候喜歡熱鬧一點。」這話引得眾賭客一片叫好,他更是洋洋得意。
無限注碼房。
雖然薛先生很想當荷官暗地裡再跟費倫賭一把,可想了想還是沒這麼做,向已落座的何鴻生請示了一下之後,薛先生問費倫和嚴曉西道:「二位賭什麼?」
費倫沒說話,屑笑著沖嚴曉西比了個「由你決定」的手勢。從小就混在古惑堆裡的嚴曉西根本不懂什麼叫客氣,加上費倫對他的不屑,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梭哈!」
費倫面無表情道:「我沒問題!」還讓異常擔心的梁慕晴和眼中有幾分愧意的喬冷蝶去了台下坐。
待費倫和嚴曉西在賭台兩邊落座之後,籌碼端上,薛先生又道:「兩位,就由我們賭場的新手荷官發牌沒問題吧?」
費倫聳肩道:「我對誰發牌不敢興趣,不過他的籌碼貌似和我不對等吧!」說著,指了指嚴曉西的籌碼。
薛先生忙解釋道:「是這樣,西仔只比你少兩千萬籌碼,無傷大雅!」
費倫冷笑道:「兩千萬還無傷大雅?扯淡!」
聽到這話,台下的觀眾議論紛紛。嚴曉西似早料到費倫會有這一手,啪一聲把雞眼的生死契拍在桌上,道:「差的數就用這個抵!」
也在台下觀戰的雞眼聞言,並不如何害怕,因為他知費倫是警察,到時候必定不敢拿他怎樣。喬冷蝶一聽這事,雙眸卻倏然亮了起來。
費倫一指雞眼,搖頭道:「這麼個癩皮狗,不值兩千萬!」
「那你想怎樣?」嚴曉西沉聲問。
費倫哂笑道:「再加一輛新款法拉利還差不多!」
嚴曉西聞言一愣,旋然笑了,把之前贏雞眼的七百萬都拿了出來,道:「這該夠了吧?」
坐在台下主位上的何鴻生看到這幕不禁皺了皺眉,小聲問身邊人道:「豪仔,你說這世界第三在搞什麼名堂?」
湯博豪附他耳道:「大老闆,阿倫吃定嚴曉西了,我看他是想要嚴曉西的命!」
何鴻生聞言,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費倫不置可否道:「勉勉強強吧!」說著把外套脫下,隨手遞給了老薛,身上只穿純黑色的緊身短袖內衣,道:「宣佈賭局開始吧!」
看到費倫這副架勢,身為賭場高手的湯博豪和薛先生俱是一愣,暗忖短袖怎麼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