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晴怔愣了幾秒,問道:「費大哥,你車現在成這樣了,咱們還去不去看冷蝶?」
「去,怎麼不去?」之前聽梁慕晴說了喬冷蝶的身世,費倫倒是很想看看她跟人是怎麼商量的,「我的車只是被刮花了而已,又不是不能開!」說著發動車子拐上了路面。
在梁慕晴的指點下,費倫很快把車開到了一家醫院,隨便找了個車位把花了的法拉利一撂,兩人就手挽手進了醫院大門。
「怪了,我打冷蝶手機,怎麼沒人接?」梁慕晴奇道。
費倫癟嘴道:「也許手機沒電了唄!對了,你知道她老爸住哪間病房嗎?直接找過去不就完了。」
梁慕晴一想也對,忙挽著費倫找了過去,孰料剛到樓層轉角,就聽見有女人尖利的聲音傳來,其間還夾雜著護士的勸說聲。
「什麼?你不捐?」
………
「你怎麼可能不捐?老娘可提前預支了你一百萬!」
………
「你可是簽了合同的!!」
………
梁慕晴只覺莫名其妙,拐上走廊,頓時聽清了女聲竟然是屬於喬冷蝶的。至於費倫,他早就聽出是梁慕晴的聲音,心裡正樂,面上卻不動聲色,還故意跟梁慕晴面面相覷。
這時,更有男聲傳來:「你跟我簽那合同是非法的,我現在不想捐腎了,你能拿我咋地?」
「誒,你別走!」只聽喬冷蝶又喊了一聲,就見一個不足一米七的光頭男被貓追似的鼠竄過費倫和梁慕晴身旁。
喬冷蝶此刻也看見了費倫,急忙喊道:「費sir,幫我攔住那傢伙!」
費倫充耳不聞,任由矮個子光頭男奪門而去。
喬冷蝶追出門,到了樓道裡,可哪兒還有矮個光頭男的蹤影。她異常氣憤的走回費倫身邊,叱道:「費sir,你身為警察,那傢伙捲了我一百萬,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費倫並沒在意喬冷蝶說話的語氣,風輕雲淡道:「第一,我們警方辦案是講求證據的,你說他拿了你一百萬就拿了?證據呢?第二,你剛才的話我也聽了個大概,無非是讓他主動捐一個腎給你老爸對不?可現在人家反悔了,你能拿他怎樣?」頓了頓又道,「我先提醒你,別把合同(非法)拿出來說事,不然我只好抓你回去調查了。」
喬冷蝶無言以對,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他就是拿了我一百萬,這的的確確是事實!」
費倫聳肩道:「誰能證明?」
這下,喬冷蝶徹底啞口無言了,張嘴想罵人,可臨了(liao),什麼無賴屬性也發揮不出來,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那我爸接下來的手術怎麼辦?」
費倫沒心沒肺道:「取消唄!」
梁慕晴則拍了拍喬冷蝶的肩膀,道:「別擔心錢的事兒,我還有點私房錢,借你幾百萬不是問題,實在不行,就讓你爸維持透析吧!」
喬冷蝶垂著淚連聲道謝。費倫卻扭過頭,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同情心氾濫的梁慕晴,直把她盯得不好意思,終忍不住拍了費倫一把,嗔道:「費大哥,你幹嘛這麼看人家?」
費倫笑道:「我沒看你,正看你腦袋後面那張海報呢!」
梁慕晴扭頭一看,發現後面牆上貼著張宣傳畫,上面有倆白衣護士,面容姣好,最主要的是自有一股制服誘惑,呃不、聖潔光輝!梁慕晴心頭微興醋意,拍了費倫一把,嗔道:「討厭!」
費倫和梁慕晴眉來眼去,喬冷蝶視而不見,心情稍微平復,抹掉眼淚之後就去和主治醫生商量手術取消的事兒去了。
看著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就走掉的喬冷蝶,費倫微微歎了口氣。梁慕晴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再度嗔道:「費大哥,冷蝶有那麼好看麼?都走沒影了你還在看。」
「不是!」費倫一把捉住眼前的柔荑,搖頭道:「你不覺得這無賴粗口妞很不對勁嗎?」
「粗口妞?你說冷蝶?」梁慕晴愕道,「她有什麼不對勁的?」
「你看你都同意我給她取的綽號,她是粗口妞嘛,可剛才跟我們倆說話,她有爆過粗口嗎?」費倫攤手道,「所以我才說她不對勁嘛,說不定會惹出什麼事來!」
梁慕晴愕道:「沒這麼嚴重吧?」
「管她有沒有這麼嚴重,等出了事再算唄!」費倫聳肩道,「既然已經看過了,走吧!」說完擁著梁慕晴轉出了醫院。
等車開上了路,費倫問:「阿晴,你下午放假嗎?」
梁慕晴滿眼期待地看著費倫,道:「對,臨時和同事調了班。」
費倫故作視而不見,道:「我下午還有事,你想去哪兒,我送你!」
梁慕晴聞言,大感失望,卻也不好勉強費倫,眼珠一轉,探問道:「最近精靈妹妹過得怎麼樣?她還好嗎?」
「你說黑妞?她有什麼不好的,沒事學習學習,看看書,聽聽音樂,要不就……」費倫說到這倏然話鋒一轉,「嗨,你不提黑妞我還忘了,醫院裡還躺著兩個小混混等我去看呢!」
「兩個小混混?!」梁慕晴奇道。
「是關於工作上的事。」費倫搪塞道,「對了,你去哪兒?」
梁慕晴道:「我想去看看精靈妹妹,你送我去她那兒吧!」實際上是想去瞭解對手,知己知彼。
「noproblem!」
等把梁慕晴送到沙灣別墅,費倫順帶換了輛藍底白條的99年款道奇蝰蛇,開去了敦治醫院。
肖奇華滕二人的病房。
費倫進房間時,裡面還有兩個黃毛也在,正和肖奇他們逗著樂子。
見費倫進屋,肖奇和華滕都有點色變,倆黃毛混混倒沒啥感覺,其中一人揚聲問道:「你誰呀?醫生不像醫生,護士不像護士,誰准你進來的?」
費倫似笑非笑道:「你管我是誰?該幹嘛幹嘛去,給你們三秒鐘,最好從我眼前消失!」
「你他……」
黃毛正想罵人,四人中威信最盛的肖奇暴喝道:「石仔,住口!這位是阿sir!」
倆黃毛聞言一愕,終於明白費倫為何不給他們好臉色看了。另一個黃毛趕緊道:「原來是阿sir,那你們聊你們聊,我和石頭先走!」說著,扯了同伴從費倫身邊小心翼翼地溜出了病房。
費倫隨手帶上門,扯了把椅子在床邊大刺刺地坐下,哂笑道:「既然有人來看你們,想必老槓的事你們都清楚了?」
肖奇和華滕沉默無語。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費倫誘惑道,「現在你倆的老大死了,死無對證,你們大可以告我朋友嚴重傷人嘛!」
肖奇和華滕還是沒有反應,別的他們或許不懂,但江湖仇殺這種事見多了。那天他們剛跟費倫透了個底,說整件事是槓哥指使的,轉頭老槓就讓人給掛了,要說這事兒跟費倫一點關係都沒有,打死他們都不信。不過心裡明白歸心裡明白,但在沒有實際證據的情況下說出去,他倆深知絕對不會有人信,就算有人信,也拿費倫沒轍,因為沒有證據。
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鐘,肖奇終於艱難開口道:「阿sir,我們可以不告你朋友,但醫藥費這一塊,你看能不能……」
費倫擺手道:「先把『不告』這個事兒落實下來再說!」
華滕忙道:「我們可以寫個聲明什麼的。」
費倫哂笑道:「聲明自然該寫,不過我一人在場不行,得再找兩人過來看著你們寫,聲明才有效力!」
實際上,這聲明跟錄口供是一樣一樣的,必須有兩個不相干的人見證才可以生效,就像費倫平時問口供,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一人面對嫌犯,但其他同事均能夠在監視器裡看到整個訊問過程,這樣的供述才能有效。
「阿sir,就照你說的辦吧!」
聽得肖奇同意,又見華滕跟著點了點頭,費倫當即打了個電話給戴巖。
「玳瑁,讓阿東和毅然來一下敦治醫院。」
「費sir,不會是有案子吧?需要我過來嗎?」
「你就不用過來了,好好複習你的。」費倫笑道,「對了,升級試的題目我已經幫你押好了,就在我辦公桌上放著,你自己去拿一下吧!」
「thankyou,sir!我這就叫阿東他們過來。」
十多分鐘後,李立東和施毅然就開車趕了過來,在他倆的見證和指導下,肖奇和華滕很快寫好了一份條款相當專業的聲明書,保證妮露付清兩人的醫藥費後就不告她。
得了聲明書之後,費倫當即開車去了灣仔警署。雖然妮露屬於嚴重傷人,但既然當事人都出了聲明說不告了,警署自然沒必要在留難她,加上費倫的面子,很快就辦妥手續,將她放了。
疾馳的道奇蝰蛇內。
費倫看著有點憔悴的妮露,玩笑道:「咋了?讓人佔便宜啦?」
妮露瞪眼道:「老娘才沒這麼脆弱呢,我佔人便宜還差不多!」
「啪!」
費倫一隻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反覆摩挲道:「還知道強嘴,說明沒被咋地……不過這腿,貌似長膘了!」
本來還很享受費倫摩挲的妮露霎時惡瞪向費倫。也是,沒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說她胖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