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欣沒有回應費倫的說辭,反而疾步過去把高展飛帶了過來,這才道:「我們的任務是看好小高先生,至於搜索的工作還是由衝鋒隊來做吧!」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我單獨過去看看總可以吧?」說完,也不等爆妞再反對,他端著點三八就衝入了樹林.
這時,李立東也從路邊的草籠穿了出來,到了謝亦欣身邊,問道:「madam,費sir幹什麼去?」
「哼!」謝爆妞對費倫不聽指揮很是惱火,都懶得回答李立東的問話。
高展飛的興奮勁還沒下來,鬧道:「madam,我也想跟去看看!」
「閉嘴!」
雖沒受傷,但經歷了火箭彈的震懾和一番槍戰後,謝亦欣變得有些易怒。
費倫追進林子,略一掃視就發現了槍手留下的幾滴血跡,難怪之前他聽到了極其細微的子彈入肉聲,看來槍手的懶驢打滾並沒有完全躲開費倫的亂槍,還是受傷了。
在那幾滴血跡附近,費倫很快發現了腳印,若隱若現,往緩坡上的林子延伸而去。
費倫先捻起地上的血跡聞了聞,這才沿著腳印疾追了下去,不過翻過緩坡後,他就倏然停了下來,看向了頭頂的樹杈。
有雷!
最簡易的佈置手法,最簡易的隱藏手段,最簡易的詭雷!
雷藏在毫不起眼的樹杈間,保險栓被換成了一根很細的枝條,枝頭上還有兩片樹葉,但這麼細的枝條是擋不住火索(1)拌發的,一旦橫過頭頂的整根枝杈被碰撞到,卡在樹杈上的雷就會掉下來摔個震天響。如此設計,若不是費倫,換其他任何一個人搜過來都有可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觸發這顆雷。
媽的,看來是不能再追下去了!費倫這麼想著,手一翻,指間就出現了一根通用的地雷保險栓,他伸手過去小心翼翼地摁住火索帽,把細枝拔了下來,換上了保險栓,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ap(防步兵)雷只要不給正面炸中,頂多缺胳膊少腿,但誰也不想少零件不是?以費倫的能力自然可以上樹梢繼續往下追,但他認為沒這個必要,當即收妥ap雷,沿原路返回。
到了馬路上,看見費倫,謝爆妞詫異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費倫隨手把ap雷塞到她手上,道:「因為林子裡有這個,call拆彈專家吧!」
謝亦欣拿雷在手,嚇了一跳,還好看清有保險栓,不然鐵定撒手。她一手托著雷一手拍了拍高聳的胸脯,斥道:「費倫,不帶這麼嚇人的!」
費倫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反而問高展飛道:「還晨運不?」
高展飛也有些後怕,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吧!」其實不僅他後怕,費倫也有些後怕,因為對方的狙擊手竟埋伏在一點鐘方向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如果不是這條馬路在火箭彈坑往前十多米處有個先向右凸出再向左的拐彎,費倫三人跳下右手邊的斜坡無疑會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狙擊槍口下。
費倫可不信他的腦袋已經硬到了可以無懼狙擊槍彈的地步,還好有那個拐彎,巨大的凸包擋住了狙擊手一部份的視線,加上雜草叢夠深夠密,這才沒當了活靶子。事實上,就算沒這兩樣掩護,以費倫的感知示警也不可能被狙擊手打中。
不久,拆彈專家到了,謝亦欣把費倫拆回的雷交給了他們處理,現場遺留的保鏢和槍手的屍體也有專人負責收殮。
在衝鋒車的幫助下,費倫等人把高展飛送回了別墅。
一進屋子,已經緩過來的高展飛就帶著崇拜的口吻問費倫道:「老費,你那身手到底是怎麼練的?就是之前你貼在地上扭啊扭躲子彈那招,真的很詭異,我當時都看神了!要不是相處了這麼多天,我真要以為你是蓋世大俠了,太誇張了,居然能避過子彈,還不是一顆,而是好多顆!」
費倫從容坐下,根本就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道:「小高,今天的襲擊你也看到了?那份恐嚇信看來不是空穴來風,我倒想問問你,之前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高展飛聞言,尷尬一笑,顧左右而言他道:「髒兮兮的,渾身都是臭汗,我先去洗一洗好了!老費,樓上的房間都帶浴室,你們仨也可以去洗洗!」說罷逃之夭夭。
謝亦欣和李立東都是來值班的,哪會帶換洗衣服,自然不會有洗澡的打算。費倫卻施施然上樓,真跑去洗澡了。
二十多分鐘後,費倫就像跟高展飛約好了似的,同時洗完了澡。下來客廳,費倫舊事重提道:「小高,你究竟有沒有得罪過人?」
高展飛尷尬地瞄了眼謝亦欣,道:「老費,真的要說嗎?可不可以讓madam先出去一下?我單獨跟你說?」謝爆妞當即惡瞪向他,費倫攤手道:「madam是我上司,我都可以聽,她有什麼不可以的?」
高展飛在費倫和謝爆妞之間來回瞟了兩眼,一咬牙一跺腳道:「老費,反正madam看上的是你不是我,好吧我說!」
這話說得謝亦欣俏臉泛暈,費倫卻不樂意了:「亂點什麼鴛鴦譜呢?有屁快放!」爆妞聞言差點沒炸,可眾人當面,她還真不好發作。
「其實我也不知自己得罪了誰,只是之前在東南亞各國遊玩的時候,我跟不少女人都上過床,其實我們就是各取所需,沒別的!」高展飛含糊其詞道。
謝亦欣聽後,看向高展飛的眼神中儘是鄙夷,又美眸流轉,掃了眼費倫,小聲嘀咕道:「亂搞女人,也不怕得病!」
天知道她是不是在指桑罵槐,費倫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雙眼微闔道:「讓我來猜一猜,你勾搭過的那些女人裡面恐怕有些來頭不小吧?」
高展飛頓時睜大了眼睛,驚訝道:「老費,你咋知道呢?其他女人我不確定,不過去高(雄)市的時候我上過一女的,聽說以前跟過竹和幫老大。」
費倫聞言,不禁白眼連翻。什麼它媽的以前跟過,恐怕是人家竹和幫老大眾多情婦之一吧!得,現在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高展飛這小子給寶島第一大黑幫老大的頭上戴了綠帽子,人家能不找人過來要他的命嘛!
「就這一個?」
「這一個是我比較確定的。」高展飛道,「還有幾個,我跟她們辦完事後聽人稍微提點了兩句,不太確定!」
費倫啞然失笑,道:「說點具體的,跟你提過什麼?」
「有個是泰國什麼毒品拆家的續絃,還有一個是菲律賓頭號人蛇的馬子,另外……」
「好了好了好了……」費倫擺手道,「就這幾個人就夠你喝一壺的了,不過你怎麼連菲律賓母猴子也搞?又瘦又黑又乾癟!」
高展飛難得反駁道:「老費,你不能一概而論,菲律賓也有美女的,特別是我上過那個,她的身材就像籐原紀香,她的氣質就像……」
謝亦欣在旁邊聽不下去了,暴喝道:「shutup!」
費倫卻沒聽爆妞的話,反問道:「那她的膚色呢?」
高展飛對於謝亦欣也不怎麼怵頭,撓撓頭道:「皮膚是黑了點,沒辦法,菲律賓母猴子嘛!」說完,竟和費倫相視而笑,甚至就連旁聽的李立東也跟著曖昧地笑了起來。
爆妞冷冷地掃了眼費倫和李立東,而後質問道:「小高先生,這麼重要的線索,當時報案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高展飛聳肩道:「當時我只以為恐嚇信是惡作劇,誰能聯想到這麼多?我又不是警察!」
「那麻煩你現在跟我們回警局,做一份詳細的筆錄!」謝亦欣寒著俏臉道。
「沒問題,不過我要求我的律師在場!」
等到了警局,不僅高展飛的律師來了,就連高威宇也來了,這老傢伙身邊還帶著兩個極為精悍一身戎裝的外國佬。
其中一個鷹鉤鼻藍眼光頭的外國人看到費倫,立刻叫了起來:「啊哈哈,mr費,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見你!」
費倫過去拍了拍光頭老外的臂膀,笑道:「尼格羅,你還是老樣子嘛,沒變!」
高威宇見狀,愕道:「怎麼?費sir還認識黑水的人?」
費倫對他的問題充耳不聞,只是對尼格羅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出來聚聚,你的電話沒變吧?」
尼格羅遞過張名片,道:「這是我的新電話!」
費倫隨手接過,逕直拐進了邊上的觀察室。不得不說的是,謝亦欣怕他在問詢過程中與高展飛聊天打屁,所以沒讓他進問訊室。
見費倫如此目中無人,高威宇相當生氣,竟生出一股立刻去投訴科投訴他的衝動。高展飛見狀提醒道:「爹地,老費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這話讓常把「飲水思源」四個字掛在嘴邊的高威宇瞬間沒了脾氣。
這時,尼格羅身旁的同伴碰碰他,問道:「頭兒,剛才那個mr費是什麼人吶?」
「在我手下訓練過的最強大的士兵!」
(1:ap雷的火索就是根金屬棒,中間有孔,是插保險栓的地方,一般突出在地面上,被線繃著,一旦有人拌到了線,就會扯出火索,觸發地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