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正經快盡通的前一刻,費倫只感自己的身體幾欲撕裂開來,面部因劇痛而扭曲,不停在地上翻滾、抓撓著,但卻清醒至極,毫無痛昏過去的跡象。
說到底,費倫的靈魂曾承受過基因破碎之殤,所以這點疼對他來說還未到精神耐受的極限,只是身體乃是刺客「費倫」的身體,刺客訓練再苦,卻也沒達到費倫眼下的境地,所以忍不住扭曲撕扯倒也不足為奇。
「轟!!」
費倫正忍得辛苦,兩股糾纏的真氣卻衝出了十二正經,殺回督脈,再一氣呵成湧入任脈關元穴(丹田)。這時,兩道真氣竟開始意外雜糅、融合,隨著回收丹田的真氣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其對經脈的衝擊越來越小,只可惜此時費倫經脈壁已呈搖搖欲墜之象。
「還好、還好……」費倫暗暗吁了口氣,他能感覺到兩股真氣慢慢地交融在一起,化為一道暖流,猶如初冬的太陽,恰與中天圓月之光遙相呼應,弄得人舒泰至極,說不出的受用。
「呼——」費倫再長出一氣,「好險、好險,差點就浪費掉一枚保命光球了,現在只等經脈壁上那些能夠感覺到、肉眼卻看不到的撕口癒合,我這玄金功第二層就可大功告成了。」
等費倫退出內視回神過來才發現,他身上不少穴位都溢出了黑乎乎的穢物,簡直臭不可聞。費倫趕緊到隔壁浴室擰開蓮蓬頭一陣狂衝狂洗,這才稍微好點。
再清洗幾遍,直到徹底乾淨,費倫這才出了練功房,回臥室休息。
翌日起床,費倫發現自身經脈壁上的無數傷口已然癒合,但稍一運用玄金真氣,他就察覺到了一點小問題。玄金真氣對臟腑經脈的滲透沒有先前那麼強了,簡言之,費倫施展金鐘罩的速度不如原來快了,之前零點三秒就能讓玄金真氣佈滿經脈產生護持效果,如今卻要零點五秒。當然,這種速度的降低是很微妙的,非本人感覺不出來。
而玄金真氣和無殺真氣的融合也不全是壞處,至少無殺真氣增長快速的特點被玄金真氣繼承過來了,費倫一早起來試功,真氣僅僅運轉了三個周天,其增長量卻相當於以往運轉十周天的增長量,這一點決不僅僅是經脈淤塞被打通就可以做到的。
於是,費倫順理成章地把現在的真氣叫做無殺玄金氣,只可惜玄金功功法有且僅有兩層,真氣增長得再快也就只能達到「通脈護器」的效果,沒法更進一步。
吃過早飯,費倫和宋奎早早趕到港島總區集合,甚至連sdu、ptu還有g4都到了。因為這次英王室珠寶展是最後一屆,所以英國方面也有重要人物趕來湊熱鬧,g4出動也就不奇怪了。
等幾個頭頭腦腦再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後,所有人整隊出發,前往會展中心。實際上從總部這裡到會展中心只有七八分鐘的車程,交通便利,所以很快就到了。
不得不說的是,費倫等人抵達會展中心時,這裡連鬼影都沒有一個,皆因他們早到了一個半小時,還要進行現場佈置。
飛虎隊負責控制會場外各個要點,ptu一半人負責會場內部的安保工作,剩下一半人則和g4去酒店接那些有身份的賓客。
至於接珠寶的隊伍早就被秘密派了出去,而費倫他們這些重案組特遣隊什麼的,連進會場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和駐港部隊守大外圍。
在路口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停好車,費倫斜倚在車座上,問副駕駛的爆妞道:「madam,咱們來這兒幹嘛?欣賞維多利亞港的景色麼?」
謝亦欣一本正經道:「當然是睜大眼睛嚴防那伙武裝份子來襲嘍!」
費倫啞然失笑,指了指前方佈防重重的會展中心,哂道:「世界上有這麼蠢的人嗎?如此重兵之下,也就只有美國的三角洲特種部隊才會蠢得闖進來吧?」
爆妞奇道:「三角洲?不是世界上規模最大、裝備最齊全、資金最雄厚的特種部隊麼?你這話什麼意思?」
費倫瞪大眼睛道:「莫非你沒聽說過摩加迪沙行動?」
「聽倒是聽過,但是只知道美軍行動失敗了。」謝亦欣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我不清楚。」
費倫這才省起千禧年的時候《黑鷹墮落》這部根據美軍真實紀錄改編的影片還沒上映,當下撇撇嘴道:「反正很慘就是了,一百多由三角洲、海豹、游騎兵組成的混合特種部隊在白天進入摩加迪沙,結果遭到索馬裡平民和民兵無數支長短槍的招呼,最終能撤出來算幸運了。」
謝亦欣聽得一愣,道:「無數支是多少支?」
「總之槍很多。」費倫懶得細說,「你想想,一個再精銳的特種戰士同一時間面對七八把ak的交叉火力,除了抱頭鼠竄,還能做什麼呢?」說到這,他又指了指外面,「現在外面就是這種情況,你覺得有哪個武裝份子會蠢到美國人那種程度?」
爆妞差點聽傻了,也意識到今天可能沒事發生,嘴上卻強道:「也許武裝份子早就藏在會場裡面,或是從排水、通風的管道溜進會場也不一定啊!」
「嘁~~你都能想到,你以為現場的指揮官會想不到嗎?」費倫哂笑道,「要是我的話,就會在儲存珠寶的地方或是珠寶被運來的途中動手。」
謝亦欣立刻反唇相譏道:「切,珠寶昨晚就已經抵港,你知道被存放在什麼地方了嗎?我告訴你吧,是渣打銀行的地下金庫,那個地方就算有鑰匙,加上手續齊備,進出也得半個小時,而一旦被反鎖在庫內,就算有那什麼超強的氟銻酸,怕也得好幾桶桶裝水的量才能腐蝕掉鋼閘門吧!」
費倫聽了謝亦欣的描述,心中反而升起了不安,畢竟鋼閘門再厚,它也不是整個鑲嵌在牆上的,總有接縫的地方,而這種地方氟銻酸應該很輕易就能腐蝕掉。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在運送途中搶劫珠寶更為省事。
「要是兇徒突擊押運車呢?」費倫問。
「那更不可能了。」爆妞說到這很有點眉飛色舞的意思,「押運路線是保密的,何況我聽說渣打銀行方面將同時派出多輛押運車以迷惑匪徒的視線。」
費倫聞言呆了呆,愕道:「那去接貨的人怎麼跟車?」
謝亦欣撅嘴道:「他們總有他們的法子,就不是我們所能過問的了。」說這話時,她也有點不爽要待在會場外面吹海風。
「可要是接貨的人中有匪徒的內應呢?又或者匪徒提前從別的渠道知道了押運車的實情,那會怎麼樣?」費倫說出了一種很大的可能性,這種可能他之前也有想過,只是沒有實質證據支持,他也就沒在正式場合提過。
「這怎麼可能?」爆妞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我說阿倫,你別這麼不信任同事好不好?警隊的害群之馬沒你想的那麼多!」
「但願如此吧!」費倫默默點頭,卻倏然想起了菲明林道那間歇業裝修的餐館,趕緊翻出地圖,具體看了看,然後一拍腦袋道:「靠,我真是豬腦子,擺在眼前都沒想到!」
「什麼沒想到?」謝亦欣奇道。
費倫懶得答她,把地圖扔她懷裡,探出頭向正在附近抽煙的仇兆強道:「強子,上車!」
仇兆強扔掉煙鑽進車後座,還沒等他坐穩,費倫就開了車。
「吱啦——」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引得周圍同事一陣側目。戴巖趕緊接通了費倫的手機,關心道:「費sir,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你們幾個替我們仨補好位就行!」費倫吩咐完就掛了電話。
副駕駛位上的謝亦欣怒瞪著費倫,在等他的解釋,畢竟擅離職守是大事。仇兆強也趁機問道:「費sir,到底什麼事啊?」
「madam,麻煩你找到會展中心的位置,數數看有幾條路通南樓!」費倫一邊開車一邊道。
謝亦欣道:「這有什麼好數的,兩條啊,一條港灣道一條會議道,怎麼啦?」
「還怎麼了?」費倫的眉毛幾乎豎了起來,「就兩條路,兩桿狙就能把東西南北全看遍了,甭管車從哪個方向來,狙停押運車完全沒有問題,到時候押運車上不了博覽道,部署了重兵的北樓根本就發揮不出太大作用。」
「相反,展覽中心南樓並沒有完全封路,如果我是匪徒的話,除了安排兩桿狙之外,剩下的人分幾輛車繞著會議道和港灣道打轉,隨時可以暴起發難!」費倫一邊把自己腦中所想說給謝仇二人聽,一邊不斷留意著過往的車輛。
謝亦欣雖然在急智方面不如費倫,卻不是個不懂戰術的女上司:「這樣的行動方案倒也新奇,但是不是太冒險了?對方恐怕不會這樣做吧?就算給他們劫了珠寶,逃得掉嘛?」
費倫冷笑道:「你別忘了,這裡可是維多利亞港,多的是快艇,到時候匪徒直接下海,開到尖沙咀或觀塘的某個港口一停,水警都不一定能搜到,更何況你我!」
這時,仇兆強叫道:「費sir,前面那輛車經過兩回了,牌照ff2366!」
(親,推薦票,收藏,各種求啊!!)